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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轎子里,伸出一只男子之手挑起轎簾來。
明亮的月光照進轎子里,清晰可見轎中人俊美的臉上,神色肅殺,“格木,你確定沒有看錯?同你說話的人是慕容墨?”
格木點了點頭,回道,“主人,錯不了,正是他,上回他追殺我追了好幾里路,他的一招一式卑職可記得清清楚楚,正是慕容墨。”
格木同上官家兄妹倆商議事情後,被慕容墨發現了,慕容墨一路追殺他,將他刺成重傷,他休養了一個月才下床。因此,對慕容墨的武功招式,他記得最是清楚,也最是憎恨著慕容墨。
“他還在府上?鳳紅羽真的被劫持走了?”“趙元恆”放下簾子,垂目沉思起來。西秦太子的武功不差,而且,還帶有不少高手暗衛相隨。西秦國的老國主很寵兒子,慕容墨沒有去追,這是有所忌憚?
趙元恆的手指在轎桿上輕輕的敲著,琢磨著這其中的前因後果。
格木這時說道,“殿下,鳳昀已在我們的手上,要是鳳紅羽沒有離京,就一定會現身!”
“那麼,多派些人盯著大理寺!以防她劫獄!”
“是!”
。
刺客們被打跑了,容王府里又恢復了平靜。
“不明白為什麼主子讓那些刺客們跑掉了,殺了多好。”羅二嘴里咬著一根草睫,蹲在地上悶悶說道。
韓大雙手抱在胸前,睇了他一眼,冷嗤一聲,“主子說,且留著他們,看看他們究竟要干什麼,宮中有個北燕的內線,主子一直在查,卻查不出來。這回昀公子被抓,對方一定會有所動作。”
羅二站起身來,抬腳憤恨地踢了踢地上的泥土,“那些北燕人,好好的在自己的地盤上呆著不行嗎?非得跑到中原來禍害人!”
韓大眯著眼,“他們一直貪得無厭!多少年都這樣!這是看到中原的花花世界,眼饞了吧!”
“哼,主子一定會讓他們有去無回!”
。
書房里,鳳紅羽對慕容墨道,“我想去看看二哥。”
慕容墨按著她的雙肩,搖搖頭說道,“你不能現身,他們可能等的便是你!你去了,正好進了他們布下的網。”
“可我不放心二哥。”鳳紅羽嘆了口氣,“我親眼看到他平安了,才放心。”
“古誠最近有求于我,他一定會保護著二哥的,小羽,你不必擔心。”
鳳紅羽抬頭看他,疑惑問道,“大理寺卿古誠?他不是跟沐家走得近嗎?怎麼會听你的?”
慕容墨拿手指點點她的額頭,笑道,“你忘記了,你相公我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左都御使!我查出他利用職權,替他的小舅子謀取了一個肥差。而他那小舅子又是個庸才。他因此,一直懼怕著我將這事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鳳紅羽點了點頭,“有你暗中護著二哥,我放心。”
“所以,現在你該做的事,便是去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慕容墨一指外面,“都快四更天了,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不累嗎?”
鳳紅羽還在猶豫著,慕容墨已抓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喜房問梅居而來。
想著剛才有刺客進了府里,鳳紅羽沒有讓他陪著,只身一人走進了臥房。
。
文嬤嬤得知慕容墨和鳳紅羽悄悄地回府了,原本已經睡下的她,歡喜得又從床上爬起來,帶著早先預備好的十二個侍女來服侍新婚的小兩口。
鳳紅羽出嫁的陪嫁丫頭,她一個都沒有帶,不是她不喜歡,而是慕容墨看到一個個嬌嬌艷艷的模樣,厭惡得全給否決了。
那些都是林氏準備的。
林氏的意思是,與其讓慕容墨收了其他的女人為妾,肥水流入了外人田。不如收陪嫁的丫頭。因此,陪嫁的丫頭挑得個個寨過雲縴縴。陪嫁丫頭們的賣身契在鳳府,將來被慕容墨寵上了,也不敢背叛鳳紅羽,還可以做鳳紅羽的心腹幫手。林氏的想法讓鳳紅羽哭笑不得。
慕容墨當時直皺眉,當著林氏的面說,“此生絕對不會納側妃納妾,也不會要通房丫頭,所以,這些丫頭通通不需要。容王府里早已準備了不少侍女服侍小羽,三嬸不需多費心。”
一番話將林氏驚得目瞪口呆,同時,心中也是感激萬分。
男方當著女方長輩的面這麼表了決心,她還有什麼不放心將鳳紅羽嫁出去呢?
在很多年前,慕容墨決定要娶鳳紅羽時,便開始培養一些女暗衛。如今,服侍鳳紅羽的侍女,全是慕容墨從墨龍衛里選出來的。一共十二人,全安在問梅居里隨時听差。
文嬤嬤帶著人走進臥房時,正看到鳳紅羽站在屋子里,看著一屋的喜慶色發怔。
紅葉山後山的竹林小築布置得溫馨喜慶,已讓鳳紅羽分外的歡喜。但那是小家碧玉型的,容王府則是貴氣奢華型。
只有天子和容王府才能享用的金絲海棠木雕花大床,足足有七尺寬。床上的喜被,繡著富麗的牡丹鳳凰圖。朱紅色的帳子,全是用上好的甦錦做成,上面繡著精美的祥雲圖。
屋中的其他家具,如榻,如椅,如桌,如櫃,全是嶄新的,且一律用昂貴的金絲楠木做成,上面均雕刻著精美的圖案。
這屋里擺放的哪里是家具,分明是金子。
“恭迎王妃回府。”文嬤嬤帶著十二個侍女,一齊朝她行禮。
鳳紅羽被“劫”,那是做給外人看的,趙氏皇家一直不看好容王府和鳳府兩家聯姻,鳳紅羽才出此下策。
容王府的人,都是慕容墨一手調教出來的,慕容墨自然是沒有隱瞞他們消息。
“都起來吧。”鳳紅羽朝她們微笑抬手。
“謝王妃。”
十二名侍女,各端著一只托盤,里面分明放著燻香,皂泥,里衣,中衣,帕子,晨衣,等沐浴用品。
文嬤嬤上前笑道,“回王妃,王爺在書房安排事情,讓奴婢們服侍王妃先沐浴,一會兒王爺再來陪王妃用夜宵。”
鳳紅羽點了點頭,“好。有勞嬤嬤。”
“您是王妃,服侍您是應該的。”文嬤嬤笑道,她朝十二名侍女招招手,大家簇擁著鳳紅羽走進了淨房。
身份的不同,生活的方式自然也得改變,鳳紅羽沒有反對她們服侍。
一番沐浴後,侍女們服侍著鳳紅羽走出了淨房,已沐浴過換了身家常衣的慕容墨,散著發正坐在問梅居里的外間看書信。
慕容墨不喜歡有侍女在他的屋子里呆著,文嬤嬤自覺地帶著人悄然退下了。
他放下手中的信函,笑著朝鳳紅羽招手,“過來。”
剛沐浴過的鳳紅羽,穿一身朱紅色的晨衣,臉色白淨得像白玉蘭花瓣,嬌柔可人,讓人忍不住就想捏一下。
鳳紅羽走到他的身邊,他順手一拉,她便倒在他的懷里了。“王爺,天快亮了,得歇息著了。”鳳紅羽皺眉,慕容墨已不老實了,手已伸進她的衣內在揉揉捏捏了。
兩人沒有圓房前,無論他捏她哪里,她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可自從圓房後,慕容墨的手一踫到她的肌膚,她就會心跳加速,臉色潮紅。
但鳳紅羽現在真沒有心情陪他,雖然慕容墨說,有他派人暗中護著鳳昀,她還是心中不安。
慕容墨的手從她的衣內伸出來,輕輕地撫著她皺起的眉尖,微笑道,“明天我會進宮,去看我們那位生病的皇上。”
“帶我進宮?”鳳紅羽眸光馬上一亮。
“當然。”慕容墨微笑,“戚七有位小徒弟,和你的個子差不多,你可以化裝成他的樣子,頂職一天。至于太子,我會親自盯著他,其他的人,你自己注意著。”
以鳳紅羽的性子,要是不答應她,只要他一離開,她還是會潛入宮中去。不如事先跟她商議好,兩人一起進宮,真有什麼事,大家好有個照應。
“太好了。慕容墨!”鳳紅羽伸手摟著他的脖子。
“你如何謝我?”慕容墨看著她微笑,伸手掐著她縴細的腰肢,手指輕輕的揉捏著。
鳳紅羽想了想,在他的懷里坐直了身子,摟著他的脖子,重重地奉上一吻,“多謝相公。”
慕容墨反咬著她的唇,唇角噙著笑意,“听說,三嬸送你一本《春|宮圖》?你放在嫁妝的哪個箱子里了?”
鳳紅羽一愣,慕容墨怎麼知道這件事?又是鳳睿那個大嘴巴嚷出來的?
“三嬸怎麼會給我這個?沒有,你听誰胡說的?”鳳紅羽心中無語,她將頭偏過,牽了他的手拉著他往床榻走,“睡了,明早早起進宮去。”
她秀氣的打了個哈欠。
慕容墨扶著她睡進被子里後,走到床後。那里堆著幾個大箱子,都是鳳紅羽的嫁妝。
鳳紅羽在大婚那天被西秦太子“劫持”走了,迎親隊照舊回了容王府,彩禮和嫁妝自然也全抬進王府了。唯一不同的是,容王和王妃沒有在王府拜堂而已。
當天,人們看到的是,一身喜服的慕容墨孤零零的站在容王府的大堂里,一臉肅殺的看著進出王府的人,不久後,又“病倒了”。
和慕容墨商議好,鳳紅羽心下稍安,這會兒她真累著了,閉了眼,想著明天進宮的事。慕容墨挪到床里側來,捏了捏她的耳朵,不讓她睡。
“王爺——”她抱怨一聲翻了個身,只見慕容墨的手里拎著一本冊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春|宮圖》?
鳳紅羽瞬間呆住,瞌睡全無,她睜大雙眼看著他。
“明天的事,明天處理,今晚的事今晚處理。即便你擔心著明天的事,也得等到天亮不是嗎?那麼現在這個時間是不是該做點別的?”他意有所指看著她。
“做什麼?”鳳紅羽眨眨眼。
“三嬸的一番苦心,不能辜負。”他將冊子放在枕邊,就來掀鳳紅羽的晨衣,“現在學習第一式。”
鳳紅羽︰“……”
她記得,她明明將冊子扔了,為什麼又帶到容王府了?這是誰使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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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鳳紅羽睡到辰時二刻才醒,隔著層層的帳子,都能看到外面亮堂堂一片。
她赫然推被坐起來。
“醒了?”大約听到床上的動靜,慕容墨挑帳子朝床上看來。
他已穿戴齊整,手里捧著鳳紅羽的中衣和里衣還有褻衣。
床上的鳳紅羽,自然是沒有著衣的,正拿被子擋著身子怒目看他,“為什麼不叫我?說好了我滿足你,今早你叫我起床的。”
昨晚他練習到了第三式。
“還早,宮中還沒有來人!”慕容墨伸手將錦被從她的身上拉開,抖開一件褻衣給她,“太後會派戚七來容王府宣懿旨,命我即刻進宮。不過,戚七不會這麼早到。所以我才沒有喊你。”
鳳紅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慕容墨這是動用了他安在宮中的眼線萬嬤嬤,鼓動著太後邀請他進宮。他既然安排好了,想來是不會錯的。
她穿戴好,梳洗後,又吃了早點,才听到木管家來到梅居外傳話,說是宮中來人了。
“看,這不是來了嗎?”慕容墨微笑,對鳳紅羽道,“你且坐著等著。”
“好。”她點了點頭。
鳳紅羽不宜出面去前廳,坐在問梅居里等著慕容墨。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後,慕容墨又回到了問梅居,手里捧著一疊太監的衣衫。
慕容墨給她重新更衣,說道,“戚七的徒弟叫銀寶,是個不愛說話的小太監,十五歲。泉州人,進宮五年了。他本人現在被留在容王府,你頂著他的名號跟我進宮。”
鳳紅羽點了點頭。
穿戴齊整,慕容墨又給她臉上抹了草藥水,一番易容後,跟她原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她又服了一粒變聲丸遮住了原來的聲音。
此時的鳳紅羽,儼然是個小太監。
等慕容墨換了朝服,鳳紅羽就跟著他往前廳走來。戚七正候在那兒。
容王府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戚七便也不必再裝太監總管了。
朝二人認真的行了一禮,“戚七見過主子,王妃。”
慕容墨朝他抬抬手,“起來吧,早些進宮看看皇上的情況。”
“是!”戚七平身,又朝鳳紅羽行了一禮。
鳳紅羽向戚七詢問了一些銀寶的情況,她一一記在心里,一行人這才出了容王府。
慕容墨坐馬車,戚七是宮中議事大殿紫宸殿的總管,是有品階的,出門都是坐轎。只苦了鳳紅羽,只能步行跟著。
四月初的太陽,日漸火辣,慕容墨忽然說道,“本王記得戚公公的小徒弟是泉州人吧?”
鳳紅羽不解的看著他。
戚七眨眨眼,恭身回道,“回容王殿下,正是泉州人。”
“可巧了,本王想過些日子去泉州,正要問問銀寶小公公一些泉州的見聞。不如,讓他進馬車來服侍著?”
戚七知道這是王爺心疼王妃了,馬上朝裝成小太監的鳳紅羽說道,“王爺問你話,你可得仔細的回答著,小心的侍候著!”
鳳紅羽哈著腰行禮,“奴才明白。”她跟著慕容墨坐進了馬車里。
若是在容王府里,他們自然是不必這麼裝模作樣的,但那兩個抬轎子的人,可是宮中的普通的太監,防的是他們瞧出端倪來,亂嚼舌根嚷了出去。
一轎一馬車,快速往皇宮方向而行。
到了宮門口,鳳紅羽看到長公主趙菁的馬車,先一步往皇宮里快速駛進去。
長公主有特權,不必下車馬坐換乘轎子。
鳳紅羽想到此行的目的,眸色微閃,對馬車里的慕容墨說道,“我想跟著長公主。”
“長公主?”慕容墨看著,凝眸沉思,“她性子古怪,你得當心著她。”
“放心好了,她有求于我,不會將我怎麼樣。”鳳紅羽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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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帝的慶寧宮前,阿春扶著長公主趙菁走下馬車,“公主當心腳下的台階。”
趙菁提起裙子擺,緩緩走進父親承德帝的寢殿。里面那個權利至高的男人,是她的親人,也是她的仇人。
她得依附他生存,所以喊他一聲父皇,他卻利用著她謀他的江山,甚至不惜害她的命。
父女?
那只是個听著看著美好的詞,于她和他之間,並不存在這種關系。趙菁暗自嘲諷一笑。
當他生著病時,她又不得不做做樣子來看看他。
台階比較多,門檻比較多,趙菁的裙子寬大且累贅,走到最里頭一道門檻時,她被自己的裙子絆了一下。
阿春驚呼一聲,“公主小心。”
但趙菁正在心神不寧時,這一跤摔得可不輕,整個人朝前跌去。
阿春飛奔上前,拉著越菁的左胳膊,這時,一個小太監及時的扶起了趙菁的右胳膊。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她才沒有跌到。
“公主,可把老奴嚇壞了,你沒事吧?”阿春一臉驚惶的拍著趙菁裙子擺上的塵土。
“我沒事。”她扭頭來看另一人,發現是個小太監,面色微黃,一雙眼倒生得極為的漂亮,趙菁揚眉,“你叫什麼?看著倒挺機靈的,到我府上當差如何?”
鳳紅羽俯身一禮,“奴才是戚公公的徒弟,見過長公主殿下。”
“紫宸殿戚公公的人?”長公主微愣,“原來是父皇的人。”她淡然轉身,“那就算了。”
皇上的人弄到自己的身邊,那不是給自己惹麻煩?
整個公主府都是皇上的人,她可不想再往里塞皇上的人。
“公主。”鳳紅羽喊住了她,“公主可記得那個面容模糊的少年將軍圖?”
趙菁赫然轉身看她,低聲問,“你是誰?”
“奴才叫銀寶。”鳳紅羽低下頭,將手伸向長公主,只見她的手心里,攤開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個小小的“羽”字。
“你……”趙菁眨眨眼,愣愣看著鳳紅羽。
“正如您所想的那樣,長公主殿下。”鳳紅羽微微一笑,同時,飛快的收回手去,悄悄地揉碎了紙條。
趙菁伸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努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朝鳳紅羽點了點頭,平靜說道,“跟本宮來,本宮有話問你!”
鳳紅羽點頭,“是,公主殿下。”
趙菁退出了慶寧宮,帶著鳳紅羽來到宮苑前的一處空地上。這里四處開闊,可防著被人偷听。
“你是鳳紅羽?”趙菁開門見山的問鳳紅羽。
鳳紅羽哈著腰,裝著太監的樣子,點了點頭,“正是。”
趙菁吸了口涼氣,“你不是被那西秦太子劫持走了嗎?怎麼還在京城里?容王可知道你在京城里?你又為什麼裝成一個太監進宮來?”
趙菁看著鳳紅羽一臉的驚異,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鳳紅羽微微一笑,“這一切說來就話長了,總之,我和容王是秘密成婚的,而這麼做,是為了防著太子!”
“為什麼?”趙菁問,她知道弟弟一直喜歡鳳紅羽,而鳳紅羽卻喜歡慕容墨,弟弟因此也做過一些讓鳳紅羽不喜之事,卻沒有想到,鳳紅羽居然表演了一出搶親戲,只為騙太子!
“因為他不是你弟弟趙元恆,他是假的。”
“你說什麼?”趙菁大驚,“假的?”
鳳紅羽點了點頭,“沒錯,是北燕人扮的!真正的太子還在北燕扣著。”鳳紅羽道,宮中的其他人,她都不信任。而朝臣們知曉了不一定扳倒得了假太子。
只有趙菁,她是百分百的相信。
因此,她才打算告訴趙菁。
趙菁對鳳紅羽說的話從不懷疑,“如果他是假的,那麼,你義兄孟昀,就是被人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