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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雲還要爭辯,凌織雲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她的眼楮像火鳳凰,才為她說情的?”
少年公子凌一雲臉一紅,“不……不是!”
凌織雲心中有怒火,沖著弟弟繼續發火,“那火鳳凰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你還執著的記著她干什麼?你還有沒有出息?你還是凌霄山莊的少莊主嗎?”
“那麼姐姐又記著墨閣主干什麼?墨閣主都要娶妻子了!”凌一雲冷嗤,“男子喜歡美女天經地意,你一個未嫁女老是記著一個男子像什麼話?”
“你……”凌織雲氣得臉色一白。
凌一雲脖子一梗,“哼!”
“吵什麼吵?還有個做哥哥姐姐的樣子嗎?”凌莊主正坐在一旁看大夫寫的方子,這邊一雙大兒女竟為不相干的人吵了起來,凌莊主當下就怒了。
姐弟倆馬上閉了嘴。
一個大丫頭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站在屋子的門口說道,“莊主,二夫人的頭疼病又犯了,暈過去了。”
“什麼?你們是怎麼看護夫人的?”凌莊主焦急地站起身來,沉著臉往外走。
丫頭低著頭,小心回道,“奴婢們一直小心地服侍著二夫人,但是二夫人一直擔心著二少爺的傷勢,非要來看看,結果,走得急了頭疼了,就……”
“廢物,廢物!”凌莊主罵了兩句丫頭,大步走出了屋子。
“爹,二弟還傷著呢!”凌織雲站起身來去追凌莊主。
凌莊主停了腳步,回頭來看小兒子的屋子。
前方是嬌妻病了,這里是小兒子病了。
凌莊主一時頭疼不已,兩方都是他心愛之人。
“二子有你們姐弟倆看著,我放心。你們二娘那里,只有她一人,萬一她有個什麼事,讓為父怎麼辦?”凌莊主嘆了口氣,“我去去就來!你們看好二子!”
凌莊主說完,大步離開了。
凌織雲怒得臉色鐵青,“爹就是被那個狐狸精給勾住了!”
“算了,看弟弟要緊。”凌一雲勸著姐姐。
剛才還在吵架的姐弟倆,同時想起受了傷的小弟弟,又和好如初了。
兩人對父親無可奈何,父親還不到五十歲,娶繼妻再所難免。
他們兩人還好,都是大人了,後母不敢將他們怎麼樣。
他們也不會將鐘鈴兒放在眼里。
只是苦了小弟弟。只有五歲的弟弟,又淘氣,總是故意地頂撞鐘鈴兒,結果,總是吃虧。
凌織雲姐弟倆一起走進了里屋。
可沒一會兒,又有護衛來報,“大小姐,牛家莊來人了,說是前天替他們押的一趟鏢,貨物出了問題,讓你給親自回個話。”
凌織雲惱火地走到里屋外,事情怎麼全都擠到一塊了?父親三年前將莊子的事情全都移交給她打理,她不去又不行。
凌織雲只好對大弟弟吩咐道,“你看好二子,我去去就來!”
凌一雲也很愛這個小弟弟,小小年紀就死了娘,他不疼,誰疼?
“放心吧,姐姐,我會看二子的。”
凌織雲點了點頭,跟著護衛離去了。
凌一雲進了里屋。
鳳紅羽此時,正坐在屋子外的一株大樹上,看著下面的一切。
凌一雲的武功沒有他姐姐高,性格也不似他姐姐那般機警。鳳紅羽想了想,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瞄準下面的屋子,朝那窗戶上用力地射去。
凌一雲听到聲音,飛快地從屋里跑出來。
鳳紅羽又向前方彈出一根樹枝。
凌一雲眯了眯眼,往院子門那兒走去。
鳳紅羽借著機會,飛快地跳下樹來,身影一閃,躍進了屋里。
里屋的床上,五歲的凌家二少爺,臉色蒼白的昏睡在床上。
肚子上的那只小刀已被取走了,換了身淺藍色的夾襖,窩在床上睡著了。
鳳紅羽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伸手給他把脈,還好,沒有性命危險,不過,身體卻很虛弱。
她正要渡點真氣給他續命,又有人闖了進來。
鳳紅羽以為是凌一雲,凌一雲和她是從小玩大到的玩伴,便沒有起身,只轉身來看。
哪知進來的是一個黑衣蒙面人。那人見到鳳紅羽也愣了愣。
站在床前,也不說話,也不行動,只用一雙沉靜如潭水的眼眸看著她。
“你是誰?”鳳紅羽低聲問道。
來人不說話,仿佛入定了般,靜靜地看著她。
蒙著面闖入凌二少的屋子,顯然不是什麼好人。
鳳紅羽馬上警覺起來,手指悄悄地摸出幾根銀針朝那人彈去。
黑衣人眸色一閃,腳下的步子閃開,躲過了鳳紅羽的銀針。卻也不出手,只同她周—旋。
“你是誰?凌二少是不是你殺的?”鳳紅羽沉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了一個孩子?”
無論鳳紅羽怎麼問,來人就是不說話。
這個人的動作太快了,幾乎與慕容墨不相上下。
這是什麼人?
這個的人眼楮很年輕,武功又很高,江湖上有這號人嗎?
空手搏擊打不過,鳳紅羽隨手從屋中的牆壁上,搶了把劍到手里,奮力朝那人刺去。
男人的眼楮里終于有了怒意,身形一晃,將鳳紅羽連人帶劍抵在牆上。
他的眼角微揚,似乎帶著笑意,用北燕話說道,“好久不見,火鳳凰!本王甚想你!”
鳳紅羽身子一震,睜大雙眼看著他。
“你是單于烈?”她用北燕話問道。單于烈居然知道鳳紅羽就是火鳳凰?
單于烈也不隱瞞了,低低一笑,“對,正是本王!”
鳳紅羽的氣息一沉,那麼,她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楮了?
她搶過他的馬,殺過他的大將,燒過他的糧草。
當然,他殺她的鳳家軍將領,也不在少數!
她跟他,可以說,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如此一想,她心中又明白了,為什麼她的周圍總是出現北燕人,原來是單于烈在報仇!
也明白了單于烈為什麼挑撥鐘鈴兒跟鐘平刺殺凌二少。
為的便是讓鳳家跟凌霄莊斗起來!
鳳紅羽揚唇冷笑,“凌莊主的祖父,曾祖父都被你們北燕人所殺,你居然敢孤身一人闖進莊子里,你的膽子倒是大!”
“本王的膽子再大,也不及小鳳凰你!”單于烈輕笑,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認真的端詳她的臉,“你說,要是本王告訴凌織雲姐弟倆,說鳳紅羽就是是火鳳凰,這二人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一個要殺你,一個要護你,會不會打起來?當然,凌織雲的武功要比她弟弟高一些,那麼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單于烈,你有沒有覺得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挑起凌家內斗?”鳳紅羽諷笑,“兩國交戰,死傷各自負責,這是戰場的規矩,你自己的大將無能,死于我之手,怪我?”
“對,他們自己太沒用,死不足惜!”單于烈微笑,“可是本王的未婚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你殺了她做什麼?”
鳳紅羽怔住了。
她這輩子殺的人不多,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便是兩軍交戰時的廝殺的兵士,那個時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只有單于烈的未婚妻,一個她見都沒有見過的小姑娘,死在一場大火里。而那場火,是她放的。
她點燃了單于烈的糧草庫時,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哭聲,她想去救,奈何火大,又被單于烈的人發現了,不得已只好逃開。
後來听人說,單于烈的未婚妻去糧倉時,糧倉忽然起火,被火困住,燒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鳳紅羽道,“我查看了糧倉時,發現里面沒有人才點著了火,你的未婚妻被燒死,是個意外!”
“所以,你得賠本王一個王妃!”他的一只胳膊將鳳紅羽禁錮在牆上,另一只手撫著她的唇,“你,正合適!”
“不可能,我是容王的未婚妻!”鳳紅羽冷笑道,“除非我死!”
“你不會輕易去死的!”單于烈笑,“除非,你想讓你的父親永遠客死他鄉?除非,你不想你鳳家人都活著?你說一次死,本王殺一個鳳家人!”
鳳紅羽的氣息一沉,咬牙怒道,“單于烈,你敢拿我家人來要挾我?”
單于烈沒回答,微微一笑,然後,忽然放開鳳紅羽,轉身朝床上躍去。
鳳紅羽大驚,冷喝道,“你想干什麼?”
但單于烈的動作比她快,搶先一步將手伸向了凌二少的頭頂。
床上的孩子身子忽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便不動了,臉上呈現出一片青紫色。
鳳紅羽的臉色一白,怒罵了一句,“單于烈,你不是人!”
她揚劍朝單于烈刺去。
單于烈揚手用力朝她劈去,勁道將鳳紅羽的劍震飛,鳳紅羽腳下不穩,跌到在地。
單于烈順勢撲到她的身上,揚眉俯身看著她,“這是第一個人,你什麼時候答應嫁給本王,本王什麼時候就停止殺人!你知道本王的脾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兩人的姿勢很曖昧,被一個厭惡的男人這麼壓著,讓鳳紅羽極為惱火,更感到惡心。
而且,還有一種無力感!
因為,論武功論勢力,她都不是單于烈的對手。
鳳紅羽澀然一笑道,“我有什麼好,值得北燕第一王如此厚愛,執著的追求?”
“沒有為什麼,這是一場游戲,本王不喜歡輸而已!”他笑得肆意。
鳳紅羽想起九福臨死前說的話,單于烈跟慕容墨打了一場賭,兩人拿全身的血來賭爭天下的輸贏!
她不禁渾身一涼。
屋外,有腳步聲朝這邊漸漸而來。
單于烈忽然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小鳳凰,記著本王說的話!”
話落,他的身影往窗戶外躍去,消失不見了。
鳳紅羽將地上的那把柄劍飛快地插回原處,也從窗戶離開了屋子。
她沒有在此停留,而是回到了關押了她的舊屋里。
鐘平被她的毒針毒倒,仍是倒地不起,軟倒在地。
單于烈剛才的那記掌力,用了五成以上的力道,本就受了重傷昏迷的凌少雲,鐵定是活不成了。
若她逃走,更是說不清楚了,還不如老實的呆在這里。
至少,有個鐘平在這里給她做證!
果然,一刻的時間後,凌織雲怒氣沖沖的跑來了。
她紅腫著眼楮像是哭過,身後還跟著他的大弟弟凌一雲,以及一眾家丁護院。
一伙人來到舊屋前,凌織雲手一揮,對身邊的人大聲說道,“將屋里的這個女人拖出來,給本小姐活埋了!”
“凌大小姐為何要活埋本王的未婚妻?”未等家丁出手,有人清冷開口。
凌織雲回頭,只見另一條小道上,又有幾人走來。走在正前方的一人穿一身墨衫,俊美無雙的臉上,表情森然,正冷冷的盯著凌織雲。
“容……容王?”凌織雲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