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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嚇得臉色蒼白,腳下步子不穩,險些摔倒在地。
她引以為豪的娘家,就這樣,沒了?
不,她一定是做夢了。
“夫人,你還好嗎?”嬤嬤趕緊扶著她。
崔夫人推了下嬤嬤,“備……備馬車……去鎮遠侯府。”
嬤嬤嚇了一大跳,“夫人,外面都傳開了,侯府私通外邦,侯爺正被皇上全城緝拿呢,您還去干什麼?”
這不是惹事嗎?
“讓你去你就去!”怎麼說也是娘家,她哪能坐視不管?娘家便是根,根都沒了,她今後怎麼辦?在夫家還有話語權嗎?
嬤嬤見勸說不動,只好吩咐門房備馬車。
崔夫人如失了魂一般,坐馬車到了鎮遠侯府。
果然,府門緊閉著,府門上張貼著大理寺的封條。
赤目的白色封條,大紅色的兩個封字,驚得人心肝兒直顫。
完了,真的完了。
崔夫人上官氏,跟她的佷子佷女一樣,上頭有個強勢的上官老夫人關照著指示著,做什麼事情都習慣于請示。
上官老夫人一死,崔夫人如同失了主心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目光發直盯著府門好半晌。
“回吧,夫人,進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門關著,門口還守著兵差呢!”嬤嬤勸道。
崔夫人不肯回,上官老夫人還沒有過頭七,還沒有下葬。侯府一封,棺木也不知在哪兒。
哥哥沒法管了,她這做女兒不能不管著。
崔夫人花了些銀子,向看守的兵差打听著情況。
還好,老母親的棺木還在府里頭。
她朝鎮遠侯府看了一眼,咬了咬牙,離開了。
。
上官洪當然沒有逃掉。
不光承德帝的人暗中一直盯著他,鳳紅羽也派了人,一直暗中追蹤他。
在承德帝的聖旨下達後的當天傍晚,鳳紅羽和司空睿便將他抓到了。
上官洪正帶著兒女夫人躲在了一間小宅子里。
面對從天而降的鳳紅羽和司空睿,一家四口齊齊大吃了一驚。
上官彤看到鳳紅羽施施然推門而入,尖叫起來,“鳳紅羽,我們家變成這樣,是不是你搞的鬼?”
憑直覺,除了跟她做對的鳳紅羽,不會有人害她。
鳳紅羽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沒錯,全是我干的!”
“我們家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們?”上官彤一張臉氣得通紅,指著鳳紅羽怒罵。
她有心想上前打鳳紅羽一頓,但看到一旁眼神冰冷的司空睿,又嚇得不敢上前。
哥哥的武功比她還弱,母親不會武,父親更不是鳳紅羽的對手,上官彤唯有氣得咬牙切齒。
“無冤無仇嗎?有些事,你不知道,你可以問問你的父親!”鳳紅羽笑,目光涼涼從上官彤的臉上,挪到了上官洪的臉上,“問問他都干了些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
“你是鳳繼業的女兒?”上官洪半眯著眼,冷冷盯著鳳紅羽,目光是那種為將者的冷戾狠絕。
上官洪上官志父子頗為相像,上官洪也是四方臉,面孔微黑,身材魁梧,雖然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但通身散著威嚴之氣,不愧是大將軍出身的人。
“正是我,上官大將軍!”鳳紅羽彎唇一笑,“我替我父親,替鳳家軍來報當年之仇!要不是你伙同兵部私扣北地的軍糧,北地鳳家軍何至于每年餓死人?你們南方軍個個養的肥肥胖胖,他們年年吃不飽飯!”
“哼!怪只怪鳳繼業不听話,得罪了烈王!那是他活該!”上官洪冷笑,“包括陳文昌,包括鐘淮安,都听命于老夫!當年你父親不是老夫的對手,你就更不是了!老夫能讓鳳繼業父子四人死于北燕人之手,也能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死無葬身之地!”
“當年的事,是你干的?”鳳紅羽怒得身子發顫,“你也是趙國人,為何私通北燕?你不怕你的祖先從棺木里跳出來罵你叛國嗎?”
“人往高處走,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麼?”上官洪冷笑一聲,“你不要以為,你借皇上之手,滅了我鎮遠侯府,你就成功了?你得意得太早了!”
“……”
“這間宅子,你進得來,出不去!來人,給老夫抓住這對賤男女!”
上官洪朝虛空冷喝一聲。
不過,並沒有人出現。
上官洪臉色旋即一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上官洪!”司空睿淡淡開口,“你想勾搭上北燕人,拱手讓出趙國,做個南王,夢是美的,但現實很殘酷!”
“都出來!”鳳紅羽冷喝道。
“是!”
益鷹帶著從上官家逃出來的八個暗衛,將牆頭上的幾個殺手,拎到了鳳紅羽的面前。
與此同時,從門口又閃身進來十幾個墨龍衛,將上官一家子團團圍住。
“上官洪,你在叫他們出來嗎?”司空睿看了眼被八個暗衛捆起來了十個殺手,淡笑著問上官洪,“你也只能調動這幾個乞丐,格木早逃走了,他以為你要殺他,將他的人全帶走了。所以,你沒有幫手。皇上封了城門,在關門打你這只狗!”
“你們……你們離間了老夫跟格木?”上官洪大驚失色,咬牙怒道。
“沒錯,所以,上官洪,你輸了!你想獨佔南邊與北燕合伙吞並中原,你還是下輩子去做這個夢吧!”鳳紅羽微微一笑,“司空睿,時辰不早了,爺爺等著我們的消息,這些人,皇上會喜歡的,送去大理寺吧,你還可以立功一件!”
鳳紅羽說完,轉身往外走。
司空睿闊袖輕拂,笑道,“小羽,我最大的愛好便是立功了!來人,帶走!”
。
上官家四人被司空睿送到了大理寺。
一直發愁找不到人的大理寺卿古誠,對司空睿感激了又感激。
承德帝惟恐夜長夢多,當晚就對上官一家四口賜了毒酒。古誠又命衙役們連夜將四具尸體扔到城外的亂葬崗了。
崔夫人得知消息,驚得兩腿發軟,倒在了地上。
次日,她花著錢打通關系,想將一直扔在鎮遠侯府的老夫人的棺木運出來。
因為上官洪已被處死,上官老夫人的棺木,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崔夫人求情很順利。
皇上準了。
。
從上官志被承德帝責罵失職,到整個鎮遠侯府的滅亡,也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人們在茶余飯後,聊著上官家的那位傳奇老夫人,與死得匆忙的鎮遠侯上官洪。
更多的是唏噓,百年侯府,說倒就倒了,讓人驚訝,仿似做了場春夢。
。
御書房里。
承德帝將幾位內閣大臣們叫到跟前來商議,上官洪叛國被處死,南邊的三軍不能無首,該誰接替為好,讓大家給推薦個人上來。
崔太傅,暫代丞相一職的劉太尉,國舅沐昆,郁翰林,還有衛王,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說了自己的意中之人。
都不得承德帝滿意。
“你們說,鄭凌風這個人怎麼樣?”等著大家議論了半天,承德帝忽然開口。
既然是承德帝提出來的人選,必是他一直考慮的人,那還議什麼呢?
那個鄭凌風,不跟崔家走得近,也不跟沐家走得近,也沒見同郁家劉家有來往,更沒听說同皇室的子弟有交情,是個誰也不愛他,他誰都不愛的主。
由他當選,誰也討不到好處,也不會同誰結黨營私。
皆大歡喜。
于是,大家都說,“這個人不錯!可以考慮!”
“那就用他吧!”于是,承德帝大筆一揮,封了鄭凌風為鎮南大軍將,領一品俸祿。
。
鳳紅羽得到柒七從宮中遞出來的消息時,正同司空睿帶著鳳思晨在花園里學走路。
今天,鳳思晨正好滿一歲了,鳳府里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來往賓客不斷。
司空睿捏著一只波浪鼓,吸引鳳思晨往前走,鳳紅羽扶著鳳思晨一左一右的胳膊,跟著他的後面挪步子。
司空睿和鳳思晨玩得不亦樂乎,鳳紅羽跑得滿頭大汗。
“這下子,鄭凌風該高興了,鎮南大將軍,三十萬的兵,呵呵——,都趕上本太子手里的人馬數量了!”司空睿將波浪鼓塞給鳳思晨,他彈彈袍子坐到了一側的假山石上,閑閑嗅著一側新開的迎春花朵。
“可我仍是擔心。”鳳紅羽看了他一眼,道,“上官洪還有一位外室,還有一雙兒女,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不曉得他們是幾個什麼人。南地是上官家的地盤,從上官志的曾祖父算起,有近百年的時間,都是上官家在掌著南地,忽然換了個人,三十萬大軍,會听鄭凌風的話嗎?”
“哧——”司空睿冷笑,“鄭凌風要是連這麼點本事也沒有,本太子就會瞧不起他!”
鳳紅羽嘆了嘆,“說的也是,我也信他的能力!”
“那你還擔心什麼呢?”司空睿站起身來,“走,到前院去,那兒熱鬧!”
兩人剛站起身來,便見管家貴喜領著一人往瑞園方向走去。
“咦,那個人……不是雲楓嗎?他今天來了京城?”鳳紅羽看著那個淺紫色衣袍的年輕男子,訝然說道,“他這是來給思晨送周歲禮,還是來提親的?”
“誰是雲楓?”司空睿往那背影看了一眼,好奇問道。
“大嫂娘家繼祖母的娘家佷子,原先過繼給大嫂的祖父,後來退出了阮家,恢復了雲姓。”鳳紅羽道,想了想,又加了句,“他喜歡大嫂,可大嫂在等大哥。”
司空睿想了想,道,“大嫂的事,還是由她自己決定吧。”
鳳紅羽嘆了嘆,“我也是這麼想的。爺爺也說不反對她再嫁,可她不同意。”
。
雲楓來京城鳳府,的確是來向阮雨宸提親的。
他正在瑞園里拜訪鳳老爺子,以求征得老爺子的同意。
忘年之交的兩人,相談甚歡,老爺子樂得哈哈大笑。
但錦華園里的阮雨宸,正將自己關在臥房里,渾身發抖滿臉淚水地看著一封信。
信是一個小叫花子送進來的。
起初,小花子是進府里來討要一些吃的,進了府里後,又指名要見阮雨宸,說是送一封阮雨宸非常想看到的信。
前院管事莊嬤嬤怕真誤了事,只好領著小叫花子來見阮雨宸來了。
果真,信是阮雨宸想看到的,她看到信封上的兩個字後,臉色陡然變了,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
南鳶!
這是鳳昱在他們大婚後第一次出征時,給她取的名字。
她是南鳶。
他是北笙!
而且,這字體是那麼的熟悉,正是鳳昱的!
他還活著!
阮雨宸捏著信匆匆跑回了錦華園,將自己關在臥房里看信。
果然,信的落款寫著,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