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兩姐妹,忽然想到羅橫正是被父親所殺,心頭頓時一涼。
她們兩人要是落入了羅夫人的手里,那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羅家人不殺了她們,也不會讓她們好過。
當下,阮四小姐和阮五小姐一齊拉住了衛王不放手。
雙雙哭得我見猶憐,“王爺,羅夫人這般擅自闖進您的屋子里,分明是不將你放在眼里,在藐視你的身份。你要是走了,她可是會打死我們的呀!您是王爺,您干嘛要怕她呀?”
衛王中了催情香,兩眼迷糊,看到阮家姐妹二人,真個兒如兩朵嬌花一樣。
心中生起一股愛憐。
他拉過衣衫往自己身上一披,朝羅夫人冷喝一聲,“放誓!誰準許你進來的?”
羅夫人被衛王吼得一怔,嚇得慌忙後退了兩步。
衛王雖是閑王,不怎麼管政事,每天就是吃喝玩樂,但他的身份卻是幾個趙姓王中最高貴的。
因為老衛王輔佐先皇早亡,先皇和現在的皇上承德帝就一直關照著衛王一家。
衛王哪怕是殺了個人,皇上也會不治他的罪。
羅夫人被他吼得一時清醒過來,嚇在當地不知所措了。
“還不滾出去?”衛王臉上騰著怒火,好事被打斷後,怒得想殺人。
羅夫人嚇得身子一抖,轉身就想往外退。
阮家兩姐妹相視一笑,果然,攀上衛王是最明智的。
于是,兩人均用帶著挑釁的眼光看向鳳紅羽。
鳳紅羽眸光一沉,她將羅夫人找來,哪能讓事情被衛王左右?
她豈不是白忙了?
鳳紅羽一把抓著羅夫人的胳膊,揚唇一笑,“衛王,金陵城的美人那麼多,您怎麼就單單看上了阮家姐妹?”
“”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上個月,您不是做媒,將阮家兩位小姐許與羅橫為妾了嗎?”
“”
“可這一轉眼,羅橫一死,他居然要收了兩姐妹?您不怕世人笑你連做望門寡的人也收?這事兒要是傳到京城里,可于您名聲不利啊!”
名聲好與壞,衛王倒是從未放在心上,他怕的是他的那位彪悍的王妃。
屋中的催情散,已在鳳紅羽進屋時,悄悄的掐滅了。
當時,羅夫人正揪起阮家姐妹二人暴打,床上那兒亂成一團,誰也沒有注意她。
沒有催情散控制的衛王,漸漸的清醒過來,他在心中權衡了片刻,將心頭串起的火給壓了下去,抓起衣衫就穿起來。
阮家兩姐妹傻眼了,雙雙拉著衛王。
“王爺,您別走啊,我們落在她們的手里,會被打死的!”
衛王哪里理會她們?
正如鳳紅羽所說,金陵城的美人那麼多,何必念上阮家這兩個已許了婚的小丫頭?一時貪戀美色,被王妃打一頓,就太不劃算了。
他飛快穿好衣衫,甩袖離開了這里。
阮家兩姐妹徹底傻眼,羅夫人在阮府的門口,叫罵可不止一天了,而且,父親又殺了羅橫,她們落入羅夫人的手里,不死也得被打殘!
衛王一走,羅夫人的底氣更足了。
她將肚子里憋了數天的怨氣,一股腦兒的全撒在兩姐妹的身上。
幾乎是手腳並用的開始廝打起來。
一邊打著,還一邊罵著。
“賤人,不要臉,堂堂世家小姐,居然大白天的勾引男子?哼,你們家害我兒死,老娘也會要你們不得好死!”
打得兩姐妹不停的哀嚎。
鳳紅羽淡淡看了兩人一眼,嘲諷一笑,轉身悄然離開了。
屋子里,阮家兩姐妹已被打得披頭散發,鼻青臉腫,
“賤人,還不快穿起衣衫來,到我兒的墳前守孝去!”
鳳紅羽並沒有走遠,就站在院子的外頭等著羅夫人。
那里,正停著一輛馬車,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後,羅夫人才拖著兩個被打得臉上已看不出原樣的阮家姐妹走出來。
兩人看到鳳紅羽,眼里露出冷意。
阮五小姐怒得叫嚷起來,“鳳紅羽,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
鳳紅羽一笑,“阮五小姐,有句話你听過沒有?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來這里呢,也是你們姐倆自己來的,衛王也是你們自己請的,屋中的催情散,也是你們自己放的。你們大白天干些不要臉的事,被你們的婆婆抓著了,怪誰?”
“死賤人,做了不要臉的事,還想狡辯怪他人?快走!”羅夫人又是一人一巴掌的招呼上了。
她對鳳紅羽本沒有好感,但鳳紅羽今天居然幫她找到了阮家兩個小賤人,大解她心中的怒氣,便站到鳳紅羽這一邊了。
對阮家姐妹又是一陣打罵,拖進了一旁的馬車里。
鳳紅羽卻是淡然一笑,“羅夫人,我就不送你了,好走。”
羅夫人手里早已沒有錢,只租了一輛小油布馬車,馬車載著啼哭不止的阮家姐妹揚長而去。
鳳紅羽辦完了事,打算去阮家祠堂,才轉個身,便見有一人正站在他的馬車旁,目光淡淡地看著她。
鳳紅羽皺了皺眉,還是朝他走了過去,“王爺,您怎麼在這兒?”
“等你。”慕容墨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鳳紅羽勾唇一笑,“多謝多謝。”
益鷹的馬車被阮家人故意的弄壞了,她和阮雨宸是被人挾持而來。
阮雨宸坐了阮雲楓的馬車離開,去了祠堂後,她則是命竹韻悄悄的去將羅夫人找來。
這會兒,她當然沒有馬車坐,正想著怎麼去祠堂才好,可巧,慕容墨來了。
慕容墨往她臉上看了一眼,拉著她的手拽進了馬車。
他伸手彈出一粒石子,馬兒一吃痛,自己甩蹄跑了起來。
鳳紅羽覺得慕容墨真是世上最會享受的人,沒人趕車,這馬車里的一方天地,就是他私人的了,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一點也不會擔心車夫偷听。
慕容墨將鳳紅羽摁在車內的軟墊上,一句話也不說,就開始吻她。
鳳紅羽一怔,想推又不推動這身子重得跟山一樣的男人。
“慕容墨”當慕容墨稍微離開她的唇片刻,她馬上低吼一聲。
慕容墨不理她,反而咬起了她的脖子。
鳳紅羽臉一黑。
竟然一言不合就咬她,這人中邪了?
鳳紅羽的脖子上忽然一痛,這鐵定會留下他的牙印。
唇被他反復的吮吸著,她敢打賭,嘴唇肯定都腫起來了。
直到被他揉搓得身子發軟,全身發燙,慕容墨才放開了她。
卻仍是俯身看著她,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瞬不瞬看著她。
鳳紅羽緩和了一下氣息,扯了扯唇角,“王爺,今天誰得罪你了?”
每回他一生氣,就抱著她上下動手。
這什麼毛病啊!
慕容墨輕哼一聲,“你今天膽子不竟敢跟青衣幫的人較量上!”
“青衣幫?”鳳紅羽眨眨眼,“原來今天那些假扮叫花子的是青衣幫的人?這麼說,阮雲楓也是青衣幫的人了?”
慕容墨松開她的下巴,說道,“阮雲楓是青衣幫的幫主,也讓我很意外!不過”
“怎麼啦?”
他眸色一沉冷冷說道,“萬幸的是,阮家兄妹找的是青衣幫的人,萬一找的是玉衣門或是鯨魚幫的人,你和鳳少夫人,就會死得尸骨無存,連本王都忌憚他們兩幫的人。”
“另外兩門派、玉衣門和鯨魚幫,是什麼來頭?”鳳紅羽問道。
她一直生活在趙國的北地,江南的勢力,只听說,從未與之打過交道。
慕容墨道,“玉衣門當家人是個女子,傳聞脾氣很臭,一言不和就殺人,最是嫉妒比她長得美的人,比她美的人,看見就殺。”
“”
“鯨魚幫幫主最是貪財好色,落在他手里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今天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敢只身闖入他們的計謀里。下回敢這麼大的膽子以身入險,本王就不客氣了!”
他伸手又捏著她的下巴,手指用力,目光冷冷沉沉。
鳳紅羽被他的眼神嚇了一大跳,扯了扯唇角說道,“王爺,我以前在益州城,不也是這麼單獨來往,少有對手?你擔心什麼呢?”
“江南不比益州,危險處處存在。”慕容墨冷哼一聲,臉色一冷下來,又開始揉她。
鳳紅羽︰“”她伸手戳戳慕容墨的胸口,“王爺,我還要去阮家祠堂。”
求放過!
這般折騰她,讓阮家的族老們看到她的樣子,慕容墨的臉上很有光?
慕容墨繼續咬著她的唇,“族會已經開完了,你還去?”
“開完了?”鳳紅羽一怔,難怪他這般放肆了,“不會吧,這麼快?”
“又沒有什麼特別大的事,能說多久?”慕容墨道,見她一臉的失望,慕容墨又道,“阮雲楓退出阮家了,正式恢復他的原姓,他現在叫雲楓。”
鳳紅羽點了點頭,“他一直想退出阮家,沒想到真的做了決定,不過,”鳳紅羽眯著眼,“這豈不是便宜阮庚生了?自己老子進了牢里,過繼來的小叔退離本家,他就獨自稱大了。”
“怎麼可能?雲楓哪能隨他的意?”慕容墨搖頭,“這位雲楓公子,想得倒是周全,雖然將族務全部都交與了阮庚生,但阮庚生想行使族長的權利,得同另外的五人一起蓋章,決議才能生效。”
“六人合議?”鳳紅羽大為意外,笑了笑,“雲楓這麼做,是避免阮庚生對族權一手掌控吧。這阮家,一直是雲楓一人在打理,阮通判根本就是個無能之人,他這麼放手,當然不會就此拱手相讓,讓人瞎折騰他的心血。”
鳳紅羽垂下眼簾,唇角浮著冷笑,六人共撐印章?
只怕,那阮庚生,心中定然是不服氣的吧?
慕容墨湊近她的臉,微皺著眉頭,“你笑什麼?”
鳳紅羽抬眸看他,唇角微揚,“我在等一個人,自掘墳墓!”
。
馬車一路前行,到了靜園。
慕容墨挑起簾子往外看去,眉尖微微一皺,又將簾子放下了。
鳳紅羽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要下去,卻被慕容墨忽然撲倒。
“你又干什麼?”鳳紅羽低吼一聲,他怎麼沒完沒了?
“男人跟女人單獨在一起還能干什麼?”慕容墨俯在她的身上輕笑,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她的唇。
鳳紅羽︰“”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慕容墨今天一定是瘋了。
也不知將她揉了多久,慕容墨才松開她,“好了,下車。”
鳳紅羽一陣無語。
慕容墨將她扶起來,替她理了理衣衫,又從車內暗格中取出小梳子給她重新挽了頭發。
這才拉著她手,一起走下馬車。
“羽表妹?我等你許久了。”馬車外,一個聲音忽然說道。
鳳紅羽站穩身子抬頭看去,只見柳清澤正站在靜園的府門口朝她看來,臉色比那晚要正常一些。
天青色的長衫外,罩了一件墨色的大氅,眉目溫和,矜貴儒雅。
今天的天氣並不太冷,他卻穿著大氅,顯然,身子還沒有完全好。
“原來是清澤表哥,你怎麼來了靜園?”鳳紅羽朝他點了點頭。
柳清澤笑意溫和,只是,他的目光飄向鳳紅羽的唇瓣時,臉色不由得一僵。
他雖然未娶妻,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事的少年,他心中了然,鳳紅羽的嘴唇是怎麼回事。
慕容墨冷冷朝他瞥去一眼,臉色冷沉,“柳清澤?你來做什麼?”
柳清澤看了一眼慕容墨,只對鳳紅羽微笑說道,“我剛才去了阮家祠堂,發現你不在,便來了靜園,今天是特意來向你道謝的。”
“道謝就不必了,她很忙,沒時間跟你閑話,柳公子沒什麼事請回吧?”慕容墨伸手拽起鳳紅羽的手,不由分說往靜園里拖。
他走得很快,鳳紅羽幾乎被他拖著跑。
鳳紅羽好一陣無語,“慕容墨,你發什麼瘋呢?他來找我也許有事。”
“本王可不覺得他有什麼正經事!”慕容墨冷嗤,“一個男子特意來看一個女子,其心可誅,當本王是傻子?”
鳳紅羽︰“”
柳清澤站在原地,看著鳳紅羽的身影消失後,苦笑一聲,朝隨從柳東升點頭,“走吧,回驛館。”
“是,公子。”柳東升走去備馬車。
柳清澤坐進馬車,主僕二人很快就離開了靜園。
馬車走上人少的大街時,柳東升忍不住問道,“公子,您身體剛好,何必來靜園?”
“當然是做給慕容墨看的。”柳清澤道,“若被他繼續盯著,就得生出事來了。”
鳳紅羽回到綠苑。
人還未進園子的門,就看見園子的門口正站著四個三十來歲的婦人。
鳳紅羽心中詫異。
四人看見鳳紅羽和慕容墨走來,一齊上前見禮,“奴家見過容王爺,羽小姐。”
見鳳紅羽一臉疑惑,慕容墨說道,“她們是金繡坊技藝最好的四個繡娘,我請來教你刺繡。”
“什麼?教我繡花?”鳳經羽驚得睜大雙眼。
她眯著眼,一臉黑線,慕容墨這是來扮她娘親的角色嗎?
居然請了人教她繡花?她可是連針也不會穿的人!
繡什麼花?開玩笑!
恩師蒼滄月一向寵她包容她,她喜女紅,便也不會強行讓她學。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捏過針,捏得最多的是劍跟棍子。
“是的。”慕容墨認真點頭,“本王希望大婚的喜服,由你來縫制。”
他目光灼灼看著她。
“大婚?”鳳紅羽一怔,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還早吧?”
那天,二人雖然接了賜婚的聖旨,但老皇帝卻說了一堆的理由來阻止二人盡早完婚,一說江南災情不斷,又說北地戰事不斷,又說南海邊時有倭寇來犯。
言下之意,趙國正是多事之秋,他慕容墨還有心思娶媳婦就是個昏王!
“不早,繡娘們說,學會做喜服快的要一年,慢的三年。你連針也不會穿,還不得更早學?要是學個五年十年,讓本王等到頭發白?”
鳳紅羽︰“”
一個繡娘見鳳紅羽一臉不情願,笑道,“王爺,也有天姿聰慧的小姐,學上半年就會的,其實刺繡和縫制並不難。”
“嗯,教會了羽小姐,本王有重賞。”慕容墨頷首,說道。
繡娘們大喜,“是,多謝王爺。”
鳳紅羽抿了抿唇,沒說話,沉著臉沒好氣的往園子里走。
但願,她是那個天姿聰慧的人,最多半年就會讓她這個捏不穩繡花針的人,學會縫制喜服。
。
繡娘們跟隨著鳳紅羽進了綠苑,慕容墨沒有走進去,而是負手看向正往這邊小跑而來的韓大。
韓大往綠苑里看了一眼,低聲說道,“主子,商六報來羅明正的情況。”
慕容墨的目光一沉,“講,他人在哪兒?”
“商六暗中跟著柳生,柳生一直查到了城郊,發現確有羅明正這一人。不過,已改名羅明生,他一直生活在金陵城的城郊,近幾天忽然回了城,不知去向。屬下讓商六暗中派人盯著五個城門,只要羅明正還在城里,就不難找到。”
“找到死人有什麼用?”慕容墨聲音一沉,“柳生也在找,被他先找到,羅明正還能活命?羽小姐要活的!”
“是!要活的!”韓大神色一斂,轉身就走。
“等等!”慕容墨的雙眸微微眯起,他垂目略一思索,“通知商六,多派些人手埋伏在羅家人的附近!若是那個羅明正還跟現在的羅家人有來往的話,羅家死了個羅橫,他一定會來!”
韓大眼楮一亮,“主子的辦法不錯,屬下這就去辦!”
。
阮府。
從阮家祠堂回到府里,阮庚生全程陰著臉,一回到自己的書房更是怒得狂跳起來。
“雲楓,我不會放過他!真是豈有此理,那個小人!居然讓六人合議,這是讓本公子成了一個擺設!”
六人合議的決策才能生效,哪怕他從公帳上拿一兩銀子,招一個僕人,買一家鋪子,都得另外五個老頭都同意了,加上他的公章,才算數。
要是有一人不同意,都不行!
而那五個老頭,都是跟了雲楓多年的人。
原以為阮雲楓退出阮家,成了雲楓,他這阮家長房的嫡子就能獨自為大了,哪知雲楓小人走之前居然擺了他一道,叫他如何不氣?
他正氣得暴跳如雷,又有僕人來回話,“公子,不好了,五小姐和四小姐被羅夫人帶走了!”
“什麼?”阮庚生大驚失色,“羅夫人怎麼找到她們的?是誰告訴羅夫人,她們的行蹤?”
自從父親殺了羅橫之後,羅夫人就找來阮府,隔三差五的來府里叫嚷著,要阮家人交出他的兩個妹妹到羅橫的靈位前守靈。
那羅家對阮家存著深仇大恨,妹妹被羅夫人抓去,就是死路一條!
“小人小人也不知啊!還是府里的廚子去買菜,經過羅家別院時,無意間看到的。”
“備馬車去羅府!”阮庚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是!”
。
阮庚生坐了馬車到了羅家設在城中的一間別院。
羅家在京城的生意虧了不少銀子,一直靠著鳳老夫人的接濟,哪知鳳老夫人居然被鳳老太爺關了起來。
這銀子的路子就斷了。
羅家只得賣了僕人,賣了大房子跟鋪子來還債,又將大兒子留下的一點產業折價變賣了,才還清了債務。
這樣一來,羅家就是一貧如洗了。
羅家三口人,如今住的是一間二進門的小院,東西兩處廂房,一共也只有四五間房。
僕人請不起,全是羅夫人自己在操持著家務。
不過今天她卻是松了一口氣,帶回了阮家兩位小姐來做家務活。
羅夫人向來彪悍,阮家姐妹進了羅家,根本不敢反抗,做得慢了,羅夫人的巴掌就招呼上了。
阮庚生找到羅家的時候,兩個妹妹一個在掃地,一個在洗衣。
而且,兩人身上穿的都是粗布的衣裙。
羅夫人則像個貴婦人一樣,做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
阮家姐妹兩人身上的錦緞裙子,早被羅夫人當了,換了二十兩銀子貼補家用。
此時的打扮,跟丫頭們沒有兩樣了。
阮庚生怒得沖上前就要打羅夫人,“賤婆子,敢欺負我妹妹?你膽子不小?來人,給我打!”
跟隨著阮庚生來的僕人,揚手就要打羅夫人。
羅夫人不傻,馬上叫嚷起來,“大膽,這是衛王做的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入我羅家門,生是羅家人,死是羅家鬼!”
“胡說,我妹妹還沒有同你家兒子拜堂呢!”阮庚生冷笑。
阮家兩姐妹一見救星來了,一齊跑向阮庚生就哭訴起來,“哥,快救我們!”
羅銀海和羅圓听到院子里的聲音,一齊跑了出來,攔著阮庚生要人。
羅夫人冷笑,“阮公子,她們只是我兒收的妾,要拜什麼堂?趙國哪有這樣的律法?而且,我們羅家的手里有衛王寫的婚書,你敢帶人走,我們到衙門里說話去!”
“對,衙門里說話去!”羅銀海和羅圓也一起嚷起來。
羅家院里的爭吵,已經驚動了周圍的鄰居,眾人也都知道了羅家的遭遇,一起站在門口指指點點。
“看,阮家大房的人真囂張,殺了人兒子,還要帶走早已許為妾的女兒,太不講理了。”
“就是,听說。阮夫人還要殺阮老夫人呢,關在牢里。真是有其父母,便有其子女。”
“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眾人一起哄笑。
“怎樣,要不要到衙門里去?”羅夫人揚眉冷笑。
阮庚生今天上午在祠堂里已經被族里的長者們訓斥了一番,說他不誤正業,游手好閑,持強凌弱,若再傳出不好的名聲,會收了他的印章。
想到今後的前程,阮庚生就不敢再同羅夫人鬧了,氣得黑沉著臉,帶著僕人灰溜溜走了。
羅夫人朝阮家姐妹冷喝一聲,“還不快干活?干完活才有吃!”
兩姐妹歡喜的看到哥哥,哪知哥哥被羅夫人罵跑了,兩人同時一陣絕望。
阮庚生接不出妹妹,心中好一陣急躁。
他的小僕人獻計,“公子,您不是可以見夫人嗎?同夫人商議一下啊。”
自己母親?
阮庚生兩眼一亮,對啊
母親說他們兄妹三人的身份,是城中最高貴的公子小姐,他得問問母親,怎麼個高貴。
他們究竟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