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證據面前,阮夫人一切的辯駁,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她再也支持不住,整個嚇得癱軟在地,昏死過去。
衙役們毫不憐惜地將她拖下去了。
阮家兄妹三人,眼睜睜看著阮夫人被金陵府的衙役們帶走,不敢上前攔著。
阮家兩姐妹,更是用惡毒的眼神,看向鳳紅羽和阮雨宸。
阮府的僕人則忙著去安置阮老夫人。
阮老夫人經過阮雨宸身邊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微微一嘆抿著唇離開了。
鳳紅羽從阮老夫人的眼神中,看出了無奈,早先那種排斥與反感,不見了。
經過這些事,她是看開了吧?
待阮家人都散去,阮雨宸對鳳紅羽道,“小羽,我想回京城了,過幾日就回吧。”
“大嫂”
“我累了。”
阮雨宸垂下眼簾,臉上浮著疲倦。
她是被阮府的人折磨累了。
鳳紅羽點了點頭,“好,等你事情安排好了,我們就回去。”
陸志昌還在和慕容墨說話。
鄭凌風見阮雨宸離開了,小跑著走到鳳紅羽面前。
他興沖沖說道,“我去找人時候,發現有一處地方很好玩,要不要去?”
“她不要去!要去你自己去!”慕容墨正朝二人走來,表情清冷。
鳳紅羽的眼楮剛剛一亮,見慕容墨黑了臉色,她只得無奈地皺了皺眉。
哼!
鄭凌風搖搖扇子翻著白眼走開了。
“回靜園!”慕容墨彎了下腰,伸手抓著鳳紅羽的手,拖著她大步往阮府外走。
“你慢點!”鳳紅羽幾乎被他拖著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皺眉。
慕容墨又發什麼瘋呢?
慕容墨不理會她,步子依舊走得很快。
阮夫人被抓,阮庚生常年在外,于府里的事,從不關心。
只有阮家姐妹打理著府里。可這時,那二人已驚嚇得六神無主了。
阮雲楓已陪著阮老夫人回了後宅,也再沒來前院,阮雨宸心情不好也走了。
一時間,阮府里失了主人,無人指揮,亂糟糟一團。
鳳紅羽和慕容墨往前院走,沒有一個僕人給他們引路。
好在益鷹益青來府里住了些時日,對府里路線較熟,引著二人往府門外走。
府門口,停著慕容墨的沉香木大馬車。
韓大見二人走來,忙跳下趕車位來,給二人挑車簾子。
慕容墨一直冷著臉,拽著鳳紅羽的手,一言不發地將她拖進了馬車。
“回靜園!”聲音透著冷戾。
這是發脾氣了。
韓大頭皮一緊,不敢大意,“是!”飛快跳上馬車,鞭子一揚,口里“策”一聲,馬車飛馳起來。
鳳紅羽還沒有坐下,馬車忽然跑起來,她腳下沒站穩身子一晃,朝一側倒去。
人下意識的就去抓馬車里的東西。
慕容墨眼快,伸手一撈。
鳳紅羽撞進一個溫暖的懷里。
她一抬頭,正迎上慕容墨的目光,眼神不太溫和,冷沉沉浮著冰霜。
她扯了下唇角,輕咳一聲,“多謝。”
手推著慕容墨的胸口往外挪。
慕容墨的手用力地攬著她的腰,不放。
鳳紅羽一陣無語,只好由他這麼抱著。
慕容墨挑了下眉,不滿意地說道,“這幾日竟和我生份了。”
鳳紅羽眨了眨眼,“哪有?不是天天跟你一起吃飯,說話嗎?”
“為什麼要跑掉?”
鳳紅羽︰“”她現在這個姿勢很詭異,心中發慌,不跑不行啊!
睡在他的懷里,算怎麼回事?
大白天的?外面還有個韓大在呢!
“同鄭凌風相處的時間,居然比我多。”慕容墨冷著臉說道。
鳳紅羽想笑,慕容墨這是吃醋了?
她揚著唇,“王爺,你說的不對,我同他在一起,每天最多只有兩個時辰,其他時間,都是和你在一起啊!陪你吃飯,陪你看書,陪你說話你午休,也是我陪著!”
咳咳,他午休,一直都是她陪著睡。
“今天的時間就少!”慕容墨冷哼,“辰時三刻,就不見你在府里。此時太陽都西下了,才見到你的人。”
鳳紅羽笑了笑,“王爺,今天也沒有陪他啊,今天我一直陪著大嫂呢,只是阮府里出了事,耽擱的時間長了一點而已。”
慕容墨的臉色還是不好看,就這麼直直看著鳳紅羽。
鳳紅羽眨眨眼,“慕容墨。”
慕容墨不說話。
鳳紅羽想笑,伸手勾起他的脖子,輕輕的吻了一下臉,“可滿意?”
“不滿意。”
鳳紅羽臉都黑了,這可是她頭一次主動,居然不滿意?
“那你要怎樣?”鳳紅羽又好氣又好笑,慕容墨小氣鬧起別扭來,怎麼比四弟鳳昊還難哄?
“自己想!”
鳳紅羽︰“”
。
馬車很快就到了靜園。
竹韻已提前回來了,正站在府門口等著她。
鳳紅羽丟開慕容墨馬上來找竹韻,她壓低了聲音說道,“竹韻,王爺生氣了,我該怎麼哄他?”
竹韻眨眨眼,“奴婢不知道王爺的脾氣啊,想不出辦法,要不,小姐去問問韓大?韓大常年跟著王爺,應該熟悉王爺的脾氣。”
韓大正在停馬車,見竹韻朝他看來,脊背馬上一直,兩眼晶晶亮,裂開一張嘴就笑起來。
竹韻卻橫了他一眼。
韓大笑容一僵。
“問韓大?”鳳紅羽輕嗤,“他是王爺的貼身護衛,他一準會替王爺說話,沒準我會掉進王爺的坑里。”
竹韻苦著臉,“奴婢就沒有辦法了,奴婢不會哄男人,沒經驗。”
鳳紅羽眯著眼,“那你趕緊找一個,教教我。”
竹韻的臉更苦了,“小姐,奴婢上哪兒找啊?這不是為難奴婢嗎?”
“王爺身邊這麼多的護衛,你就沒有看上一個?他們都沒有成婚,相貌都還生得不錯,年紀也都跟你差不多。我瞧著韓大長得最好看了,要不,你跟他套套關系?”
竹韻想哭︰“”
為什麼小姐出的點子,都很餿?
這是什麼鬼主意啊!
“小姐,你可以去阮府問問翠姨啊,她老人家年紀大,有經驗。”竹韻想了想,說道。
“這不剛從阮府里回來嗎?還去?”鳳紅羽皺眉,“關鍵是王爺這會兒黑著臉呢!再回去找翠姨,時間久了,他更得發火了。”
竹韻皺眉,“小姐,這個奴婢就幫不了忙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辦法。”鳳紅羽揮手讓竹韻離開了。
韓大套好了馬車,樂呵呵來找竹韻。
“竹韻,羽小姐剛才說我什麼?”
竹韻翻了翻眼皮,“小姐哪里有說你?小姐在說你剛才牽的馬!”
韓大︰“”
。
鳳紅羽回到綠苑。
慕容墨脾氣古怪,不喜歡丫頭們亂闖他的屋子,竹韻沒有正事來報,是不得到綠苑的。
鳳紅羽只身一人走進園內。
園中靜靜地,她四處看了看,不見慕容墨的身影。
她挑了挑眉,走進里屋剛換了雙鞋,卻發現肚子餓了。
原來在阮府里一耽擱,她竟錯過了午飯,這會兒又到了黃昏。
想著慕容墨說的話,她勾了勾唇角,不如,做一頓飯犒勞一下他?
平時看著慕容墨做飯,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這麼想著,鳳紅羽就行動起來。
綠苑的廚房就在園子的後面。
鳳紅羽挽了袖子,就開始忙起來。
只是
米在哪兒?
煮飯要放多少水?
鳳紅羽在廚房里一陣翻騰,總算在一個角落的大陶罐中找到了米。
她估摸著,她這會兒很餓,會吃下兩大碗米飯,慕容墨吃的不多,一餐一般是一碗,便勺了三碗米,放在一個大碗里洗淨了,倒入鍋中的清水里。
她盯著那水眯著眼,想了想,差不多了吧?水已經沒過米了
生火是個難題。
她想著,小火小火燒,總不會燒著屋子。
鳳紅羽便將袖了挽得高高的,開始生火。
回想著慕容墨的做法,先點著一小戳枯葉,再將引起火的枯葉塞入進灶內的干柴里。
她拿火剪在灶堂里攪拌了幾下,火生起來了,鳳紅羽心下一松,原來,用心去做一件事,也不是很難。
只是見鬼的是,好多煙
。
靜園中的松月閣前,鄭凌風一手執扇,一手撩起袍子,冷笑著看向慕容墨。
他的面前,韓大,王生,還有五六個護衛,已被鄭凌風打得東倒西歪,疼得一個個揉胳膊揉腿。
鄭凌風彈彈袍子上的灰塵,揚眉冷笑。
“慕容墨,小氣會短命,知不知道?我又不是不給你銀子,你為什麼又趕我走?你講不講理?不是說好了會讓我一直住下去的嗎?”
“本王短命,關你何事?這是本王的私宅,本王現在不想租了!你若再賴著不走,本王就告你一個私闖民宅的罪!”
“慕容墨!”鄭凌風怒了,甩著袖子氣急敗壞的嚷起來,“我是奉了鳳紅羽的義兄孟大哥的命令,特意來保護鳳紅羽的,你不能趕我走!我是她的貼身護衛!”
“護衛?”慕容墨揚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僅僅只做她的護衛?”
“那還能怎麼的?難不成你還想我娶她?”
“做夢!”慕容墨的眸色更加冷沉了,“韓大,再多叫幾個人來,給本王趕,本王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臉皮再厚的人,趕不走,也不怕打的!”
韓大嘴角一抽,“是!”
韓大將手指放在口邊尖嘯一聲,立刻從暗處跳出七八個暗衛來,一個個拿了劍圍著鄭凌風。
“上!”韓大手一揮,冷喝道。
“是!”
加上之前的五六人,這十來人圍著鄭凌風輪番廝殺。
起初鄭凌風還能招架,不多久,他就吃不消了,畢竟人多,再加上墨龍衛的武功又不弱,鄭凌風被打得一身狼狽。
他一邊還手一邊叫罵,“慕容墨,你快叫他們住手!我有個重要的消息告訴你。”
“不需要!”
“關于柳清澤的要不要听?你知不知道他來金陵城的真正目的?”
五六個人圍殺他,他是滿不在乎,現在多了七八人,鄭凌風的手腳就亂了。
袍子也劃破了,頭發亂成一團。
慕容墨淡淡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地轉身就走。
“柳府的人要殺鳳紅羽!”鄭凌風忽然說道。
慕容墨的腳一頓,猛然轉身過來,眯著眼看向鄭凌風,“此話當真?”
“當真,說假話的人這輩子娶不到老婆!”鄭凌風踢飛了朝他刺來的一柄劍,跳出包圍圈,吐了一口氣說道。
“都住手!”慕容墨忽然說道。
韓大等人全都收了劍,退開一旁。
鄭凌風這才得空整理他的一頭墨發。
“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慕容墨冷眸微凝,緊緊盯著他。
“當然是有憑據的,本世子可不會胡說八道。”鄭凌風從腰間摸出一個手指粗細的竹筒來,揚唇一笑,“證據就在這里面。”
慕容墨看了一眼韓大。
韓大走上前接在手里遞給慕容墨。
慕容墨又看了一眼鄭凌風,小心地從竹筒里取出一張紙條來。
上面沒有字,只畫了一張簡單的圖畫。
一柄懸掛的大刀下,是一只朱色的鳳凰。
幾滴刺目的如血般的朱色顏料,在鳳凰的四周潑灑開來。
透著詭異的森然。
慕容墨的身子忽然一震,眸光也越來越冷。
“這代表什麼?”他說的漫不經心,聲音卻冷沉似冰。
鄭凌風伸手順了順凌亂的頭發,揚唇輕笑,“你還看不明白?朱色鳳凰,可不就是鳳紅羽麼?上面懸掛著一柄刀,不就是要誅殺的意思?”
“你從哪里得來的這張字條?”慕容墨盯著他的臉,又問道。
“柳府的護衛柳生,來金陵城送話給柳清澤,那護衛見了我鬼鬼祟祟的,我一時好奇,就進了驛館里找柳清澤,從柳清澤的身上偷出來的。”
“你從柳清澤的身上偷來的?”慕容墨眯著眼看向鄭凌風,“柳清澤為人,最為精明,你倒是有些本事。”
“呵”鄭凌風抖開扇子得意一笑,“他為人再精明,哪里抵得了我手快。”
“你可以接著住下來!不過,不準帶著小羽亂跑!”慕容墨說完轉身就走。
鄭凌風听說不趕走他了,馬上又喜笑顏開,“慕容墨,你派了四個護衛暗中跟著鳳紅羽,有什麼用?看你的人,十五個人聯手都不是我的對手呢!我還護不了她?”
慕容墨的目光淡淡往後掃了一眼,沒理會鄭凌風,拂袖往綠苑而去。
鄭凌風搖著大折扇,一雙妖嬈的眼眸往韓大幾人臉上掃了掃,“還不快退開?韓大,听到你主子的話了沒有?本世子現在又可以住下來了,記得將屋子清掃干淨,送些晚飯過來,哦,還有,抬兩桶熱水過來,本世子今天同你們打架,流了不少汗水!得沐浴洗發!”
韓大心中不願意理他,但主子發話,他不得不听。
伸手叫了兩個人,跟著鄭凌風去清理不久前被他們弄得雜亂不堪的松月閣。
。
慕容墨還沒有走進綠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火燒味。
他抬頭一看,只見綠苑廚房方向,正騰起滾滾的濃煙。
慕容墨眉尖一跳,腳尖點地,身子一躍,直接踩到房梁上,跳進廚房的院子里。
他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大聲喊道,“鳳紅羽,你在哪兒?”
“我我在這兒呢!咳咳”
聲音在外面?
慕容墨心下一松,又飛快跑出來。
只見廚房外面的牆邊,正站著一個一臉黑灰的人兒,彎著腰,一手扶牆,一手拍著胸脯,不住地咳嗽著。
一張臉已看不出原樣,烏黑一團,兩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慕容墨忍不住皺眉,邁步朝她走過去。
“小羽,你在做什麼?”
“我”
“主子,屬下們來滅火!”韓大帶著幾人急火火的沖了進來,不等慕容墨吩咐著,一伙人都沖進了廚房。
幾人動作很快,小半個時辰後,濃煙終于消退了。
韓大幾人從廚房里走出來,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說道,“主子,羽小姐,廚房里的物品沒有燒毀,只是燒著了灶堂前的一小半木柴堆。屬下們已經清理干淨了。”
慕容墨點了點頭︰“嗯,退下吧!”
“不過,這個鍋還要不要?”韓大讓開身來,“沒有燒壞,不過,很難清洗。”
一個護衛的手里抬著一個已燒得干裂的鐵鍋,里面一堆黃黑的大米,已然燒焦。
焦黃的米已和鍋底粘在一起,的確很難清洗出來。
慕容墨轉身看向鳳紅羽,眉尖狠狠的皺起。
鳳紅羽臉上一窘,“我發現水放少了,于是走過去加水,可誰知,灶堂前的柴堆又起火了。”
“扔了,再去買一口鍋來。”慕容墨淡淡說道。
韓大唇角一抽,“是,主子!”
幾個護衛都跟著韓大一齊離開了廚房,當然,帶走了那口燒得漆黑的鍋子。
鳳紅羽敢打賭,這些人,一定在笑話她。
一頓飯沒有做好,還燒壞了鍋子,差點燒著了廚房。
鳳紅羽嘆了一聲,“我是用小火燒,還好,廚房還在。”
“還好你還在!”慕容墨臉色一沉,輕哼一聲,“一間廚房而已,燒了就燒了,要是你不在”
他的眸光一沉,二話不說,抓了她的手就往正屋走。
慕容墨的手勁很大,鳳紅羽感到手指都要被捏斷了。
“慕容墨,疼”
這男人,真小氣,不就是一口鍋麼?
至于發這麼大的火?
慕容墨不理她,一直拽著她的手,拖著她往前走。
經過畫堂,小餐廳,將鳳紅羽推進了淨房。
里面的大浴桶里,已放滿了熱水,整個淨房里,水氣氤氳。
慕容墨沉著臉,二話不說,伸手就來扯她的衣衫。
他動作很快,手勁也大,鳳紅羽一愣神,上身的衣衫就被他扯破了。
鳳紅羽頓感身上一涼。
她低頭一看,臉色都氣黑了,瞪眼看他,“慕容墨,你發什麼瘋呢?”
從阮府回來,他就整個人失常了,這會兒臉色更難看,還不經她允許的就脫她的衣衫!
而且,脫得這麼干淨。
“給你洗澡,整張臉一團黑,全身煙塵,你不難受?”慕容墨的雙手不停,脫了她的上衫,接著又是裙子,再接著,去扯她的褻褲。
鳳紅羽嚇了一大跳,飛快往水里一跳。
慕容墨的手抓了個空,臉色隨之陰沉起來。
“我自己來!”鳳紅羽背對著身子,不看他。
慕容墨今天詭異的很,萬一他一發火,萬一一個不順心,提前洞房了
鳳紅羽驚得身子一顫
雙手死死的護著身前。
“你確定你自己能洗澡?”慕容墨盯著她光潔如玉的後背,微微擰眉。
“我一直都是自己洗澡,怎麼就不會洗了?我五歲起就是一個人照顧自己。當年師傅要忙著采藥,翠姨要忙著織布換錢,竹韻和荷影兩人又大不了我多少,我不自己照顧自己,誰照顧?”
鳳紅羽的目光往後斜去,見慕容墨居然在她的身後蹲下來,給她挽起了頭發,身子又是一顫。
“你看看你的胳膊,已經燙傷了一塊,怎能踫水?我要是去的遲一些,是不是就只能看到你的”
慕容墨忽然抓起她的右胳膊,沒往下說。
鳳紅羽感到異樣,忙扭過頭來,卻見慕容墨正目光沉沉看著她。
這神情
跟那日在雙英寨後山的小屋里,是一模一樣的神情。
“慕容墨”
鳳紅羽心中詫異,他為何這樣?
為何看著她,滿眼都是沉沉的悲傷?
慕容墨忽然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下來。
“你若再敢踫火,我便將你拆骨入腹!”
“我”鳳紅羽心中委屈。
等著慕容墨終于離開她的唇,她終于喘了口氣說道,“我肚子餓了,你又不在,我想著,看你生火做飯也不是很難。我就做飯了,還洗干淨了你喜歡吃的幾樣蔬菜。”
慕容墨一怔,“你做飯?”
“是啊。”
慕容墨擰著眉,“你負責吃就行了,至于做飯”不知她下輩子會不會。
鳳紅羽的右胳膊燒傷了半個手心大的一塊地方。
其實只是燻紅了一塊,並不嚴重。
但慕容墨卻說什麼也不讓鳳紅羽踫水,非得給她洗澡。
鳳紅羽那個窘,死死的趴在浴盆里,不肯將前胸露給他看。
慕容墨卻坦坦蕩蕩說道,“你身上哪一處沒有見過?藏藏掩掩做什麼?”
鳳紅羽︰“”
她好一陣無語,慕容墨看了她已是讓人很惱恨了,還非得說出來?
慕容墨半蹲在她的身後,手里抓著一塊布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她的背。
她身姿縴細,半佝僂著腰,更顯得後背的骨頭突兀。
“鳳紅羽。”
“嗯。”
“鳳紅羽”
鳳紅羽扭過頭來,慕容墨正垂著眼簾,似乎在想著什麼。
“怎麼啦?”她挑了挑眉。
慕容墨抬眸看向她,鳳紅羽臉上的煙塵洗淨後,被水氣燻過的臉更加光潔如玉,兩只杏眼浮著水霧,正怔怔看著她。
“以後不準踫火!”
鳳紅羽轉過身去,沒好氣的說道,“知道了。”
“身上全是骨頭,你就不能多吃點,長點肉?”慕容墨開始抱怨,伸手在她身上四處戳戳。“這兒,這兒,還有這兒”
鳳紅羽不停的躲開,她一陣無語,她吃得也不少啊,不長肉她有什麼辦法?“是,多吃!”
“晚上陪我!”
鳳紅羽身子一僵。
他這般殷勤侍候她,他難道有所圖?
“陪我下棋。”
鳳紅羽︰“”
。
金陵城,驛館。
上午,柳清澤用意念傷了元氣後,進了里屋閉關調養,一直沒有出來。
他的隨從柳東升,按著他的吩咐,沒有出門,一直守在里屋的門外。
到二更天時,驛館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容容王殿下?”柳東升看到來人,心中大吃了一驚。
都這麼晚了,慕容墨怎麼來了?
而且,臉色肅殺。
“柳清澤呢?”慕容墨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