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林中的小閣里。
承德帝只昏睡了片刻,就醒了過來。
因為時間很短,他以為只是一時的亢奮,而頭腦發了一會兒沉而已。
小宮女雲姬在承德帝醒來時,也醒了過來。
兩人並沒有懷疑什麼,互相調笑了幾句,又是一翻忘情的大戰。
被鳳紅羽扔在屏風後的琥珀,嚇得大氣不敢出。
只盼著外面的承德帝快點完事,快點走。
但她卻不知,承德帝和雲姬都中了催情散,哪里是一時半會兒能分得開的?
鳳紅羽安排好事情後,就和柳清澤分開了。
她剛將自己藏了起來,便遠遠看見一群奼紫嫣紅的身影往這兒走來。
走在正前方的,是打扮得雍容華貴的沐皇後,頭上那只碩大的金鳳釵,在陽光的照射下,絢麗奪目。
那舉手投足間,隱藏的威嚴,將圍在她周圍的人,都比了下去。
她的臉上浮著得體的笑,時不時的同走在左右兩邊的人,說笑兩句。
陪同她一起來的,有柳府的老夫人和柳清雅,以及沐皇後的姨母崔老夫人,沐皇後的姨佷女鳳玉珍,和嫵良媛,另外,便是十來個太監宮女。
呼啦啦一大群。
鳳紅羽隱在芙蓉林外的一株大樹後,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一聲。
沐皇後安排桑嬤嬤將她扔在這兒,果然是有目的,看這來的陣勢便知道了。
只不過,誰倒霉,還說不定。
沐皇後一行人剛走進芙蓉林,太子趙元恆也跟著水公公從另外一條小徑上走來。
趙元恆進宮,原本是在太後的宮里同姜太後說家常。
後天,他便要出征了,他心中浮著對未來局勢無法掌控的不安,只好到宮中唯一的淨土慈明宮來尋求安慰。
水公公是他安在宮中的眼線,馬上將鳳紅羽進宮的消息告訴給了他。
趙元恆便坐不住了,一路尋到了芙蓉林。
看著這一大群人,他的眉頭不禁一皺。
“臣女婦,見過太子殿下。”
“都請起吧。”趙元恆神色淡淡地抬手。
“謝太子殿下!”
趙元恆走向沐皇後,微笑道,“母後今天怎麼想到要到芙蓉林來賞花?這可是御花園里最偏僻的一角。”
沐皇後的目光,淡淡地往前方小閣方向掃去一眼,笑道,“總在坤寧宮看同樣的景色怪乏味的,今天想換個新鮮的景兒看看。”
柳清雅被嫵良媛借沐皇後之手,趕到了人群的最後,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氣。
她走上前,朝趙元恆盈盈一拜,淺笑說道,“前朝有詩人說千株掃作一番黃,只有芙蓉獨自芳,這個時節,也只有芙蓉花絢麗的開在枝頭,有人說它,不畏秋風,不畏芍藥牡丹的嘲諷,默默的綻放著自己的美麗與多姿。它在出其不意時,驚艷世人。”
藏在暗處的鳳紅羽,靜靜地看向柳清雅,不禁笑了笑。
柳清雅的一番話,可謂是說得意有所指。
她在用芙蓉花的習性,告訴著趙元恆,要沉得住氣,不要浮燥,只有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果然,起初並沒有太留意柳清雅的趙元恆,听她說了這番話,目光不由得上下打量起她來。
“你是柳丞相府上的小姐?”
“太子表哥,她是清雅表姐呀,你怎麼不記得她了?”鳳玉珍走上前笑盈盈的說道。
“柳清雅?”趙元恆似乎在回想著什麼。
柳老夫人見趙元恆關注起了自家的孫女,微微一笑,說道,“殿下,臣婦的孫女,前幾個月一直在城外佛寺里,潛心為趙國祈福,半月前才回京。”
祈福,是避風頭吧?嫵良媛內心嘲諷一笑。
她揚著唇角,目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清雅,“哦,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柳大小姐喜歡家中的表哥,叫什麼甄寶公子的,柳丞相不同意,柳大小姐才離開京城靜心的吧?”
這話無疑是在揭柳清雅的傷疤。
柳清雅的臉色頓時大變。
她原本可以在今年的中秋宴席上大展風采,在皇子們比試時,可以在太子輸了時,上前安慰。
卻因為她在春天時,被人暗中算計著險些**于表哥,偏又被太子看見了,害得她不敢太過于拋投露面。
錯失了許多與太子相處的機會。
若不是被人算計了,她何至于被一個四品的太子侍妾嘲笑?
柳老夫人當下就沉下了臉色,“良媛娘娘,這可是無中生有的事!臣婦的孫女還是個未嫁的小姐,娘娘為何要毀她的名聲?”
嫵良媛委屈的皺眉,“哪里是我無中生有?宮里有不少人都這麼說呢,柳老夫人可以隨便找個宮女問問。”
柳清雅氣得臉都白了。
嫵良媛,走著瞧!
沐皇後要孫子,又怕得罪柳府,便拿話叉開話題,“柳夫人,本宮自是信得過柳大小姐的,她怎會做出出格的事呢?打听就不必了,前方的芙蓉林也到了,大家進小閣飲茶吧。”
沐皇後開口,眾人都閉了嘴。
雖如此,柳清雅跟嫵良媛算是結了仇了。
鳳紅羽看著嫵良媛那副得意的,不可一世的臉龐,暗自搖頭。
再過一會兒,只怕她是哭也哭不出來了。
她沒有再繼續停留,而是悄悄地離開了這里。
鬧事麼,當然得鬧得大一點,才不枉她來了這皇宮一趟。
芙蓉林深處,昏睡了小片刻的周公公被柳清澤扶著站起身來。
周公公眨了眨眼,愣怔了一瞬。
“柳統領,剛才這芙蓉林里,是不是進了刺客?咱家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從眼前一閃,人就暈倒了。”
柳清澤搖搖頭,“本官正在林中巡視,不曾看見有人來。”
“不曾”周公公想了想,沒一會兒,神色忽然一凝,“壞了,皇上還在小閣里。”
他扔下柳清澤就往小閣方向跑。
才走到台階下,就听小閣里有承德帝的怒喝聲,“誰派你來的?你是什麼人?”
“不好了,有人闖進了小閣!”周公公嚇得臉都白了,提著袍子就往里沖。
柳清澤眸色閃了閃,也跟著走了進去。
小閣的里間里,承德帝半散著衣衫,正怒目而視盯著跪在地上的一個侍女。
周公公認出那是太子府上嫵良媛身邊的一個丫頭,那丫頭穿一身暗褐色的衣衫。
他眸色一冷,難道剛才那個偷襲他的人,是這個丫頭?
“皇上,您受驚了,讓咱家來拿她!”
周公公伸手便去抓琥珀。
琥珀驚嚇之下,本能的伸手去還擊。
周公公冷笑道,“剛才果然是你,你居然會武!”
他飛快地出手,將琥珀給擒拿住了。
“會武?”承德帝一驚,“周公公,給朕仔細審!看看她究竟是什麼人!”
“皇上,不用審了,她是太子一個侍妾的婢女!”周公公說道。
“太子府上的人?”承德帝的眼神頓時一冷。
周公公說她會武,顯然,是特意安排她進宮來藏在這里的。
他剛才跟周公公說的話,難道都被這個侍女听了去?
承德帝的臉色,霎時布滿了陰雲。
太子年長,對他一直遲遲不肯讓位,已心生不滿。
萬一太子知道他要對慕容墨暗中下手,太子會不會同慕容墨勾結來個出其不意的謀反?
這麼一想,承德帝的脊背都涼了。
“柳統領,小閣里是怎麼回事?誰在吵鬧?”話音響起,沐皇後一行人已走到了小閣的台階下。
站在小閣外間的柳清澤,眉尖不由得一皺,剛才鳳紅羽說約她的人到了,難道是沐皇後?
他忙上前相迎,“娘娘,皇上在此小憩,有人躲在里面意圖行凶,被皇上身邊的周公公拿住了!”
“拿住的是什麼人?”趙元恆從人群里閃身走來。
鳳紅羽也來了芙蓉林,按著她叛逆的性子,會不會是她
柳清澤正要開口,趙元恆卻是迫不及待地闖進了小閣里。
誰知里面的一幕,讓他驚住了。
不是鳳紅羽,而是嫵良媛身邊的一個丫頭。
丫頭正被周公公雙手擒拿著。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皇上和另一個小宮女的模樣讓人震驚。
顯然,皇上的樣子,是被打斷了好事,而打斷好事的,便是琥珀。
琥珀看到趙元恆,眼楮頓時一亮,張了張嘴,發著“啊啊”的求救聲。
承德帝看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果然是太子府上的人。
“皇上息怒,這一定是誤會!”趙元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府上的侍女出了事,他也逃不脫干系。
“究竟是怎麼回事?”沐皇後也走了進去,卻見太子跪在小閣里間的門口。
而小閣里的一幕,並不是她想見到的那樣。
她這才明白太子為何跪倒在地了,嚇得臉色一白,也慌忙跪下了,“皇上息怒,這一定是誤會!”
為什麼是嫵良媛身邊的丫頭,為什麼不是鳳紅羽?
鳳紅羽又去了哪里?
嫵良媛的人,等同是太子的人!
沐皇後的一顆心,驚得提到了嗓子眼。
“誤會?”承德帝冷笑,“為什麼不是元吉府上的侍女,不是元昕府上的人?怎麼會是太子府上的,而且,偷窺的是個會武的侍女,太子,你究竟想干什麼?是想謀逆嗎?”
承德帝幾乎是在暴怒了。
趙元恆哪里解釋得清?
只冷冷問著琥珀,“你怎麼會在這兒?誰讓你來的?”
琥珀沒法說話。
她被鳳紅羽扔到了屏風後,沒多久,她的藥性就散了,僵硬的身子一軟,順勢推了下屏風。
屏風一倒,她便被皇上發現了。
更加該死的是,她的手腳雖然能動了,便口里還是說不了話。
琥珀的不言語,卻讓承德帝更加深信是太子的指使,不說話,是不想供出太子來。
。
小閣外,嫵良媛,柳清雅等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用著眼神互相掐架。
這時,有人在她們身後說道,“怎麼這麼多的人在這兒?”
眾人回頭來看,原來是姜太後來了。
大家忙俯身行禮,“太後娘娘,金安萬福。”
“都起來吧,想必,你們也是來看芙蓉花的吧?”姜太後溫和說道。
姜太後久不出自己的宮苑,此時出現在芙蓉林,已然是讓人十分詫異。
更詫異的是,扶著她的人竟是鳳紅羽。
鳳紅羽的紅裙子外面,罩著一身杏色的披風。
她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柳清雅和鳳玉珍後,又落到了嫵良媛的臉上。
唇角浮著似有似無的冷笑。
嫵良媛迎上她的目光,心里頭沒來由的狠狠地一跳。
柳清雅和鳳玉珍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均是閃過疑惑的神色。
鳳紅羽怎麼和太後在一起?
“回太後娘娘,臣婦們是跟著皇後娘娘來的。”柳夫人作為最年長者,笑著回復姜太後。
“哦?皇後人呢?怎麼將你們晾在這兒了?”姜太後問。
柳清雅和鳳玉珍雙雙暗示著自己的祖母不要說話。
嫵良媛不知情,笑著回道,“皇後娘娘進了小閣了。”
鳳紅羽的唇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原來皇後娘娘也來了,太後,我們也進小閣吧?您走了這麼遠的路,不如先進去休息片刻,這看花呀,也不急于一時。”
“說的沒錯。今天天氣不錯,晚個一時半刻賞花也沒有關系。”姜太後笑著點點頭,又朝柳老夫人和崔老夫人道,“既然來了,都進去坐坐吧。”
“是,太後娘娘。”
一眾人跟著姜太後往小閣走。
才進小閣門,便見周公公拎著一個侍女從里頭往外走。
周公公看見姜太後,整個人神色大變,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高呼起來,“奴才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姜太後皺眉,“你喊這麼大的聲音做什麼?哀家都要被你嚇著了!”
能不大聲嗎?
鳳紅羽冷笑,里頭,承德帝正和一個宮女在苟且私混著。
周公公這是在提醒他主子,快收拾好趕緊跑路!
但姜太後還是察覺到了異樣,大步往里走。
小閣里,太子趙元恆和柳清澤跪在在外間。
承德帝跪在里間的門口。
他的身後,是嚇得瑟瑟發抖的雲姬,衣衫雖已整齊的收拾了,但頭發還是亂的,那臉上紅撲撲的。
皇帝一跪,除了太後,所有人都跪下了。
姜太後是過來人,一看承德帝和雲姬的模樣,便知是怎麼回事。
她頓時勃然大怒,“皇上,你不是知道雲姬是哀家的人嗎?她已代替哀家許身佛祖,你卻”姜太後氣得渾身發抖,“宮中美人無數,你為什麼單單看上了她?”
“母後息怒,母後”承德帝這時看到了趙元恆,他眸色一閃,沉著說道,“母後,事情並不是您想的那樣!雲姬是您代行出家的替身,兒子哪敢染指?原因是太子宮中的一個婢女在茶水里偷偷下了藥,被兒子誤喝,恰好雲姬往芙蓉林里經過”
鳳紅羽淡淡抬眸看了一眼承德帝,心中冷笑起來。
皇上玩弄了自己母親的貼向侍女,而且這侍女代表的是自己母親的原身,若傳出去,他便是不孝!
為了開脫自己,他便將責任推到了旁人的身上。
難道,他趙家人都是這般無恥嗎?
自己錯了都怪別人?
前世,明明是太子自己指揮失誤打了敗仗,卻怪到鳳家人的頭上!往死里打壓著鳳家人!
鳳紅羽厭惡地垂下眼簾來。
姜太後的目光又落到小閣外周公公那里。
周公公的手里,正押著一個侍女。
姜太後冷笑,“一個婢女怎麼敢膽大地害皇上?這是何人指使?”
嫵良媛在看到周公公拖著琥珀走出來的那一刻,已是嚇得渾身一冷。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琥珀拿眼神向她求救,她也不敢上前詢問,便漠不做聲。
柳清雅和鳳玉珍看到變了臉色的嫵良媛,兩人都露了個幸災樂禍的笑臉。
鳳紅羽看了嫵良媛一眼,對姜太後說道,“太後,臣女記得,周公公捉住的,是太子府上嫵良媛的侍女吧,剛才臣女進宮時,她還一直跟著臣女走呢,臣女以為她進宮找太子,沒想到,是來了這芙蓉林?”
嫵良媛
趙元恆袖中的手指狠狠的握成了拳頭。
他氣息一沉,對承德帝說道,“皇上,是兒臣失查,兒臣剛剛得知,嫵良媛的外祖母曾改嫁過,跟前夫生的兒子便是鐘淮安,而那鐘淮安又是死在兒子的手里。
嫵良媛一定是為了給她的堂舅報仇,便派出侍女故意來害皇上,嫁禍給兒臣!”
嫵良媛正跪在小閣外間的門口,太子的一番話,嚇得她臉色死一般的白。
那鐘淮安一家犯了謀逆罪,已被抄家砍頭。
若是將她跟鐘家扯上關系,她也活不了了!
“不,太子,皇上,鐘淮安雖是臣妾外祖母改嫁前生的,但外祖母是被鐘家休掉的,外祖母和鐘家早已是四十多年不曾往來了,又何來臣妾為他報仇之說?”
“是否屬實,柳統領,速去查!”承德帝冷冷開口,“太子,嫵良媛是你府上的人,便由你來查,查出具體的情況,速來匯報!”
“是,皇上!”柳清澤和趙元恆齊聲應道。
柳清澤起身大步走出了小閣。
遇到跪在外面的祖母和妹妹,他朝兩人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們不要惹亂子,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
柳清雅點了點頭,柳清澤又朝小閣里看了一眼,很快就離開了這里。
嫵良媛此時,已是嚇得魂飛魄散。
皇上和太子都不想被太後罰,要她和侍女頂罪,她焉能活命?
驚嚇中,她的手不經意摸到了一個人的腳。
玫紅色的緞子鞋面,上面瓖嵌著一圈粉色的小珍珠。
那腳的主人感覺到了有人摸了她的腳,沒有收回腳,卻是偏過頭來,笑盈盈地看著她。
鳳紅羽盯著嫵良媛的眼楮,勾唇笑道,“嫵良媛,那文繡,是你的堂表姐吧?”
嫵良媛的身子忽然一怔。
待想說什麼,身子一輕,已被趙元恆毫不憐惜地拖了出去。
她只來得及,看到一張傾城的臉,和一雙閃著冷戾目光的杏眼。
嫵良媛經過沐皇後身邊的時候,想起了自己晚了好幾天月信的肚子,“娘娘,您不關心臣妾的死活,也要關心皇長孫的生死吧?娘娘”
在兒子的性命和未知孫子的面前,沐皇後選擇了兒子。
孫子有沒有,還不好說,兒子,卻是實實在在的在這兒。
她將頭扭過。
趙元恆這時怒道,“嫵良媛,你跟本宮四個月沒有同房,哪里來的皇長孫?”
嫵良媛死勁地搖搖頭,“太子,中秋的晚上,那天的月兒很亮”
趙元恆冷冷說道,“那天的事情,章公公沒有登記入冊,懂了嗎?”
什什麼?嫵良媛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如同掉入了一個冰洞里。
敗了,他們輸得很慘。
。
鳳紅羽出宮的時候,仍然走的是北門拱宸門。
送她出宮的,是姜太後宮里的萬嬤嬤,和紫宸殿的副總管戚七。
這兩人都是慕容墨安在皇宮的眼線。
荷影看到鳳紅羽安然無恙的走來,忙笑著上前相迎。
她笑嘻嘻的說,“剛才有路過的太監在議論著,說那嫵良媛身邊的侍女琥珀意圖謀殺皇上,被皇上處死了,而且是亂棍打死的。還有那嫵良媛,因為指使侍女謀殺皇上,也被太子的一懷毒酒送到了西天。”
鳳紅羽只淡淡笑了笑,道,“回鳳府吧,這宮里,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來一次,歷一次驚險。
“是,小姐!”
來時坐的是沐皇後的轎子,沐皇後的“孫子”媳婦,忽然因謀逆而亡。
太子也因此被皇上責罵。
沐皇後哪里還有心情管鳳紅羽怎麼回府?
戚七早料到了這點,在得知鳳紅羽來了宮里後,馬上準備了馬車。
荷影挑起簾子,鳳紅羽正要上車。
卻忽然有一人走來攔住了她。
“今天的這一出,是你一手安排的對不對?”
題外話
晚上九點左右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