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我說,你就不該相信那華院長的話,相信那騙子神醫!”江舒常看著昏昏沉沉,彷佛被勾去了鬼魂的江大山,嘆息了一口氣道。[【^d9cn.net$】
雖然他的語氣透著一股哀傷,但他的內心卻好似出現另一個聲音,撕心裂肺地吶喊著,興奮著,激昂著。
最好永遠不要醒來。
魔鬼般的臉色透著邪惡的味道,但江鳳羽和李淑娟兩人目光的焦點都在大山身上,所以他們沒有發現江舒常此刻那似乎病態的臉龐。
“華院長的本領你不知道,他看重的人,也理應有些本領。”江鳳羽目光一閃,其實他早就悄悄派人跟蹤甦陽,一旦兒子發生意外,他就會讓甦陽成為陪葬品。
時鐘悄然地轉動,滴答滴答的聲音猶如魔鬼在敲響彼此的心房,令屋內的三人同時感覺氣氛緊張,充滿了壓迫感。
“鳳羽,你快看,大山手動了。”李淑娟突然大喊一聲,語氣焦急中帶著激動,聲音急促。
順著李淑娟的視線望去,江鳳羽看了一眼,旋即眉頭緊緊皺著,哪里動了,大山那不是失魂落魄地躺著,紋絲不動。若非他的心髒脈搏依然正常,別人初看還以為死了呢。
“他真的動了!”李淑娟慌不擇路地走到江大山身旁,攙扶起江大山,拼命地搖晃著。然而江大山卻彷佛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莫非剛才我看錯了,是錯覺。
李淑娟納悶了,她方才明明看到江大山的右臂輕輕顫抖了一下,而後五指微微蠕動。
“媽,你太緊張了。”江舒常松了一口氣,安慰完李淑娟後,看了一眼足有一個高的鬧鐘,心里擠壓的一塊重石終于落地了。
甦陽說江大山最晚會在這個時間點醒來,但現在呢,江大山跟活死人似的。現在看來,江大山得了精神病還算好的,起碼能動。
剛開始他還惴惴不安,害怕甦陽真的會醫治好江大山。但現在,他終于可以確認,這甦陽就是一騙子。
可惜這騙子出師太早,騙功太差,吹牛逼能治精神病就算了,竟然忘記了騙錢,一分錢都沒從江鳳羽手中拿走。
不過,這騙子也算有點本事,也不知在小隔間里跟華院長說了什麼,竟然令他相信了自己,還信誓旦旦的過來說服江鳳羽。
“嘿嘿,少年神醫?騙子神醫,你就等著江鳳羽無窮無盡的報復吧。”
雖然江鳳羽極少在外面討論江大山,畢竟誰也不希望兒子是精神病的事情被人到處亂說。但其實在他的心底深處,還是依然關心著江大山。
上次和某區的開發區主任喝酒吃飯,就因為那主任喝多了酒,撒酒瘋,說江鳳羽是牛逼,但生的兒子卻是個精神病。
後來,那開發區主任就莫名其妙的被人舉報,而後以火箭般的速度被投入了監獄。
“好一個神醫,竟將我兒子變成這副鬼樣子,我不會放過他的。”江鳳羽勃然大怒,氣氛地轉身離去。
李淑娟聞言目光哀傷,早知如此,說什麼也不會讓甦陽治療自己的兒子。
突然,李淑娟哀怨的目光一亮,她視線清晰的捕捉到一幕令她錯愕和激動的畫面。
江大山的手動了,腳動了,連身體都動了。
他站起來了。
“媽,你怎麼在這?”江大山彷佛剛睡醒的嬰兒,嚶嚀了一聲後,惺忪著雙眼,望著李淑娟。
蹬!
江鳳羽剛邁出的腳步徒然一伸,而後身影一晃,堅強健朗的身體彷佛衰老了十幾歲,他目光愣愣地看著江大山。
大山醒了?
旋即,他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大山,望著他撲閃撲閃的眼楮,那迷離的狀態,好像回到了大山還是嬰兒時,他懷抱著熟睡的大山時的樣子。
他醒了?
江舒常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興奮的臉龐略微抽搐了一下,彷佛陷入了短暫的停滯。但他是什麼人,這抹短暫連一秒都沒有,他就變臉了,變得更加的亢奮。
“大山,你可醒來了,爹和媽都擔心死你了。”
“你是誰?”江大山摸了摸腦袋,而後恍然大悟道︰“你就是我爸媽從福利院抱來的小孩?”
“我不喜歡你。”
江大山的腦袋猶如漿糊一樣一團亂,他知道眼前男子的身份,而且潛意識里很抗拒這個男人。就像他抗拒一切危險的東西一樣。
這個人很危險,他也不喜歡。
“怎麼回事?”江鳳羽和李淑娟面面相覷,而後兩人交頭接耳交談了一會,瞬間摸清了一絲狀況。
在十幾年前他們夫妻將江舒常領回家的時候,江大山就是這副表情,不喜歡,而且所說的話語幾乎一模一樣。
但隨著江舒常的良好表現,江大山才逐漸接受這個領回來的哥哥。
“大山,一百加五百六十六是多少?”江鳳羽眼神帶著緊張,語氣透著試探道。
“六百六十六啊。”江大山無語地吐了吐舌頭,而後看著兩個有點古怪的老頭子道︰“你們怎麼了,對了,我明天還要上學呢,幫我準備書包。”
“上學,上什麼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李淑娟看了一眼江大山,自從大山得了精神病,都是家里請老師上門上課,哪里還要上學。
“上初中啊,你們忘記了嗎?”江大山自覺無恙,笑眯眯的說道。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江鳳羽和李淑娟彼此對視,而後相互嘆息一口,語氣帶著一絲欣慰,又充盈著一股怪異。
他們現在可以確定,江大山人是醒來了,但記憶卻保留在上初中之前,後面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
唯一讓他們欣慰的,江大山再也不口口聲聲叨念著秦可卿了,連基本的加減除乘都記得。在他得精神病期間,他可是連十以內的加減法都算不出來。
現在看來,甦陽這名神醫還是頗有功效的。起碼將江大山的智商拉回到了初中,而且經過專門連夜從精神病醫院請來的專家會診,他的精神病似乎痊愈了。
但問道確切的答案時,那名專家也搖頭苦笑,說自己也不清楚。這也是他從醫多年以來遇到的第一例這種情況,很難用言語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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