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如果沒有買百分之三十V章, 需要晚些才能換過來喲~ “那你妹妹到哪里去了?”高氏看向青蕎, 林青蕎也一時摸不著頭腦,正想著三妹妹還能去哪兒玩, 陡然間卻想起林青穗前些日子說的話,不由脫口而出,“不好,三妹該不會真去凌雲峰了吧!”
“凌雲峰?她去凌雲峰作甚?”
“娘, 三妹這陣子不是一直在念叨,要去找崇伯學采藥嗎, ”林青蕎有些著急, “那丫頭听崇伯家的小饅頭說,崇伯在凌雲峰挖了什麼草藥,能賣不少錢, 三妹便想著也去那峰頭找找那藥, 說是要去城里賣錢給你治病。”
“這胡鬧的妮子!”高氏氣得一拊掌,“蕪兒你去凌雲峰找找你妹妹,找到了趕緊讓她回來。”
林青蕪為著找三妹,剛從老遠的杜李村跑回來,正上氣不接下氣,又得跑去凌雲峰那山頭, 當即不情願的扁嘴道︰“娘, 三妹妹成天野玩你管她, 她說采藥你們還真以為她能采什麼藥啊, 她能認識什麼藥?崇大伯能理她?也就大姐好騙,等三妹玩夠了自然回來了,就上次,她跟著板凳哥去曉霞坳放牛,不也是等日頭落了才回來。”
林青蕎為著不讓她娘親擔憂,便也附和道︰“二妹說的倒也是,娘你先別擔心,說不定傍午三妹餓了自己就回來了。”高氏放寬心仔細想了想,三丫頭她能知道什麼挖草藥,說不定又跟放牛的娃兒玩去了,“這丫頭,回來非得好好說道她一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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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越往上越陡峭,古木森森,濃蔭蔽日,上山雜樹野藤遍生,林青穗矮矮的個頭,在曲曲繞繞的灌木叢里鑽爬滾顛,也不怕蟲不怕刺,動作竟靈活矯健得很,硬生生跟著上了峰,李崇一直沒甩掉她。
爬了大半日山,大約到了山峰半腰,前峰就沒再有人跡踩出來的路了。李崇一路攀爬,看似頭也不回,渾不在意後頭有沒有跟人,實則不一會兒就得撇頭𨯵鷙歜驉@ 掄飭旨已就酚懈鍪裁瓷潦⑴K 彩橋鋁甦飭秩 荊 透 齬炒趟頻模 ∪司筒環帕恕 br />
幸好這丫頭也警醒,約莫是在山林里頭鑽慣了的,這機靈勁兒,李崇煩心之余又不得不暗嘆,比一般的女娃兒是要強。
再往上走,李嵩一門心思只放在尋草藥上,這山頭峰高險峻,可用的草藥也多,一路挖了些重樓、黑枸杞之類尋常山藥,往簍子里放的時候偷覷一眼後頭,只見林家那丫頭也跟著拿把小鋤,躬曲著身子,埋著頭在草木叢中認真探看,學得倒有模有樣的。
李崇故意放慢了腳步,有心去看她到底挖了些什麼,一路跟到這兒來也不容易,要是就挖了些無用的野雜草,背著也辛苦,小姑娘那麼點身板,能背幾斤重?
近了一看,這妮子!背簍就放了兩個飯團甘薯,並一小葫蘆水,顯然什麼藥都沒有采,光拿著把小鋤頭到處挖,眼前就是一叢味連都不知道,就那麼隨隨便便刨草似的亂掀。
李崇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小丫頭,到底跟來干什麼的,要說你跟著伯伯來玩,現在也知道了,挖藥哪里好玩?你看著天色也晚了,趕緊下山去,天黑之前還能趕回家,沒得讓你爹娘擔心。”
“伯,我不是來玩的,”林青穗直起身可憐巴巴的說,“我是來挖藥的,我都跟我娘說好了。”
“荒唐,挖藥挖藥,你會挖什麼藥?你能認得啥藥?”李崇見她那模樣更生氣了,女娃娃就呆在家做些女娃該做的事,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老林頭夫妻倆也是心大,這都能同意她到這深山老林里野玩。
“我..我只會挖鐵皮石斛,”林青穗一股子蠻勁,就是咬定自己要挖鐵皮石斛,“若是見著那藥,我鐵定能認識。”李崇氣極,下定決定不再同她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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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暮色四合,林青穗還是未歸家,林青蕎開始不安了,高氏更是著急,“村里頭那些放牛的娃娃都回來了,都說沒見著你妹妹,三丫頭莫不是真上了凌雲峰?”
林青松和青蕪倆個挨家挨戶的問,尋到孝叔家時,小丫頭招招啊的一聲,“哎呀,穗穗她去杜李村找崇伯了,她早上跟我說了,我忘告訴你們...”
林青蕪氣得要命,“我都去崇伯家找過了,崇嬸兒說根本沒見著人,三丫這個磨人精,真是要了命了!”
“可是,可是穗穗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招招心虛得怯怯的,因為早上穗穗特地來找過了她,讓她中午去她家,告訴她娘,穗穗去跟崇大伯挖藥去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但是招招弟弟今晌午摔進了池塘里,摔得一聲泥水,招招娘把她給好一頓打,罵她這個做姐姐的連弟弟都照看不住,她委屈了一上午,就把穗穗的事兒給忘了。
“招招,你好好說說,穗穗是怎麼同你講的?”林青松穩下心神,仔細的詢問招招。
“嗯,她,她就說,她去找崇大伯挖藥啊,說要去凌雲峰頂頭,可能今兒趕不回來了,得宿在山里頭,讓你們不要擔心...”
林青松把這消息帶回去時,高氏嚇得差點又要發暈,“這丫頭片子,”老林頭又氣又憂︰“就沒一個省心的。趕明兒全給嫁出去,免得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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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林青穗啊欠一聲打個噴嚏,秋寒露重,日頭剛落下,林嶺里已是昏暗一片,若不找個山洞好好避避寒,只怕今晚得凍出個好歹來。
幸而李崇是慣常在外采藥的,哪處有山洞能躲人,自然比林青穗要清楚,不聲不響的趕路走到一處峰坳,趁著天色還未黑透,找到個能棲身的山洞。
“崇伯,這山洞真不錯,”林青穗歡喜的鑽進洞里左右探看,這山洞還算寬敞,兩個人躲在里頭絕不成問題,“我去找些柴火來。”
李崇放下草藥背簍,靠著石壁沿邊休憩,心頭卻免不得犯愁,這山洞固然待兩個人不成問題,但是林家那三丫頭,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啊。
不想林青穗根本沒思慮這回事,一心忙著撿柴生火。待撿了一抱細柴來,李崇不聲不響遞給她一個火石,林青穗抿嘴一笑,就知道這崇伯面冷心軟。
林青穗很快就生起了一堆明火,她又接著出去撿柴,李崇也皺著眉頭去幫忙,直到天色全暗,兩人撿了一堆干木柴棍,應當能熬到天明。
林青穗借著火光,從筐子拿了幾個甘薯山藥塊,用木棍拔開火堆,將口糧埋了進去煨熟。接著又從筐子里拿了一捧野果,“崇伯,您吃,”恭恭敬敬的雙手捧來給李崇。
李崇這才發現,她那簍子里雖沒挖得一株半根草藥,野果子倒撿了不少,還知道山藥塊能吃。李崇板著臉把她那簍子提來,仔細看了那些果子,確定都無毒後才又還給她。
“伯,這些都沒有毒的,您放心,”林青穗頗為討好的笑笑,李崇接過果子,胡亂擦擦吃了起來,哼,竟然還挺甜。
待山藥甘薯煨熟,林青穗又獻寶的請他吃,薯香四溢,誘得人肚皮咕咕作響,李崇原不想吃她的口糧,架不住林青穗輕輕柔柔的勸,又恭敬又乖巧,這老林家丫頭,往日倒看岔眼了,如果不是非得胡鬧跟來挖勞什子藥,這樣的能干機敏,倒還真是個不錯的。
這晚在家里的老林頭夫妻倆,和在山上頭的李崇都沒睡好,一廂是擔心一夜未歸的ど女,另一邊是守著了一晚上的山洞口。
山深怪多,峰林里時不時起一陣野獸野鳥哀鳴,李崇憤憤的扒了扒火堆,吃人嘴短,老林家那丫頭倒睡得香甜,累得他守著山洞都不敢合眼!
林青穗又做了個前世的夢,她在守著個火爐子熬藥,熬啊熬啊,熬了一晚上藥都不見好,旁邊不知道誰在問她,“這藥是煎給誰喝的啊?”她初時想,可不是給娘親喝的麼,又想到娘親早死了,“哦,是給婆婆喝的。”
那人又說︰“你婆婆不是仙逝了麼,你夫君還帶著京城里頭的三房嬌夫人回來奔喪了的”,林青穗低著頭再想了想,原來這藥是煎給自己喝的啊,苦藥喝了一碗又一碗,病卻總不見好,只盼著,只盼著死前能看一眼我兒一眼,那人說個不停︰“你兒不也死了嗎?”
“ 兒!”林青穗一個激靈被驚醒,正見山洞外頭投來一縷霞光,天亮了。
林青穗嫁人嫁的早,幼時不懂事,性子又頑劣,在娘家的事記不得幾件,只知道娘早死了,爹爹喜怒無常,哥哥姐姐流離失散,在豐杏村過的日子,數來都是苦楚。
許少頗有甜頭和趣味的記憶里,便有關于這棵杏樹的,爬樹偷果子掏鳥窩,是她和村里那群毛孩子常做的事,她爹要是喝醉了酒揍她,她就一溜煙跑出家門,利索索地爬到這老杏樹上頭,氣得他爹在樹下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