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的淚幾乎要流干的時候，龍九兒終于讓自己的氣息穩定一些。
伸出小手，拿著他的衣服，幫自己拭擦干淨眼淚，她才抬頭看著他。
“對不起！”龍九兒啞聲道。
看著她哭得有些紅腫的雙眸，戰默羲的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那般，這種滋味完全不能用言語來表達。
他的掌，用力在自己的身上掐了一把。
短暫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些。
“沒事，很快就干了。”戰默羲淡淡道。
龍九兒擤了擤鼻子，嘟噥道︰“你明知道我不是指衣服，我是說……不應該答應做你的女人。”
“有些事情明明結果是痛苦的，我不應該將你拉進來……”
龍九兒抿著唇，心情很低落。
她以為他的改變是因為這件事情，但，事實上不是。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言之過早，所以只能什麼都不說。
戰默羲垂眸看了懷中的女孩一眼，聲音依然有點冷。
“別再胡思亂想。”
還沒等龍九兒說話，他繼續說道︰“二大神將，四大靈將，現在都在哪里？冷焰、一泓，還是滄夜？”
“只要集齊他們，你們就可以打破結界，回去鳳國？”
戰默羲抱著龍九兒，臉色淡然，話音平穩，就像完全接受了這件事情那般。
但，他深邃的雙眸里，卻泛著讓人看不透的色澤。
龍九兒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是完全看不透，現在四少心里究竟在想著什麼。
但，她並沒有胡思亂想，只是收回視線，側頭將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上。
也許是最後一次感受他的心跳，她也不在意，只想再好好听听，永遠將它記在心底。
“冷焰是二大神將中的火麒麟，一泓是四大靈將中的青龍，滄夜是朱雀。”
“冷焰和一泓沒有進入輪回道，事實上，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存活了上千年，也找了我上千年。”
“當年所有人都身負重傷，他們能熬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每次想起這兩個人這段慘痛的經歷，龍九兒心里都很不好受。
如果她沒有進入輪回道，沒有失憶，她早點找到他們，他們也不至于熬那麼漫長的歲月。
“滄夜應該是被卷進了輪回道，他對鳳國的事情毫無所知，不過大家都能感覺到他就是離夜，也是朱雀。”
“那你呢？當年的記憶……”戰默羲食指微動，心情不是一般的煩躁。
“在火飛虹企圖將我魔化的那兩天，我基本上都記起來了，其實一開始我是不怎麼相信，畢竟太玄幻了。”
“當時我在靈山找到毛毛，根本就不知道它是冷焰，後面冷焰跟我說起這些事情，我還是不能接受。”
“但，我和冷焰有血盟，當他展現給我看的時候，我相信了。”龍九兒淡然道。
她的話音到了最後，就像在簡單陳述一件事情那般。
也許，是因為……她再也感受不到他對自己的愛。
“血盟？”戰默羲低聲道。
“嗯，冷焰的傷口可以用我的血來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