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並不想和她的母親爭吵,卿悅顏的母親為了治療她的病付出了那麼多,給她安排這樣一個心理醫生,確實是對她好。
只是阮萌不需要。
她的世界很只能接納一個人。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電話里只留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雖然阮萌現在一下子開始和人溝通,而且思路表達沒有問題,可是卿悅顏的母親還是不放心
但是知女莫若母,她的女兒會有多麼固執,她也知道。
尤其是諸葛亮這個人,她也听說過。
她的女兒會喜歡上一個數學天才,也許是年輕時的一時興起,等到成熟了之後就會覺得年少無知的痴戀是多麼可笑。
就像當年對愛執著,結果遍體鱗傷的自己。
“母親,我喜歡他,只能接納他。”
她再次重復一遍。
她這兩天呆在家中已經是最大的妥協,如果溝通失敗,她會出去找他。
想方設法出去找他,比如比如還沒想到
電話那邊號稱女王的鐵娘子最後無奈地嘆口氣,聲音中有疲倦。
“諸葛亮是麼,昨天他想方設法給我打過電話來,要做你的家庭教師。如果你喜歡他的話,就讓他來家里吧。”
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妥協。
卿卿,你要知道,年少的愛戀是脆弱的,他接受的不一定是真正的那個你。
不過將兩個男人放在一起,卿卿比較一下,就知道哪個才是對她好的了。
時間會見證一切,也會殘忍地摧毀一切。
掛了電話,女王大人揉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坐回到她的桌前,那里有一厚沓的文件等著她去處理批閱。
她從被拋棄之後就明白,她不需要任何人。
愛情啊,那種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
真的不如錢讓人有安全感。
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被善待。
身為母親,如此矛盾。
阮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的月亮灑下冰冷冷的月光。
她好久沒有見到孔明小哥哥了,好想他。
不過孔明小哥哥要過來給自己做家教麼?
那也很很棒啊,最好就住在這里
阮萌想到這里睡不下去,騰騰坐起來站在窗台前,看到她被鎖鏈鎖住的陽台又是一陣無語。
因為有抑郁癥,所以家里的所有東西都是圓滑的,沒有任何能夠讓她接觸到危險的事物。
說的難听點,這里真的很像監獄。
不過阮萌有種感覺並不是別人將卿悅顏關起來,而是她自己將自己完全封閉。
窗外有風,吹過窗沿。
阮萌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窗前,冷不丁地就發現院子里面站著一個人。
一身黃色風衣的人
阮萌的眼楮驀地睜大,再看去,哪里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不可能啊,孔明小哥哥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她家可是好幾層紅外線防護,還有警衛的。
阮萌的心噗通噗通跳,趴在窗前死死向外看。
除了風還有小片美化的灌木,冰冷月光下的庭院里,仍是什麼都沒有。
風吹著窗戶發出踏踏的響聲,阮萌站了很久,站到腳都酸了,才回去再坐在床上。
心中隱隱有了期待,阮萌捂著自己的小被子,無比期盼明天的來臨。
什麼討厭的心理醫生,什麼抑郁癥自閉癥人群恐懼癥,都一邊去。
她只是想好好和孔明小哥哥談場戀愛而已,不要太難那
困意襲來,阮萌緩緩的閉上了眼楮,身子在床上橫著手拽著被子,睡姿歪七扭八。
等夜再黑些,她的門發出一聲為不可查的輕響,門被輕輕推開。
穿著淺色襯衫的男人小心合上門,站在門口看著阮萌,久久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