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在這個半夢半醒一般的瞬間,直覺令阿曼德順手抓住了身邊最近的w q ——也就是還未回過神來的白靈腰間所佩戴的柳葉長刀。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阿曼德不知道,剛才白靈無論如何用力都拔不出這把刀來。他只知道,第六感告訴他,只有這把刀能幫他救下現在還沒甦醒過來的愛賽娜。
接著,耀眼奪目的刀光伴隨著雷霆之聲,行雲流水地出鞘了。
雖然布魯赫氏族一向有“近戰大師”的美譽,但作為其氏族領袖的阿曼德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天賦相當驚人。
可當阿曼德觸踫柳葉長刀的一瞬間,一向習慣戰斗迅猛的他竟然第一次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自己手中握著一道有靈性的閃電,帶動自己于眨眼間跳躍、劈砍,形成一道曲折迂回的光芒殘影之後便又靜靜回到了刀鞘中,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等到阿曼德本人反應過來時,他左手中已經抱著怔愣地瞪大著眼,滿臉茫然掛在他肩上的黑豹。
“……”
空氣凝滯片刻。
然後,德*萊斯和女人羊的身體便按照刀光保留的軌跡那樣工整地斷裂成十幾個碎塊,啪嗒啪嗒掉落在血色絲線交織而成的骷髏頭顱內壁上。
恰好此時,密黨的血族們一個個也恢復了神智。而阿曼德的手依舊還停留在白靈佩刀餓刀柄上。
這時才如夢方醒的白靈猛地搖了搖頭,四下環顧一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似的“唉”了幾聲,發現阿曼德拔出過腰間長刀後,便如遭晴天霹靂似的趕緊把他的手從刀柄上撥開、往後退了好幾步,半天過後才輕聲憋出一句︰“你……怎麼可能拔得出柳葉長刀……”
本還期望身為這把怪刀主人給出些解釋的阿曼德,根本不懂白靈為何而疑惑。不過,也等不及爭論開始。只听見白靈幽幽再次發聲,似發現了天大的事情一般︰“德*萊斯並沒有死……”
阿曼德升調“嗯”了一聲,有些遲疑,“怎麼可能?就在剛才我親手用你的刀將他……”
沒等阿曼德話說完,白靈一邊搖頭,一邊回道︰“不對,這柳葉長刀曾被灌輸了我一半的修為,刀下的亡魂我絕對是能夠感覺的到。”
白靈頓了頓神情愈發的糾結,“但那老家伙很奇怪,我感覺不出他。沒有靈魂、沒有元神,甚至沒有屬于自己的意識……”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存在?”走上前的東吟有些不認同的搖頭道。
沈澄然想了想,抬眸︰“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在這里的德*萊斯只是一個分身並非正主。”
“你說死的是他的分身?”阿曼德疾聲問道。
沈澄然沒有回答,只是將兩手向前一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就在這時,他們所在的骷髏太陽雕像瞬間分崩離析。眾人連忙站穩腳跟、找準時機便跳出這團重新破碎萎縮回鐵桶中的血色絲線的包圍。
“嘩啦啦……”
這些殷紅的血絲失去了生命力的來源,很快也在金紅色的火光中化為灰燼,只剩下大鐵桶中不知混雜了些什麼詭異藥劑、腥臭無比的血液。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場惡戰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仿佛掐準了點似的,冷熠、修嵐還有先前陪同作戰的密黨年長者也剛好結束了戰斗、回歸到大隊伍中——與護甲斑駁破碎、滿身血污的年輕血族們完全不同的是,他們幾位依然是衣衫整潔,也不見體表有傷口甚至是沾染了血跡,若不是眾人事先知道他們擋住的是魔黨領袖以及其年長者,恐怕還會以為他們只是出去散了個步而已。
這對于密黨一方來說自然是好事。
到了此時此刻,大家才真正松下一口氣來,放開緊繃已久的神經、原地休息調整,準備馬上離開——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至于白靈,則在落地之後趕忙跑到德*萊斯和山羊少女的尸骸旁,死死盯著眼前一片黑色的塵土,而在它的旁邊是山羊少女略顯完整的尸首。
白靈懊悔地一咬牙,似乎是有什麼任務沒有完成,然而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趕在超自然時間組織與密黨血族們開始關注起她這個不速之客的來歷之前,悄然離開了地下室。
唯有沈澄然,在第一眼看向冷熠變得極其難看的臉色時,不由得渾身一顫。
“你剛才是怎麼回事?突然暴走了?可看著也不像是走火入魔了啊……”踫巧這時,阿曼德走到他背後,關切問道。
沈澄然一皺眉頭、輕嘆一聲︰“哎……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之間整個人就特別地亢奮,什麼都不在乎了……算了,現在不想這事兒了,我回去……”
說著,她轉身抬頭,看向阿曼德,話語卻在見到阿曼德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空氣尷尬地凝滯了幾秒。
“我……身上有什麼嗎?”阿曼德不解。
“你……”沈澄然遲疑片刻,小聲詢問,“愛賽娜為什麼要掛在你身上?”
原來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在戰斗之中被阿曼德解救下來,用肩頭扛著的黑豹竟是忘記了行動似的,如寵物大貓一般一直吊在了他的身上,而黑豹本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了原形……所以,在沈澄然的眼中,便是愛賽娜那裹在黑色破洞牛仔褲里的翹挺臀部和健美雙腿軟綿綿地耷拉在了阿曼德身前。
“額……”
大概是對于吸血鬼來說,一個女人的體重實在是談不上什麼負擔,阿曼德自己也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他已經背愛賽娜背了那麼久,便尷尬地咳嗽一聲,把她輕輕放了下來,而雙腳著地的愛賽娜也如夢方醒地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便快步回到正遠遠地對著自己這對大哥大、大姐大偷偷發笑的布魯赫血族們身邊,有些惱怒地訓斥著他們什麼。
而這時冷熠也瞬間來到沈澄然的身旁,將其禁錮在懷中瞬間帶離了這個一刻都讓人不想呆下去的多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