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直直地看著頭頂的岩石，緩緩開口，清脆的聲音泠泠如水，“我叫顧免。”
說完他的名字以後，他就又陷入了沉默。
顧免？
知道他的名字有什麼用？席纓只想知道他是什麼人，想知道他能不能走而已。
還不等席纓再次開口，顧免就從手袖里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乳白色的石頭，小小的一個，看起來十分可愛。
他把這塊小石頭遞給席纓。
席纓微微蹙眉接過來，看了一會抬眼問道︰“這是什麼？”
“你去雲陽院不就是找它的嗎？”顧免盯著頭頂的那塊岩石，眼神平淡無波。
席纓的心里卻是一驚。
所以這塊乳白色的小石頭是測試石？
難怪她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呢，原來是在顧免的手里？
那顧免是怎麼找到這塊測試石的？是怎麼知道她要找的就是測試石？
一切一切的疑問，她都沒有問出口。
因為她知道顧免這個樣子，就算她問了也不可能得到答案。
反正不論如何，現在她已經拿到了測試石，那就按照原計劃開始重新測試一下她的資質吧！
席纓握著測試石往外走。
“等等。”顧免卻終于舍得移開他的視線，落在席纓的身上。
席纓看向他，眼神疑惑。
“你這樣就算測一百遍一萬遍，也不會測出你有什麼資質。”顧免從稻草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草屑立馬干淨。
“你知道你的臉為什麼會這樣嗎？”拍完衣服，他抬眼，黑亮的眸子盯著席纓看。
席纓的手下意識地撫摸上自己的臉。
她的五官不僅長得很奇怪，又丑，而且臉上還有各種肉色的疤痕。
這種疤痕不是經過燒傷以後的疤痕，倒像是天生的胎記。
也正是如此，松輕輕在人奴之中還有另外一個稱呼︰怪物。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也不會一直讓我自己保持這種樣子。”席纓說。
顧免朝席纓走過來。
他的個子比席纓要高出很多，兩個頭都不止，席纓需要抬頭才能和他對視。
誰讓現在的席纓才是個不到十歲的兒童呢？
顧免看著席纓的眼中沒有任何鄙視和厭惡，平平淡淡，像是什麼都沒有放在眼里。
但從他瞳仁倒映出來的畫面來看，他的眼中又確確實實有席纓存在。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輕輕觸踫到席纓的臉。
席纓在他手指觸踫到自己的時候，整個人一縮，像是不可思議地驚呼︰“你居然能踫到我！剛才，剛才你明明，明明那兩個人是從你的身體里穿過去的！”
“你的臉是中毒了。”顧免的目光順著他指尖滑動的弧度往下走，“你的資質也是，因為這種毒一直存封在你的體內，所以不管你使用測試石測試多少次，你都是一個不能修煉的人奴。”
“什麼毒？怎麼解？”席纓立馬表現出一個人奴該有的急切。
顧免的眸光立馬變得深沉起來，又有一種很迷的意味在里面。
他看著席纓，驀地一笑，聲音都變得清朗而充滿笑意。
他說︰“解毒的方式只有一種。”
“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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