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有一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對席纓的莫名信任感。
仿佛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女孩值得信賴。
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不好意思,那段回憶一定很痛苦,我很抱歉戳了你的傷疤。”席纓致歉。
她很心疼凌澈,光是從這短短的幾個字中她就能感受到當時小凌澈的絕望和痛苦。
而這種絕望和痛苦延續至今,雖然不再強烈,卻也給他帶來了磨滅不去的後遺癥。
“沒關系。”凌澈倒是顯得很是淡定,這麼多年來再次提及當年的事情,似乎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難熬,“我也沒想到什麼。”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哪?”席纓趁機轉移話題,看著路邊不斷往後倒去的花草,眼前逐漸出現一片空曠的草坪。
而在這片草坪的中央,是一個用籬笆圍住的、有個大院子的二層小樓房。
“老實說,凌家莊園可真是夠大的,如果在空中往下看的話,絕對佔據了這片土地的一大半。”
“這是我的房子。”凌澈在距離小樓房不遠處停車,走下來。
席纓也跟著下車。
“你的房子?所以只有你一個人住嗎?那你……帶我來這干嗎?”說著,席纓就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胸,一臉緊張地看著他道︰“凌少,我還未成年呢!你看我的臉也看出來了對不對?!”
席纓的舉動成功逗笑凌澈。
他笑起來,原本深暗的眼眸都變得透亮起來,少了兩分冷漠,多了兩分明媚的氣息。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揉了揉席纓腦袋上的頭發,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情又好了兩分。
他說︰“我不是戀童癖,所以我對你沒有興趣。”
席纓︰“……!喂!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真的把我當成未成年了!我今年都十九歲了,我是個大人了!什麼戀童癖,我不是兒童!就算未成年也是少女,少女好嗎?!”
凌澈松開手轉身往小樓房走,席纓跟在他的身後據理力爭。
他突然覺得,和人相處似乎不是一件壞事。
*
兩人走進一樓。
房子里的裝修呈簡潔明亮風,不是白就是灰白和黑,看起來十分舒服。
“要喝什麼?”凌澈背著身子去拿喝的,不過問了一句以後就自己做了決定︰“你不久前才喝過酒,現在就喝點牛奶吧。”
席纓非常自覺地癱在像棉花一樣的沙發里,慵懶道︰“我們的凌大少可是有火眼金楮,看見桌子下面的酒瓶了?”
在懲戒室的時候,席纓的確喝了酒。因為當時的即時任務是讓她在眾人的面前調酒,所以當她制服了眾人以後,便把看門人喝的酒拿過來調酒給他們看,自己喝掉不浪費。
凌澈一手拿著牛奶一手拿著一杯溫水走過來,把牛奶扔到席纓的身上。
他的黑瞳緊緊盯著席纓,“你真的是窮國人?”
這個疑惑一遍又一遍地在他心里刷新。
因為席纓一次又一次的舉動讓他不由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