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橘色的火光映襯下，女人精致的臉龐變得柔和了兩分。縴長卷翹的睫毛在她的眼瞼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非常可愛。
這件由上好軟貝殼打造的裙子是他偷偷從姐姐的衣櫥里拿出來的，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很適合她呢。她就像是最閃亮的珍珠，就該配上這麼好看的裙子。
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人類，就算是一向以美貌著稱的鮫人里也沒有比她好看的。他很高興，今天是他第一次從深海出來玩，就遇到了這麼漂亮的一個人類。
當時他在海里面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給吸引了，所以才會把她帶到這個秘密小島上來——這個島嶼是屬于他一個人的，沒有其他人類發現呢。
只是，他雖然能听得懂人類的話，卻無法和人類交流。他很想知道她的名字，想和她聊天，想再吃她做的食物。
嗯，真的很好吃，比他幾百年來吃的食物都要好吃。
一定要努力學習人類說話，听姐姐們說，兩千年前，他們也曾和人類一起生活，那麼他一定也能說出人類的話。
在席纓陷入夢鄉的時候，她不知道，少年正一個人背對著火堆練習說話。他的記憶能力很強，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當中把席纓說的所有話都重復跟著說。
整個夜晚，他的嘴巴都沒有停下來過。從一開始像結巴一樣，到後來流暢的用華夏語表達出他自己的意思。
*
晨光微熹，新的一天到來。
席纓是被熱醒的。
一睜眼，刺眼的陽光就讓她下意識地用手去遮擋住眼楮。
“你醒啦。”清澈如海水般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席纓一愣，這聲音是……
她猛地坐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少年。
“怎麼這麼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會說話很神奇？”少年笑嘻嘻，清秀精致的五官生動不已。
“嗯。”席纓像是變成了昨天的少年，只會簡單的點頭應道。
“這是我的秘密，我不告訴你。”少年伸出右手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做出一個不說話的動作。
席纓還不能從這樣的變化當中反應過來。
他怎麼能一夜之前就和正常人一樣和她交流了呢？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她的記憶發生偏差，實際上他根本就是一個會說話的人？
席纓被少年的表現給搞糊涂了。
“我覺得你昨天做的食物很好吃，我還想吃。”少年盯著席纓，眼楮里滿是渴望。他走到一個大石頭後面，把他準備好的海鮮都拿到席纓面前︰“我只能捉到這些，至于你昨天捉到的……肉？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弄……”
“你……”席纓總算是反應過來，“你先等一等。”
“嗯？”少年的手中捧著一把蛤蜊看向席纓，眼神依舊呆萌。
他還是昨天的那個少年。
“既然你現在已經會說話了，那我有事情想要問問你。”席纓對著少年招招手，“首先我們能不能相互自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