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的將這一段話說完,我狼狽的從葉離修的家里跑了出來。 vw
想來想去,我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我曾經的家。
將鑰匙插進鎖孔里,輕輕轉動,我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灰塵味道便鋪面而來。
摸到牆壁的開關,我打開客廳里的燈光,幸好電表里還有些度數,冰冷的節能燈光打在我的身,使我蒼白的臉看起來,更加的難看。
我像個木偶一樣,走到電視機的前面將它打開,目光呆滯的看著芒果台播放的電視劇,用遙控器將音量調大,我現在十分害怕房間的安靜,在那種靜寂的空間里,我此時如死灰一般的心情將會被無限放大。
放下遙控器,我將視線落在眼前茶幾和地面,梭巡一圈之後,發現原本干淨清潔的房子,現在已經落滿了灰塵。
原本以為我再也不會回到這里來了,在我看到那麼多的鬼怪曾經佔據這里之後。
我抽抽鼻子,眼楮里恢復一點神智,拿起放在廚房里的掃把和簸箕開始打掃起來,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奶奶做的,她總說我學習最重要,我想幫她什麼,她也總是推著我進房間里學習,等到我高畢業了,費勁了口舌才磨著她教我做飯,然而還沒等我畢業,她卻一病不起,直到去世。
這麼多天以來,我一直把這種情感藏在心底里的最深處,不願意表達出來,奶奶去世是不可避免的,我知道她肯定不希望我每天哭哭啼啼的來緬懷她,可是,在得知她借命的下場之後,被我壓抑的那些情感,像是火山噴發一樣爆發了出來。
那些听到奶奶去世之後的害怕,孤單,無助,還有被葉離修纏住的恐懼,壓迫,揉和在一起,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爆炸了。
擦擦調出來的眼淚,我看著打掃干淨的房子,壓抑的心情總算得到了一絲紓解。
重新開始吧。
至于奶奶的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大不了,賠我這條命
這一晚,我躺在自己以前的房間里,听著客廳里電視機發出來的響聲,失眠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到凌晨時迷迷糊糊的睡去,卻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
打開一看,確是歸墟發來的語音消息。
我揉著睡眠不足的腦袋,點開其一條。
小七,你真不是一個好學生,我等了一個晚,怎麼沒有線,出什麼事了嗎
小七是我的名,這還是歸墟第一次傳給我語音消息,從听筒里傳出來的聲音十分好听,像是山泉水敲擊玉竹一般,雖然有些冷,卻不是葉離修那般,讓人覺得發自心底里的寒,想到葉離修,我用力拍了一下腦袋,怎麼又想到他了。
之後的幾條,都是他的問候,並且還說,今天晚若是沒事,他要給我補課。
昨天發生了那件事,我竟然忘記了,是我和歸墟約定好學習道的日子,每周一節課,我想了想,打算回個消息給他,一張口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疼的難受,講出來的話,像是烏鴉一般的難听。
只能用字回復了他一個嗯,之後,將手機關掉了。
忽然,我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把手機打開,點開微信發過去一條消息。
歸墟,你知道借命術嗎這種術,有解法嗎我認識的人,除了小鈺兒,屬他懂的最多了,我原本想問的是蕭陸離,畢竟,他的家族屬于驅魔世家,能學到的術法肯定很多,接觸到的古法也一定有不少,可他給我的感覺太過詭異,總覺得要是想從他哪里得到什麼,我付出的代價一定少不了。
等了一會,沒有得到回復,我覺得他現在也許不在,反正睡醒了,直接從床爬起來,刷牙洗臉,打理好自己之後,從樓下的早餐店里買了一份早餐,打包帶回了家里。
電視機開了一個晚已經有些發燙,我卻沒有打算將它關閉,我太怕那種安靜的環境了。
據目擊者稱,昨天晚凌晨一點左右,在我市的月牙公園的心湖,發現了一具溺水的女尸,經查證,這名女尸名叫黎蓁蓁,今年二十一歲,該名女尸體內的器官全部被摘走,死狀極其慘烈,據警方懷疑,此次作案的手法與b大的幾起命案有很大的聯系,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倒賣人體器官的犯罪團伙所為
听到b大的名字,我嘴里叼著包子,抬頭看著新聞里播放出的照片,那女尸的身雖然打了馬賽克,她的臉卻清晰的顯露出來。
是昨天看到的那名,和顧毅在一起的女學生。
小鈺兒說對了,她確實活不了多久。
我覺得身體有些發冷,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連嘴里的咀嚼動作都挺了下來。
這個女孩子,也是顧毅殺了吧
還掏空了她的五髒讓她死的這麼慘,那個女孩,也會像甦然一樣變成鬼嗎
猛然間,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十分令人疑惑的地方,為什麼這些被顧毅害死的人,尸體都是被掏了五髒
甦然是,郭澤成也是,根據見過之前命案尸體的同學們說,同樣都是被掏了五髒而死的
這個顧毅,他需要這麼多的人體髒器做什麼
難道,是用來吃的
想到這,我覺得嘴里正嚼著的豬肉大蔥餡的包子十分惡心,忍不住跑進廁所里吐了起來。
我可是親眼見過甦然女鬼吃人的
等胃里的東西都吐干淨了,我才拖著發軟的兩條腿的回到客廳里,此時新聞已經播放完了,我呆呆的盯著那些輪番放映的廣告節目,艱難的喝下了一點點粥。
溫熱的蛋花粥,驅散了身的一些寒涼,我想起還在葉離修家的小鈺兒,和蕭陸離交給我照顧的小狐狸,想著該怎麼把他們帶回來。
小鈺兒身是沒有手機的,他嫌帶著手機很麻煩,還不如他的傳音符好用,還不用繳納話費。
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家,也不想見到葉離修或者葉淮安,但願小鈺兒發現我不見了,能夠帶著小狐狸找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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