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不還價。小說跟之前一樣,那年男子仍然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放下了手里的瓷娃娃,終于將那只冒著黑氣的簪子拿在了手里。
還沒有問價,那年男子抬起了頭。
我看了他一眼,卻嚇了一跳,因為這個男子,長的也太嚇人了點。
這個男子的臉蛋極其消瘦,臉頰的肉都凹陷下去,看著像長了一副人皮的骷髏架子,左臉長著一大塊紅斑,像是一塊胎記一樣,皮膚泛青,更別說那眼皮下的濃重黑眼圈了,由于過于消瘦,整個眼球都脫框而出,看起來像是吸毒過量的癮君子。
安晨晨扯了扯我的袖子,似乎也被這個男人的外貌給嚇著了。
虞小妞啊,這個男人長的也忒嚇人了點,要不我們去別的攤子看看她蹲在我的身側悄悄的咬耳朵,那男人似乎听到了,咧開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笑了。
客人想買這枚簪子
我點點頭,而安晨晨一直在扯我的袖子,想讓我放棄。
我看了她一眼,嘴唇動動,告訴她沒事。
這東西,可是我好不容易從下面帶來的,不多說,給我這個數。
他豎起了三根手指,我注意到他的手長著很多老繭,十根又瘦又長,看著十分詭異。
三千我攆著那根簪子,問道。
嘿嘿,這可是剛見天日的好東西,怎麼能只值三千,姑娘別說笑了。那男人的聲音難听,笑起來更是直刺耳膜,听他說著東西剛見天日,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東西,應該是墓里挖出來的吧
那層黑氣,說不定正是墓里帶的陰氣
我內心情緒翻滾,臉卻不敢顯露出來,直說太貴買不起,放下了五十塊錢,拿起了之前安晨晨看的那只瓷娃娃。
葉離修說過,我生在鬼節,又是極陰之體,天生鬼眼,雖然我三歲經歷過那件事之後,直到二十歲的生日都沒有再見到鬼,但是自從葉離修的封印解開之後,我便又可以看到鬼了,不僅是鬼,現在連那些陰氣,也在我眼皮子底下暴露無遺。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覺得心里感覺不太好。
安晨晨得了瓷娃娃十分高興,喜滋滋的放進背包里,跨起了我的胳膊。
晨晨,你脖子掛著的,是你剛買來的玉佩嗎我注意到安晨晨的脖子掛著一根紅繩,便問道。
是呀我挑了很久呢安晨晨一笑,直接將那只玉佩從脖子給拽了出來,看看,還不錯吧,男戴觀音女戴佛,我買的也是一座佛哦
玉佩我看到了,只是面裹著的一層黑氣,十分的刺眼。
果然
那女鬼應該是附著在玉佩的陰氣
我有心想讓安晨晨將這個玉佩摘下來,可是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找個大師把那女鬼鎮住,讓她別在出來害人,想著,便拉起安晨晨,頭也不回的朝古董街隔壁的陰陽路走去,我本來可以找小鈺兒的,但是想著他最近心情不好,也不願去煩他。
已經第二次來陰陽路了,兩次的心情卻十分不同。
虞喬,你帶我來著干嘛呀安晨晨十分的不解。
你不是說最近頭疼嗎,我想不如給你求一張平安符。
噗虞喬,你可別告訴我,你還信這個安晨晨手捂著嘴,臉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麼不能信了,還是你覺得我怪呀我嘴巴一鼓,裝著生氣。
哎,怎麼會呀,不管你信什麼,都是我安晨晨的好朋友啊安晨晨見我好像生氣了,直接拽住了我,著急的像我解釋,我剛要開口說什麼,見一雙修長的手伸到了我們兩人間。
指一勾,將安晨晨帶在脖子的玉佩給勾了出來,兩只一捏,將那玉佩給拿在了手里。
我順著那雙手看了過去,直接愣在了原地,雙腳發軟,止不住的顫抖著。
那人不是別人,是葉離修說的,見到了讓我離得遠遠的顧毅
尼瑪我出門是不是沒有看黃歷,怎麼遇到了他
那顧毅似乎沒有注意到我,他單手捏著玉佩,指拖了拖鼻梁的金絲眼鏡。
那鏡片後的狹長的眼楮,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轉動,投到了安晨晨身。
這塊玉佩,是你的顧毅的聲音像他的長相一樣,有一種濃厚的禁欲氣勢,與景老師的清冷和葉離修的冷酷不一樣,有一種說不來的感覺。
我有心想將安晨晨拉倒身後,只可惜那貨的性子太花痴了,直接把我拉倒一邊,還低聲告訴我別擋著她看帥哥。
我氣急,當時在快餐店,是誰告訴我不要喜歡他的
是我的啊,你是隔壁醫科大的顧學長吧,你認識你
原來是b大的學妹,我現在已經退學,已經當不起你這一聲學長了,不過我很喜歡你脖子的這塊玉佩,不如你出價賣給我怎麼樣
顧毅說著,兩根手指在玉佩的表面輕輕的摩挲著,像是在撫摸一件多麼珍貴的寶物一樣,只有我看到,那玉佩的黑氣,正不斷的順著顧毅的撫摸,順著他的手指鑽進他身體里去了。
這顧毅,果然是鬼界的人,不管他為什麼想要這枚玉佩,能把那女鬼從安晨晨身帶出去,我還是十分高興的。
不過我總覺得,顧毅這動作,看起來有一種違和感,至于是怎麼違和,我卻是看不出來了。
晨晨,既然顧學長喜歡,你送他吧。我幫腔道,還不時的朝安晨晨使臉色。
額,我還蠻喜歡它的,不過學長喜歡,我送給你吧安晨晨開始有些猶豫,但是看到顧毅那張不輸于景御衍的臉蛋時,立馬改了口。
既然如此,那謝過學妹肯割愛給我了。看著安晨晨將脖子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到了顧毅的手里,我立馬松了一口氣。
轉而看到顧毅對著安晨晨一笑,謝過之後,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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