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依朦沒有理會甦盛和一口逼問的語氣,有些艱難的翻個身,道,你個缺胳膊斷腿的人都知道我在這醫院里躺著,我怎麼不能知道林曉在你旁邊躺著
這樣的反問語氣弄得甦盛和有點不自在,總不至于說是夏澤野特地往樓跑了一會,告訴他的
且不說夏澤野給了個他封口費,但是這種明顯解釋的態度,很顯然不是他做的出來的。 w w w v w
看著那邊戴依朦漠然的背影,甦盛和打心底將夏澤野從里到外都可憐了一遍。不過假如要是讓夏澤野知道自己甦盛和嫌棄了,估計他會直接把甦盛和的腦袋卸下來當球踢
過了一會兒,甦盛和已經成功的認為,跟戴依朦處在一個空間,注定是不能好好相處的, 于是勉強拿過放在一邊的拐杖,姿勢略顯可笑的從凳子站起來,打算開門出去。
誰知這個時候,門卻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甦盛和一抬眼,跟外面的人來了個六目相對
門里的人條件的反射的像後腿一步,瞪著外面的兩個人,表情吃了屎還要難看。
戴依朦听見了動靜,但是遲遲沒有听見有人說話,大發慈悲的回頭來看了一眼,然後也同樣的愣了一下,澤婷
戴依朦這一聲,終于將兩廂的沉默都打破了,甦盛和猛地往後退一步,表情跟見了鬼一樣,滿身的都是防備。然而千防萬防終究還是防不過夏澤婷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家伙。
她本意是打算撲過去的,但是好歹是看見甦盛和一聲的傷殘,給忍住了,只是走過去繞著甦盛和走了兩圈,哎呀哎呀,小甦子你這一身壯舉,真是看我好心疼啊。
明顯的幸災樂禍,但是那句小甦子又是怎麼回事
戴依朦一臉的茫然,著樣錯過了甦盛和臉精彩的表情。
夏澤婷後邊的夏靖羽還算淡定,只是憋笑憋得有點難受,肩膀抖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笑出聲,澤婷,別鬧。
那可不成,好不容易見到這樣子的小甦甦,怎麼說也得讓我過把癮是不夏澤婷不甘心,在一臉難看的甦盛和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戳了戳腿的石膏,哪個沒長眼楮的叫你傷成這樣
這下戴依朦算是明白了,感情夏澤野跟甦盛和是敵人,這夏澤婷跟他哥的敵人是朋友。看著關系,似乎還好的不行。
你們認識戴依朦看了一會,自己撐著從床坐起來,盯著甦盛和僵硬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嫂子你應該問我們怎麼現在回來了。夏澤婷繼續在甦盛和腿戳了戳。
甦盛和終于忍無可忍,一把拎起夏澤婷的後領,將夏澤婷扔回給夏靖羽,你是不皮癢了夏澤婷
夏澤婷不以為意的嘖了一聲,然後以敏捷的速度跑到了夏靖羽的身後去躲好,然後沖甦盛和說,是有點癢,要不你給撓撓
滾甦盛和毫無憐惜之意的罵道。
夏靖羽趕出來和稀泥,別鬧別鬧,這里是醫院。
然後戴依朦跟甦盛和的目光一起移到了夏靖羽的身去,在後者堅毅的身板之,又移到他身後的夏澤婷身去,然後兩人一了點頭,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夏澤婷不解,戳了戳夏靖羽的肩頭,他們怎麼了。
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他也會說不知道的。
現在又來了兩個人甦盛和好走,算想走,估計夏澤婷也會把他拖著不讓走,只好陪著這新來的兩人又坐了一會之後,夏靖羽才在一邊說,甦總,方便借一步說話麼
甦盛和抬頭想說不方便,不過看著夏靖羽的眼神,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方便的跟著夏靖羽出去了。
夏澤婷這個似乎,倒是沒說什麼了,只是轉身替戴依朦倒了一杯微涼的開水遞給她之後才說,嫂子,這幾天我哥沒來過麼
戴依朦接過水,抿了一口之後才說,來過。
哦,早看到他那個樣子,我還以為沒來呢。夏澤婷目光在病房里環視了一眼,是個單間。
哦,什麼樣子戴依朦裝作不經意的問。
渾身都濕透了,沒一處是干的,狼狽的很。夏澤婷這個經歷了這麼事情的人,還意思一如既往的缺心眼。
戴依朦在夏澤婷看不見的地方,糟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問道,身體怎麼樣
這句話假如換做是別人可能听不懂,不過夏澤婷這糟心的孩子,倒是一瞬間知道她在說什麼了。不過了知道了之後,也是淡定的笑了笑,不想治療。
這句話讓戴依朦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回頭也要有些不可置信,夏靖羽也打算放任你這樣
夏澤婷搖了搖頭,他不敢跟我提這件事。嫂子,他現在像驚弓之鳥一樣,看著把自己放的很輕松,其實神經繃得很緊。
說著在一邊的凳子坐了下來,仰著頭,表情不知道是嘲弄還是絕望,我知道他害怕。他說愛我,但是我卻感覺他像是活在自己的愧疚里,並不是愛我,只是可憐我。
她並沒有告訴戴依朦,她明知道夏靖羽害怕,然而她卻放任自己享受著夏靖羽的害怕。
病態一樣的自虐。
夏靖羽最近這段事情,其實抽煙抽得很凶。但是卻在抽完之後將自己塞進浴室里,換一套干淨的衣服,起來的時候,又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以為夏澤婷不知道,然而夏澤婷知道,還知道的很清楚。
他已經自己每次半夜失眠起來坐在客廳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的樣子,夏澤婷不知道,其實她知道,但是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沒有阻止,病態一樣的冷眼看著。
陷入回憶里的夏澤婷沒注意到戴依朦的表情變了一下,過了一會之後,才用自己插著針的那只手抓起夏澤婷的手放在手心,在對方錯愕的目光之,淡淡的笑了一下,臉色依舊蒼白。
那你好過麼
夏澤婷看著戴依朦的雙眼,那雙眼里帶著長著的包容,好像看穿了一切一樣,但是她卻沒有道明,只是問著她好過麼
好過麼
夏澤婷臉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睡下的時候,很難得沒有睡著,但是她沒動,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動,連呼吸都沒有變。然後她感覺旁邊躺著的人動了一下,接著有人從床坐了起來沒開燈,那樣摸黑出去了。
一開始夏靖羽以為夏靖羽姿勢起來去廁所,打算翻個身繼續培養睡意的時候,突然听見這個不大不小的套房里傳來一聲沉悶的動靜。
夏澤婷這下意外了,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夏靖羽回來,她便也起床了,不過動靜很小,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打開臥室的門,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煙味。客廳沒有開燈,從夏澤婷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能看見空一個紅色的小點。
夏靖羽在抽煙。
這讓夏澤婷有些意外,在她的認知里夏靖羽幾乎是從來不在她跟前抽煙的,或者說抽煙的時候幾乎是少之又少。
但是現在卻是抽了這麼多。
而且還停不下來。
這樣過了很久,夏靖羽在哪里沉悶的抽煙,夏澤婷在哪里看著,兩個人像站在一格異次元的空間,誰也不打擾誰。
過會,夏靖羽站了起來,夏澤婷愣了一下,迅速的回房,在床躺好,過了一會,她听到了從浴室里傳來的水聲,沒多久,夏靖羽出來了,帶著一陣寒意掀開被子,讓自己暖和一點之後,才將睡在那邊的夏澤婷摟過來,緊緊的抱在懷里。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了兩個人知道這邊的消息回來的時候,誰都沒有對誰坦白。
直到今天夏澤婷才對戴依朦說出這件事情。
嫂子,我難受。夏澤婷低低的說了一句, 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了,戴依朦的手背,刻意避開了那只扎著針的手。
她承認她在這樣病態的折磨著自己的同時,內心是沉悶的,不好受。甚至在夏靖羽一根接著一根抽煙的時候,曾經想過阻止,但是最後她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夏靖羽用精神折磨著自己,帶著她一起摔到深淵。
戴依朦沒說話,只是伸出扎著針的那只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夏澤婷的腦袋,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兒。
我以為我已經不愛他了,夏澤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是看到他因為我的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我還是心疼。
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不去說服。戴依朦說,順其自然,等到那天說不定擱在你們間的結自動解開了。
夏澤婷跟夏靖羽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不太清楚,夏澤野因為夏靖羽逐漸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知道,大概是真的愛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所以才會因為對方的一個動作或眼神變得這樣不可自拔。
40409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