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這幾日一直住在夏家,夏澤野也不說究竟吧把孩子接回來干嘛,反正是晾在那里了,也沒什麼差別對待,但是倘若要是和顧家起來,沒那麼親切了。小說
那天是周末,倆小孩兒在一起玩,到最後不知道怎麼的,顧家從樓梯摔了下去,嚇得眾人當即亂作一團。
戴依朦往後面看了一眼,這個時間很巧,所有人都不在,只剩下顧家和夏安倆小孩兒,現在顧家從樓梯掉下去了,然而夏安還好好的站在那里,幾乎不需要什麼證據能證明顧家是被夏安推下來。
對不起,夏安站在那里看著摔下去的顧家,以及戴依朦的目光,低聲道歉。
聲音很小看起來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
戴依朦沒有說話,抱著顧家去了醫院。
檢查了一番之後,除了小腿和手臂有點擦傷之外,並無大礙,只是小孩兒年紀小,怕落下病根,醫生便建議留院觀察兩天。
夏家的樓梯的因為夏奶奶的關系所以並不高,顧家平時玩膩,當時摔下去的時候,也只是懵了一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現在安靜下來了,一下子變得無激動。
媽咪他叫了一聲,跳起來要爬下去床。
不過遺憾的是,戴依朦出去了並不在,現在病房里只剩下夏澤野和他兩個人。
別動。夏澤野坐在一邊,淡淡的看著他。
雖然顧家有時候對夏澤野提要求的時候看起來無法無天,但那也僅僅只是因為夏澤野心情的好的時候,現在見他陰郁這一張臉,愣是不敢造作,乖乖坐好了。
一大一小的兩人相坐無言,夏澤野因為原本是這樣的人,所以對現在的氣氛根本是無所謂的。反倒是顧家,坐不住了。
他猶豫了一下,悄悄抬眼看著夏澤野,過了一會兒,夏澤野听見一聲清脆的聲音。
爸爸
夏澤野瞥他一眼,坐著沒動。
顧家一咬牙,爸爸
這回夏澤野連看都沒有看他了。
爸爸爸爸爸爸
一連三聲,顧家看見夏澤野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顧家得意的看著夏澤野,哼,不答應不答應,煩都煩死你。
叫什麼夏澤野嘖了一聲。
是我自己摔下去,和夏安沒有關系顧家無認真的說道。
所以呢夏澤野挑著眉毛看著這個兒子。
所以你不要把夏安趕走。顧家又道。
夏澤野看著顧家沒有及時說話,小孩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無認真,平時看起來誰都不放在眼里的目光難得有這樣的認真。夏澤野不免有些意外,他第一次看見這小孩兒的時候,他眼里也是帶著挑釁的。
後來要不是因為夏澤野在這小孩兒面前扳回一局,估計倒現在顧家看他也還是這樣的眼神。
見夏澤野久久沒有回答,顧家心里有些忐忑,想著是不是自己裝的還不夠乖,要不要在討好一點的時候,看見夏澤野抱著盯著他看。
我有說過你是夏安推下去的話夏澤野挑著眉,要不是因為醫院里不能吸煙,估計他會當顧家的面刁根煙在嘴里。
顧家想了想,貌似沒有,與實物誠懇的搖了搖頭。
我還說過要趕走夏安的話夏澤野繼續問。
顧家又想了想,還是沒有,于是他又搖了搖頭。
那你是從哪里看出我要趕他走了
難道不是
顧家很想反問一句,但是仔細一看夏澤野的表情,他把這話咽回去了,我猜的。
听到這三個字的夏澤野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只是片刻便把所有的情緒都收了起來,跟你媽咪一個德行。
顧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夏澤野為什麼會這說,反正他現在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夏安不會被趕走,于是他安心了。
你這麼喜歡夏安夏澤野看著顧家問道。
因為是單獨病房的緣故,所以這里很安靜,安靜到連針掉在地的聲音都听得見。
不喜歡。顧家毫不猶豫的說出來這句話,那麼悶的小孩兒誰會喜歡。
那你這樣護著他。顧家的回答,讓夏澤野覺得有點意思。
沒有護著他。顧家自己拿過被子蓋在身,乖乖躺好,媽咪說對朋友要真心。
是麼夏澤野反問一句之後,不在說話了。
顧家從被子里抬頭看了他一眼,眨巴著眼楮沒有說話。
戴依朦回了夏家一趟,夏奶奶坐在沙發,看見戴依朦進來的時候,迎去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里
別擔心,沒事。戴依朦搖了搖頭,明天或者後天估計會出院了。
沒事好,沒事好。夏奶奶拍了拍胸口,真是嚇得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戴依朦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頭在客廳里看了一眼,沒看見自己想要看的人,夏安呢
喏,還在那里。夏奶奶目光往樓梯一瞥,怎麼說的都不肯從哪里下來倔的很。
夏奶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里明顯是帶著而不滿的,雖然她不討厭夏安,但是怕也因為夏安這樣子,有些惱怒。
戴依朦沒有多說什麼,換了鞋往樓梯去了。
夏安還站在那里,低垂著頭,看起來是做錯了事情,心虛得不敢抬頭。
夏安。戴依朦叫了他一聲。
听見戴依朦的聲音,夏安愣了一下,隨即抬起頭的一瞬間,戴依朦在他眼里看見了期待。
顧,顧,顧家,他,夏安擰著自己的衣服,大概是想問顧家有沒有事。
戴依朦往周圍看了一眼,夏家的佣人沒事的時候都會待在廚房里,或者是其他地方不出來。現在也是這樣,客廳里處除了眯著眼楮打盹的夏奶奶,便沒有其他人了。
她張著嘴,正要說話,余光里看見有個阿姨提著一桶水從樓梯下來了,大約是剛剛把樓的房間整理好。她看了一眼,帶著夏安往旁邊讓了讓。
顧家沒事。戴依朦把剛才對夏奶奶說的話又繼續對夏安說了一遍。
夏安听後眼楮亮了一下,很快又垂下了頭,對不起,是我不好。
你跟我來。戴依朦看了夏安一眼,轉身繼續往樓去了。
夏安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跟著去了。
戴依朦進了自己的臥室之後,便在各個角落里看了一番,時不時還伸出手在地或者看不見的角落里摸了一把,連沙發下面和床下面都沒有放過。
終于在夏安進來之前,她在床頭櫃的抽屜縫隙里面找到了一個竊听器,很小,所以才能安全的貼著縫隙里面沒有被發覺。
戴依朦看著那個竊听器,勾著唇角冷笑了一聲,真有意思。
也不知道對方,每天在听到她和夏澤野做某些運動的時候,會不會氣得發瘋。
夏安進去的時候,看見戴依朦把一個黑色的小小的東西放到了桌,然後拿起桌夏澤野隨手放在哪里的玻璃煙灰缸給砸碎了。
夏安愣了一下,遲疑著沒有走過去。
戴依朦抬頭看他一眼,笑了一下,我們談談我知道你不是因為害怕還裝的很膽小,你只是想保護自己而已。
夏安看著戴依朦的雙眼一下子睜大了,眼里帶著一點不可置信。
你別這樣看我,我現在所知道的都只是猜測而已。
听戴依朦的口氣,完全沒有要把夏安當做小孩子來談一談打算。
夏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他現在心里想的是,也許這個叫戴依朦的阿姨能幫他也不一定。
說說吧,譚靈雨是怎麼找你的見這里沒有外在,戴依朦也沒有掩飾她對譚靈雨的厭惡。
夏安依舊坐的端正,沉默了很久,終于開口了,我姓夏,叫夏安。有個妹妹叫夏語
戴依朦挑了一下眉毛,難怪當初他在自己說自己名字的時候沒有什麼遲疑,還真是姓夏啊。
是在醫院踫到那位阿姨的。夏安垂著頭,聲音很輕,那天是我生日,我和妹妹兩個人在家,爸爸剛出差回來,但是因為沒有車了,所以媽媽開了家里的車去接他。
小孩子講話的時候,沒有過多的描述,是什麼是什麼,所以短短的兩句話夏安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那天晚媽媽和爸爸都沒有回來,早有人一群警察叔叔敲了我家的門讓我和妹妹去醫院。我在醫院看見了爸爸媽媽,但是他們都蓋著白布,醫生和護士姐姐都不讓我和妹妹靠近,還可憐的看著我們。後來遇到那位阿姨,她叫我跟她回去,讓我叫她媽媽,我不同意,她說要把妹妹送走,只要好好听話,把妹妹接回來。
夏安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天譚靈雨出現的時候,她身後跟著一男人,那個男人手背有抓痕,看見夏安看他的似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笑著看他。
那樣的笑容,讓他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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