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辦的門被推開,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唐鈞放下手中的茶杯禮貌的站起,他們帶來的是什麼消息?
“你是唐鈞先生麼?”其中以個高個子警察向唐鈞詢問。
“我是,請問您是…?”唐鈞回答。
“我是市局刑事科的,剛剛接到命令,由于唐鈞先生涉嫌入室搶劫和謀殺,我奉命
正式傳訊唐先生,請和我們走一趟吧”。高個警官大聲說。
“你說什麼?我…搶劫謀殺!”唐鈞猛然一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知不知
道我是什麼人,我用去搶劫”?
“抱歉,目前有證據指控你涉嫌,我們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需要你配合詢問,把
他帶走”。高個警官回身吩咐,又有兩個警察從門口進來,給唐鈞帶上手銬,一左
一右把他帶走。
唐鈞沒有反抗,盡管他掃描到在場人員武力沒有超過10的,但是這種時候不是依靠
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
唐鈞深深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完成穩住他的任務,現在一聲不吭的王隊長,明白了
自己已經進入一個陷阱。
是誰?腦中剎那翻過幾個人物。王猛還是秦經南?除了他們還有誰會誣陷自己?
腦中分析著各種可能,腳下不停跟隨著警察離開刑警隊,乘車來到市局。
整整一天的時間,被關在審訊室中,不斷有審訊員輪番詢問,試探。
唐鈞一問三不知,表面配合,暗地也在了解情況,通過審訊員所說的片段細節,大
概把事情串聯起來。
春城最大的珠寶公司百大珠寶集團數日前失竊,包括保安在內一共有5人遇害,集
團暗庫被搶,由于案情重大所以消息一直被封鎖。
就在傳訊唐鈞之前,均墨珠寶店兩名涉嫌員工包括經理劉大強全部指認,所謂收購
的贓物其實來自老板唐鈞,並非真正的贓物。
不管出于和人授意,唐鈞知道自己成了終極目標,或者還有身後的凌氏集團。
唐鈞相信以凌天雄的人脈,現在應該已經有所動作,自己只要不露任何口風,他們
暫時也奈何不了自己。
一定要穩住,這種事情必須通過官面解決,不能沖動給對手任何借口,也許他現在
就迫不及待的等著自己沖動呢吧。
傍晚,公安局長吳亮親自過來宣讀逮捕令,由于證據鏈完整,全部指向唐鈞,所以
依律對唐鈞采取措施。今晚他將被移交到春城看守所。
在親自押解唐鈞登上去往看守所的囚車時,吳亮悄悄對唐鈞說︰“老弟,我知道你
這個事很蹊蹺,你好好想一想到底得罪誰了?市政府一天里已經連續過問幾次你的
事,那個百大集團可是某退休國家領導人後代的產業。”
話止于此,吳亮暫時能做得也就是這麼多。
夜晚的春城依舊繁華,燈火車流,直到白龍路的看守所,唐鈞一直處于嚴密的武裝押解下。
看守所亮如白晝,這里不分晝夜絕對不允許有能夠遮蔽視線的角落。
重重鐵門深鎖,唐鈞被帶到備品室,在那里脫光全身上下所有衣物,然後發下一套統一的囚服,連內褲都沒有。
然後又被獄警押送來到羈押的倉室。
鐵門的 當作響中,獄警和管教完成交接。從這一刻起,唐鈞的身份正式變為一名光榮的囚徒!
“報告,臨時羈押倉人滿,無法安置”。一位管教大聲匯報。
“那就送刑拘倉。”顯然是看守所值班領導的人命令著。
“許所,這個時間只有西邊倉還有位置,只是那里全是重刑犯,怕是部妥當。”管教有些猶豫,許所的命令明顯違規了。
“先收一晚,明天再重新調度一下,你拿來記錄我看下,哦!9倉不是還有空床麼?就送那里,小李你送他過去,這個嫌疑人的身份很敏感,上邊關照過,你去警告一下,讓那個倉的人今天安分些”。許所一邊處理,一邊回頭指派身邊跟隨的叫做小李的管教。
“是!許所,您回去休息吧,我來處理就行”。說這恭送許所離開,帶著人押解著唐鈞往西邊倉室走去。
唐鈞端著發給自己的,裝著牙具盒毛巾和喝水塑料水杯的臉盆,冷眼旁觀,不發一言。
“九倉加人,全部下床清點人數”,管教的聲音響起,剛剛進入夢鄉的囚犯們,條件反射一樣,咕嚕極啦聲中,全部下床蹲好。
“魚頭!”管教小李對這里非常熟悉,他可以叫出每一個倉室的牢頭老大和一些書記,喊操之類協管人員的名字。魚頭就是這個倉的老大。
“到!李管教請吩咐”一般半夜加人,如果管教有話說,機靈的老大就要注意了,到底進的人該如何對待,肯定會有暗示的。
“看好你的人,晚上好好休息,不許有活動。明天我來檢查”。小李說這,走到他跟前,用只有魚頭自己能听到聲音說︰“上邊讓送過來的,今天臨時倉沒位置”。
說完他轉身就走。
“昨夜收押嫌疑人27名,現加一人,總共28人,唐鈞,你睡18號下鋪,現在上床休息,關倉”。19倉管教一聲令下,所有人又都爬回床上,整個過程除了有人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走過去的唐鈞,沒有任何人出聲。
“ 當”一下,鐵門再度鎖死,19號倉位于西部倉室的深處,外邊的走廊燈光明亮,卻遠離有獄警站崗的大門。
唐鈞把臉盆放到床下,和衣躺倒床上,眼神明亮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兒。
這個位置在倉室的正中,最外邊是倉門,上邊開著一個小窗口,大概人臉那麼大,門上邊一個電視掛在牆上。
兩個應該是值夜的犯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在最里邊的衛生間門口,靠在那里不時觀察這情況。
整個倉室里非常安靜,唐鈞躺下辦個小時,依舊沒有人發出鼾聲,這說明所有人都沒有睡著。
有點意思!唐鈞知道一會可能要發生點什麼了。
他沒有等多久,就見睡在門口,剛剛和管教說話的那個叫“魚頭”的人翻身坐起。
接著他旁邊陸續有人跟著坐了起來,門口值夜的人看見了,小聲說︰“都起來,有活動”。
听見聲音,所有人都坐了起來。
魚頭用低沉的聲音說︰“新兵出來,靠牆站好”。
聲音不大,但是靜可听針的倉室里非常清楚。
唐鈞還不明白,他旁邊的囚犯用手點了點他︰“兄弟,說你呢,老大讓你出去”。
唐鈞這才知道,原來新進來的叫“新兵”!
來了!那我就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樣。唐鈞這樣想著,非常順從的下床,到對面的牆壁下站好。
很意外,除了他居然還有四個人也走了出來,看來這個倉今夜沒少進人啊。
魚頭也下來,順手把旁邊那人蓋著的被子扯下,仍在門口地上,然後坐到上邊靠著門。馬上有人把手伸到床腳下,將那里的一塊牆壁磚輕輕一推,露出個拳頭大小的洞,伸手去里邊拿出煙盒火機,然後又將洞復原,顛顛的給魚頭送過去點上。這期間所有人都一言不發。
唐鈞開始還奇怪,看到這一切才明白,原來魚頭坐的位置是監控的死角。
果然是鼠有鼠路,監視這麼嚴格的地方,依舊有無法掃清的漏洞。
魚頭叼著煙,橫著眼問道︰“說吧,你們幾個什麼路數。”
第一個小聲說︰“老大,我叫山貓,是跑大輪兒走貨的”。
魚頭“呦”了一聲,“兄弟,有種!多少?還出的去麼”?
“多少不清楚,怕是要我全抗,上家扯呼了”,山貓郁悶的說。
其實這人說的是他是開車販毒被抓,上線跑了,但是唐鈞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只知道這應該是問犯了什麼罪。
其余幾個也被紛紛詢問,有的是調倉過來的,有的是盜竊,倒是沒什麼重犯。
輪到唐鈞,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他哪里有經驗,只是為了弄清楚針對自己的狀況,隨口說了被誣陷的罪名----入室殺人搶劫。
魚頭明顯吸了口長氣!
李管教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說了不許有活動,那其實是讓他按照規矩來,反著說是規矩。又告訴他唐鈞是臨時倉特意調過來刑事倉,臨時倉都是沒有定罪或者行政拘留者待的地方,**新兵的手段比較輕微,所以特意送到這邊來,更明顯要他狠狠整治一下。
但是這貨竟然是個殺人嫌疑犯。
“既然都懂,那就按照規矩來,你們幾個開半小時飛機,那個誰你過來,把你的事給大伙說說。”魚頭明顯來了興趣,招呼唐鈞過去。他現在需要知道這家伙到底出了什麼狀況,連管教都交代要“特別照顧”。
新進來的幾個人轉身彎腰用頭頂在牆壁和地面接觸的三角位置,手反過來撐到牆上,撅著屁股翹起腳站在那里。這就是所謂的開飛機了,整這姿勢整個人全身的肌肉全部被繃緊,很難堅持多長時間。
一個已經蹲在魚頭旁邊跟著抽煙的犯人,隨手把自己的拖鞋扔了出來,立刻有人出來撿起來給那個盜竊的小子放在大腿根部,讓他用腿夾緊,沒過兩分鐘,那小子的氣息就粗重起來。
唐鈞走過去,來到魚頭身邊,魚頭一推身邊的人,示意給他倒出個位置,還分給唐鈞一只煙。
打量著這個白淨帥氣的年輕人,手上皮膚比女人還要細嫩一些,怎麼也不像殺人犯啊。魚頭的聲音放松下來再次問︰“說吧,你小子殺了幾個人,搶了什麼東西啊”。
“弄死5個百大集團的保安,搶了兩個多億的珠寶”!
“噗”!
“咳咳咳!”
“操,你小子吹牛b呢”!
身邊的幾個抽煙的全被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