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駛出鎮子沒多遠,亦非他們就攆上了前面的那輛車,坐在車里的阿明拿出槍來就要準備動手,讓亦非一把給攔住了。
“先等一等,你這樣突然下手是可以一擊制敵,但弄不好也會把姓米的給打死了,我們回去回去怎麼向大管家交差?超過去,正常速度超車過去,他們不會想到是我們攔截他,大家表情自然些,或者假裝睡覺,我們也正好借此機會看看他們有幾個人,都處在什麼位置,這樣即使動手也可以避免誤傷米武。”
亦非有條不紊的分付完,然後指使車輛超車。
亦非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但阿明听著這一番話,卻處處都是為自己著想,因此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阿明幾個然駕車鳴笛後快速超過了綁架米武的那輛車,雖然引起了對方的一片咒罵,但卻並沒引起對方的懷疑,兩輛車一會兒就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也許是天意安排,張海波派來的這一撥人,帶隊的兩個正是那天夜間綁架米思琪未果反被秋澤收拾慘了的那兩個小子,上一次他們倆被秋澤嚇得半死,回去後這兩個人一直覺得很沒面子,因此這次與威猜的火並他們兩個十分賣力,這一次差事也是他們兩個爭搶來的,為的是顯示自己衷心。
只是這兩個人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兩個是真的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看著從旁急速超越過去的那輛車,位于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名年紀稍大的帶隊頭目,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他從駛過的汽車那深色的車窗里,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很快,這種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那輛車在駛出了一段距離之後,突然將車子一橫,停在了路中間,本就不太寬綽的道路一下就被封的死死的。
這名頭目伸手抄起了身邊的武器,同時提醒其他幾個人注意,在距離前一輛車還有幾十米的地方,他們停了下來,這名頭目一推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阿明從車里走了下來,肩上扛著一支雷明頓散彈槍,他向前走了幾步,點手對著後邊車上下來的那幾個人說道︰
“兄弟,我們也沒別的意思,也不想和你們斗個你死我活,我們都是替人干活,這次我們來只為了一件事,在你們車里有一個我們想要的人,就是米家老二,你們把他交給我們,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們的獨木橋,怎麼樣?”
阿明說完,兩眼惡狠狠地緊盯著對面的這幾個人。
後撤下來的那名為首的頭目就是被秋澤一槍擊飛耳環的的那個人,本身他就是一名心狠手辣之徒,怎麼會把對面這兩三個人放在眼里,這小子提著手中的ak步槍,向前走了幾步。
“兄弟,識相的話趕緊把路讓開,米武是我們海哥要定了的人,不論死活我都要帶回去,怎麼著?你是不是想帶個死尸回去呀?”頭目的這一番話倒真是有點出乎阿明的意料,他有些猶豫地回頭看了一眼車里。
“怎麼著,我的話你們沒听見嗎?我數十下,你們要是再不把路讓開,我就當著你們的面,親手崩了那個姓米的。”
這名頭目看出對方的猶豫,氣勢頓時張狂起來,他一拉車門,將一直坐在里面的米武扯了出來,用手里的步槍抵住了米武的後背。
米武既不驚慌,也很坦然,自己身邊的所有事物都已處理完畢,他已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現在米武唯一的希望就是秋澤帶著自己的家眷走得越遠越好。
“一……、二……、三……!”頭目一邊緩慢地數著,一邊注視著對面的動靜。
前面橫在路上的那輛車的另一側的車門打開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油光的頭發在腦後扎成了一束馬尾,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他的全身都透著一種煞氣。
亦非本來沒把這幾名嘍�@旁諦納希 上衷冢 矍暗木置嫻谷靡嚳敲媼僖桓雋僥訓難≡瘢 鍪窒嘀 薔鴕 蹲琶孜湟 淮 槳馱5哪搶錚 歡 值幕埃 孜渚鴕 徽藕2 娜舜 擼 乙壞┐ 鶚擲矗 嚳怯峙攣笊說矯孜洹 br />
“五……、六……!”對面車上下來的這個年輕人,讓這名頭目極為不舒服,他計數的聲音也開始有些顫抖。
已經轉到車頭前面的亦非打定主意,如果實在沒有好的方案解救出米武,那他就不得不冒著風險,將這兩方的歹人一並除掉。
猛然間,亦非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看到了遠處一陣塵土飛揚,一輛皮卡疾駛過來。
身後馬達的轟鳴讓這名頭目停止了計數,和另外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頭張望。
飛馳而來的車子車速太快,以至于在停車的時候,整個車身幾乎都橫了過來,漂移滑行了好遠才算停穩,揚起的塵土讓拿槍逼著米武的這幾名歹徒一時什麼也看不清。
等這些人回過神來,兩方的人都看到了,從那漸漸消散的塵土中,一個年輕人手里舉著槍,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到這些綁架者的近前。
只是看到遠處這人的大致輪廓、那拿槍的姿態,那身材步伐,亦非就認出來了,來的這人肯定是秋澤無疑,已經轉到車前的亦非,不由得又後退了兩步,就勢側身靠在了車頭那里,亦非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雙臂抱在胸前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認出秋澤的不只是亦非一個人,張海波派來的那幾個人里也有兩個,就是被秋澤修理過的那兩個打手,其中一個就是這次行動的帶隊頭目,也就是現在用槍逼著米武的那個小子。
當這名頭目在灰塵過後看清來的是誰的時候,心里‘咯 ’一下就翻了個個,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如今還歷歷在目,已經幾乎成了他的夢魘了,本想拿米家人出出氣,沒想到冤家路窄,這小子仿佛從天上掉下來一般,怎麼突然之間就回來了。
未戰先怯讓這小子不由得將身體躲在了米武的身後,同時用力抓住米武的衣領,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後面來的這名年輕人是不是和威猜派來的那一伙人合計好了,專門在這里堵截著自己。
“听著!把人給我放開!我可以放你們活命,否則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秋澤可不管這些人心里在想的是什麼,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米武解救出來,因此一趕到這里,他就緊盯著面前這幾個挾持米武的武裝人員一舉一動不放。
秋澤也看到了幾十米開外的另外那幾個人,看眼前這陣勢分明是一場火並的前兆,秋澤不想被裹進這些天的幫派傾軋的沖突中去,因此他要盡快帶米武離開。
“听見沒有!快把人給我放了!”
秋澤又往前垮了半步,舉槍直逼那名抓著米武衣領的歹徒,語氣里帶著威嚴和明顯的恐嚇。
“小子,你來的不是時候,這個人我是拿定了,你要是再往前進,我就……”
‘砰!’
緊張的對峙讓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住了,四周一片寂靜的山道空谷,猝然被這一聲震耳的槍聲擊得粉碎。
秋澤根本不給對面這名歹徒把話說完的機會,因為從對方一開口,他就認出了,對面這個人正是之前綁架米思琪的那個人。
子彈貼著米武的面頰鑽進了後面那人腦袋里,碩大的頭顱頓時被擊穿,鮮血伴隨著大量的腦組織從腦後飛濺出去,這名頭目一聲沒吭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就算是米武見識過一些打打殺殺的血腥場面,但如此震撼的一槍爆頭他也是從未經歷過的,迸出的鮮血濺了他滿身滿臉,一時間米武竟愣在了當場,挪動不了半步。
秋澤舉槍走到近前,拉了一下米武︰“上車!”
米武一下驚醒過來,緊走兩步跳上秋澤開來的那輛車上,坐到了駕駛位置上等著秋澤。
秋澤依舊舉槍緊盯著面前的這幾個人,俯身將那名被打死的歹徒所丟棄的槍械拾了起來,隨後緩慢地向後退去。
眼見秋澤就要退回到了車里,一名歹徒不甘心,他想趁秋澤返身之際偷襲一下,可他的槍剛剛舉到一半,秋澤手里的槍就響了,依舊是一槍爆頭,這一下再沒有人敢去嘗試挑戰這個年輕人的反應速度了。
秋澤停下了腳步,舉槍逼視著那幾個人,盡管他沒有說話,但那神情、那眼神讓這些人看著心里發冷。
緊接著秋澤猛地一下單手舉起那支沖鋒槍,對著歹徒身邊的的那輛車就狂射起來,瞬間車的輪胎被擊爆,車窗全被擊碎,也不知是那顆子彈,一下擊中油箱,汽油瞬間就躺了一地,繼而‘轟’的一聲爆燃起來,周邊的歹徒們見勢不妙,紛紛找地方躲藏。
秋澤這才跨上車子,身體卻依舊懸在車外,毫不放松警惕地盯著後面這些人。
直到此時秋澤才又順便注視了一下遠處的另一伙人,剛才自己動手的時候,那邊的幾個人一直站在原地未動,直到自己現在帶人離開,他們幾個依舊站在原地,仿佛眼前發生的這些事,和他們毫不相關一樣。
米武掛檔加油,汽車快速向遠處駛去,在秋澤即將回身退回到車里的一霎那,他猛然發現遠處的那名一直依車而立、頭戴墨鏡的年輕男子轉動了一下身形,只這一動,秋澤突然覺得那個人自己仿佛在哪里見過,那體型、那動作自己是如此的熟悉。
猛然間,秋澤的腦袋‘嗡’的一下,他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但緊接著他又迅速否定了自己。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怎麼會在這里?!’秋澤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
“你認識?誰呀?”米武一邊駕車疾駛,一邊不解的問道。
秋澤沒有回應米武,而是重又探出身來向後望去,他想再次確認一下。
但已經不可能了,遠處的那幾個人已經僅僅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了,秋澤無奈地轉回身來。
“沒什麼,我看花眼了。”秋澤頗為失落的輕聲說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凜然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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