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分開走吧。”張千遞過一枚空痕珠,身形急速後退。寒幼煙並未接話,在這種時候多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她接過空痕珠,身形往另一個地方迅速掠去。
天池里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他們卻不得不退去。世間上的事情本就是如此,往往外表鮮艷,底下卻隱藏著無數的魔鬼。
道幽魂靜靜得佇立在場,它們看著逃去的二人,並未有什麼動作。
“大哥,這?”有道幽魂開口。它們的意識存在這里也不是很久,相對于那些上百年的殘魂來說,它們就像是新生的年輕人。它們佔據著本不屬于它們的靈魂體,與它們本來的意識雜糅在一起。就像最開始張千他們遇見的那一道幽魂的意識殘缺得有些厲害,而這兩道的意識較為完整。
間的那一道幽魂眼窩里鬼火大盛,在張千的身上它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于是,靈山之上,有兩道幽魂追著寒幼煙,有一道幽魂追著追著張千。四周沿途景物飛速倒退,張千耳畔的風呼嘯而過,迷蹤步已經被他踩到了極致,身後有殘影浮現。
他隱約記得在上山的時候,有個地方的林木很是茂密。身後的幽魂似乎不是很擅長速度,張千靈覺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道幽魂雖然在靠近,但是速度卻不是很快。
他盯著這里成片的林海,若有所思,可是卻仍然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後面的幽魂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和準備的時間,已經到了林海之前。
“來吧。”
張千轉身,那道幽魂身上的黑霧濃得有些深邃,像是黑夜那般。
他上銀色的光芒亮起,碎玉上已經有一半從古銅色變為了銀色,半銀半銅,在空氣里閃爍著。
張千雙拳並進,狠狠的砸在了那道幽魂的身體上。幽魂不置可否,它就算是站在原地不動,眼前這個螻蟻也傷不能傷他絲毫。他感覺就像砸進了一團棉花,偏偏這棉花卻有很大的韌性。隨著這一層黑霧的消散,張千拳勢已盡。
幽魂愣了,這一道黑霧是在它靈魂里與生俱來的,此刻卻在慢慢消散,暴露在空氣里讓它渾身都感到有點不舒服。
它揮一抬,濃郁的黑霧再次將它包裹而進。左揚起漫天的塵沙,穿過塵沙里有一條臂急速向張千襲來。張千似早已料到,飛速往身後的林海里退去。
黃沙臂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棵參天巨木,張千回頭一望,這一片林海已經去了分之一了,黃沙漫漫,覆蓋在巨木之上,有些刺眼。
張千雙眼微眯,站在一棵樹上,上的光芒再次亮起。幽魂眼窩里鬼火幻滅,這一拳不能再被打了,這個螻蟻上的光芒對它似乎有著一種克制。
張千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主動動,朝幽魂正面而去。
幽魂冷哼一聲,身體已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閃過。
“遲了。”伴隨著張千口的一聲大喝,幽魂嘴里發出一聲悶哼,在另一處空間里,張千的身影悄然浮現,上還殘留著一絲黑霧。
空痕珠,它想起之前他們身形詭異消失的那一幕,現在總算是嘗到了這東西的苦頭。它氣息有些混亂,不過對它來說影響不大。
“小子,你很不錯。”干澀而沙啞的聲音傳來,不過也到此為止了。它的身上再度籠罩上黑霧,濃的似要滴下來。
張千慘然一笑,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抽出鑄心長劍,插在地上,勉力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我張千本就是絕脈之人,早死與晚死又有什麼區別?”雖然憑借空痕珠再次打了幽魂,自己體內也能被黑霧入侵。
幽魂並未出聲,一步一步的接近張千,像是死神的腳步。忽然,它腳步一頓,盯著插在地上的鑄心劍。它終于知道那股熟悉的氣息來自于哪里了。
“是他?”幽魂內心一顫,在腦海里深處的一段記憶浮現,不過它有些記不清楚了。它眼窩里的鬼火急速轉動,對于這股氣息他本能的怨恨,甚至可以說是敬畏。
張千上的鑄心長劍發出微微的震動,從地上飛起,向那道幽魂直射而去。
他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也沒有搞清楚場的狀況。仔細看去,鑄心劍似有人在操縱,一招一式帶著玄奧的軌跡。他發現這些招式竟然有著劍之五境的味道。
張千猛的驚醒,當日師尊送他此劍時有追憶之色,如此看來他應該不是這把劍的第一任主人。這劍難道是?張千來不及細想,場畫面完全呈現出一面倒的形式。
那道幽魂身上的黑霧此時已經幾近透明,完全被鑄心劍壓著打。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凌厲的劍氣,時而詭異,時而剛猛。
幽魂仰天厲嘯一聲,四周涌起無邊黑霧。
“ 當”一聲,鑄心劍跌落在地上,隨之消失的還有那道幽魂。
鑄心劍上面劍芒逐漸斂去,若不是這片狼藉的林海,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張千慢慢走過去,撿起鑄心劍,它看上去就像平常沒什麼兩樣,只是比尋常的劍鋒利一些。
他看了許久,並沒有看出什麼來,于是他快步原路返回。在天池的門口外,此時已經沒了幽魂的影子。
張千不能平靜,一路走來,不就是為的這麼一個時刻?那個地方在他的眼前暴露無遺,雪白的山體上可以清晰的看見一條石階,而路的盡頭正是天池。
“不知道寒姑娘怎麼樣了?”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而後提步拾級而上。他懷著一種敬畏,在生命面前沒有人不敬畏,天池里或許有改變他絕脈的辦法。
這里的石階不陡,但也不平,一路走上來,周圍再也沒有那些幽魂。越到山頂的位置,越是安靜,就像一座古剎。
石階盡頭有石門橫亙,差不多有他四五個人那麼高,上面刻著一些不知名的圖案。圖案有些模糊,看起來這石門存在有些年月了。張千伸出雙,抵在門上,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因為他感覺到了這里的天地靈氣已經不能用濃郁來形容了,這里的空氣似乎都充滿了靈氣,連呼吸一口都像是在修行。
體內的靈氣蠢蠢欲動,煉氣巔峰的實力似乎隨時要突破到引靈境,可是他不能。在上一次的貿然嘗試之後,這個念頭他已經不敢再去觸踫。
石門背後安靜的出奇,他沒有看見西門野他們的影子。前面有一條幽深的甬道不知道通向何處。張千別無選擇,他走在通道里,上亮起一顆夜明珠,這也是乾坤袋里的。
他將乾坤袋里的一個丹瓶扔出去,借著夜明珠的光,甬道里忽然射出了一陣箭雨。張千摸索著前進,甬道不是很長,里面的關也不是很厲害,很快他就走到了盡頭。
石壁上刻著古老的字,他在石壁上左右摸索著。
“找到了。”很快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以前他在十萬大山跟著老頭子也曾走過類似的甬道,老頭子也在石壁上找到過這樣的關,不過很遺憾那次的石壁後面就只有那麼一把黑色的長弓。
費了一番力氣,石壁上的關被打開。忽然石壁外傳進來一陣明亮的白光,整個甬道里的空間瞬間被照亮。
石壁背後,一個巨大池子里氤氳著白色的霧氣。張千忽然明白,這里為什麼會被叫做天池,原來在這與天相接的山上真的有一座池子。但是他還是很疑惑,在這里他還是沒看見西門野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