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當真不知道麼?”江小魚輕輕繞繞的笑道,“我還以為三夫人跟鄢書齋的人應該很熟才是呢!”
“世子妃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的確不知道什麼是鄢書齋!”三夫人笑了笑,恢復了鎮定,“這是個什麼地方?”
“一個尋常的地方而已,三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江小魚淡淡的笑道,“听人說你喜歡去南橋寺上香,每個月都要去上一回,那里應該很靈驗吧?我這幾日也正想要為世子祈福呢!”
“雖然比不得皇家寺院,倒也挺靈驗的,我無非是祈求家中的父母安康,至今他們的身子都不錯,故而時常去還願,所謂心誠則靈,下回子若世子妃有空,我們可一道去!”張氏的面上劃過短暫的驚訝,不過轉瞬恢復如常。
“那感情好,下回子三夫人可得叫上我才好!”江小魚笑道,“對了,清顏閣的胭脂一定很好吧,琴兒似乎經常去那里買胭脂呢,不過三夫人的胭脂似乎用的有些快啊,尋常要用個兩三月,三夫人這一個月就要買兩次!”
張氏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看著江小魚的眸子里面也充滿了警惕與冷意,泛起一抹淺笑道︰“世子妃這是在背後調查我?”
“哪有此事!”江小魚微笑道,“不過是這兩日燕燕在清顏閣買胭脂,恰好遇到了琴兒,就問了一句而已!”
三姨娘面上的笑意漸漸地消失了︰“我這院子里面侍女十來人,多余打發她們了,我自己那里用的了那麼多的胭脂!”
“清顏閣的胭脂價值不菲,三夫人還真是出手闊綽!”江小魚笑著說道。
沒一會兒只見著柳側妃將將琴兒給帶了過來,張氏見此,冷聲問道︰“柳側妃你這是什麼意思?琴兒犯了什麼錯,你要將她五花大綁的!”
“我懷疑這丫頭手腳有些不干淨,私心想著她是你的人,也該當真你的面處置才是!”柳側妃笑道。
“琴兒跟了我一年多了,倒是從未見她手腳不干淨過,柳側妃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三夫人冷聲問道,同時心里面也明白,只怕是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世子妃跟柳側妃這是要聯手對付自己了。
“有沒有誤會,搜一搜不就知道了!”柳側妃淡淡地說道,給自己的侍女試了一個眼色,那侍女就在跪在地上的琴兒身上搜了一下,從她的袖子里面搜出了一張紙,柳側妃接過,看了一眼,眉頭皺起,又將紙條遞給了江小魚。
江小魚快速的看了一眼,又望著地上的琴兒問道︰“你這紙上寫著我做些什麼事情,世子做了些什麼事情,王爺做了些什麼事情,你記錄這些做什麼?又要將這東西給誰?你可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這……奴婢不是奸細,這些是奴婢記著玩兒的……”琴兒結結巴巴的說道。
“玩兒?”江小魚笑了笑,“你一個婢女卻在千方百計打听我、世子還有王爺的事情,一個玩兒字就能夠應付過去?證據在這里還要狡辯麼?不是敵國的奸細又是什麼!”
柳側妃冷聲說道︰“世子妃,這紙上面的字跡,我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眼熟呢!”
她看著三夫人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字跡應該是你的吧?琴兒不過是個跑腿的,真正的奸細原來是你啊!”
“什麼奸細!柳側妃你說話小心些!我是記下了這些事情,不過是為了研究世子世子妃還有王爺的喜好,然後送些禮物而已,這中秋節馬上要來了!”三夫人說道,“沒有想到我的一番好意,竟然讓你們誤會了!這紙條只怕是琴兒在給我收拾東西的事情,不小心放在身上了,絕對沒有向外泄露的意思!”
“三夫人雖然如此解釋,只是證據在這里,此事如何處理還是需要父王來決斷!”江小魚犯不著再同張氏做口舌之爭,“既然他們有通敵的嫌疑,柳姨就先將她們控制起來,一切等父王回來之後再說吧!”
“好,交給我吧!”
江小魚打算離開,張氏冷冷看著她的背影問道︰“前些日子還好好兒的,你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柳姨都不知道的東西,你卻知道,這不得不惹人懷疑,所以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見得是好事!”江小魚輕聲說道,隨即離開。
此事人證物證具在,由不得三夫人抵賴,而通敵的罪名乃是死罪,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鄢書齋的人。她對于自己嫁到王府本就不樂意,嫁過來之後,楚王對她也算不上寵愛有加,又無法子又身孕,柳側妃雖然沒有苛待這些姐妹,只是她當初嫁到楚王府就是柳側妃從中作梗,眼下身份又比自己高,故而心中更是憤懣,在南橋寺上香的時候,遇到了鄢書齋的一位女子,兩人交談了一番之後,她不滿足于這麼耗費青春,認為女人也能夠成就一些事情,故而就加入了鄢書齋,一年前又將本就是鄢書齋的琴兒買了回來。
只是鄢書齋一直沒有給她什麼任務,她也只需要將楚王府內發生的一些情況回饋到鄢書齋就好,只是在世子妃嫁進來之後才讓她試圖挑撥世子妃與柳側妃的關系。
鄢書齋為禍不淺,這京城之內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子是鄢書齋的人,江小魚本以為鄢書齋只是買下一切貧苦女子,教了才藝之後,再加到王公貴族人家做妾以探听消息,只是沒有想到或許她們也在主動接近其他的夫人們,她們自有一套給女人洗腦的法子,將女人們培養成探子,這京城風雨際會,本事男子交手的戰場,鄢書齋來了這麼一手,倒是將嬌滴滴的女人們都拉了進來。
所謂溫柔鄉,英雄冢,在柔情攻勢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丟盔棄甲了。
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這京城因為這些脂粉香的加入,不知道還會有什麼變故。
而既然知道了三夫人是鄢書齋的人,楚王自然也不會將三夫人留下,只是她畢竟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要了她的性命,只是將她感到了南橋寺暫居,她既然喜歡那個地方,就讓她留在那里好了。
同時,關于齊王府的處置周帝也在朝堂之上宣布了,老齊王雖然已經死了,畢竟犯了大錯,剝了親王的頭餃,以平民的身份入葬。至于齊王府其他的人,齊王世子貶為庶人,被幽禁齊王府內,而其他的人則是流放甘南。
雖然不至于死罪,只是這懲罰一點不輕,叫江小魚的心中不是滋味。
趙凌則是安慰她只要留得性命在,就還有恢復的可能,待日後搬倒長孫家,為先太子與白家翻案之後,將老齊王遷到皇家陵園,讓齊王世子繼承王位,讓齊王府的其他人回到京城就好。
江小魚也只得如此安慰自己,將此事當做自己繼續努力的動力。
不過接下來傳來的一件事情,就叫江小魚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的好,綺雯郡主與長孫遲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初三。
早些時候就知道兩家人已經在籌備婚事了,只是到了現在才將日期定下來而已。江小魚自然是不希望綺雯嫁給長孫遲的,只是此事一來是皇命,若是抗旨,只怕會給旁人找到攻訐的機會,再者只怕綺雯的心中對長孫遲還是放不下,雖然綺雯叫她一聲師父,她到底還是外人,沒有反對的資格。
在听竹苑內,江小魚她們倒不是將那四人防得緊,她們也時常在旁邊伺候著,不過有她們在的時候,江小魚與趙凌兩人也只談些尋常細碎的小事,不會談論朝堂之事就是。
舅舅在身體,江小魚見過小東一次,據說舅舅的傷勢復發過一次,情勢凶險,虧得師父在身邊,才能夠保住舅舅的性命,只是得將養一陣子了,江小魚心中擔憂不已,但是也尋不到機會前去探望,只是眼下的事情不過再一次提醒著她,舅舅的時日無多了,一切都得抓緊了。
時間很快又到了中秋節,以前的中秋節是江小魚最不喜歡的節日,那時候在江府的時候,她只能夠看著父親他們熱熱鬧鬧的過著,自己則是縮在一個小角落內羨慕著,去年的時候在北方有二皇子陪在身邊,而今年則是多了幾分期待,因為她有了自己的家與家人了,如此的溫暖。
到了八月中旬的時候,天氣忽的一下子涼了下開,後花園內的幾大片菊花開了,燦爛如陽光一般。
而在八月十五上午的時候,趙衢搬回了楚王府,他的行李足足有十多個箱子,叫下人們整理了許久才收拾妥當,而院子是柳側妃早就準備好的,下人侍女都配好的,他也只需要將行李搬回來就好。
中午的時候,幾人一塊兒吃了團圓飯,因為一般來說,晚上回入宮,與太後一道用膳。
人一多,是非就多,江小魚也明白,今夜只怕不會風平浪靜,好好的中秋佳節,只怕不會過得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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