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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輕言臉上粉黛未施,但肌膚瑩白,小唇粉紅,配上一身大紅嫁衣,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美得令人無法移開眼。
听到聲音進屋的甦氏看到花輕言,眼眶就紅了起來。
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穿上嫁衣,甦氏沒有哪一次有像如今這般,覺得自己的女兒真的馬上就要嫁人,離開自己身邊了。
甦氏抖了抖唇,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泛著淚意笑著直點頭。
一晚上,一直在叮囑花輕言嫁人之後的應該做些什麼,怎麼做,到了夜色漸深才讓花輕言早點休息。
……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夏竹看著睡的正香的花輕言,搖了搖花輕言的肩膀。
前世訓練出來的敏銳,花輕言立刻從床上坐起,眼里無比清明,猛的看向夏竹,眼神無比銳利。
夏竹被花輕言的眼神嚇了一跳,待再看去時,卻見花輕言眼神澄澈,她不禁懷疑自己剛才肯定是看錯了,高興的開口道︰
“小姐,快起來洗漱吧,接親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花輕言眼里閃過一絲茫然,什麼接親?
但是下一刻反應過了,今天她要出嫁了!!!
花輕言被夏竹和小梅按在梳妝鏡前,任由她們為其梳妝玫瑰紅的胭脂在頰間淺淺暈染。
甦氏進門,看見花輕言穿著嫁衣,一副待嫁的模樣,心里既高興又傷感。
雖眼眶紅的厲害,卻笑著給花輕言梳富貴平安百子千孫發。
如果老爺還在的話,看到言兒出嫁,一定也會舍不得吧。
“母親,您怎麼了?”花輕言一睜眼入目就是甦氏在抹眼淚。
“沒……母親就是太高興了,我家言兒長大了,現在都要出嫁了”甦氏說著就哽咽了︰“母親就是……有點舍不得。”
花輕言看著甦氏,雖相處的時日不多,但花皓月和甦氏對自己是真的好,原本她還沒太大感覺,可看到甦氏紅紅的眼眶,心竟也有種莫名的不舍……以及不安。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等打開玉戒後就會馬上回到家,忙安慰道︰“母親,不要傷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甦氏並未理解花輕言說的回來,以為是日回門,便說道︰“我的好言兒,嫁過去了一定要記得從四德,做個賢內助,好王妃。”
花輕言點了點頭,心卻不以為然,她怎麼可能會對王爺從四德,當個賢妻良母。
門口,花皓月坐在椅子上,看著今日異常美不可言的紅妝妹妹,心里也是各種滋味,想到自己疼愛的妹妹要嫁人,心里不舍,但又希望她過的快樂。
“妹妹,你今天……真的很美。”花皓月認真的說道︰“嫁過去如果受委屈了。一定告訴哥哥,哥哥拼死也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花輕言內里一陣感動,這樣被人關愛掛念的感覺真的很好。
“哥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我的,倒是你和母親………一定要多照顧好自己,我給你們煉的藥劑,記得服用。“花輕言囑咐道。
“嗯,我知道,妹妹,是哥哥無用,沒有奪回爵位,不能為你操辦婚禮,哥哥……”花皓月自責著說,因為在定國公府沒有實權,無法安排,花輕言直接由接親隊伍接去雍王府舉辦婚宴。
“哥哥,你快別說了,我又不是不回……”花輕言差點說漏嘴,說自己不回來,幸好及時閉了嘴,不然被他們知道自己的想法,她直覺一定會被念叨到耳朵起繭。
花輕言話鋒一轉︰“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奪回爵位的。”
花皓月笑了笑,承了妹妹的意,心卻想著只要他身上的傷痊愈,定會自己奪回來,不再讓妹妹那麼操心。
安國公府外鑼鼓聲響,喜樂奏起,迎親轎子到來。
然而當眾人看到高大駿馬上迎親的人竟然是一個副將時,都不免指指點點︰
“就說王爺根本沒有把花輕言放在眼里,來迎親都是隨便糊弄的。”
“王爺未免太兒戲了吧,一花輕言的身份,納個妾都是高看她了,何必娶成正妃呢。”
“誰知道怎麼回事,听說老太妃不滿王爺娶花輕言,氣得直接去廟祈福去了。”
花輕言還沒到門口,就听到眾人的議論,這才知道原來王爺根本沒有親自來。
不過她並不意外,王爺看起來就不可能是看上她了,所以不親自來才是正常的。
不過想到要受非議的甦氏和花皓月,花輕言在心里狠狠記了王爺一筆。
哼,等她打開玉戒,不如送點‘回禮’給王爺好了。
當花輕言被喜娘牽著出府時如是想著。
而她不知道,門內花月柔正用嫉妒又幸災樂禍的目光盯著花輕言。
就算有點下/濫的什麼藥劑又如何,就算聘禮多點又如何,還不是不受重視,以王爺的身子,嫁過去就是守活寡的。
但時!花月柔只要想到太子殿下後面補送的給她的聘禮依舊比花輕言少,心里就不甘心,正欲上前找茬,便听到外面有不同尋常吵鬧聲傳來。
只見一位十歲左右的婦人,欲沖進定國公府,被護衛攔在門口,嘴里不停的哀嚎著︰“花輕言,你還我夫君命來。“
“花輕言,你這個庸醫,害人精,你把我夫君治死了。”
“花輕言你個天殺的,你賠我夫君!!”婦人一副傷心十足的模樣,跌坐到地上,捶腿直罵。
安國公府附近某處高台,站著一個紅綢長袍的銀色面具男子,看到安國公府門口那一幕,微微蹙眉,對身邊一副看熱鬧的九王爺詢問道︰“是何情況?”
九王爺就知道自己這個皇嫂身邊每每都會發生些趣事,這不,出嫁當日還出變故,真是比戲更有意思,不過自己哥再旁邊,好歹收斂許多,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哥,你放心,我馬上就讓人去查,不過哥,你為何不親自去迎親啊,沒看到別人都那樣說皇嫂……”
九王爺很不解,他分明知道自己哥心里肯定是有花輕言的,但這一舉動又讓他疑惑了。
王爺依舊沉默寡言,沒有回答。
至于花輕言,她听到婦人的喊聲,停下腳步。正欲掀開紅蓋頭看看情況,就被身旁的夏竹眼疾快的攔著了︰“小姐,萬萬不可啊,成親之前是不能掀開的。況且得由您的夫君親自掀開的。”
花輕言嘴角一抽,不過放下,只是憑著直覺轉頭面向聲音來源處道︰“
“不知這位哭喊的大娘所謂何事?你家夫君又是哪位?“花輕言清脆悅耳的聲線從紅蓋頭里傳出,似沁耳之樂。
但花輕言的聲音在婦人听來,卻如同火上澆油,看到花輕言竟然還是新娘子,而她的相公卻被花輕言害死,心的怒火更旺,怒氣沖沖的罵道︰
“花輕言,你把我夫君治死了,竟一點都不覺得愧疚,你真是蛇蠍心腸!!”
“這位大娘,你張口閉口說我害死了你的夫君,你夫君是哪位,證據何在?!!”花輕言聲音冷了下來。
“我夫君哪位?就是你昨天醫治的而立青年,你說他得了紫癲性紅疾,給他開了藥方,他昨日拿了藥回去,我便煎了給他喝,喝了之後便睡下了,沒想到……今日喊他起床,他全身僵硬,面色青白,直接沒了氣息!!”婦人眼淚橫流的控訴道。
花輕言眼眸斂了斂,昨日給那位患者開的藥方,上一世不知多少人用了都沒事,她百分百確定絕對不可能是她藥方問題。
“天哪,花輕言竟然把人給治死了。”
“好神奇,花輕言不是廢物嗎?怎麼會有人讓她治病?那人不是傻子吧?”
“一看你們就消息閉塞,花輕言前段日子治好了常芷柔小姐的臉,還治好許多病人,人家現在可是藥尊呢。”
“我呸!什麼藥尊,連王風藥師和花月柔小姐都還只是藥師,她敢稱自己是藥尊?這臉皮可比天還厚啊。”
花月柔听著大門口的議論,心情頓時大好,陰陰的冷笑。
花輕言,你可真是自找麻煩,我還未出,你便自己惹火上身,果真和以前一樣蠢,她轉過身對侍女說︰“罷了,我們進去吧。”
她還要去見太子殿下,可沒閑工夫浪費在花輕言身上。
花輕言畢竟不是第一日治病,像這種事她前世也常見,只是還從來沒有再自己身上發生過,她知道今日這事可大可小。
花輕言擲地有聲的對婦人開口道︰
“大娘,我花輕言可以用性命保證,我的診斷和藥方不可能出錯,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我定不可能置之不理,無論如何我也要還自己一個清白,不過今日乃我大喜之日,希望大娘給我幾日時間,我定找出真相,若不能證明我的清白,我願以命相抵”
花輕言話音落下,周圍的人都震驚了,花輕言竟說出以命相抵這樣的重話,而且花輕言眼神堅定,讓人莫名有種信服的沖動。
地上的婦人也一時呆愣,忘記繼續哭。
也不知是花輕言的話太無懈可擊,婦人眼里不知閃過什麼,竟同意道︰
“你說話算話,今日那麼多父老鄉親作證,你若食言,我便是死都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