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事,紅塵了,一切就如夢幻泡影。
三生三世煉心陣中所經歷的人生真是過去未來,還只是單純的幻境?
沒人能知道,因為能堪破個中奧妙之人看此些不過都是泡影,也就不再在意,自是不會說起,而看不穿前路者那是真的不知道。
是以世人都認為三生三世煉心陣煉的是心,歷的是紅塵,是幻境也是人生——其實這並不算錯,若能在幻境之中有所得,那虛妄又何嘗不是真人生呢?
呂小智與林默娘在神奇寶貝世界里,煉神爐中對面而坐,一坐竟是十年,要知道當日治理沙漠前煉心呂小智度過幾世也就小半天時間,如今十年在陣中豈不是要過上萬世?若以年份算,一生百年,這萬世可就是百萬年的時間了啊!
沒有多少人能在三生三世煉心陣中煉心這麼久而不瘋的,但呂小智和林默娘卻沒有瘋,因為在煉心之前呂小智就將兩人的記憶封印,每生每世都只會記得他們此生要找到一個人,一個似是而非又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人,而其他事一點都不記得。
如此也造成了他們一生只有短短數十年時間去尋找,有時甚至還會因為種種主觀和客觀的原因,沒有去尋找,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人生如此,大部分人生里他們都把對方當做了前世的姻緣,不斷尋找,不斷地尋找著。
正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萬世之中他們有許多世都找到對方,沒意外地愛得死去活來,有攜手同老,也有被棒打鴛鴦,亦有因愛成恨的結局,無不是在紅塵欲海之中沉淪不定,糾葛不清,兩人就這樣度過了數萬世,這一世呂小智出生在了一個貧苦農民之家。
他排行老ど,家中還有三個姐姐,從小被家里寄予厚望,農活不用干就讀書考取功名,有一個姐姐為此操勞過度早早離世,之後又有一個姐姐為他能有經濟讀書,嫁給了一個不喜歡的人,還時常幫襯家中,為婆家人不喜,第三個姐姐更是拋頭露面去營生所得都交給了家里,只為弟弟能夠出人頭地。
可惜這一世呂小智同樣為時常夢見的林默娘所迷,書讀不進,家顧不了,平日里就尋找在附近鄉鎮之中,十幾年過去,最後父母、姐姐對他終于徹底失望不再去管他,父母先後郁郁而終,而三姐也嫁做人婦,不變的就是還時常照顧著這個不知長進的小弟,使他不至于餓死街頭。
匆匆數十年,呂小智已經垂垂老矣,他學會了畫畫,將林默娘畫出,戴在身邊逢人必問,但始終沒能找到林默娘,反而成了遠近聞名的老乞丐,因為他用一生時間來尋找著一個未曾蒙面的女人。
所有人,包括兩位姐姐都認為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呂小智臆想出來的人物,因為她太美了,也因為有人見過畫像,被畫中女子美貌吸引去尋找,卻也始終找不到。隨著老乞丐的出名,連帶的這個不曾存在過的女子也出了名,當朝皇帝為了確認林默娘是否真實存在,下令全國尋找,最終卻仍舊找不到。
終于,所有人終于確定,林默娘根本就是一個不曾存在過的人,但是呂小智卻堅信不疑,一直一直在尋找著。
又是數十年過去,這天呂小智倒在了路上,過往行人沒人願意去理他,反而一旁的一家青樓出來許多妖嬈女子將他抬進屋,請了郎中。
收拾呂小智物品時,有一個女子看到了林默娘的畫像,輕咦一聲道︰“姐妹們快看,這不是天妃娘娘的畫像嗎?畫得真好,乍一看還道是真人下凡了呢!”
眾女子圍著畫像評頭論足,呂小智以為有人知道林默娘,掙扎著起來問,眾女子嘰嘰喳喳說了許久,呂小智才知曉因為林默娘的美及未知,被無數人添加無數種可能,最後竟成了傳說,被當做神明“天妃娘娘”供奉,廟宇早已經遍布整個天下。
呂小智愕然,沉默,回想起一生的堅持,不想林默娘竟以這樣的形式出現,自己是找到了呢?還是沒有找到?
若說找到了,卻根本不是真人,沒曾對自己說過一句話,但若說沒有找到,也不盡然,因為林默娘早已經存在心中,天妃娘娘的出現不過是在提醒呂小智這一點而已。
呂小智當時將自己鎖在了屋里,不吃不喝了整整七天,怎麼叫都沒出來,怎麼撞也撞不開薄薄的木門,七天里呂小智開始不斷變化,第一天白轉為黑,第二天皺紋變淺……直到第七天他完全恢復成了現實模樣,卻又多了許多厚重的滄桑。
恢復真我的呂小智來到最近的一間天妃娘娘廟,以五行精華煉制出一尊林默娘的神像,替換了原來的神像,再以大法力引所有香火願力于一身,最後化作石像坐于其身旁,就此守護起來。
不知過去多久,只知廟外朝代更迭,突然有一天狂雷大作,不斷劈打廟中的神像,一直劈打了七七四十九下之後,廟中大放五彩華光,隱約間見到一男一女對視而笑,又听到那男的說︰“默娘,終于等到你了。”
那女的說道︰“呂郎,應該說我終于又回到你身邊了。”
男的大笑後道︰“這情劫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尋來尋去,躲來躲去,原以為再見時會有更多的激情,不想卻是只要能再看一眼就什麼都足夠了。”
女的道︰“數萬世生死輪回,還有什麼不能看透的,不過……如果再來一世的話,我還是會選擇和呂郎你轟轟烈烈再愛一回。”
男的道︰“行,只要你願意,不止這一世,日後的千世萬世我都會找到你,再愛你一回。”
男女相擁不再言語,乘著五彩華光,飛天而去……
煉神爐中,同時醒來的呂小智和林默娘看著對方,同時笑了起來,林默娘很自然地把手伸去給呂小智扶著,一起起身。
林默娘道︰“現在要回去嗎?”
呂小智道︰“我感覺煉神爐可以再提升一下,祭煉完再回去。”
林默娘點頭道︰“那好,我也將紫雲袍和火雲槍再祭煉一下。”
林默娘隨後帶著一同前來的喵喵出去了煉神爐外,而呂小智則在爐內直接化作龍體,以大法力凝出一條三爪金龍,站立于龍頭,騰空飛行于煉神爐中,開始祭煉。
煉心陣中歷經數萬世,是豬也能道行大進,呂小智更是在最後一世提前恢復記憶修為,修行了數個朝代,就道行而言比之林默娘、紅冠道人等人都不弱,缺欠的只是法力修為而已。
幾年後,呂小智終于回到久違的娘娘廟,卻不想才出來就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穆蕾。
呂小智沒有過多心情變化,畢竟在煉心陣里太久,又有情劫對象林默娘在一邊,對穆蕾的感情已經變淡許多,雖然這對穆蕾來說非常殘忍、不公平,但呂小智並未做出違心的舉動。
女人的直覺非常敏銳,尤其是步入修行的女人,穆蕾看出了呂小智另有所屬,苦笑了下道︰“到底是我的矜持讓我失去了你,還是你本來就不重視這段感情?或許兩者都有吧!”
穆蕾說完不待呂小智說話,回頭對紅冠道人的神像道︰“師傅,我該修煉了。”
神像放出接引神光,將穆蕾帶進了紅冠道人的神國。
呂小智望著神像許久,才嘆出一口氣,自語說道︰“今世負了你,來日必還你一世。”
從那之後呂小智就再沒有踏進過娘娘廟村的城隍廟,而穆蕾也好似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現在世人面前。
呂小智離開後去了昆侖山找何師我,向其詢問千年獸魂之事,何師我在了解呂小智將要做的事之後,讓呂小智去九州鼎所在空間找宮長風和任人杰。
去九州鼎所在空間當然不能帶著煉神爐去,于是在來到中南海後,將煉神爐放在傳送陣的那個倉庫里,讓包小包等人代為看管,為此呂小智非常大方地給了他們幾瓶營養液作為報酬。
進入九州鼎空間後,宮長風和任人杰卻將呂小智帶到了九州鼎面前,這是呂小智第一次見到九州鼎,原以為是九尊鼎,卻不想是一尊,而且還如此小巧,不過以九州鼎的強大,縮小變大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呂小智需要的是千年獸魂,和九州鼎貌似不搭邊。
宮長風很快為呂小智釋疑︰“道友請看九州鼎的鼎面。”
呂小智細看,現九州鼎四面刻畫著無數山川大海,樹木支流,也有城鎮人流,亦有妖怪神像斗法等等圖案,呂小智看了不解問︰“畫面栩栩如生,非常精致,但這和貧道需要的千年獸魂好像並不相干。”
宮長風笑道︰“道友以為所有被鎮壓的生靈最後真的煙消雲散了嗎?”
呂小智若有所思道︰“難道不是嗎?”
“呵呵,自然不是。”宮長風笑完感慨說道,“國人十數億,異人卻不足千萬,能修到金丹境界的更是屈指可數,不知道友可曾听說過這樣的理論,說修士是奪他人造化于一身的逆天之人,所以才造成萬人之中才會出現一個修士,所以但凡修煉到金丹境界之人都是集天地造化于一身之人,對任何人都是大補,對國家亦是。”
呂小智少有地露出吃驚模樣︰“道友是說那些被鎮壓之人都在九州鼎中?”
宮長風道︰“肉身不存,神魂尚在……部分應該還在。”
呂小智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任人杰這時道︰“當日我听說時也是你現在這樣,只是想到九州鼎多年沒有補充能量,根本沒有能力護佑九州,吸收這些人的修為也是不得已的事。”
呂小智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之後可有安排這些人重修?”
宮長風苦笑道︰“開始時曾經安排過,甚至還同意了‘奪舍’這類重修方式,不過卻換來無情的報復,不得已只好放棄了這個方案。”
修行無數載,無緣無故就被人吸收了修為,毀了肉身,不恨不報復才怪了,換做呂小智自己也會如此做,然對于此事呂小智無法評說什麼,一方面是為了國家,為了萬民,一方面也是因果有據,就算報復得再多也不算他們有錯。
最後經得宮長風溝通九州鼎,現鼎中竟有數萬多的妖修神魂存在,符合千年這個標準的也有數千,呂小智將這數千妖修集體打包帶走,並讓宮長風上報國家,統計城隍廟個數,查漏補缺,務必使各省、市、縣、鎮都有一個相應的城隍廟。
除了這些妖修的神魂之外,呂小智還帶走了幾個人類修士的神魂,大部分是和林默娘同期而來的神靈,只有一人是龍虎山的修士,卻正是皇甫亢龍的師兄,當年他吃了一顆不知從何得來的神丹,一舉將修為提升到了金丹境界,從而被鎮壓。
取了煉神爐後,呂小智回到了一月未回的道場,這里又變得草木林立,處處青蔥,非常喜人。風行等人回來後一直都在這里行綠化之事,也在種植神奇寶貝世界的植物,如今看來只要撤去陣法使環境生變化,就能催生出神奇寶貝。
在道場中將眾弟子召集,珍而重之道︰“為師不日將要做一件大事,你等修為還是太差,我將再次帶你們前往神奇寶貝世界修行,這次時日可能需要很久,有什麼安排就先安排一下吧!”
“是,師傅。”包括趙星兒在內,所有人都口呼師傅應是。
“嗯,星兒留下,其他人去吧!”
“弟子告退。”
風行等人離開後,趙星兒才沒那麼拘謹,坐到呂小智身邊道︰“老爸,叫我留下干嘛?”
呂小智微笑揉了揉趙星兒的頭,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呂小智帶趙星兒見的人自然是林默娘,呂小智是真心把趙星兒當女兒看待,有了愛人當然要將之介紹給女兒,並希望能得到女兒的認可。
趙星兒卻非常不給面子,盡管林默娘確實讓人驚艷,但在趙星兒看來卻是第三者——初時趙星兒希望呂小智能和自己母親宮清越成雙成對,在見到穆蕾後趙星兒經過一段時間的了解,最後接受了穆蕾,如今卻又冒出一個,這讓趙星兒如何接受得了?
趙星兒將呂小智拉到一邊,小聲問道︰“老爸,穆蕾阿姨呢?她知道沒有?”
呂小智點頭道︰“她知道,目前她在娘娘廟修行,我會補償她的。”
听到呂小智如此淡然的話語,趙星兒差點沒抓狂,但最後因為有外人在場,非常給自己老爸面子的沒有當場飆︰“老爸,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是把這段感情看得很重的嗎?難道變強了就忘記了?”
呂小智摸著趙星兒的額頭,道︰“星兒,你還小,感情這事和你說你也不明白,請相信你老爸,老爸做這個決定是經過無數考驗做出的,絕不是因為嫌貧愛富心里做出的決定。”
趙星兒嘟著嘴撥開呂小智的手︰“可是……可是我不喜歡她,她給人的感覺太清冷了,就好像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呂小智呵呵笑道︰“呵呵,你說得還真不錯,她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蝦米?
自己未來的老媽還是個外星人?
趙星兒吃驚之余也很好奇︰“老爸,她是從哪個世界來的?”
呂小智直接說道︰“地仙界。”
“地仙界?”趙星兒忍不住嘀咕,“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听說過。”
呂小智笑著沒有提醒,接著他看到趙星兒眼楮越睜越大,表情也越來越吃驚,望著自己不斷尋求確認。
呂小智笑著點了點頭,趙星兒頓時不止眼珠子,連嘴巴都張起來,估摸著可以放下一個鴨蛋。
呂小智取笑道︰“老爸都還沒告訴你她的名字呢!怎麼就這樣了?要是告訴了你還不得嚇死?”
趙星兒反而完全恢復了冷靜,帶著萬分的好奇問道︰“老爸,我未來的老媽叫什麼名字?”
見趙星兒已經接受李默娘,呂小智又胡亂揉弄了下她的頭,道︰“林默娘,人稱天妃娘娘,也稱……媽祖娘娘。”
呂小智說完就回到林默娘身邊,獨留再次被震驚的趙星兒在原地消化這個突然的消息。
趙星兒真的非常震驚,不過她自認比聶天乾、聶地坤兩位師兄好一些,起碼不會自進入神奇寶貝世界幾天了都沒緩過神來。
呂小智這次帶進的是胡地,在進入神奇寶貝世界之後不久就將徒弟們交由林默娘教導,明著說是讓她和徒弟們加深感情,實際卻是跑去辦自己的事去了。
一個瞬間移動直接瞬移去了某個大海中,之後讓胡地撐起能力護罩,沉下海,一直沉下數千米深才到底,底下卻不是什麼礁石,而是一處海底遺跡。
“岡本來過這里許多此,不知道那個穿越者的遺跡是不是就是這個。”呂小智摸著下巴自言自語,接著就放出神識將整個遺跡的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很快笑了起來,“沒錯,就是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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