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球,呂小智再次感受到突漲的力量對生活的不便,刻意壓制的同時,對任何東西也不敢放開手腳去踫。
九龍飛天”的升龍境界,根據書中所描述,已經是元嬰期前肉身的極致,此時只需做到心境圓滿、道心穩固,就可以由強大的肉身及特有的龍氣真元中催生出元靈,續而催化出元神,這就是“九龍飛天”和其他正統修真功法的不同之處。
所以說飛龍境界之前和之後如雲泥之別,即使只差一步都是沒法比的。
雖然無法控制自身力量,但呂小智並沒有再次進入神奇寶貝世界,而是收拾行囊,坐上了前往四川的飛機,穆蕾所說的一月半之期已經沒有幾天了!
為了不破壞飛機的設施設備,呂小智用波導之力像巨金怪一樣托起自己笨重的身體,為此顯得更加笨重,很多人對他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下飛機之後,來接機的人是一位老朋友,是多日不見的趙飛燕,一問才知道她一個月前就奉了張有年的命令保護穆蕾來了。
副駕駛座上,呂小智照例用波導之力護著這輛脆弱的轎車,說道:“謝謝你,穆蕾她沒事吧?”
趙飛燕笑了笑,道:“有我看著當然沒事,不過郭家的人畢竟猖狂慣了,看上小蕾的那個紈褲子弟一直都不肯松口,即使我找了峨眉派的悅心師姐去說項,他仍舊不給面子。”
呂小智有些意外道:“哦?他不懂事,他家大人應該懂事,悅心師姐的身份郭家應該知道才是,難道是想借這件事來敲打悅心師姐,還是想試探你們部門?”
趙飛燕聳聳肩道:“誰知道呢!可能兩方面都有。怎麼樣?你打算怎麼做?”
呂小智沒有回答:“郭家下聘了沒有?”
趙飛燕道:“這點倒是沒有,這樣的事不止有過一次兩次,雖都辦酒席,但從沒見過郭家人明媒正娶過。”
呂小智語氣輕松了些,道:“這件事張隊是什麼意思?”
趙飛燕道:“張隊說了,你想怎樣就怎樣,他解決不了就找宮家的人出來頂著。”
呂小智望著車前,淡淡道:“有我在,宮家沒人會插手。”
趙飛燕愣了一下,遲疑道:“那……你的意思是?”
呂小智突然看向趙飛燕,問道:“這麼想知道我的想法?”
呂小智的眼楮深邃得可怕,看慌了趙飛燕:“啊……不是,這不是我要問的,是張隊讓我問你的,他說事情鬧起來不好收拾,總得提前準備準備。”
呂小智突然又展顏一笑,道:“那就跟張隊說,我會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一次之後一切由天定!”
趙飛燕感受到呂小智話中淡淡的殺意,咽了口口水,說道:“我明白了。”
不知為何,趙飛燕直接將呂小智帶到了穆蕾家所在的村子里,那是一處苗寨,穆蕾父親早年就在這里支教,最後娶了苗家的女子為妻,落戶在了這處苗寨中。
寨中的人對趙飛燕非常友好,再次詢問之後知道趙飛燕是以一名村官的身份來苗寨中搞建設的,時間雖短,但搞得有聲有色,所以才得寨民們真心擁戴。
路上趙飛燕前頭帶路,指著前方輕聲道:“穆蕾家住在寨子另一邊,你是要先過去看看,還是先到我那里把一些文件給簽了?”
文件?什麼文件?”呂小智雖在問,但所有注意力已經放在了趙飛燕所指方向,看得出神。
我沒給你講過嗎?哦,好像還真沒講過。”趙飛燕解釋道,“為了方便行事,張隊給你安排了個臨時工作,你看到這些綠化帶沒有?都是最近才搞起來的,而你就是來驗收的專員,要不先簽字驗收了吧?”
呂小智回神大感無語,就算是要開綠燈,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吧?不過最後呂小智還是先去了村委。
都說近鄉情怯,即使已經有了高人幾等的實力,但要見到穆蕾時還是有些怯意,這無關實力高低什麼事,而是人在面臨幸福的時候會突然變得膽怯——抓住幸福往往比忍受痛苦更需要勇氣。
夜里,在趙飛燕安排的臨時住所里,呂小智望著穆蕾家的方向,透過波導之力將穆蕾家里的一切看得清楚,當然,隨著呂小智實力的提升,波導之力看人早就和眼楮差不多,所以並沒有初獲波導之力時的尷尬。
呂小智看到穆蕾變得有些瘦弱,但依舊很美麗,即使已經八點多,她還是在忙里忙外,收拾著家里的瓶瓶罐罐,旁邊還有一個和她七分形似的帥氣小伙在幫忙。
呂小智知道那是穆蕾的弟弟穆山,因為穆蕾媽媽早年工作落下了病根,有很嚴重的哮喘,不能干重活,穆雷爸爸又經常工作到很晚才回來,所以家里的粗活累活都是弟弟穆山在操持,為此還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在酒店工作的時候,穆蕾就不止一次說過要賺大錢,讓弟弟不再操心家里,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直到穆蕾睡下呂小智才不再看,望著寧靜的夜色,心中卻漸漸不平靜起來。
第二天,整個早上呂小智都沒有出門,到中午的時候,小小的苗寨里開始陸續來了幾個人——龍虎山皇甫亢龍師徒,昆侖派張亮和艾莎兩人,“三虎”的眾多骨干成員,及小 丫頭。
這些人的到來都是“三虎”安排了豪車接送,所以分外惹人眼球,許多人跟著後面看到豪車來到村委大樓(木屋)前停了下來。
趙飛燕見到皇甫亢龍和張亮到來非常吃驚,急忙出來迎接:“皇甫前輩,張師兄,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
哦?原來燕子也在啊!”皇甫亢龍笑呵呵道,“如此說來這事不是呂道友自己的主意?”
呂道友?”
因為早早來這里的原因,趙飛燕並不知道呂小智在邊境的所作所為,自然也不知道如今皇甫亢龍對呂小智的重視,是以听到這樣的稱呼有些反應不過來。
皇甫前輩說的是呂小智呂師兄。”張亮在一邊解釋道,“稱呼上不必太較真,我們各論各的就行,趙師妹,呂師兄他人呢?”
趙飛燕收拾心情,道:“我安排他在上面一間房里休息,早上一直沒有出來,要我去叫他嗎?”
陳喜突然說道:“我去吧!”
趙飛燕自是知道陳喜和呂小智的關系,指了呂小智所住房間,讓陳喜自己過去。
陳喜大大咧咧來到房門前就用力敲打,敲得 里啪啦響。
房門隨即打開,門後卻沒人,進得屋來陳喜才看到呂小智在鏡子前整理服裝。
陳喜頓時笑了,調侃道:“去見丈母娘也不用這麼夸張吧!居然還專門打扮起來了?”
呂小智白眼看了下陳喜,道:“照你這麼說,我就該邋里邋遢地去咯?”
陳喜雙手一攤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你這套衣服不搭,西裝太正式,也不適合這里的氛圍。”
呂小智手上停了停,道:“那要怎麼穿?我可沒帶多少衣服。”
陳喜嘻嘻一笑:“當然是穿適合這里的衣服,苗服咯!”
在趙飛燕的幫助下,找了個曾經的帥哥,借了套喜慶的苗服,穿戴好後呂小智才出門。
皇甫亢龍一見呂小智如今的模樣,心中雖早有意料,但還是不住地噓唏,暗嘆世間妖孽忒多,昨日才化龍,今日已經是升上九天。
呂小智來到皇甫亢龍面前,抱拳道:“道友,今日要辛苦你一下了。”
皇甫亢龍忙還了一禮:“道友客氣,自當盡力而為。”
呂小智微微點頭,轉對張亮道:“張兄,這件事我們不方便出面,請張兄代為處理,喜子他們會和張兄一塊去歷練歷練。”
張亮笑道:“放心,有皇甫前輩和呂師兄坐鎮,張亮一定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妥妥當當。”
那就請張兄多費心了,此事之後呂某將予張兄一個大機緣。”呂小智說完不理張亮的若有所思,看向多日不見的莊紅艷等人,突然伸手胡亂揉了下小 的頭,才道,“東西都帶齊了嗎?”
莊紅艷恭敬道:“是,老大,東西都帶齊了。”
那……走吧!”
呂小智說完帶著眾人朝穆蕾家方向走去,身後趙飛燕忙拉住落後的一個人低聲詢問:“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那人不巧正是在後面做安保工作的小刀,他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好說的,于是道:“是喜事,我家老大要去提親!”
提親?在這個節骨眼上?
回想起剛才呂小智說的話,趙飛燕驚覺呂小智這是要正面和郭家對慫,為此還請來了昆侖派的張亮和龍虎山的皇甫亢龍,打算來個先禮後兵。
趙飛燕急忙將這事匯報張有年,張有年听了不由得笑罵道:“這臭小子,去提親都不叫上我。你隨時注意事情變化,必要時請峨眉派高層或軍隊出面。”
是。”
……
一行人的陣勢不小,尤其其中還有道士和帶劍的人(張亮)存在,那就更引人注目了,是以一路上的人越走越多,多是苗家同鄉擔心有人來找麻煩,聚起來打算幫忙幫忙,懷著看熱鬧的心態跟來的極少。
隨著眾人走過的路,苗家眾人終于意識到呂小智等人是往那邊走,頓時顯得更加憤憤不平,有人快走了幾步,早早將情況告知了穆蕾姐弟,不過說辭上卻有些出入,這些人居然以為呂小智等人是郭家的人,是來搶親來的,還讓穆蕾趕緊走。
可是穆蕾要想走哪還會留在家里這麼久?不是她不想走,而是不能走啊!
心灰意冷的穆蕾放下手中的伙計,慢慢走到母親床前,強顏歡笑道:“媽,女兒今天就要走了,去過有錢人家的日子,你身體不好,有事就找阿弟給你做,年青人多鍛煉是好事,別老擔心他吃苦,啊……”
穆媽媽眼淚早就已經流了滿面,上前抱著穆蕾,無聲痛哭,惹得穆蕾也跟著哭了出來,而弟弟穆山雖然沒哭,但眼楮及眼眶已經都紅,握著拳頭青筋直冒,但心里卻又大感無助。
不多時,門前就熙熙攘攘開,想是郭家的人已經到了屋外,穆蕾起身擦干眼淚,來到弟弟穆山身邊,抱著他安慰他,並在他耳邊細聲說著話,讓他別做傻事雲雲。
突然,一個現在只能在夢中听到的聲音傳入耳畔:“小蕾,我來了。”
穆蕾被這聲音驚得直立而起,眼中有疑惑,也有不信,但更多的是驚懼。
小蕾,我說過,不論什麼原因,不論你去哪里,不論對方有多強大,我一定會來找你,找到你,把你搶回去!”
天吶,真的是他,他真的來了!
不,是假的,你該來,你不能來……”穆蕾喃喃自語,眼淚再次如決堤一般流下,心中的慌亂與不甘化作滿腔恨意,對著緊閉的大門吼叫道,“你為什麼要來?你怎麼能來?你沒房沒車你憑什麼來找我,你滾,現在就給我馬上滾回去,我說過我不愛你了,你怎麼還要來,啊——”
靜,不論屋內屋外,都是一片沉靜,不,還有穆蕾的哭喊聲。
這時屋外的苗家眾人才明白,這些人不是郭家的人,而是……也許可能是穆蕾真正的愛人!
呂小智听著穆蕾的哭喊,心疼不已,正要向前沖進去,卻被陳喜拉住:“哎哎,媒人都沒進你急什麼急?滾一邊去,明明是喜事搞得像是喪事一樣,真想抽你。”
現在也就陳喜才敢這樣和呂小智說話,也只有他說的話呂小智才听得進去,
陳喜越眾而出,高聲喊道:“穆蕾,我是陳喜,我和小 看你來了,你再不出來,村里的人可要真把我們打了。”
小 這時搞怪叫道:“經理,小 來看你了,快出來救命啊!”
穆蕾一听連陳喜和小 都來了,更是又急又氣,連淚水都沒擦拭就急奔出門,一看果然有人被村里的阿叔阿伯們包圍著,急忙上前:“阿叔阿伯別打,他們是我朋友,不是壞人,別……”
穆蕾一來,苗家眾人主動讓出一條道,當她來到呂小智等人面前時,才知道哪里有人被打,都只是圍著看她笑話來著:“你們這是……”
經理,好久不見,我們來看你來了,驚喜不?”小 上前抱住穆蕾的手臂說道。
你……我……呂、小、智!”
小 來探望,穆蕾是很高興,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穆蕾想高興都高興不起來,而且因為呂小智不听她話,居然還將陳喜和小 拉了來,更是讓她傷心難過,不禁壓著怒火,一字一字喊出呂小智的名字。
額……我在。”被穆蕾怒目而視,呂小智習慣性地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呂小智這等神情可是眾人極少看到的,張亮本來笑呵呵看著,卻被一旁的皇甫亢龍拉扯了下,才驚覺自己可不是來看熱鬧的,忙上前阻止穆蕾再說出罵人的話。
嫂子,這廂有禮了!”張亮做鞠笑道,“小弟張亮,昆侖派弟子,郭家之事嫂子不必擔心,不出三日管叫他上門負荊請罪。”
呂小智接口道:“小蕾,我也不是沒做準備就來的,除了昆侖派,我還請了龍虎山的皇甫道長來替伯母看病,你看……”
昆侖派、龍虎山什麼的,穆蕾沒听明白,但“看病”二字卻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激動,一時也忘了再教訓呂小智,把呂小智等人交給弟弟招待,客客氣氣請皇甫亢龍入內為母親看病。
穆家的屋子不算大,所以穆山並未請呂小智等人入內,將桌子椅子搬到院子,又向鄰居家借了幾張桌子和許多椅子,才夠椅子給眾人坐。
泡茶時因為憂心屋內的情形,好幾次都被熱水燙到,呂小智見此就說道:“大山,想去就去吧!這里我們自己來就好。”
穆山看向呂小智,眼中有些驚奇,因為“大山”這個名字只有家里人知道,別人只會叫他名字或者小山。
穆山心里不禁想道:“姐應該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人吧!不然也不會什麼事都和他說。”
穆山沒有進去,收拾了心情泡了很多茶水一一端上,又叫來許多親戚長輩作陪,自己則呼朋喚友開始淘米做飯,安排得是井井有條,讓人看了不住點頭稱贊。
很快皇甫亢龍就在穆蕾的陪同下出來,呂小智忙上前問道:“怎麼樣?”
皇甫亢龍咳嗽一聲,笑道:“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尋常的哮喘而已,等下貧道開幾幅藥,吃上幾個療程,保管藥到病除。”
穆蕾喜形于色,激動道:“真的,太好了,謝謝,謝謝道長!”
皇甫亢龍客氣道:“不敢不敢,只是盡醫者本色而已。”
呂小智道:“如此就勞煩道長了,我為道長研墨。”
皇甫亢龍看了呂小智一眼,突然取笑道:“呵呵,你倒是會心疼娘家人,也罷,阿彪,筆墨拿出來吧!”
是,師傅。”
何彪從隨身袋子里拿出筆墨紙硯在一張小桌上鋪好,在硯台里倒入一點水,之後將研墨的墨錠捧遞給呂小智。
呂小智接過認真磨起墨水,神情專注而虔誠,好似做的不是一件研墨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