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甦美文還是照舊去了酒會,歐陽和月在家沒跟去,但是她似乎能夠猜到,花貓和婆婆見面時候的尷尬,畢竟這都是撕破臉皮了。
平日里大家虛偽就虛偽點了,有些事情都知道也不會搬到台面上來,可是此時他們已經撕破臉皮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但是那都不是歐陽和月關心的,她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等著保姆將飯菜準備到桌上,室內的燈光十分柔和,客廳里安靜的嚇人,人多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王志致晚上回來听說了上午發生的事情,而且老婆竟然還又去了下午的酒會,甚至到現在都沒回來,打她的電話她沒有接,不知道到底在干什麼。
法師像個孩子一樣,溜達在廚房,看到什麼好吃的就要拿一點兒嘗嘗,反正她來的時候也帶了禮物的,歐陽和月沒帶禮物,可是她帶了。
這就是活的久的好處,知道一些人情世故。這是歐陽和月的婆家,她是歐陽和月的朋友,兒媳婦回家可以不帶東西,但是她帶了她回來,她就必須要帶禮物了,不然的話,難道要這樣大搖大擺的在她婆家吃喝嗎?
雖然法師覺得自己的臉皮夠厚了,但是這樣的事情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這個挺好吃的,要不要來一點兒。”
法師從果盤里拿了一顆櫻桃,沖著保姆一笑。
保姆搖搖頭,她可不敢偷吃東西,這樣要是被發現就被解雇了,她上哪里去找薪水這麼高的工作啊,她這個年紀了,很容易失去安全感的。
“不吃,不吃。你吃吧,冰箱里還有一些。”
保姆看著法師,覺得這個女孩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在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說話,她覺得心理上也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否則的話就覺得壓力好大。
生怕自己哪道菜沒做好,咸了淡了,就成為王志致發火的導火索,以她在王家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二少爺是逃不掉要挨一頓訓了。
果然,她的雞蛋還沒放好,就听到客廳里吼了起來,“你就是這樣處理人際關系的?”
保姆的手嚇的一哆嗦,雞蛋差點兒掉到地上。
法師看到這里,嘻嘻笑了一下,拍拍保姆的肩膀,這個老人家也是做個工作做的心境膽顫的,“不要擔心,天塌了不是還有高個子頂著麼。”
“哎,就是擔心王總生氣,王總的身體不是很好。”保姆嘆息了一聲,說的倒也是實話,不過她更擔心自己受到牽連,最後飯碗丟了。
她家里有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要管,丟了這份工作,兒子的奢侈生活就要沒有了。
雖說是她做保姆,但是王家從來沒有虧待她,逢年過節的紅包都給她封的很大,而且平時吃喝的東西,她也有份兒,她在這里工作福利待遇算是上上級了。
兩個兒子一個月就要花掉將近兩萬塊,如果不是在這里做保姆,她就算是搶銀行,也不夠兩個兒子用的。
“好了,怕什麼,我出去看看。”
法師是個不怕事兒大的主兒,反正那個讓她討厭的女人不在家,她也不用擔心什麼。
王南溪靠在沙發上,一副什麼都沒做錯的表情,讓他低頭,這次完全不可能了。以前的時候,他在王志致面前表現的就是一個乖孩子,從來不會惹他生氣。
但是這次不同,他為歐陽和月打抱不平,他心里頭高興。
“李倩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王志致大聲呵斥著,身子氣的一顫一顫的,“她在她們家都是閻王,大家都躲著她走的。他老公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敢回家,成天在外面喝酒,因為回家就要當孫子。”
法師端著櫻桃,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走到王志致面前,將裝櫻桃的水晶盤朝他面前一遞,“吃點兒櫻桃,別那麼大的火氣,你當時不在場,在場的話,肯定是轟出去那個女人了。”
“都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為什麼沒人願意踩她那坨臭狗屎。”王志致沒理她,只是揮了揮手,“因為他老公在上面有人,企業里的事情,一旦被為難,那是損失慘重的。”
“不就是錢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法師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歐陽和月在桌下踢了她一腳,自己又點兒錢不要這麼囂張,王家也是很有錢的好吧。
“喔……”
法師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這氣氛變的更尷尬。
“什麼錢不錢的事兒,你們年輕人的頭腦不要只裝著錢行不行。”王志致顯然有些惱火,就算是歐陽和月的朋友,他也有些按壓不住了,“企業那麼多的員工,一旦出了問題,他們怎麼辦?上有老下有小,你讓他們去喝西北風?”
“孩子沒錢上學,生病沒錢治病,老的也養不起,你覺得這樣就因為你的一時痛快,造成那樣的結局也沒關系嗎?”
王志致顯然是夸大了問題,李倩的老公雖然在政府部門有權有勢,但是現在反腐這麼嚴重的情況下,應該不至于。
“他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吧,舉報他。”
王南溪撅著嘴,一副誰也不怕的模樣。
“舉報他,他就不敢再那麼為非作歹了。”
“你簡直是沒腦子,自古以來,官官相護,你覺得你的舉報就有人理了,你以為一帆風順啊。真是被你氣死了,枉我一直看好你,覺得你省心,原來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王志致是徹底的被惹惱了。
等保姆端著飯菜出來,他已經起身準備上樓了,保姆小聲說道,“王總吃飯了。”
“不吃了,你們吃吧。”他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這麼多好吃的,不吃我們吃了。”法師就像是個孩子,生怕事兒不夠大,歐陽和月簡直被她氣的,想要將她扔出去。
“你能不能閉上嘴,保持安靜。”
她拍著懷里的孩子,然後看了一眼,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當空氣,玩兒手機玩兒入迷的月嫂,“帶可可上樓吧,他睡著了,給他蓋好被子。”
“噢!”
月嫂有些不情願的起身,伸手從歐陽和月的手上接過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