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到達花園時,張雲宛已經等在那里。看到張乾,她連忙迎了上去。
“二哥,你沒事吧?”
張乾點點頭︰“我沒事。”
張東海一臉崇敬的道︰“我們在半路遇到一個賊人,小人保護不力,還是二公子殺了他。”
這時,半空一聲風響,有一個人落了下來。幾人大吃一驚,張乾連忙把小妹護在身後,仔細一看,卻是管家張平。
只見他渾身鮮血,全身到處都是法術的傷痕,落地後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陪伴張雲宛的下人,連忙把他扶住。
除張懷山和張軒外,張平是張家修為最高的人,連他都受了這麼重的傷,可見來襲的人有多強大。
看到張乾和張雲婉都平安無事,張平露出欣慰之色。他道︰“二少爺,小姐,小人無能,讓敵人攻了進來,實在有愧家主的囑托。”
“敵人是什麼人?”張雲宛問道。
張乾道︰“是鄭家的人,帶頭的就是鄭修。”
張平點點頭︰“二少爺說得沒錯,我就是被鄭修打傷的。”
張雲宛皺眉道︰“爹和大哥雖然離開,但護山陣法還在,他們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攻進來?”
張平咬牙道︰“是馬川那個叛徒,我親眼看到他在鄭修身邊,一定是他暗中破壞了陣法。”
說著,他著急的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敵人隨時會找到這里。花園里有一條密道直通山里,你們趕緊走吧。”
張雲宛道︰“平叔,那你呢?”
張平道︰“小人有負家主所托,還有什麼臉面離開。你們走後,我這就去和他們拼了!”
“等老爺和大少爺回來,自會為我報仇。”
見他決意送死,張乾實在說不出,老爹和大哥也是情況危急。而且一旦張家被毀,自己和小妹就算逃走又能怎麼樣呢?
從此要麼流落江湖,要麼被鄭家追殺,怎麼想都沒好結果。
難道說,只能認命了不成?
見張乾還在發愣,張平又連連催促。這時,張乾突然想到,敵人之所以能輕易攻進來,是因為護山陣法沒起作用,如果能修復陣法,不就能退敵了。
此時情勢萬分危急,一走了之固然輕松,但身為張家的一員,更該做的是為這個家族的存亡而戰。
想起乾坤袋中的手套,也許能靠它做點什麼,張乾猶豫半晌,決定做奮力一搏。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听說他想去修復陣法,張平連忙阻止︰“二少爺,小人答應家主,要保護你和小姐的安全,絕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張東海也道︰“少爺,護山陣法非常精妙,你是修不好的,還是快逃吧。”
潛意識中,他們仍認為張乾是個無法修行的廢人,在這種時候,什麼都做不到。
這時,張雲宛突然道︰“也不一定。”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張平道。
張雲宛道︰“我家的護山陣法,是天羅派的‘九雷靈元陣’,玄奧無比。馬川不過是個低級下人,沒什麼本事,肯定沒法完全破壞,應該只是擾亂了布陣的法器。而鄭修他們攻進來後,目的達到,現在忙著尋找我和二哥,也沒時間再去破壞陣法。”
“所以,只要能把法器復原,就一定能再次啟動。”
誰也沒想到,這個只有十四五歲的三小姐,關鍵時刻竟能這麼冷靜。張乾道︰“小妹說得對,這樣就更值得一試了。”
“不行,還是太危險了,光是要到達布陣廳,就很可能被敵人抓住,老夫決不允許你們冒這個險。”張平搖頭道︰“要去也是我去。”
然而他身受重傷,能撐著不暈就算好的了,哪里還做得了。余下的人里,張東海也受傷不輕,另一個下人則是個徹底的凡人,一直戰戰兢兢,更無法成事。
看到這里,張乾沉聲道︰“平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張家現在正是危急存亡的關頭,實不相瞞,鄭家既然敢攻打這里,老爹和大哥恐怕也陷入了危險。”
“正因為我是張家的人,這時候才更該站出來。”
沒想到連這個一直被叫做廢人的二少爺,也有這樣的勇氣,張平還想阻止,卻已不知說什麼好︰“可是,少爺你...”
“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張乾斬釘截鐵的道︰“小妹,你和平叔從密道走。”
“不,我也要去。”哪知張雲宛搖頭道。
張乾吃了一驚︰“不行,別胡鬧了。”
張雲宛笑道︰“二哥,你不是才說,這種時候,張家的人更該站出來麼,我也是張家的人呀。”
“況且,我知道陣法的布置圖放在什麼地方,沒有陣圖,你又怎麼修復陣法?”
見她一臉認真,張乾不想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爭辯上,于是道︰“那好,你跟著我,一有危險就趕緊跑。”
跟著,他又吩咐道︰“等我們走了,東海,你趕緊帶著平叔躲起來。”隨後和張雲婉離開花園。
看著兩人孤單的背影沒入煙火中,張平只覺一陣欣慰。張家有這樣的子女,只要能挺過這次大難,將來必定會再次振興。
想到這里,他豪氣頓生,對張東海道︰“東海,少爺和小姐都豁出去了,我們要是跑了,還算人嗎?”
“走,咱們也回去,盡量聚攏逃散的人,跟鄭家的賊子拼了。大不了一死,正好報答家主的恩情。”
張東海答應一聲,眼中涌出堅毅之色,一旁的僕人也生出勇氣,撿起一根木棍緊緊抓在手里,三人也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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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啊!
隨著一聲慘叫,一頭妖獸在鮮血飛濺中,倒地斃命。
黑熊嶺上,十余只妖獸的尸體遍布山坡,到處都是戰斗的痕跡。在張鄭兩家的聯合清剿下,幾乎所有妖獸都已伏誅。
此刻,眾人正圍在一個山洞前。山洞約有一人多高,內里極深,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東西,一股股陰寒之氣從中散發出來。
鄭洪原蹲下察看了一下︰“妖獸的巢穴,應該就在這里了。”
“懷山兄,你看怎麼辦?”
張懷山手持一柄大斧,斧刃沾滿鮮血,配合他粗豪的外貌,哪像個修行中人,倒像攔路打劫的山大王。
他朝洞里看了看︰“要我說,一把火燒了最好。”
鄭洪原搖了搖頭︰“不行,萬一洞里還有別的出路,放跑了這些畜生,沒法向飛玄門交代。”
“最好能有人進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