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縣城時,已經五點,陳實在車站吃了一碗面充饑,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來。 w w w v w
小旅館的老板是一位大媽,人很熱情,噓寒問暖,服務周到。在這年頭,這種服務態度可謂難得,他看得出老板的生意較好,人來人往,進進出出,幾乎每一個客人都與她打招呼。
把陳實帶到房間後,老板笑呵呵地說︰這間五塊錢一宿,你看怎麼樣
五塊錢一夜的價錢陳實很久很久沒有遇見,若非重生一回,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麼實惠的旅館。這年頭,物價不是那麼貴,貨幣也沒有貶值那麼多,所以五塊房錢老板絕對有得賺。
陳實很滿意,馬掏錢付款,然後問老板說︰你這兒可以長租嗎
陳實要在縣城做生意,沒有一個長駐地可不行,雖然五塊錢的房租不貴,不過長期看來卻不劃算,因為據他所知,一般房租一個月幾十塊錢能搞定,若是天天住旅館,每個月幾乎要多一半的房錢。
老板說︰這兒是車站,不準備長租,不過我家里有多余的房子,你若是有意我帶你去看看。
陳實連忙答應,放下行李後跟著老板來到城郊,老板家在郊區,房子是一棟小洋樓,不過她家里人少,一個兒子和女兒都在外學,只有她和丈夫兩個人住著,因此打算把空著的房間租出去。
陳實是他家的第一個租客。
小洋樓一共三層,房東家住在二層,一層放些雜物,所以陳實的房間在三層,大概二十來平米,沒有單獨的衛生間,不過陳實很滿意,因為一共月的房租只要五十塊錢。
談妥後,老板給他兩把鑰匙說︰這個是開大門的,這個是你房間的,自己保管好,我家姓鄭,平時大家都叫我鄭大媽,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
陳實接過鑰匙,喊她一聲鄭大媽,然後又跟她去旅館把行李取過來,至于旅館的房錢,鄭大媽立刻退給了他,他也沒有拒絕,把行李放好,交了房租後準備去購買生活日用品。
縣城只有一個菜市場,百貨市場也在這里,他正好順路,先在百貨市場買了洗漱的日用品和床用品,然後去菜市場買米粉。不過一會兒,他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出來,一次拿不完,他必須再來幾次才能搞定。
先後跑了三四次後,他終于把東西全部搬完,該買的也差不多齊全了,現在只剩下最後兩樣東西,其一是一輛合適的三輪車,其二是液化氣。
趁著天還沒有黑,陳實快馬加鞭,直撲五金市場,買了一輛三輪車後,要經過簡單的改裝,否則液化氣罐沒法放,在五金市場詳細的交代好自己的要求後,他顧不勞累,直接去煤氣公司拉來一罐液化氣。
等所有東西全部搞定後,天已經黑乎乎的,還好是在城市里,有路燈照明,否則他可兩眼一抹黑了。
回到租房時,鄭大媽跟他丈夫鄭大伯正在吃飯,兩人叫陳實一塊吃,不過他很忙碌,況且五點左右剛吃過,也不覺得餓,因此拒絕了。
鄭大伯端著一碗飯在外邊吃,一邊看著陳實忙碌,一邊問︰小陳,你這是準備干什麼
陳實笑著說︰鄭大伯,我準備點米粉,明天去學校附近試一試,看看有沒有生意。
鄭大伯道︰米粉那這東西看著倒是挺好,但是不頂用,剛吃飽一會兒餓得呱呱叫,我看生意不會太好。
陳實笑了笑,並未反駁,一旁的鄭大媽卻反駁道︰別人不餓沒有生意,我看還是小陳聰明,這賣東西得吊著人胃口來,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樣,吃兩個洋芋頂半天,那可沒有任何生意了。
陳實笑著說︰我這是第一次做生意,先試一試,看看市場反應。
第二天,一大早陳實準備開張,不過想一想後卻又放棄了,炒粉在早不一定賣得出去,還要等十二點放學後才行,于是在等了一大早,直到十一點半時才推著三輪車來到一門口。
來到學校時,還沒有放學,外面靜悄悄的,不過在學校大門口卻有四五個小吃攤,一個賣燒烤,一個賣烙土豆,一個賣烤紅薯,陳實賣的是炒粉,屬于能吃飽肚子的食物,不像燒烤,若想要吃飽,不花一大筆錢可辦不到,因此他覺得自己的生意跟這幾個小攤販沒有沖突。
看見陳實到來,幾個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人生地不熟,他沒有與別人打招呼,也沒有必要套近乎,自己做自己的生意行。
他找了一個寬闊的地方,距離學校大門稍微遠一點,不過卻並不擔心生意。把三輪車里的東西拿出來,逐一擺好後,他又拿出一張大紙殼,間用毛筆寫著大大的炒米粉三個字,邊是幾個小字,主要介紹炒米粉的價錢,如素炒一塊五,加雞蛋或者加肉末兩塊。
這是世最簡易的廣告,陳實用五分鐘制作的,往三輪車前面一掛,看去非常醒目,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滿意,若是用彩筆寫好了。
等到十二點整,隨著一聲鈴聲的響起,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出校門口,外面小攤販的生意來了,首先是燒烤攤,因為他距離學校最近,不一會兒四周圍了一群人,看樣子生意不錯。
烙土豆的也開張了,烤紅薯生意最冷清,不過都陳實好,因為過了十分鐘他還沒有開張,他有些急了,看了看燒烤攤子,有些羨慕,不過卻並沒有嫉妒的心思,賣燒烤的大哥卻故意挑釁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看見了吧這才叫做生意,小子,學著點。
陳實微微一怒,卻不好發作,因為人家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看了你一眼,不可能因此說別人找茬,只好強忍住心的怒火。
正在這時,一個學生好的走了過來,看似有些猶豫,卻又忍不住內心的好,因此模樣看起來有些畏縮,像是個鬼鬼祟祟的不良人。
陳實一看,不管好歹,馬問一句︰要炒粉嗎
這人走到他前面,指著三輪車攤子說︰米粉還能炒好吃嗎
陳實笑了笑說︰嘗一嘗知道了,也不貴,一兩塊錢,不過抽一包煙而已。
好,那給我炒一個兩塊的。
陳實問要加雞蛋還是加肉末,他選擇了雞蛋,陳實又問他吃不吃辣,他說要多一點辣椒,然後陳實打開液化氣,在鍋里倒入食用油,加熱後先炒雞蛋,接著加入調料,然後加入一點蔬菜,主要是蓮花白,最後再炒已經煮過控干水分的米粉。
只用了五六分鐘,一碗雞蛋炒米粉香噴噴的出爐,陳實用一次性碗裝好米粉,遞給這個學生,再拿一次性筷子給他,最後才說︰謝謝兩塊錢。
終于開張了,陳實心里竊喜不已,接下來,有了第一個有第二個,很快他忙碌起來了,吃炒米粉的人已經開始排隊了,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他心里當然興奮,不過卻也急壞了,因為人越多,他越想加快速度,可是若是火候不夠,味道差了些,以後來人會少很多,因此他也不敢為了節省時間而加快速度。
後來,他想到一個辦法,那是一鍋炒幾碗。
原先他一鍋炒一碗,這樣速度當然要慢很多,不過他先問後面排隊的人,看看有幾個是相同的,若是有三個素炒連著,那麼他一鍋炒三碗,如此時間節省了三分之二。
這樣,他的速度加快了,生意意想不到的火爆。他暗自估算一下,平均算下來,五分鐘能炒兩到三碗,若是不停歇,不休息,那麼午兩個小時五六十碗左右,一碗的毛利大概在七八毛,六十碗大概在五十塊錢左右,這只是午,還有下午呢晚的人會不會多一點
這只是第一天,第二天呢
陳實滿心歡喜,不由自主地看燒烤攤,只見那個大哥垂頭喪氣,不忿地看著他這邊,陳實學著之前他的眼神,故意挑釁了一番,然後顛勺的速度加快,一陣爆炒,兩碗米粉出爐。
不到兩點,人越來越少,學生們開始回學校,外面逐漸安靜了下來,燒烤哥坐在一個椅子,眼帶著怨憤,不時看了看陳實。
陳實並不在意,因為他要走了,下午,他決定去車站,雖然學校的生意不能做,不過車站人來人往,一定有生意,學校的生意他當然不會放棄,等到下午放學他必須來。
學生的錢是最好賺的,只要他們手里有錢,很容易能從他們口袋里掏出利潤。
學校距離車站有點遠,走路要將近半個小時,來回要一個小時,不過他沒有被路途的遙遠嚇到,他學時,學校離家要一個多小時,照樣早出晚歸,從來沒有遲到過,那還是山路,起城市里寬敞而平滑的瀝青路,相差十萬八千里。
來到車站時,與他想象的情況相差不遠,人來人往,多是外出務工,或者從外地回來的人,生意很快開張,一開張,他幾乎沒有停過,一直到下午,學生快要放學時他才收好東西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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