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醫女?
听著外邊的喧鬧,千金堂里的弟子們心都涼了。
雖然藥鋪或者大夫被看病的人鬧事不算稀罕事,但他們千金堂自開張以來,憑著劉普成的技術以及為人,一直順風順水,在鄉親中也打出了名氣。沒想到他們還是遇到這一天。
俗話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們也不是神仙,給人看病哪能包治包好,遇到不講理的患者家屬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認命吧。
當大夫的開藥鋪的哪個還沒被人打罵砸過…這是正常的。
弟子們抱住頭。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讓開!”
急促的馬蹄聲。以及響亮沉穩的呵斥聲在門外傳來。
圍在千金堂外的人群頓時一陣混亂,待看清來眾舉著以及懸掛的侯府標識時更加混亂了。
不過路是快速的讓開了。
看到來眾。吳山心里咯 一下,他可是听說救治知府公子的時候,是在定西侯府,而且據說定西侯府的少夫人起了很大作用。
庸醫可是要定罪的,再說這千金堂這次脫不清干系,就算有定西侯府出面,也改不了民眾的認知,不管最後壓不下去,定不定罪,民眾都是認定了,這千金堂是庸醫,那就足夠了。
吳山哼了聲,和眾人退到一旁冷眼看。
不過這劉普成行啊,竟然還能跟定西侯府的少夫人攀上關系…
他心里想著,就見十幾個手持棍棒的護衛停下來,一輛如同驚了一般的馬拉車也停下來,從上跳下一個年輕女子,緊接著又一個年輕女子…
然後先頭一個年輕女子似是較弱不堪,下了馬車還沒走兩步就差點歪倒,引得圍觀的人響起一陣低笑。
“少夫人。”阿如扶住齊悅擔心的看著她。
這馬車簡直要人命…齊悅壓住內里的翻江倒海,穩了穩眼神直接沖千金堂門進去。
四扇門被四個男人堵住了,面向里正罵的歡。
“…打死你這庸醫也不冤…”
“…你個黑心的庸醫死一個少一個…”
這句話傳進齊悅耳內,她只覺得鼻子喉嚨火辣,左右看,一把抓過就近護衛手里的棍棒。
矮胖男人罵的越來越不解氣,他干脆擼起袖子,準備好好的給這些庸醫一些教訓,剛抬起手,就听背後風聲襲來,緊接著肩膀上鈍疼,棍子敲擊的悶聲響起。
矮胖漢子哎呦一聲喊著就轉過身。
“哪個王八蛋…”他罵道,還沒看清襲擊者是誰,又一棍子在眼前放大,幸好他是獵戶出身,下意識的仰面一躲,這棍子只敲中肩膀。
他的人也跌了進去,門便被讓開了。
這邊的動靜讓堂內嘈雜混亂停了下,大家都看過來。
見一個美貌女子邁進來,穿著妝花金線的上好襖裙,手里攥著一根與衣裳不是很搭的哨棍。
看病?或者…打劫?
名門醫女?第一百一十四章?先兵
千金堂里正抱頭認命等待一場皮肉苦的弟子們也抬頭看去。
邁入門的女子身形嬌小,手里抓著的棍子看上去那樣的不倫不類,但所有的弟子們都沒覺得好笑,反而是眼楮一熱,有救了麼?
不過,堂堂侯府的少夫人,真的會不管身份,要護他們一護嗎?
這些人根本是講不清道理的…
而傷者家屬這邊也看到了齊悅,然後看到跟進來的一眾護衛。
“你你們什麼人?”其中一個大聲質問。
他們自然看出齊悅等人的穿著打扮,知道非富即貴。
是來看病的?
“這家是庸醫…”便有人大聲的揭示。
齊悅沒有听他們說話,她邁進門一眼就看到被砸的一片狼藉的大廳,然後就看到躺在地上,正被張同護著的劉普成。
因為好幾個弟子擋著,只看到劉普成露在外邊的腿腳,不知道是。。
死這個念頭閃過齊悅立刻掐滅,這個字她想都不允許自己想在劉普成身上。
“你怎麼打人呢。。”
這邊從突然襲擊中緩過神的漢子大聲喊道。
這話不說倒罷,話一出口,這邊齊悅將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頓。
“打人是吧?打人是吧?”她喊道,“打人誰不會啊!打的很痛快吧?我也來痛快痛快!”
她喊道這里,將棍子再次一頓。
“關門,給我打!”齊悅喊道。
也是來報仇的?可見這庸醫害人不淺啊…
獵戶們怔怔想到,尚未再表達一下同仇敵愾。就見這些護衛紛紛舉著棍棒打了過來。
“打錯了。。”
“。。打我們干什麼。。”
“。。救命啊…”
“…打殺人了…”
與此同時,四扇門砰砰的被關上了,將屋內的棍棒起飛隔絕在眾人面前。
街上看熱鬧的人只听到里面傳來擊打聲以及慘叫聲,一個個不由嚇得臉色發白咬手吐舌。
“了不得了。這千金堂還惹到了定西侯府了。。”
“這下慘了…”
“。。這劉大夫莫非真的是庸醫…”
門外議論紛紛。
“不對。不對。”吳山大聲喊道,“是定西侯府的人在打那幾個獵戶。。”
大家頓時轟然。
“這。。這千金堂是。。定西侯府家里的麼…”
圍觀群眾神情復雜。
“…所以就是治死人也可以肆意妄為嗎?”吳山在人群中壓低聲音喃喃說道,“我們平頭百姓又能如何…認了吧…”
“這世道沒有天理了…”
悲觀的情緒迅速傳開,凝聚到一起,不知道是哪個最先拋出一塊石頭砸在門板上,緊接著便有接二連三的石頭砸在門板上。
“我們幫獵戶們去告官!”
“我們當證人!”
“就算有定西侯府,那庸醫也要服罪。。”
看著群眾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吳山悄悄的隱沒在人後,準備走開。還沒邁步卻被一人擋住了。
“戲還沒演完呢,你就要走啊?”此人含笑說道。
吳山嚇了一跳,見面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素青棉袍,帶著護耳,神態淡然的看著自己。
他竟然一口說出自己的心事,吳山心里不由狂跳兩下。
“少多管閑事,外鄉人!”他哼聲低喝道。
這人帶著濃濃的不屬于本地的口音,很好辨認。
來人露出笑,一把拽住要從身邊擠過去的吳山。
“那獵戶的傷,你看過?”他低聲問道。
吳山急了要甩開他。
“確定是必死無疑?”那人卻也不急,又說道,一面看著吳山。“果真如此的話,得去告官啊。”
“關我什麼事,你想告去告啊。”吳山氣急道。
“告官的話,得需要個證人啊,你既然診治過這個病人。自然是最合適的證人了。”那人依舊含笑說道。“沒人證明此人原本能治,但劉普成沒治好。那怎麼認證他是庸醫故意殺人罪呢?”
吳山愣住了,停下掙扎看著這人。
“你。。你什麼人啊?”他問道。
此人只是一笑。
“看不慣不平的路人。”他說道。
啊呸,這世道還有這等吃飽撐的路人啊?吳山心里說道。
肯定是劉普成的仇人…
“那你得習慣看的慣了。。”吳山甩了甩胳膊,脫離那人的手,但並沒有走,往千金堂那邊撇了撇眼,“人家背後有靠山…”
那人看了眼千金堂,大門依舊緊閉著,雖然有零散的石塊砸上去,但到底是沒人敢去沖門。
門口停著的馬車上面懸掛的侯府標記,足以震懾這些百姓。
“定西侯府嗎?”他淡淡說道,“定西侯府身受皇恩,怎麼可能去做這等飛揚跋扈的事?只要認定那大夫果然是庸醫殺人,我想,定西侯府一定會明鑒是非的。”
吳山驚訝的再次打量這人。
“再說,民眾激憤,事實清楚,我想,這定西侯府不會蠢到為了一個小小的跌打大夫,做出失民心的事吧?”這人含笑說道,“要是真這樣,我想京城的御史言官們會很高興的。”
吳山看著來人,一臉驚駭。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他結結巴巴問道。
那人只是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別管我是什麼人,我想給你做筆交易。”他伸手拍在吳山的肩頭,湊夠來幾分,低聲說道,“不知道小哥,有沒有興趣?”
“我怎麼知道你。。”吳山結結巴巴的開口,話沒說完,就感覺手里被塞進一個物品。他低頭去看,見是一個巴掌大的布袋。
錢嗎?
“我可不是為了。。”他咽了口唾沫。
那人手一抖,抽去布袋,露出一塊腰牌。
這是什麼?吳山忍不住湊近去看。
大夏御醫院吏。
“這個。夠給你壯膽了吧?”那人收回腰牌。淡淡說道。
圍觀的群眾砸了一陣門激憤漸漸褪去。
“告官去,告官去,”
“庸醫殺人,天理不容。”
響亮的聲音陡然響起,伴著這聲喊,眾人的情緒再次被調動起來。
伴著吳山率先向官府而去,眾人便如同潮水般跟著涌去了。
一路上見到這陣勢,引來圍觀人的詢問,便有人將這里的事再次散播。漸漸的匯入其中的人更多了,這其中有真心不平的也有看熱鬧的更有想渾水摸魚的,總之匯集到縣衙前時。人數之眾已經足夠讓差役們嚇了掉頭跑進去了。
听到差役的回稟,縣太爺嚇了一跳,他曾听說民亂,但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遇上的那一天,這要是報到朝廷,不管自己是否有錯,都是死定了。
朝廷一定是會平民憤追究自己治下不明的罪。
永慶府雖然是府城,但城中一分為二,千金堂這邊所屬的就是永慶縣,所以因為千金堂事件而激憤的群眾直接就近來到永慶縣衙告狀了。
“庸醫殺人。。”
“庸醫仗勢欺人…”
心驚膽戰的來到前堂。縣太爺听到這里才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民亂就好。。
原來是個庸醫殺人啊,多大點事,縣太爺松了口氣。
“可有證據?”他問道。
“老爺,我是回春堂的,這獵戶先前在我們那治。我可以作證病不至于死。要不是那獵戶非要找千金堂的劉普成看病,只怕如今已經好了…”吳山跪在堂下一臉悲憤的說道。
“原本病者自願,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大夫,是生是死與我們回春堂都無關,但醫者仁心,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想要勸說那獵戶家屬把傷者接出來讓我們繼續治療,但那千金堂竟然留人不放,還把家屬都趕出來不許探視,如今不明不白的說人死了,不僅不給個解釋,還關起門痛打家屬…。”
縣太爺听得瞪大眼,還有這等事?竟然還有這等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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