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醫女?
“你心疼他,我就不心疼嗎?”謝氏先開口了,慢慢說道,“我從十七歲那年替姐姐拉住他的手,我就再沒想過別的,我把當自己的眼珠子來養,我比疼自己的眼珠子還疼他…。”
甦媽媽嘆口氣。
“世子爺已經跪了好一會兒,大小姐那邊,又冷,地上又涼,世子他又不肯墊著墊子…”她低聲說道。
謝氏猛地睜開眼。
“不是拿了墊子嗎?”她問道,眼中滿是擔憂。
“世子爺不肯定墊,就那樣跪著。”甦媽媽說道,“夫人,他這是知道錯了,在自己罰自己呢,這孩子你還不知道嗎?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謝氏面色已然松動。
“夫人,二夫人來了。”門外丫頭說道。
謝氏和甦媽媽都吃了一驚。
二夫人坐著轎子,身旁跟著一群婆子丫頭,女兒常英蘭也過來了。
“伯母。”她笑著扶著母親走過來。
“這大雪天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謝氏伸手拉住邁進門的陳氏,握著她那冰涼的手,一疊聲的埋怨,“有什麼事打發人來說,就是讓我過去也行,養著那些人都是吃干飯的嗎?”
陳氏只是溫和的笑著,因為受冷,面色有種不自然的潮紅。
“最近好多了,所以想出來走走。”她說道,坐在炕上。
甦媽媽指揮著丫頭們一陣忙亂將炭爐都擺在陳氏身前。
“我來吧。”一個穿著絳紫交領襖梳著同心鬢的縴瘦女子將一個手爐放在陳氏手里。
大家這才注意到她,眼中有些驚訝。
這女子十七八歲年紀,身材嬌小,銀盤臉,明眸大眼,舉止端莊,雖然穿著簡單,但卻掩不住那出身大家的風範。
見到眾人注視,她微微垂下頭,站在了陳氏身後。
一旁的常英蘭微微撇了撇嘴。
“這是我姐姐家的孩子。”陳氏含笑說道,一面拉過那女子的手,“郁芳,見過侯夫人。”
謝氏聞言很是驚訝。
“是饒家的女兒?”她問道。
饒郁芳走出來幾步,沖謝氏低頭施禮。
“郁芳見過夫人。”她說道,聲音輕柔溫純。
名門醫女?第一百一十章?止步
陳國公家有三個女兒,陳氏是老三,上有兩個姐姐,老大嫁入江南大族徐家,老二嫁入山東清貴饒家,如今賢政殿大學士的便是這二女兒的丈夫。
這不會是陳氏姐姐嫡出的女兒吧?嫡出的女兒怎麼會輕易出門,去外祖家倒是可以,這麼遠來姨母家那就不太可能了。
謝氏一瞬間便明白了陳氏的意思。
這是要她相看相看了…
按理說他定西侯娶饒家的女兒也是門當戶對,只是那是對嫡女來說,庶女嘛…。
可是但凡有個官職勛職的,家中的嫡女都要找嫡子,給人做填房的都少見,更別提做小了。
“這是我姐夫小弟的女兒,父母去得早,一直跟著他們這邊長大。”陳氏含笑說道。
是饒家的嫡出女兒!
謝氏有些驚喜,但這父母早亡的孩子。。
不過饒家的孩子,又是跟著陳國公家女兒養大的,教養出來的自然差不了。
“我說呢這通身的氣派,跟你一個模子出來的一般。”謝氏笑道,伸手,“來,我瞧瞧。”
郁芳低著頭走過來,將手放在謝氏手里。
手掌圓潤,也沒涂指甲,修剪整潔,有骨頭有肉,正是謝氏最喜歡的類型。
謝氏又看她的臉,越看越滿意。
甦媽媽在謝氏伸手的時候就已經去準備了見面禮,此時忙捧上來。
“來拿著玩吧。也不知道你來,別嫌棄。”謝氏笑道,將一套三只的絞死銀鐲子遞給她。
郁芳大大方方的接了道謝退了回去。
“英蘭,帶著郁芳去你大嫂那里玩吧。”陳氏說道。
謝氏沒說話。
“哦。”常英蘭慢慢應了聲。對謝氏施禮告退。
“去吧。”謝氏含笑說道。
常英蘭出了門。站在廊下沒邁步,郁芳安靜的跟在她身後不催也不急。
“大嫂那人悶的很,又不愛和人說話,最沒意思了。”常英蘭轉過頭低聲和她說道,“我們去淑蘭那玩吧。”
郁芳眼中帶著笑意。
“妹妹,我听王媽媽說,二妹妹好像不太方便吧?”她低聲說道。
英蘭愣了下,這才想起來周姨娘突然被送到家廟去了,雖然對外說是為老侯夫人祈福。但這種話對于侯府大家里三歲的小孩子都不信,二小姐的生母是周姨娘,雖然沒什麼關系。但她還是主動閉門謝客了。
這女人倒是什麼都知道!才來了幾天!
“沒事,我去了就方便。”英蘭說道。
郁芳了然一笑,垂下頭不再說話了。
二人再次邁步向外走去,剛要出門,就听見身後有人急急的走路。
“…他不好了,你心里還不是更不好。。你們母子兩個這是何苦!”陳氏的聲音傳來。
英蘭關心母親忙回過身,郁芳也跟著看去,見陳氏從屋子里走出來,走的很急也不用人扶著,身後謝氏。丫頭婆子忙忙的追上。
“母親。”英蘭立刻回身也跑過去。
郁芳自然跟過去。
她們過去時,陳氏已經進了一間屋子。
“快起來,嬸娘說了,讓你起來。”她的聲音從內里傳來。
謝氏也掀簾子進去了,婆子丫頭們停下腳留在了門口。
“這是…”英蘭疑惑一下。
“這是放先夫人靈牌的屋子。”一個婆子低聲和她說道。
英蘭恍然。先侯夫人是如今侯夫人的親姐姐。別的人家的填房忌諱不會讓前任的靈牌擺在自己院子里,但小謝氏不忌諱。自從嫁進來的當天就把姐姐的牌位擺過來,一直到現在。
“誰在里面?”她不由疑問道。
話音未落就听到內里的聲音。
“我沒事,母親。”
世子爺…
英蘭更是大吃一驚,轉頭看一旁的郁芳。
郁芳帶著幾分好奇向這邊看。
常英蘭一咬牙轉身走下來。
“沒事,我們走吧。”她拉住郁芳說道。
郁芳哦了聲,點點頭乖乖的跟著她轉身。
才走了沒幾步就听身後簾子響動丫頭婆子們騷動,常英蘭便忍不住停下腳看去,郁芳自然也跟著看去。
一群女人中間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他低著頭似乎在看自己的腿腳,雖然隔得遠,但饒郁芳還是一眼看清了他的形容,她不由怔了下,旋即面色微紅垂下頭。
就是他吧…。
“世子哥哥怎麼了?好像腿腳不利索。。”常英蘭到底忍不住,看了眼郁芳,“你先出去等我。”
饒郁芳有些失笑,微微看了常英蘭一眼。
常英蘭話出口也覺得失禮。
“你在這里等我,我看看怎麼了。”她訕訕說道,不待郁芳答話,便忙過去了。
常雲成進了屋子後,一陣忙亂。
“用藥酒擦擦。。”
“還是得用些膏藥吧…”
看著卷起褲腿膝蓋上的淤青,謝氏到底忍不住哭起來。
“我沒事,母親,這連皮外傷都算不上。”常雲成說道,笑了笑。
“去找大嫂來看看。”常英蘭喊道。
這話喊出來,室內卻是安靜下來。
氣氛有些怪…。
常英蘭有些摸不到頭腦,自己沒說錯什麼啊,大嫂是神醫啊,這個不是她看最合適嗎?
謝氏面上浮現猶豫。
“不用了。”常雲成笑了笑說道,自己啪啪幾下拍好了藥酒,放下了褲管,說著站起來走了幾步。
“看。沒事的。”他說道。
謝氏看著兒子帶著欣慰歡喜悲傷種種情緒眼淚流的更厲害了,她點點頭,用手帕掩住嘴。
哭聲卻從外邊傳來。
是女子低低的壓抑的哽咽。
屋內的人都愣了下,向外看去。隔著厚厚的門簾看不到人。
“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有丫頭婆子小心緊張的詢問。
“沒事,沒事,我失禮了。”低柔的女聲傳進來,“我只是只是感懷身世…我想到父母去得早…都不知道被父母罰跪是什麼滋味。。”
常英蘭听得差點氣炸了,合著你家里人都是對你太好了!你倒感嘆沒人打罵了。
但這邊謝氏和常雲成卻是听了有別的感觸。
常雲成的視線便又往門邊看了眼。
這一眼落在陳氏和謝氏眼里。
“英蘭,你怎麼待你姐姐的。”陳氏低聲喝道,“哪有這樣待客的。”
誰想待這樣的客,常英蘭難掩氣憤,卻又不敢惹母親生氣。重重的施禮蹬蹬出去了。
“快走吧。”
腳步聲細碎的離開了。
“是你嬸娘姐姐家的姑娘。”謝氏似是隨口對常雲成說道。
常雲成哦了聲,謝氏便不再提,拉他坐下接著詢問傷情。
此時千金堂後院的里氣氛也有些緊張。很多人圍著一圈。
每個人都神色緊張屏住了呼吸看著胡三將一根細長的管子一點一點的按入水桶里。
當轉過一個位置時,咕嘟咕嘟幾個氣泡冒上來。
“還是不行…”眾人齊聲嘆氣。
齊悅站起身來,看著一旁扔著的幾根管子。
“密封性達不到。”她喃喃說道,“會造成輸液污染。。我異想天開了,幾十年代都還沒解決呢,我現在就想解決…”
大家看著她都是一臉沮喪。
“師父。。”胡三更是慚愧,似乎這管子做不好都是他的錯,“那皮匠說了,做的不成的話,他會把錢退回來了。。”
齊悅瞪了他一眼。
“人家的功夫就不值錢?”她說道。“哪有這樣的,你可別去給人要錢,我丟不起那人。”
胡三摸著頭笑了。
“沒事,這個不成是正常的,成了才是異端呢。”齊悅看著大家沮喪的神情笑了。揮了揮手。“來,我們再試試這個虹吸。”
立刻有人再端來一盆水。
齊悅很快用虹吸吸出來了。大家一片歡騰。
齊悅也松口氣,揉了揉酸疼的手,雖然不太好使,但好歹也算是能用,多少也算成就了。
“這個是手套。”齊悅又將方才畫好的圖給胡三。
“手套?”胡三看著圖有些不解,“是師父你經常帶的那些嗎?那些皮匠可不做不出來。。”
齊悅笑著給他解釋了要用來做什麼起到什麼功效,至于別的就讓那些皮匠們想吧,專業的事還是專業人來考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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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嫁娶】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背人挑眉悄聲問︰
“是你嫁,還是我嫁?”
絕對正常的一男和一女,想左的自覺去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