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醫女?
“少夫人,我們這就回去了,您,最好安安生生的,也別想半路跑回去的傻事。世子爺的脾氣您也清楚,這已經是留了臉面了,別逼的世子爺撕破臉。”婆子不咸不淡趾高氣揚的說道。
齊悅正打量室內,或許是因為一路暈吐沒了力氣,又或者是因為知道無可改變,她已經不似剛出門時那般暴躁。
齊悅沒有理會她們。
婆子們也不在乎她理會自己,轉身就出去了,門被重重的帶上了。
“少夫人‥”阿如哭道跪在地上。
“快起來,地上涼。”齊悅看了她一眼說道。
“少夫人,怎麼辦?”阿如哭道。沒有起身。
“涼拌。”齊悅嘀咕一句,伸手在堂桌上用手指摸了下,還好果然是嘗嘗打掃的。並無塵埃。
她大步走向臥房這邊,擺設著箱子櫃子,干淨素雅,被褥齊全。
阿如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跟過來。
“你餓了沒?”齊悅轉過頭問她。
哭的眼楮都腫了阿如被問的一怔。
“算了,一頓飯不吃就當減肥了。”齊悅擺擺手,坐在床上,試了試被褥,“有點潮。還好。”
她吐了口氣。又起身向外大步走去,刷拉一下打開門。不同于定西侯府那深宅大院的溫悶空氣,撲面而來的夜風清涼。還帶著鄉間土腥氣。
“有人嗎?”她大聲喊道。
門洞里立刻有人提著燈跑過來。
“少夫人,有什麼吩咐?”這是一個矮胖的婦人,聲音顫抖,帶著幾分緊張。
“坐了一天車,有熱水洗漱一下嗎?”齊悅和氣的問道。
“有,有,灶上現成都能燒,少夫人稍等,我去我去叫人來。”婦人忙忙的說道。
齊悅點點頭。
“那麻煩你們了,這大半夜的。”她笑道。
婦人被這聲謝說的有些懵,連句客氣也忘了說,哆里哆嗦的快步去了。
“少夫人。”阿如也懵了,顧不得哭,看著她一臉詢問。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現在,洗澡,睡覺。”齊悅抬手制止她說道。
熱水很快就備好了,兩個婆子抬著浴桶進來,還有一個婆子拎著一個食盒。
“不知道少夫人吃了沒,做了點宵夜。”她顫巍巍的說道。
進了屋子,燈光下齊悅看清這幾個婆子的形容,年紀都在四十五六,面容枯皺,穿的也簡單,比不上定西侯府里的那些人光鮮。
見齊悅打量她們,她們都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絲毫沒有定西侯府那些婆子們那些氣勢。
“多謝你們想的周到。”齊悅笑道,親手打開食盒,見是兩碗粥,兩碟子小菜,再次叫了聲好,“我正想吃這個,清清淡淡的。”
婆子們被她說得手足無措,想咧嘴笑又不敢。
“少夫人不嫌棄就好。”其中一個拘謹的說道,然後扯了扯另外一個,“少夫人慢用,我們就在外邊候著,有什麼需要的叫我們一聲便是了。
齊悅笑著點頭,看著她們退出去,帶上門。
“先吃點,省的洗澡頭暈。”她招呼阿如說道,自己端起一碗喝起來。
“我哪里吃得下。”阿如咬下唇說道。
“吃不下,也得吃,吃飯事大,只要能吃飯,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齊悅說道,一筷子撿起小菜放進嘴里,眼楮亮亮點頭,“嗯,這個好吃,你嘗嘗。”
名門醫女?第六十四章 安慰
這一夜,注定好幾人無法入眠。[]
定西侯府的西邊,由一條路隔開的府邸,便是定西侯的嫡親兄弟的宅子,房屋院落與定西侯府差不多,只是略小一些。
采青進來時,夫人陳氏的臥房門口有兩個丫頭正坐在地上打盹,采青喚醒她們。
“姐姐我們再不敢了。”兩個丫頭忙叩頭不安的說道。
“去外邊睡。”采青沖她們擺擺手低聲說道,並沒有責怪。
兩個丫頭忙道謝退出去了。
采青推開臥房的門,看到室內亮著一盞燈,照著斜倚在炕上的陳陳氏穿著里衣,目光落在地上那一塊富貴花團地毯上。
“太太,烏雞湯熬好了。”采青走過去說道,將湯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取過披風給陳氏搭上,“夜里涼了,要不咱們生起炭盆吧。”
陳氏坐正身子,采青端過湯碗跪在床前一口一口喂她,只吃了幾口,陳氏就搖搖頭不吃了。
“太太,你這樣不行啊。”采青急道,求著陳氏再吃點。
“我哪里吃的下。”陳氏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太太,你別擔心,我已經讓人跟著去了,少夫人一定沒事的。”采青只得站起身放下湯碗說道。
陳氏默默的出神一刻。
“看來沒別的法子了,拖下去•只會讓月娘多受罪,更怕她熬不下去再做出傻事,我可怎麼去見地下的…”她忽的說道,話說到這里又停下,咽下了那個脫口而出卻又不能出的名字。
“那怎麼辦?大夫人這邊要是能休妻早就休了。”采青也嘆口氣說道。
“只有說動月娘了,由她先提出來。”陳氏說道。
“少夫人怎麼會肯?少夫人其實是對世子爺一往情深的,當初太太你也不是沒有和她說,別應下這門親,她怎麼樣?轉頭去老太太跟前哭•害的太太你連東府的門都進不去了。”采青嘆口氣搖頭說道。
“哪個少女不懷春,更何況,世子爺又是這般身份。”陳氏說道,“老太太又是那般寵她,給她描繪那般好的生活,她一個孩子家又哪里懂得世事無常,這時候,她想必明白了。”
采青點點頭。
“可是,如果少夫人提出來,東府這邊會答應嗎?自然•他們心里恨不得立刻休妻,但畢竟是皇上指的親,休妻,怎麼也得報上去得了應允才成,侯爺,一向避世躲清閑,又怎麼會去做這等讓皇上生厭的事。”她又說道。
陳氏仲手掐了掐額頭,顯然這一點是最大的現實。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燥火,伸手抓起一旁的湯碗,狠狠的砸在地“這個死老太婆!”她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湯碗並沒有碎裂,發出悶悶的聲音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太太。”采青忙跪下拉著她的衣袖,“你別動怒•自己的身子要小心。”
“我這身子,我這身子早就該陪著老爺一起去了。”陳氏身形發抖,顫聲說道。
“太太,您別這樣。”采青垂頭掉淚道。
陳氏深吸幾口氣漸漸平復情緒。
“我知道,我要好好的,現如今只有我一個人了,我不能死。”她喃喃說道,伸手拉采青起來•“去•再給我盛一碗烏雞湯來。”
采青抹了眼淚高興的點頭。
夜色漸消,東方漸白。
晨光灑進室內•這里的房屋闊朗,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齊悅在床上伸個懶腰•掀開被子拉開帳子。
外間的阿如一宿沒合眼,听見動靜立刻進來了。
“少夫人‥”她咬著已經被咬破滲出血的下唇,神情萎靡的開口。
“我的天,看看你的樣子,好像我們活不下了似的。”齊悅笑道,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措不及防失了陣地嘛,勝敗乃兵家常事。”
“少夫人,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說這個了。”阿如都要急的哭了。
齊悅嘆口氣,轉過頭看阿如。
“阿如,你要知道,我比誰都著急。”她說道。
阿如的眼淚頓時下來了。[]
“少夫人,你別著急‥”她說道。
齊悅忍不住噗嗤笑了。
阿如見她笑了,哭的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我們來說說正事。”齊悅說道,一面轉頭對著桌上的銅鏡挽頭發,“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被你那個該死的混蛋世子一腳踹出來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再想法子回去。”
“少夫人,還有什麼法子?”阿如問道,帶著一臉的期盼。
齊悅將頭發簡單的挽起來,對著銅鏡咬牙切齒。
這個混蛋!這個無恥的混蛋!
“告訴侯爺?”阿如說道。
齊悅搖頭。
“有什麼用,那是他兒子,誰再親也親不過兒子啊,媳婦去公婆跟前告丈夫的狀,那是一點好處也撈不到的。”她說道。
手扶著桌台看著銅鏡,銅鏡里美貌的女兒面上亦是愁雲滿滿,齊悅重重的嘆了口氣。
原來是白忙一場,這里不是公司不是企業不是單位,這里是古代,是一個貴族的家,這個家所有的人都只是那高高在上的兩個男人的附庸,他們一言定生一言定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那個男人的喜歡。
齊悅伸手抓頭,將剛剛梳好的頭發弄亂。
“少夫人•飯做好了。”
門外傳來怯怯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說話。
“稍等一下。”阿如忙沖外邊說道,伸手擦去眼淚,將齊悅按坐在銅鏡前。
動作利索的幫齊悅重新梳了頭,又從昨晚匆忙胡亂包著的包袱里找衣裳。
“不拘什麼,別挑撿–了,都是好東西,隨便穿一件得了。”齊悅說道。
“那怎麼行,少夫人您的體面。”阿如說道•最終選出一件衣裳給齊悅換上。
“對,輸人不輸陣。”齊悅笑道。
康婆子收拾了碗筷恭敬的退出來,並小心的帶上門,她快步才走出院門,就見四五個等在這里的婆子呼啦一下子全圍上了。
“怎麼樣?”
“少夫人什麼樣的人?”
“可有為難你?”
“都說了什麼?”
大家七嘴八舌一臉好奇的問道。
康婆子帶著幾分得意。
“別鬧,我先去將東西放下,突然來了人,家里好多活要收拾呢。”她說道,扒拉著大家就要走。
婆子們哄笑著將她揪住,拿下那食盒放到一邊。
“你個老貨•一輩子也沒這麼有話說過,快些說。”大家笑道。
康婆子這才笑著拍了拍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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