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醫女?
吳山縮頭揣手走出門時,胡三則捧著一包袱走進門。
一進門他便立刻被眾人圍上。
“我的。我的。。”
大家紛紛急切的伸向他的包袱。
“別搶,別搶。。”胡三護著包袱喊道,“排隊。”
“排什麼隊啊。”眾人不滿的嚷著。
“不排隊就不發了。”胡三哼聲說道。
這小子臉皮厚,大家無奈只得排隊,亂哄哄的好容易排好了。
最前頭的是個年近三十的弟子。帶著幾分激動伸出手。
“叫我什麼?”胡三手里拿著一塊皮子。抬頭看著他。
這弟子被問的愣了下。
“我沒啊。”他說道。
胡三將手里的皮子掂了掂。
“我以為你叫我師兄呢。”他咧嘴笑道,拉長聲調。“原來沒有啊…”
弟子這才反應過來,嘴角扯了扯,伸手抓住那皮子。
胡三手里也拽著,不放。
“不叫師兄,是不是就沒有皮子啊?”這弟子瞪眼說道。
“我這麼大老遠背回來得賺聲吆喝吧?”胡三也瞪眼說道。
太無恥了!師兄弟們哄得都上去了,將胡三圍起來又是毆打又是笑罵,當然不往抓過一皮子在手。
“你們太無恥了!”胡三扯著嗓子喊道。
後堂里笑鬧成一片,張同和劉普成進來時都愣了下。
“干什麼!”張同忙喝道,大家這才停下看到劉普成,頓時忙低著頭垂手站好。
“我師父讓準備的皮子我拿來了。。”胡三顧不得拽被揉推的歪了的衣裳,拿著一塊皮子沖過來,“師父你回來了。”
“這是什麼?”劉普成有些好奇的問道。
張同剛要開口,胡三已經搶著全說了。
劉普成又是驚訝又是高興連連點頭稱好。
“也給我一塊。”他伸手說道。
“啊,師父你還用學啊?”胡三問道。
“多學一些,總是好的。”劉普成笑道,接過皮子。
他們說到這里前堂想起弟子們的高聲傳話。
“師父,重癥創傷。”
名門醫女?第一百一十二章?挑撥
千金堂因為醫治外傷為多,所以常常彌散著血腥氣,但此時的千金堂里除了血腥氣還多了一股腐臭氣息。
劉普成認真的查看了傷口,神情沉重。
“師父,這個不能治了…”張同低聲說道。
此話一出,家屬們都慌了,更有一個婦人哀嚎一聲跪在地上就翻白眼。
“哎呦,大夫,你還沒治呢就說不行。”門外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千金堂的弟子們看過去,見不知什麼時候門口圍了一些看熱鬧的閑人,在其中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
“吳山,你們回春堂關門了?”胡三沖那男人瞪眼問道。
這話問的吳山立刻氣壞了,好好的誰願意一張口就被人詛咒。
“我呸,你們千金堂才關門了。”他說道。
“那你閑的跑到我們這里做什麼?”胡三哼聲說道。
“行了。”張同喝止他,看了眼那吳山不再理會。
這邊家屬們又是哭又是求。
“前幾天來,大夫你沒在…”
劉普成哦了聲。
“齊娘子那天在呢。。”胡三又哼聲說道。
“齊娘子在?”劉普成忙看向他,有些驚訝,“她在就好了,怎麼沒讓她治?”
胡三哼了聲沖這邊的家屬抬了抬下巴。
他那天雖然也沒在,但其他弟子們自然告訴他了,這種看不起他師父的行徑自然被他牢牢記在心里。
“他們看不上我師父,我師父都準備好了。他們抬著人另請高明去了。”他看著那些人大聲說道,“怎麼你們又回來了?那位高明大夫沒給你們治好啊?”
家屬們被說得一頭霧水。
劉普成輕輕嘆口氣。
“這傷口原本不止于此的,要是幾天前就割去爛肉縫合的話…”他說道。
“大夫,大夫。求求你。我們大哥一輩子苦啊,爹娘去得早,是大哥又當爹又當娘把我們弟兄幾個拉扯大了,好容易我們能讓他享享福了,偏又…”三個漢子噗通就跪下了,沖劉普成只叩頭。
“好,好,快起來,我盡力。”劉普成忙攙扶說道。一面看向張同,“按照齊娘子說的那些準備,我要給他清創割去爛肉。”
“可是師父。只怕也不行啊。”張同帶著幾分擔憂拉他到一邊低聲說道,“此人已經火毒內蘊,熱盛肉腐,邪毒攻髒腑了”
邪毒攻髒腑,這是不治之癥了。
劉普成自然也知道。
“不過,哪里有看著人去死的。”他說道,“齊娘子說過,這種是外傷感染。。感染。。要消炎抗毒…咱們再試試吧…”
張同一把握住他的手。
“師父,”他憂急說道,“現在咱們不治他死是天命。但如果咱們治了,他要是死了,那就是**了…師父,這些人是城東茅山獵戶。。這些人。。最是凶橫無禮的…萬一…”
劉普成拍了拍他的手。
“你我大夫,見病治病。見危救人。別的,就不要多想了。”他說道。“人心公道,自己心安便是了。”
張同知道自己師父的脾氣,點了點頭,不再勸說,帶著一干弟子們立刻忙碌起來。
治吧治吧,吳山探頭墊腳往這里面看。
胡三走到他面前擋住了。
“你干嗎?”吳山瞪眼道。
“你干嗎?”胡三瞪眼道,“想要拜師進來叩頭。”
吳山呸了聲。
“我拜師?”他說道,“我瞎了眼啊。”
胡三也不惱,哦了聲。
“那就是想要偷師了?”他說道。
這還不如拜師好听呢,吳山又呸了聲,醫家治病都是講究獨門技術,自然不會輕易被同行看去,吳山自然也知道。
“你們這破技術有什麼好偷師的。。”他哼聲說道,轉身拂袖離開了。
胡三沖他的背影呸了聲,忙來這邊幫忙了。
劉普成消毒完畢,這邊張同也給傷者消毒完畢,還鋪上了手術巾。
家屬們看著這從來沒見過的陣勢心里卻是更加放心,可見這是劉大夫的獨門秘技。
清洗創口,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去爛掉的皮肉,再次用熬制的中藥湯汁清洗,敷上去腐生肌的膏藥。
“不用縫合了嗎?”胡三忍不住低聲問道。
劉普成搖搖頭。
“現在不用縫了。”他答道。
張同瞪了他一眼,雖然他也很佩服齊悅,但對胡三這樣時時事事以齊悅的做法為標準很不滿意。
劉普成處理完傷口,又命熬了湯藥過來,用鶴嘴壺灌下去,一刻後,傷者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胡言亂語,氣息也平穩了。
家屬們終于松了口氣,但劉普成的神情並沒有多少輕松。
“這樣吧,這個傷者今晚就留在我這里。”他說道。
這里可從來有傷者留在藥鋪的習慣,家屬們都愣了下。
“你們住的遠,萬一病情反復,來來回回的路上耽擱,我在這里可以隨時觀察病情。”劉普成給他們解釋道,當時忙碌不能分心,後來回想起來齊悅在治療知府公子的過程中,很多細節都值得他認真研究學習,比如這個齊悅稱之為住院的觀診。
家屬們哦了聲似懂非懂的點頭。
“師父咱們這里沒地方啊。”張同低聲說道。
“把我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劉普成說道。
張同應了聲帶著人忙去收拾了。
大漢的妻子沒了主意,只好看小叔子們。
“行,大夫你說怎麼就怎麼,只要能治好我大哥。”一個兄弟一咬牙做了決定,大聲說道。
眾人點點頭。這事情就這樣定了,安置好傷者,因為千金堂沒有休息的地方,那間屋子。劉普成又不讓家屬進。于是獵戶們只好留下兩個家屬守在門外等候,其他人便便忐忑不安的離開了。
胡三站在門口看著這些人離去,不知怎的想著方才那家屬說的話。
大夫你說怎麼就怎麼,只要能治好…
要是治不好呢?胡三心里閃過這個念頭,念頭閃過,忙擺擺頭啐了兩口。
怎麼能治不好呢,師父本就厲害的很,再加上又用了女師父的法子,那自然是手到病除!
胡三抖了抖衣裳。帶著幾分驕傲抬起下巴,一搖三晃的進去了。
齊悅安靜的看了一天書,常雲成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見到她沒睡有些意外。
他看過時,齊悅也看過來,二人對視一眼,誰也沒帶笑意,也沒說話,都移開了視線。
“阿如。”齊悅喊了聲。
外邊的阿如忙進來了,齊悅沖她抬手做個手勢,阿如領會,低著頭在隔扇圓光門上掛上簾子。
齊悅這邊的燭光頓時被遮擋住了。
阿如沖常雲成低頭施禮什麼也沒說退了出去。
常雲成低下頭進了臥房,關上了門。
一夜寂靜。
劉普成是天快亮的時候才去睡的,但才躺下就被張同喊醒了。
“師父。不好了,那人又開始說胡話了。”張同顫聲說道。
“糟了!”劉普成翻身起來,連外套都顧不得穿直奔那臨時病房。
這傷者的家屬雖然同意了劉普成留人住院的事,但心里到底是不安生,一大早眾人就趕過來。結果見到的卻是比昨日更厲害的傷者。
“大夫。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好了嗎?”男人女人都圍住了劉普成,哭的喊得亂成一團。
“我不是說好了。我是說試試,病情實在是太嚴重了,而且你們延誤了,所以現在是不行了…”劉普成給家屬們解釋。
“什麼延誤了啊…明明是你治壞了…”
不知什麼時候,很多人圍在千金堂里看熱鬧,其中有人笑道。
胡三尋聲看去,見又是吳山。
吳山一直留心千金堂這邊,昨天雖然走了,但還是關注著,看到這些家屬們走出來他還關心的上前問候,且問出了劉普成是怎麼治的。
“割下好些肉啊?”吳山夸張的喊道。
這神情讓那些家屬更加不安。
“吳大夫,這這種治法能治好病吧?”家屬們拉著吳山追問道。
“這我可不知道,大家各有師門技術,不一樣的。。你們等等看吧。”吳山搖頭笑道,但卻帶著幾分憐憫的看著這些人,只看家屬們心里更是不安,所以一大早就過來了,吳山自然也不安,也跟著過來了。
果然…
該,讓你逞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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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九重紫】
竇昭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長了。
她這些日子總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坐在開滿了紫藤花的花架子下擺動著兩條肥肥的小腿,白白胖胖像饅頭似的乳娘正喂她吃飯……可當她真的回到小時候,人生又會有怎樣的不同呢?
《九重紫》,講述一個重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