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條,也就是左邊那條,是我們從水里進來的路。”唐玉隱目光正視著前方,邊走邊回答,看都沒看我一眼。
“為什麼不從那條路直接出去?你說沒有水就安全了,上岸了我們不就安全了?”我疑惑道。
“臭丫頭,你動動腦子行不行,現在這估計整條河里都溢滿了那些會動的家伙,我估計我們剛進水就已經被辦菜了。”
唐玉隱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那麼多的尸體,肯定整個河道里都布滿了,現在上去就是擺明著送死。
我拿著手電獨自走著,有意無意照到牆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紅色標志,一個橢圓實心的標志。
這是畫著玩的麼?
還是誰留下來的標記?
“隱爺,您看這是什麼?”循聲走過去,我看到了和剛才看到的一模一樣的紅色標志。
“這好像是某種標志。”那伙計呢喃著,我看了唐玉隱一眼,他眼神悠悠的忽閃著,似乎正在回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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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趁機道︰“唐玉隱,在前面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也是紅色的,連大小都一樣。”
“在哪?”唐玉隱問道,聲音里突然充滿了急促。
我把發現的那個標志指給他看,他青筋暴突,拿手輕輕撫摸著,表情里盡是難以置信。
手收回來時,我看見他剛才觸摸標志的那幾根手指上竟然沾上了血。
那鮮亮的顏色,刺痛著眼楮,很新鮮很新鮮的血……
這是活的。
隨後,我听他輕輕呢喃道︰“變了……變了……變了!”
“隱爺,怎麼了?”他的伙計見狀也緊張的問道。
唐玉隱並沒有回答我們,對身邊的伙計道︰“你們帶著饒四小姐繼續走,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不許來找我。”
說罷,他就離開我們,向我們剛才來的地方狂奔過去,很快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
望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我心亂如麻。
忍住心里的慌張,我緊擰著眉拿手去摸那個標記,一種濕熱的觸感很快讓我變了臉色。
抬起手的那一瞬間,手電光下,我看到我的手指上沾滿了鮮紅溫熱的血,旁邊的伙計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這血像是剛剛流出來的,還黏黏的。
我將手指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這和普通的人血沒什麼區別,也恰恰因為這個,潛意識告訴我這個標記沒那麼簡單,也告訴我唐玉隱就是沖著那個標記去的。
這個標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它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危險?
唐玉隱那麼急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要趕快跟上去。”我命令道。
“可是隱爺說了,讓我們帶您繼續走,不讓我們去找他!”一個伙計躊躇著開口了。
“可是你……唐玉隱一個人會遇到危險!”沒有多辯駁,我一句話戳中死點。
我們在通道里面,這條通道時向高處蔓延的,山洞的屏障坍塌、水漫上來至少需要那麼久,我們有逃生的可能,可是他就在那個山洞石室里,很危險很危險。
他一定是發現什麼,所以想自己去證明,可是我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犯險?
沒等他們回答,我抬腿就走,他們沒有阻攔,無聲的跟上了。
“唐玉隱!”我們去石室的時候,唐玉隱已經不在了,我把整個石室都要檢查了一遍,都沒有看到唐玉隱。
我一下想到了那條出去的出口。
唐玉隱沒在這個石室里,他就只有那一條路可走了,他一定往那出去了。
如果這樣,那不是糟了!
難怪唐玉隱說那麼奇怪的話,他可不要去送死啊,唐阿公最喜歡的孫子可是他,為了我的一己私心折了他一個心愛的孫子,這份人情幾輩子都還不清的。
我注意到了那種叫離起的尸體,他們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屏障,不斷撞擊。
可能是我剛才並未注意,竟然沒有發現每一個離起高高凸起的肚子上,都有一個血紅色的橢圓形標志。
“你們過來看,快點!”我驚訝的叫道。
“饒四小姐您發現什麼了?”
“你們看這些離起的肚子。”我指了指離我們最近的一只離起的肚子。
“這個標志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東西身上也有,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系?”
“剛才那里的標志還在滲血,太離奇了。”
“我們快走,那條出口,唐玉隱一定是發現什麼了,從那里出去了。”我呼吸急促的喊道。
一時間連走帶跑,忘記了一切恐懼,我終于走到了那條出口。
左岔口……
進入岔口剛踏出第三步,我突然愣住了。
我听到了另一種聲音。
通道地下,竟然有水。
“這是水,為什麼會有水?”我俯身蹲在地上,手上還沾著剛才摸過的涼涼的水,正一個勁地往下滴。
“是洞口破了,一定是洞口破了……”一個伙計忐忑不安的喃喃道。
“不可能,”我搖了搖頭,堅決地向前面走去,即使我不去注意,但我還是能感覺到水漲的很快,因為這水不一會兒就有我半個小腿高了。
“饒小姐,您不能再往前走了,我們再不往回走,這個洞口就要被淹了。”一個伙計淡定的提醒道,不過雖然嘴上說著,還是不緊不慢的跟著我。
“你們先走吧!”我道。
按照這漲水的速度,不出十分鐘,這個洞口就要被淹了,那時候那些離起一窩蜂的涌進來,在水里,我們插翅也難飛。
現在讓他們回去,還來得及。
“那您呢?”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一定要找到唐玉隱。”我堅定的道,說罷,邁開步子往前走。
我們都走到這了,還折回去嗎?半途而廢不是我的作風,我一定要見到唐玉隱,我想幫幫他,不想讓他一個人,因為他救過我。
“可是四小姐您連游水都不會啊,而且您有沒練過,不像我們這些老手,現在還盲目的前進只能……”
“誰說我沒練過?”我冷酷的打斷了。
前面那段路,我一直被他們護的死死的,是因為太緊張了還是因為太害怕了,以至于我幾乎都忘了自己也是個練家子了,在以前,奶奶還手把手教過我功夫。
小時候奶奶叫我的時候,曾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不論男女,地位再高,沒有一些基本的工夫,變成黃泉下的冤死鬼,都只是下一秒的事,我們這些做當家的,要繼承家業的,什麼都得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