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範憂心如焚地說道︰元皓,如今朝廷步步相逼,浩劫將至,你認為我現在該將如何
田豐說道︰屬下以為,接下來的幾年是主公修煉內功發展自身實力的關鍵幾年。 vw幾年之後,西域大治,人民大悅,主公可成強秦滅關東六國之勢,屆時主公如何訴諸武力都不過分。但現在不行。發動一場小規模的征戰,西涼還可勉強支撐;但與富有天下的朝廷龍爭虎斗,逐鹿原,必然是規模空前絕後的史詩般的大戰。如此大戰,若要西涼鼎力支持亦可,但同時西域開發所需的巨量物資投入戰爭,西域開發也無從談起。眼下,主公還須實踐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之策,先向朝廷屈服,然後再圖王業,逐鹿原。
劉範自然知道田豐說的正是最佳的對策,但劉範仍然懷有顧慮。劉範說道︰此次朝廷使離間計不成,必不甘心,定有下一步行動。朝廷更忌恨西涼強盛,威脅到關三郡之安全。或許朝廷已下定決心要趁西域開發時,趁人之危。朝多有英雄,如大將軍之下鄭泰陳琳袁紹曹操荀攸等人,皆非庸才。若這些人鼓動朝廷趁機舉兵進逼,而西涼危矣。只恐我欲講和,而朝廷英杰不允爾。
劉範來自後世,他知道鄭泰陳琳袁紹曹操荀攸等人的厲害。尤其是曹操和荀攸。荀攸自不必說,是曹操的謀主,一生除了未能看穿周瑜與黃蓋之詐降火攻之計外,也可稱為算無遺策。而曹操,更是被劉範視為頭號大敵。曹操不僅武雙全,而且劉範清楚,曹操早已將他的野心和戰略看破,曹操可謂是田豐賈詡更了解他。若是此二人為朝廷獻策,主張趁他忙于治理西域時出兵西向,則他三年來苦心經營的局面將大有可能一去不復返。
田豐說道︰誠如主公所言,如曹操鄭泰等俱為鬼謀之士。但主公無憂,此二人不過是大將軍門下幕僚罷了,在朝也未曾擔任顯官。顯官如三公九卿者,俱為酒囊飯袋,垂垂老矣之人。如太尉楊彪車騎將軍皇甫嵩等,雖壯年時破羌有功,但這些人年老力衰,多次為主公所敗,未必有雄心壯志敢于主公一戰。而其他朝執牛耳者,多為庸碌無為之人。操等若獻策于朝廷,還需經三公九卿審議。公卿不一定同意操等之見。
管寧也說道︰屬下亦與田軍師持同樣意見。屬下認為,朝廷久為窮困,至皇帝,有宦官公卿大臣,下有一眾小吏,滿朝均汲汲于財貨。朝廷雖痛恨主公擁兵自重實力強盛,但更對西州三州之富庶繁華垂涎三尺。朝廷欲攻滅主公,雖主因是解除主公對關三輔之地的威脅,但未嘗沒有懷著垂涎西涼富庶,欲抄掠西涼之財貨戶口戰馬罕物等之意。若主公對朝廷主動示弱,將部分財貨進貢給朝廷,使朝廷心滿意足,延緩朝廷之攻勢。若此事可成,則主公不過花費些許財貨,便可爭得喘息之機。待西域大治,再興兵東進,必能將進貢之物數十倍奪回來。此誠為良策,願主公圖之。
劉範沉吟不語。賈詡也說道︰是啊,主公。十常侍等多好財貨,收受賄賂,百無禁忌。雖然昔日主公與十常侍結怨,但只需主公以重金賄賂之,必可使十常侍為我所用。若賄賂十常侍行不通,主公還可賄賂董太後,使之勸說皇帝;或董太後亦不答應,主公尚可賄賂何皇後,使皇後勸大將軍;皇後未可,主公還可賄賂何皇後母親舞陽君,或皇帝之乳母程夫人。只需主公能說動其一人收為己用,並成功勸服皇帝或大將軍其一人,則朝廷大抵不會對主公動兵。
舞陽君,是何皇後和大將軍何進的母親,兄妹二人侍奉舞陽君十分孝順,也很听從舞陽君的意見。之所以歷史何進殺了蹇碩之後,袁紹建議誅殺所有宦官,但何皇後不同意何進誅殺宦官十常侍,原因是張讓和段 賄賂了舞陽君。舞陽君于是給張讓段 說情,何皇後其實也受到了張讓段 二人的賄賂,于是堅決反對袁紹誅殺宦官,以至于釀成了何進身死董卓進京這等禍亂。
而程夫人之好賄賂,不下于舞陽君。程夫人是漢靈帝劉宏的奶媽,從小給劉宏喂奶,劉宏待她如同親媽董太後一樣。劉宏建立專門的賄賂買官機構西園之後,程夫人也參與其。名士崔烈本為廷尉,已位列九卿,但永不知足,又買官為司徒,給了程夫人五百萬錢。劉宏嫌棄五百萬錢太少,痛惜得直拍大腿,對程夫人說道︰悔不少靳,可至千萬。程夫人不屑一顧地說道︰崔公冀州名士,豈肯買官,賴我得是,反不知殊邪程夫人斂財至此。
田豐管寧和賈詡三人皆獻計獻策,但劉範仍有所顧慮。劉範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固知妙計,知必施行。但嘗下于朝廷久矣,臣下之份,實為屈辱。洛陽之變,方使朝廷震殫,欲與朝廷平起平坐,同日而語。若從君計,屈從朝廷,復為臣下,實非快意。朝廷更覷我無物,命如鷹犬,若不稱心,必得罪之。我起兵三年,所圖者,欲聲張正義,匡扶社稷,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豈可與朝廷昏君同伍更遑論稱臣納貢與朝廷。且大丈夫生于天地,豈能屈從人意,听命庸者。為人臣下,為人鷹犬,恐此非英雄所為。
田豐說道︰主公此言差矣。昔者韓信受胯下之辱勾踐為吳王嘗糞,皆成大功。主公雄才大略,不輸韓信勾踐,更應知隱忍不發之道。且大丈夫能屈能伸,主公欲成王業,一統海內,必戒驕戒躁,寵辱不驚,然後方可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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