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ch和Gideon從醫院返回弗吉尼亞警局。
“那些人都沒死,”Hotch說道,“他們意識清醒,身體沒有任何損傷,但是不能動,不能說話。醫生檢查不出任何異常之處,也無法判斷他們這種狀況會持續多久。會一直如此,還是會……”
“所以那個孩子並不想殺他們?”JJ最先開口。
“但她是怎麼做到的?”摩根說道。
一直跟著他們的湯姆這時終于忍不住問道︰“我知道可能不應該這麼說,但是……我們要抓捕的嫌犯是人類嗎?”
大膽的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唯一跟“嫌犯”有過接觸的瑞德。
驟然成為人群的焦點,靦腆的瑞德博士略顯不安的吞吐道︰“她……呃,她看起來只是一個孩子。”
“是的,一個放倒了八名警員的孩子。”Elle補充道。
瑞德站了起來,盡可能快速的分析道︰“她顯然對自己面對的狀況一無所知,我相信她甚至不知道有監控這回事,她對監控根本沒有任何回避。她只是想要離開,但是突然有人阻攔,便用自己能夠想到的方法排除阻礙。甚至……”甚至她也許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離開並不是逃走,只是單純的不想待在那里了。
但湯姆的電話突然響了,瑞德後面的話沒說完。
一分鐘後,湯姆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找到她了!”
Hotch問︰“在哪?”
其他人也不禁站了起來。
湯姆說︰“她又去了那家漢堡店……”
眾人︰……(o_ _)
瑞德抿了抿唇——所以我推測的並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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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並不知道很多人正在找自己。她現在很高興,因為她這次順利拿到了一個漢堡,那個店老板甚至沒有收她的錢。o(*▔ ▔*)o
然後她一回頭,看到了瑞德。她還記得這個早晨踫到過的人。
她更高興了。
原本兩只手抱著漢堡,趕忙騰出一只手,笑眯眯的沖他揮了揮。
十一長得美,即便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也不能否認她是一個小美人,長大後自然會是一個大美人。
她太師父當年還在禍害江湖的時候,和他的惡名比肩的,便是出眾的容貌。後來太師父為非作歹的江湖路終結在她師父的石榴裙下。和九兒一樣,十一繼承了師父和太師父的容貌。
瑞德是一個靦腆的青年,若是一個女人這樣熱情洋溢的對著他笑,他恐怕會立刻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但在他眼里,十一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所以他走了過去,也伸手打了個招呼,停在她面前,然後似乎有些拘謹似的,兩只手微微握拳收在身側。
十一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身後停在不遠處的三四輛車,車門打開,很多人漸漸圍攏在四周,周圍的人群被快速疏散完畢。
瑞德擔心嚇到她,下意識解釋說︰“這些都是我的同事,他們並沒有惡意。”說到最後聲音小下來,“好吧,我想你可能听不懂。”
听到他的聲音,十一轉回視線看他。听不懂,便歪頭回了一個甜蜜蜜的笑臉。
瑞德點頭,果然听不懂。
夜色漸漸籠罩下來,警車上面不停閃動的警燈吸引住十一的視線。
瑞德注意到她的目光,又往前靠近了一步,身後的同事都緊張的注視著,摩根甚至出聲警告的喊了一聲︰“瑞德!”
瑞德向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心。十一眨著大眼楮望著湊過來的瑞德,他長得高,她一直仰著頭有些費力,便招了招手,讓他低一些。
瑞德順著的她的意思彎下腰。“你喜歡那個?”他伸手指著不遠處警車閃爍不定的警燈,“你想過去看看嗎?我可以帶你過去。”
他友好的伸出右手,停在她眼前。
這個高度兩人剛好可以平視,十一望了一會兒他攤開在面前的手掌,大概猜到他說什麼。她想了想,然後也伸出手,放到了他縴細瘦弱的大手上。
天際的最後一抹斜陽緩緩落下地平線。瑞德看著面前沒有任何懷疑的小女孩,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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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行駛起來以後,十一已經有些困了。她今天走了很多路,而且手里的漢堡也沒有瑞德給她那個好吃,她咬了一口就有些嫌棄的塞到了瑞德手里。打了一路哈欠,終于在快到弗吉尼亞警局的時候靠在瑞德肩上睡著了。
瑞德僵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車停了,他目光直視前方輕聲說︰“我們……我們到了。”
十一當然沒有醒。
瑞德側了側頭,看著安心靠在邊上的小腦瓜,遲疑的伸出手,張開又握緊,幾次都無法成功落到十一身上將她喊醒。
車門突然打開,摩根有些緊張的臉孔出現在眼前,看清車內的情形,緊張頓消,換成一臉笑。“我以為你也被這個小女孩放倒了。”
說著,摩根手伸過去,在十一耳邊打了幾個響指︰“嘿,小女孩,醒過來,我們到了。”
十一還有些迷糊,抬手揉眼楮,卻被手腕上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撞到眼角。她吃痛的“嘶!”了一聲,雙手伸到離得最近的瑞德面前,聲音迷糊又委屈,“好疼!八師兄,這是什麼?”
她還沒醒,忘了自己已經離開仙人谷,面前的人不是八師兄,也忘了手上是剛剛被套上的警具,手銬。
瑞德的表情顯出幾分不安內疚。手銬雖然是Hotch要求的,但確實是他親手給她戴上的。她沒有任何反抗,甚至還有些新奇和高興,像是得到什麼新玩具的孩子。
摩根探手按向十一被撞到的眼角,想看看她是不是傷到,沒想到小女孩卻不高興的向瑞德身邊躲了躲。
摩根不在意的聳聳肩,讓開了車門。
十一醒了,跟著瑞德走下車。看到亮著燈光的弗吉尼亞警局大樓,十一停下腳步說︰“我來過這里了。”
想起自己上次離開時的惡作劇,十一漂亮的大眼楮眯了起來,審慎的打量過周圍的人——
所以,你們是來尋仇的嗎?
視線最後定格在瑞德身上——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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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十一有些生氣的坐著。她對面是瑞德和Gideon。
警局請來了一名翻譯,她能听懂他們說什麼了,可是她很生氣,不想回答問題。<(- -)>
Gideon感到了她突然的情緒變化,聲音和緩的問道︰“你不想說話,連名字都不想告訴我們,為什麼?”
她神情嚴肅看向瑞德︰“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嗎?”
瑞德︰“……”(☉o☉)
“他們?你是指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回話的仍是Gideon。
“對啊!你們要為他們報仇嗎?”十一為難的皺了皺鼻子,如果是這樣,又要浪費八師兄上好的鳳凰木了。
Gideon問︰“你為什麼傷害他們?”
十一又去看瑞德︰“他們都是壞人!你真的是跟他們一伙的嗎?我還以為你要跟我做朋友。”
听完翻譯,瑞德咳了一聲︰“他們不是壞人,他們是警察。”
“警察是什麼?”十一疑惑的歪頭。
這下瑞德和Gideon,還有審訊室外圍觀的其他人員都驚訝了。連警察是什麼都不知道?
瑞德也終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看監控視頻的時候就發覺了,她當時被帶進警局的時候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被帶來干什麼。所以被阻攔的時候心里也沒有警務人員在正當執法的概念。
可是為什麼?
她看起來思維正常,智商也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長期被拘禁在完全隔絕的場所,與外界沒有任何接觸。但她神情間又沒有任何被囚禁或是傷害的跡象,反而顯得異常天真稚純。
瑞德思緒飛轉,盡量簡單直白的解釋道︰“警察就是專抓壞人的人。”
那就是捕快嘍。十一在心里理解了一下,皺眉︰“可是他們為什麼抓我?我不是壞人啊!”
呃……
嚴格說來她確實沒有過錯,也沒有法律規定不能用寶石去買漢堡。
瑞德把她曾經給他的那顆寶石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暗紅色的圓形寶石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
“還記得這個嗎?”瑞德問道。
“記得啊!你還留著它!”看到他還留著自己送出的東西,十一重新高興起來,立刻忘了自己還在生氣這件事。
“你能告訴我你是從哪里得到它的嗎?”剛說完,瑞德又換了個問題,“或者你能告訴我,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瑞德覺得,她恐怕根本不清楚這個東西的價值,所以才會如此輕易的送出去。
“我當然知道!”十一清清脆脆的聲音答道︰“這是師兄們送給我的啊!我喜歡這些漂亮的小石頭,所以每次師兄們有事出谷的時候,都會從外面給我帶很多。”
十一以為他問這些是因為跟她有一樣的愛好,豪爽的表示︰“你也喜歡嗎?我還有很多,不同顏色的哦!你要看嗎?”
說完,她就想從一貫斜跨在腰間的小布包內拿出裝著自己收集的“小石頭”的荷包,但是卻摸了空。她抬頭看向瑞德。
“我忘了,我的小布包是在你那里。”
十一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但瑞德卻有些負疚的不敢看她明亮清澈的雙眼。
門推開,Elle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十一的小書包。但是她沒有交給十一,而是給了瑞德。
瑞德接過來,沒有直接打開,而是看著十一問︰“可以嗎?”
十一點頭︰“嗯,那個藍色的荷包就是。”
瑞德打開包,看到里面有幾個小巧的布袋子,其中一個就是她說的藍色,還有十幾個瓶瓶罐罐。
他拿出那只深藍色的,上面還繡著精致的花卉圖案。瑞德在腦中快速翻找,然後他驚奇的發現,他居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植物……這對堪稱百科全書的瑞德博士來說,絕對是絕無僅有的經歷。
當然,同樣讓他驚奇的是荷包的重量,如果里面都是她送他的那種寶石,那……
他拉開荷包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然後將荷包遞給了Gideon。
Gideon掃了一眼,又沉默的將荷包還給瑞德。
十一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她笑眯眯的說︰“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喜歡紅色,我可以送你其他顏色!”
瑞德重新將荷包裝回去,有些不知道對自己面前的“土豪朋友”說什麼。
“謝謝,不用了。”他最終說道。
Gideon重新將話題拉回來︰“能跟我說說你對那些人做了什麼嗎?我們也是警察,只是想……”
“你們想救那些人。”十一幫他說完。
Gideon笑得很溫和︰“是的,你能告訴我他們是怎麼回事嗎?”
十一把雙手放在桌面上,拿兩個手腕上的手銬叮叮當當的敲著玩。她笑眯眯的說︰“他們只是中了鳳凰木。”
鳳凰木?“那是什麼?”
“是我八師兄制的一種毒/藥,你放心,他們只是不能動,不會死。”
“毒/藥?他們果然是中毒了。”這次說話的是瑞德,看完監控,BAU小組就懷疑十一之所以能瞬間放倒那麼多人,使用的應該是一種能夠快速揮發的毒素,“可是醫生在他們身上沒有檢測到任何有毒物質。”
Gideon問︰“你可以幫他們解毒嗎?”
“當然可以啦!”十一痛快的說,然後她轉向瑞德,繼續說那個她關心的話題,“既然那些人不是壞人,你找我只是為了救他們,不是要尋仇,那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