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突是怎樣爆發的,喬顏後來清醒過來的時候,印象並不是很深。又或者是人習慣給自己一個緩沖地帶,自動過濾掉會帶來不好感受的回憶。
喬顏只隱約記得這位出品人驕縱太過,端著架子把人損得灰頭土臉。他當著朋友的面喊馬娘娘,又學他翹蘭花指的動作跟女氣的音調。
最過分的還不在于此,這人繃著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踢馬盼,問︰“听說你還要給我倒夜壺?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夜壺,不如你現在給我買個去,我現尿一泡讓你倒著玩?”
一定是酒上了頭,麻痹住本就愚鈍的神經,喬顏跳起來要跟他理論。
那人因為上回的事落了心理陰影,一見她靠近就慌不擇路的避讓,手里的一杯紅酒砸到她前胸,杯子隨即掉到地上,原本安靜的空間里立刻轟然一聲炸響。
馬盼也是憋了一晚上的氣,這時候無論如何控制不住了,站起來跟這人理論。雙方推推搡搡,最後一人一拳打了開來,近身肉搏。
混亂之中,喬顏終于酒醒大半,眼見馬盼敗下陣來,臉上添了好幾個拳印,歪七扭八地撥開眾人要救他于水火。
腰上卻是一緊,被人攔腰抱住。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氣味,混著高級的淡香香水味,鋪天蓋地地鑽進她鼻腔里。
她撐著重有千斤的腦袋回頭,自凌亂視線里看到是他,沒有一點意外又實打實意外地說︰“……段先生。”
孔松忙不迭地過來拉架,卻顧此失彼每每無法如願。焦急搜尋店里保全的時候,身後有個聲音突兀道︰“鬧什麼,我已經報警了,都等著去局里坐坐吧。”
冷颼颼的,像寒冬臘月里鑽進的過堂風,方才還亂哄哄的一堆人就這麼安靜下來,唯獨一張臉腫成豬頭的馬盼跑來求段明過。
“段先生,麻煩你帶我們喬顏先走,她這幅樣子要是被拍下來,一會再被抓進了警局,她這輩子就完了!”
酒勁終于上來,喬顏已經如一條入水的泥鰍,整個人軟軟綿綿又滑不溜秋。段明過幾次撈不住她,索性一打橫將她抱起來。
對面那出品人還振振有詞︰“段三,你走可以,把那女的留下,小渾丫頭涮了老子幾次了,這次非要扒她一層皮不可。”
段明過卸了冷臉,露出一副戲謔笑容,卻依舊沒半點暖氣︰“你也說了,這就是一小丫頭,你跟個女人計較什麼,說出去也不怕大伙笑。”
“笑屁笑,誰敢笑,你要是當老子是你兄弟就別摻和進來。”
段明過話沒听完,轉身就走。
那人氣得直跳腳,無奈被馬盼擋住去路,極焦躁的︰“段明過,算你有種!”
段明過將喬顏抱出菲比,路上收獲一眾路人或疑惑或艷羨或不齒的目光,孔松三者兼有,提醒他不要玩得過火。
段明過一笑而過。
懷里的人輕得像一片羽毛,或者一片葉子,明明不是干柴的身材,居然還是這樣縴瘦,他幾乎不費什麼力氣的就把她塞進了車里。
司機回過頭問去哪,段明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方才還在迷糊的喬顏忽然睜了眼楮,拉住身邊的段明過道︰“麻煩你,不要送我回家……去賓館吧,隨便送我去一個賓館就好。”
她手是軟的,掌心燒灼,腰是軟的,松懶懶靠在他身邊。車里光暗,她一雙眼楮仍舊清亮,氤氳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