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壁一鳴正坐在墊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低著頭。
真壁香織則坐在他對面。
她此刻手中拿著一根戒尺,玉潔的小手有些哆嗦著,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打下去。
姐姐,我還是覺得我沒錯。”真壁一鳴抿了一下嘴唇,然後說。
你……你竟然還說你沒有錯?”真壁香織眼楮里眼淚都在打轉,她的手緩緩舉起:“我今天就替父親懲罰你。”
啪!
戒尺打在真壁一鳴肩膀上:“你是不是把父親的教誨都給忘記了?比武輸了,竟然還要偷襲?你忘了父親說過什麼了麼?”
姐姐,他肯定作弊了。人的手怎麼能那樣若無其事的抓住我的刀?是他有違武士精神在先。”
放肆。”真壁香織手中的戒尺再度落下:“你有證據麼?如果這只是你的懷疑,那麼僅憑懷疑你就可以去做錯事麼?僅憑懷疑,你就可以隨意殺人麼?再說,就算對方真的違反武士精神在先,那也不是你偷襲的理由。”
父親可從來都教過你偷襲。你這樣,還有什麼臉面繼承父親的名號?”真壁香織眼中打轉的淚珠終于留下來:“你如果想要繼承父親的名號,那麼你要學習的,不只是武道,更重要的是為人。你懂麼?”
是,我記住了、”真壁一鳴伏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實在是真壁香織把他想說的話都給堵上了。
你記住就好。父親常說,要經常反省,無論是劍道還是做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將來少犯錯誤。而少犯錯誤,就能讓自己的生命不會因為自己的錯誤而遭到本來不應有的危險。”
你是我們真壁家未來的繼承人。你要繼承父親的道場,還有將無生歸心流發揚光大,就不能由著性子胡來。”真壁香織放下手中的戒尺,擦干臉上的淚珠:“你要記住今天的教訓,若是再犯,我就告訴父親,讓他親自來教訓你。”
是,我知道了。”真壁一鳴大氣也不敢出。
兩人的母親在生真壁一鳴的時候難產而死,當時三歲的真壁香織乖巧懂事,就知道幫著哄弟弟睡覺。
真壁一鳴又忙于道場的事情,他們姐弟基本上都是由道場的女弟子以及佣人幫忙照顧。
等到真壁香織六七歲的時候,照顧真壁一鳴的事情絕大多數都有她來完成的。
對于真壁一鳴來說,可謂是長姐如母。他對于真壁香織既尊敬又愛戴。
你記住就好。父親的名聲那麼大。盯著你的眼楮有千千萬萬雙。你若沒有繼承道場與無生歸心流的想法也就罷了。既然你立志要這麼做,那麼你就要從現在開始做到最好。證明你是有資格繼承這一切的。否則的話,你只會成為無生歸心流和父親的累贅,成為別人的笑柄。”真壁香織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後拉開門:“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你旅途勞累,又剛剛比武一場,好好休息吧。”
換好衣服走出領事館,真壁香織直接叫住一輛出租車,然後用她那還不是很熟練的華夏語跟司機說:“請帶我去……那個,玉華,玉華別墅。”
玉華別墅區麼?好的,請上車吧。”司機笑著沖她點點頭:“小姐,你是東瀛人麼?”
是。是的。”
小姐來過華夏麼?你的華夏語說的還挺不錯的。”
真壁香織連連搖頭:“那倒是沒有,不過我外婆是華夏人,我也很向往華夏,所以就一直在跟外婆學習華夏語。”
是麼?小姐去玉華別墅區是探望朋友麼?”
對。”
那你的朋友身份可不一般吶,住在那里的可是非富即貴。不過小姐從東瀛領事館出來,身份也一定不一般。”
真壁香織輕輕搖頭:“哪有,只是在領事館有事而已。”
等到了玉華別墅區,真壁香織跟甦紫若通了電話,然後保安就放她進去了。
香織,你怎麼來了?吃過晚餐了麼?剛好一起吃吧。”甦紫若挽著真壁香織的手往里走。
沒有,你們不是說,想要嘗嘗我的手藝麼?所以我就趕緊來了。”
咦?天吶,你弟弟不是應該剛下飛機的麼?你不應該多陪陪他才是?”甦紫若瞪大了眼楮,這可多不好。
真壁香織輕輕搖頭:“他都那麼大了,不用我陪著。你們該不會已經吃過飯了吧?”
沒有沒有。林清也剛回來沒多久,他休息了一會,還在準備呢。”
他剛回來沒多久?”真壁香織眼中露出一絲神光:“是麼?他出去玩怎麼也不跟你們一起?”
你是不知道,林清體弱多病的,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偏偏他還喜歡嘴硬,就是不承認。”甦紫若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你可不要揭穿他。”
嗯,我知道了。”真壁香織連連點頭。
兩人一進來,佳佳就躺在床上沖著兩人揮手:“香織,你怎麼來了?那干脆今晚住下吧。”
好啊。”真壁香織點點頭:“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不會的。不會的。”
林清听到真壁香織的聲音,覺得有些奇怪,她來干什麼?不去安慰她那個剛剛戰敗的弟弟,倒是跑這里來了。
對了,林清在廚房是吧?那我去告訴他一聲,順便讓他給我幫忙吧。今晚我來給你們做東瀛料理。”真壁香織笑著往廚房走去。
真的麼?那可太好了。”佳佳大喜,眼楮都放光了。
你這小妮子,倒是夠好意思的。”
沒關系沒關系。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嘛。”真壁香織走進廚房:“林清,讓我來吧。你來幫我處理一下就好。”
林清聳聳肩,然後把手上的工作交給了她。
真壁香織走到林清身邊,忽然壓低了聲音:“林清,你扮女孩扮的可真像。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你本來的樣子,我是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你竟然是一個男生。”
林清臉色頓變,他完全沒想到到底哪里漏出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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