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晉給江壞文蛋學看城。哼首唧發。 穿著休閑的男子信步而行, 他的雙手插在褲兜里,一步一步走在微微潮濕的柏油路上。
高大的身影被燈光在地上拉長了影子, 看上去結實又有些清瘦。
他抬頭, 看著菊暖色路燈燈光下綻放得璀璨的花朵, 不知為什麼, 眉頭有些緊鎖。
稍稍側了頭, 秦歌看著自己身那後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跟著自己的人, 臉上有一絲嘲笑劃過。
他往左邊走的步伐稍稍一頓,很自然地朝著右邊的小道過去。
半黑暗的街道盡頭有幾張白光紅字燈牌, 顯示了兩個字——網吧。
男人快步走過去隨便找了那種九零年代就該淘汰的霸王機, 投完幣就開始玩了起來。
他的操作很熟練, 隨意幾下就KO了boss。有點兒無聊, 所以他更多地在注意身後的目光。
大概十分鐘後,那背後的目光才消失。
男人痞痞一笑, 松開桿子, 轉身看著小姑娘離開的背影,擦了擦手上的灰燼,柔情似水地念道︰“余笙,好久不見。”
——
離開網吧後, 余笙獨自一人踱步走在繁花盛開的街道。
天色已暗,她也需要盡快回家。
想起大晚上自己從溫暖的床上起來,想看看秦歌到底每晚跑出去干什麼了, 結果發現對方只是網癮起來了。
余笙不由得有那麼點點失落。
不過這也沒什麼意外。在西陲邊地, 又是長期待在醫院里, 現在好不容易跑到外邊,秦歌出來上會網也沒什麼。
只是……大半夜本該睡了還偷偷跑出去,他個大男人又不是中學生!
這麼想著,她又覺得有點兒好笑。
回家的路,漫長又充斥著花香。
余笙挎著包往前走,只是往巷子里走了沒幾步,身後有一道黑影跑過。
她往前蹦 的腳步猛然一頓,緊接著表情大變。
有人跟蹤自己……
余笙捏著包包的手緊了一下,但良好的心理素質,還是讓她平靜了下來。她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大概在內心里數了五下後,前邊後邊都竄出了各兩個人。
手里也都有棍子。
像是要沖上來,但又沒下定決心。
也許是膽子還不夠。
余笙倒也不怕,把包放在地上,微微活動了下拳頭。她在可以通過談判解決沖突的情況下習慣先發制人。
“是要錢,還是要色?”
那淡定十足的語氣,活像是她要打劫他們。
歹徒有點兒納了悶了。
“哎,還有你這樣打商量的啊,如果我要錢呢。”
“那簡單,打三拳。”
“那我要色呢?”
余笙微微一笑,骨頭咯咯作響。
“那更簡單……呵呵,打死!”
音落的一瞬間,她就拎起包沖上去,一團打在握著棒子的那個人頭上,下一秒,長腿踹起直直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勁將他勾下去。
就像是勾住了歹徒力量的弱點,讓他沒力氣站起來,只能乖乖跪在地上承受余笙的力氣。
而余笙快速用擒拿法奪下了歹徒的鐵棍,三兩下就挾持住為首的人。
速度快得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
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手中的棒子已經抵在了歹徒的腦袋上比劃了那麼幾下。
余笙看著後邊欲沖上來,但又怕她真的下手的混混們,轉回頭重新審視眼前這個頭頭。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惹事,現在請告訴我,你是要命,還是要錢?”
“命……命,好漢饒命啊!”
“棒子我留下了,帶著你的人快滾。”余笙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表情,嚴肅的像是個石膏。
“是是是。”
那頭頭連忙帶著自己的小弟們連滾帶爬地跑了。
余笙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呵,敢跟我斗。”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有點嬌俏,又有點兒調皮。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包包,剛想往家走,忽而脖子上一絲冰涼,下一刻抵上了一把利器。
她目視前方,睫毛微微顫動。不敢向後看,哪怕自己再動一絲一毫,余笙也怕身後的人會直接抹了她的脖子。
畢竟身後的人不是剛剛那些混混,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動靜,一看心理素質就比剛剛那群人好了十萬八千里。
而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要得罪的。
“劫財……還……還是劫色?”
余笙這個人也算是個欺軟怕硬的,剛剛那群小嘍嘍一看就成不了大器,但身後的人連呼吸都那麼平靜,真的可能殺人不眨眼。
她才不要死。
要財還是要色,都給他好了,可她無論如何都要留著命的。
身後的人挨近她,奪走她手里的棍子丟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又指了指前方示意她過去。
余笙直覺他很高很大,可以將她一點縫隙都不留地擋住。她向前望了一眼,前面是個路燈都沒有的小巷子……
完了,看來自己今晚是逃不掉了。
她想要回頭看一眼,但脖子上的刀又離她近了一些,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好好好……我不看你,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余笙的腿有點兒軟,就連聲音都有些變調。她慢慢往前走,身後的人也緊緊跟著她。
她急得出冷汗,腦子也一片空白。
之前沒經歷過這種事,所以真當身臨其中的時候,大概怎麼也無法立刻想出辦法來逃脫這種被動的局面。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完全漆黑的地方。
無論是那個男人還是余笙都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
對方的雙手握著余笙的肩膀迫使她慢慢轉過身。
余笙此刻怎麼也不敢做太大的動作,她可是十分珍惜自己的這條小命的。
等完全轉過去,即使在黑暗里,余笙還是可以看見面前的人那明亮的雙眼,還有那黑色的口罩。對方偽裝得很好,根本讓人記不住他的面貌特征。
兩個人挨得很近了。他的呼吸都能落在她的額頭上。
“你到底要干什麼?”余笙害怕,聲音里帶著哭腔。
男人沒回答她,只在她音落的同時,用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抬。
而另一只手也隨之緊緊箍住她的小細腰,半強迫著她提起。
余笙被迫抬著頭看對方,內心十分忐忑。
在她無聲的抗拒與被迫的默許下,對方的吻忽而輕柔地撲面而來……
她一驚,連忙想要推開身前的男人,但那柔軟的力氣怎麼能夠對付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
她太小只了,力氣在對方懷里如螻蟻一般弱小。
不過,男人的手上是如何的用力,那麼唇上是如何的溫情。
他就像是小心翼翼地對待某樣珍寶。
一點一點輕輕吞噬著余笙的抗拒,讓她能夠隨時喪失理智,沉浸在男人的溫柔鄉里。
而被吻得腦子一片漿糊的余笙在當時就只剩下一個感覺——
媽的,跟個陌生人接吻都能有感覺,她要瘋了!
………………
…………
良久,在男人離開之後良久,余笙才漸漸回聚了意識。
她能听到狗吠,也能聞到花香,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這些都代表她還活著。
苦笑一聲,她理了理微微凌亂的衣服,有些失魂落魄從小巷子里往外走。
等走到光亮十足的地方,她攤開手,掌心里正平穩地躺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
剛才驚心動魄期間,男人只是吻了她,並沒有傷害她一分一毫,而在接吻結束的時候,他塞給了她這麼一張東西。
余笙將紙條拆開,上面有用黑色墨水鋼筆寫的一句話,隸書字體,十分雋秀——
听話,快點離開西遙。
涼風吹起女生的發,繾綣在男人的脖頸上,帶給他絲絲的癢意,一時間就像是有無數只貓在撓他。
他看著懷里美麗的小姑娘,心尖更是發癢。
不知是鬼迷了心竅,還是小姑娘實在是太誘人。男人終是忍不住心里的悸動隔著口罩就去親了她一下。
小姑娘當即嚇了一跳,退開一些距離用兩只手抵著他的胸膛。
那睜大的眼楮圓溜溜的像是吃了驚的樹懶,可愛無比。
“你你你……你又親我。”為什麼總是欺負她。
余笙快哭了。
剛剛才被差點掉下去而嚇到,現在這個男人又開始惡劣起來,真的是……
“太喜歡你了,沒辦法。”男人站起來伸手給她。
余笙氣呼呼地拍掉了那只想要拉她起來的手,選擇靠自己的堅強站起來。
她才不要臭男人的施舍!
男人輕笑一聲,笑聲在寂靜的夜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