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是那女鬼嗎？
回身四顧，我輕聲道︰“是你嗎？”
“是我。”
一雙眼楮浮現，帶著淡淡的憂傷，出現在一米外。
這女鬼救過我幾次了，所以我並不怕她，反而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問問她叫什麼名字。
可是任由我瞪大眼楮，就是看不見她的身影，只有一雙眼楮呈現在那，看上去怪嚇人的。
我留意了一下床頭櫃上的畫冊，它閃爍著光芒，但並不是很強烈，似乎對這女鬼排斥性不大。
這一點，我有些疑惑，卻又感到慶幸，畢竟這女鬼幫過我，若是她與畫冊之間相互排斥，我豈不是很尷尬？
“之前，謝謝你幫我。”
走到床邊，我坐在床上，有些感激的看著那雙眼楮。
“公子不必言謝，我救你也是有求于你。”
輕柔的聲音透著幾分柔弱，讓人生出一種想要憐惜她的感覺。
“不管你是否有求于我，你救我那都是另一碼事，我始終欠你一份恩情。”
我這人，恩怨分明。
不能因為別人有求于我，就否定別人的恩情。
女鬼眨眨眼楮，輕吟道︰“公子真乃君子。”
我暴汗，我哪是什麼正人君子，我不過是想無愧于心。
“上次，你說想讓我將你與前世戀人葬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鬼眼神幽幽，像是在回憶前世的戀情。
“那是我畢生的遺憾，是我死前無法遺忘的執念，因為它，我尋尋覓覓，游蕩在人世間。”
切切的哀傷，听得我滿心感慨，看得出她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為了那份執念，不肯輪回轉世，一直游蕩在紅塵間，尋找那曾經的舊愛。
“現在呢？你心里的真正想法是啥？”
我不知道她的過往，怕問多了會勾起她的痛苦回憶，但我必須搞清楚，她是怎麼想的，希望我怎麼幫助她？
女鬼看著我，眼中透著無盡的淒涼與滄桑。
“我在紅塵尋了他兩千多年，他已九世輪回，而我還是放不下那份遺憾。前面八世，或陰錯陽差，或天道不全，我始終無法與他在一塊。這是最後一世，也是最後一次機會，我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因為你的出現，緣葬圖再現，所以我來到了離山。”
我靜靜地听著，心里疑惑不少。
“你原本不是出自離山？”
“不是，我來自千里之外。”
我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他在哪，你想讓我把你們葬在何處？你的尸骨何在？”
緣葬法很有講究，陰陽合葬之術，需要符合很多條件。
“他就是離山附近人士，陽壽將盡，尸體應該會被送到離山火化。到時候還要公子幫忙，保住他的尸體，另尋一具尸體替代。至于合葬之地，我有幾處候選之地，到時候需要公子幫忙參詳。”
“看來你對合葬之術也有了解，這件事情我會盡力而為，不過…這…得給我未來媳婦說一下。”
我有些尷尬，但杜爺爺叮囑過我，此事非得我未來媳婦答應才行。
女鬼幽幽道︰“我明白，我會求得她的同意的。”
女鬼如此善解人意，我頓時輕松下來。從她所言，游離人世間兩千多年，那可真夠古老的啦，無怪在稱呼上，還叫我公子，確實與現代女鬼不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看著那雙眼楮，我輕聲詢問。
女鬼似乎笑了笑，眼神中透著一絲羞澀，活靈活現，看得我雙眼發呆。
“公子稱呼我越溪來便可。”
清脆的聲音令人痴戀，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月西來？”
我有些驚訝，感覺這名字有點古怪。
女鬼嗯了一聲，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嘿嘿一笑，迎著她的目光，問道︰“我能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嗎？”
越溪來遲疑道︰“只怕入不了公子的眼。”
我略感失落，脖子上還有她留下的美人吻，這應該是個美女才對啊。
“沒關系的，人貴知心，朋友間當坦誠相待。”
我口是心非的維持自己的形象，總不能讓這女鬼說我是個好色之徒吧。
越溪來眼波微動，隱隱在笑。
“公子說得對，人貴知心，當坦誠以待。”
屋子里沒開燈，那是因為女鬼在，我不想她不習慣。
此刻，一道淡淡的微光亮了起來，那雙眼楮越來越清晰，一張臉龐，一道倩影出現在我眼前。
我心情有些期待，眼前的女鬼從朦朧中呈現出現，一身素色的長裙，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年代感。
我心里不禁在想，這是前秦時期的服飾，還是春秋時代？
柳腰縴細，婀娜多姿，單從服飾而言，素淨高雅，沒有花紅柳綠的那種明艷，卻有出塵超凡的脫雅。
越溪來的身姿看上去很出色，雖然古代的服裝將女子包裹得很嚴實，不容易看出大致的真材實料，但以我清華大學美術系高材生的眼光判定，越溪來絕對有著出類拔萃的苗條身段與傲人身材。
我的目光繼續上移，衣領處肌膚雪白嬌嫩，感覺就像是牛奶一般，有種白里如玉之感。
再往上，我看到了她的臉，那一刻，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剛才，越溪來還謙虛的說，入不了我的眼。
如今，等我真正看到那張臉，震撼瞬間填滿了我的眼、鑽入了我的心，驚呆了我的臉。
那是一張何其驚艷，何其風華絕代的臉，美得讓我心神震顫，兩眼發呆。
從小到大，電視里、熒屏上，現實中，美女也見過不少。
什麼一代玉女，當紅明星，宅男女神，但凡有點名氣的，我差不多都看過。
說話很，那些化妝出來的美女，那些手機美顏出來的美女，真的水分很大。
有時候真人與照片的差距，會讓你懷疑人生。所以，我從來只看素顏，或是淡妝。
印象中，燕思雨就屬于那種風華絕代的女人，成熟、嫵媚、高貴、優雅。
但眼前的越溪來，比燕思雨更美，更讓人震撼。
那張臉玉潔光滑，粉嫩雪白，肌膚緊致，彈性極佳。
瑤鼻小嘴，清澈的雙眼，細細的睫毛，眉目如畫，那是增一分太胖，減一分太瘦，恰如其分。
越溪來的五官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無論是現實中，還是熒屏上，我還沒有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並且，她的臉上掛著一絲柔柔的淺笑，給人一種溫柔、賢惠，卻又略帶傷感的印象。
這女人哪里是入不了眼，簡直能亮瞎天下男人的眼。
我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直到她的臉龐逐漸消散，我才驚醒過來。
“別…別…藏起來。”
我脫口驚呼，不想她離開，想永遠看著她。
越溪來低吟道︰“薄柳之姿，公子不必掛牽。”
我去你個鬼啊，你這都叫薄柳之姿，那我見過的那些女人，豈不全都成了豬八怪？
你以為老子眼楮不好使，連美丑都不會分辨？
“我…我…想再看你兩眼。”
我情不自禁，這女鬼真的太美了，簡直讓我難以自拔。
老子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生的。
越溪來的臉龐再次浮現出來，那雙水汪汪的眼楮如一池春水，令我深陷。
這個古代女鬼怎會如此之美，難道是因為那時候的地球上沒有污染，靈山秀水出美女？
這理由我覺得操蛋，應該還是基因遺傳，佔了大半。
越溪來看著我，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羞澀，似乎被我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
我呆呆的痴望，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真美。”
我發出了由衷的贊嘆。越溪來隱去身影，只留下一雙眼。
“公子夸獎了。”
我訕訕一笑，感覺臉有些發燙，這才注意到，剛才露出了一副豬哥像。
“昨晚，我想回來，你為什麼勸我不要回來？”
這一點，我一直很奇怪。越溪來目光一轉，落在畫冊上。
“公子目前還未入門，有些東西不適合過早暴露在這別人眼前，那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看著畫冊，明白了幾分。
“入門指什麼？”
越溪來低吟道︰“今晚之後，公子自然就明白了。天色不早了，公子早點睡吧。”
那雙眼悄然不見，如幽靈般，就這樣離開。
我猛然站起，想要挽留她，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越溪來有求于我，遲早我們還會見面，用不著太急了。
打開燈，我去洗了個澡，然後坐在床上，捧著畫冊撫摸著那些圖案。
時隔一月，未來老婆稍後就會入夢來，而我也煉成了畫冊上的那一式，她會高興嗎？
窗外，狂風怒嘯，暴雨閃電。
今晚，注定會有不少麻煩，但那已經與我無關。
躺了一會，我放好畫冊，關了燈閉上雙眼。
不多時，我便睡著了。
床頭處，畫冊閃爍著光芒，一道道圖案在半空交錯，構成了一道倩影，出現在床邊。
數秒後，一聲幽幽的嘆息傳來。
一雙眼浮現，而後是身形輪廓，最後是那張臉。
未來老婆出現，越溪來竟然也來了，她們彼此凝望，未來老婆負手而立，那眼神睥睨天下，流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氣概。
越溪來躬身施禮，竟展露出謙卑的一面，這簡直讓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