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許踫她!”劉伯伯怒吼。
我們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不知道該怎麼勸一位悲痛欲絕且暴怒中的老人。
他一個人獨自承認受著失去心愛的妻子、失去自己艱辛創下的家業、失去兒子的巨大悲痛。
恩典那日在洞中跟我們說過,逸凡或許能救活的事兒還瞞著劉伯伯,因為害怕萬一救不活,老人又要經受兩次喪子之痛。
這一切全都劉伯伯一個人承擔了,他沒有告訴劉夫人。
我傷心地看著痛哭的劉伯伯,多想上前去安慰他,告訴他逸凡現在還活著,也許很快就能醒過來。
可是我不敢,連青念這樣的神仙都不敢去說,我更不能單憑自己的主觀臆斷。
也許,青念和恩典有他們作為神仙對于逸凡是生是死這件事的考慮。
但是作為家屬的劉伯伯,的確是再也經受不起更多的傷害了。
包括我,在日夜盼著逸凡復活的時候,如果突然得知他復活不成功我會更加生無可戀!
“劉董事長,您請冷靜一些,我有些話要對您說。”青念走過去,站在劉伯伯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我注意到這個萬年的老神仙,第一次對他人用了“您”這個尊稱。
原先我對于他稱呼任何人“你”字,感覺很正常,人家青念才是正宗的長輩。
一萬多歲的長者了,即便擁有著年輕俊美的臉龐,稱呼咱們現代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人為“你”,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但他此時用了一聲“您”來尊稱劉伯伯,令我們在場的人有一絲絲的震驚,更令劉伯伯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們雖然不知道青念的來歷,但是就憑青念的事業做到全球第一,劉氏、恩氏、摩氏等家族都得甘拜下風。
“青董事長您,您要說什麼?”劉伯伯停止了大哭。
青念拖了一條小椅子坐在劉伯伯旁邊,看了看床上的逸凡媽媽,然後看向劉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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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董事長,我能理解您此時的心情,我現在不是來勸您改變主意,我只想先告訴您關于您的兒子的來歷,您听完之後自己可以在心里作出選擇。”
青念沒有直接采用勸的方式,而是想先把逸凡的身世來歷告訴劉伯伯。
這點我非常贊同青念的做法,換我來勸也是先把逸凡的事告訴他,讓劉伯伯明白怎麼做才對劉伯母是最好的保護。
青念果然先從老冥王講起,一直講到小冥王元鈞轉世。
冥界為了不使小冥王一轉世就承擔連累生母的罪過,特意找了一位壽元只到生產之日的女子,那便是劉伯母。
也就是說,如果劉伯母懷的不是冥王,而是其他的孩子,她也會在孩子誕生之時難產而死。
因此,在小冥王被護衛慌亂間塞進輪回道之時,實際上冥界的老冥王與一眾判官們已經為小冥王選擇好了生母。
這個生母便是此時躺在床上,已經去世了的劉夫人。
而劉家也早知道劉夫人壽命只到生產之日,在之前就請紫金道長作法強行為夫人延壽續命。
我雖然不懂什麼叫做強行延壽,但是從青念之前的話中也听出了一些,那就是強行把胎兒的魂魄分了一縷給劉夫人。
我曾經听霍炎說過,逸凡出生時魂魄不全,有說是在冥界之時被魔界所傷,又有說是匆忙遁入輪回道所致,眾說紛紜。
如今看來,逸凡魂魄不全的真相已經大白了,那就是他還在娘胎里時,就被紫金道長作法,強行把魂魄盜了一縷給劉夫人。
以冥王的魂魄來養生母,使她延長了30年的壽命。
難怪紫金道長要讓他們母子分開住,大概是擔心他們住在一起,小冥王長大後法力漸漸復舒,會把劉夫人身上的那縷魂魄吸引走。
這個秘密大概除了紫金道長知道,再就是被青念一眼看穿,如今我也知道了,可是我不能說,劉夫人已經走了,說不說都已經毫無意義。
說出來反倒影響劉夫人的清譽。
當我把這一切在頭腦中縷清的時候,青念也已經把逸凡的前世今生對劉伯伯說了個明白。
“啊?竟然是這麼回事兒?那那”劉伯伯驚愕得眼楮瞪得有銅鈴兒那麼大。
我猜測劉伯伯只知道紫金道長為劉夫人續命延壽的事,不知道紫金道長那個老牛鼻子竟然盜了未出世的冥王的魂魄。
否則他絕不會那麼悲痛欲絕、又這麼震驚無比。
這偷兒子魂魄為自己續命的事兒,劉夫人也絕對不知道,一個母親若是知道這事兒,那是絕對寧可自己死,也絕不會同意損傷自己的孩子。
“您說。”青念見劉伯伯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便鼓勵他說。
“那我兒逸凡從小體弱多病,成年後犯病尤其犯得厲害,都是因為魂魄不全的原因?”劉伯伯驚詫地張大了嘴。
“正是。”青念點點頭。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劉伯伯沮喪地垂下了頭。
好一會兒,張伯伯安慰說︰“大哥,你也別太難過,我想大嫂這回也會走得很開心的。”
“青董事長!”劉伯伯突然抬起頭,聲音高了許多︰“那逸凡當年被續到我夫人身上的那縷魂魄”
嚇我一跳,我以為他突然高聲是要莫名斥責青念什麼。
“您放心,我已經從夫人身上取回,會還給劉逸凡。”青念伸手拍了拍劉伯伯的背說。
“哦,那我就放心了。”劉伯伯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還有我提議的連夜將尊夫人火化之事,還請劉董事長考慮清楚,這會兒我在這兒,不會有任何妖魔鬼怪敢來,可我也不能一直在這兒。”青念終于回到重點。
“不能放置七日麼?我我不舍得她”老人話還沒有說完,又是老淚縱橫。
“按照你們凡間的規矩,亡者在第七日魂魄會回家,但是尊夫人的魂魄已經不存在了,此時她已經投胎到了她該去的人家。”
“您就是留著一具軀殼這和保留尊夫人的照片又有什麼分別呢?為了使尊夫人的身體不受到傷害,您還是早做決定的好。”
青念又是一頓苦口婆心,真佩服他的耐心,可是在我面前卻似乎從來都不耐煩。
“那讓我再想一想”劉伯伯看向床上,又拉起劉夫人的手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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