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地捂住嘴,身體不由得朝後退去。
“姑娘幫幫我”黑水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喊道。
他沒有我想像的回光返照、垂死掙扎、朝我做最後的反擊,而是在向我求助?
我不敢大意,萬一是他的詭計呢?
“你你要我幫你什麼?”我站得遠遠的,強作鎮定地問。
“前來”他輕微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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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敢前,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畢竟是只鬼,雖然快要死了,誰又知道他會不會對我做出什麼不理的舉動來呢?
“咳咳”又是一陣象呼吸困難似的sh n y n。
鬼還會有呼吸聲?黑風說黑水沒有修為我都不信,鬼是沒有呼吸的我知道,可是這個黑水明顯是在喘氣兒呀。
“哥哥”黑水痛苦地喊著。
他的聲音極其微弱,令人听著不忍心。
我猶豫著,決定再前去探個究竟,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剛站到棺材邊,他睜著眼楮正朝我看來,看得出他睜得很吃力。
“你有什麼需要我幫的,你說吧。”這回我沒有那麼害怕。
此時在我和黑水之間,我仿佛覺得自己是個強者,他是個瀕臨死亡的弱者,我還怕他做什麼?
我自欺欺人地給自己壯膽打氣。
“姑娘,我的魂魄就快要消亡了,你你幫我找找我哥告訴他不必為我報仇為我受天譴不值。”黑水一字一句地說。
看得出來,他說得非常非常吃力。
“是叫你哥不要找那個阿姨家的麻煩?還是不要找我們的麻煩?”我有些驚訝地問。
難道真是︰臨死之人,其心言也善?
“都不找”黑水說得很肯定。
我大受感動,他最後都快要死了,要知道他的死一定對他哥哥黑風傷害很大。
黑水自己還好,消亡之後什麼都沒了,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可他的哥哥黑風卻不一樣,他是不死之身,他將要承受自己唯一的親人永遠死亡、連痕跡都不留的悲痛。
人死了,還有尸身,還有靈魂,或成鬼、或次成仙,都還有他的痕跡在。
而沒有什麼修為的鬼若是死了,就是魂飛魄散,毫不留下任何痕跡,就象黑魔頭和紅魔頭那樣,這個世間在也沒有他們的絲毫存在。
這樣的事實對活著的黑風將會是最悲痛的打擊。
我看著棺材中一副似乎破碎不堪的骷髏,黑水的魂魄就躺在那具已經不太完整的骷髏,正在朦朦朧朧的要騰起,這是要消散的節奏。
“棺中這具可是你自己的尸骨?”我忙問。
因為,如果是他自己的尸骨,我想用我的血試一試能不能幫到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尸骨,那我也真是無能我力了。
“是”他痛苦地答道,魂魄開始扭曲。
看得出來,他極力象讓自己的魂魄依附在自己的尸骨,他不想死,但是時間就要到了,他受了重傷,會死。
我內心不忍心起來,就沖他臨死前那一善,我都要讓自己救他。
能不能成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須試一試,萬一行呢?
就如同馬財神所說,人一定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黑水,你安心躺好,我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幫到你。”我轉身朝墓室看去,想找找刀劍什麼的。
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我想了想,一狠心,緊閉雙眼,朝自己的手腕咬去。
頓時口中一股咸腥味兒彌漫口腔和鼻腔,我從小就有暈血的毛病,自從認識了劉逸凡、經歷種種血腥場面之後,這毛病邊得小多了。
但是,此時這暈血的毛病又強烈了起來,頭暈目眩的感覺令我差點兒沒有站穩。
我趕緊伸手到棺材中間,把我的手腕出血處對著黑水那具骷髏空洞的口的方。
“不不姑娘不要”看來黑水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竟然想拒絕我的幫助。
他那渙散的眼中帶著很強烈的感激。
我不再看他,舉著手,任我的血一滴滴落到那骷髏的口中。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血一滴一滴落下,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次流出了多少血,更不去想自己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老丑陋。
我只是一心想著要救救黑水。
終于,我發現那骷髏有了變化,原本是漆黑的枯骨,此時已經被我的血滋潤得變白了。
黑水的魂魄也不再在棺中晃蕩不安,魂魄安詳地躺在變白的枯骨。
“姑娘,謝謝你!你別再任血流了,夠了。”黑水的聲音鏗鏘有力起來,也不再似先前那麼痛苦不堪。
“你沒事兒了?”我高興地問。
“我沒事。”黑水答道。
其實他是裝得沒事,想讓我收手,怕我的血流干,而我並不知道,過後我知道了,對黑水的印象徹底改觀。
“那你能起來嗎?”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他說的。
“你把我的尸骨救過來了,讓我的魂魄有了安身之所,我已經好了。”黑水故意很輕松地回答。
“那你起來我看看。”我很想證實一下。
“我起不來,因為我終究是受了重傷的,你救的是我的尸骨,我的尸骨已經沒事兒了,傷可以好好養一段時間沒事。”黑水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于是,我信了。
“這里就是你的墓穴嗎?”我環顧四周。
這墳墓實在是太寒酸了,這麼大的墓室不應該是這麼寒酸的啊,能擁有這麼大墓室的人,生前一定不是個小官兒,就是一方小土豪。
古人重喪葬禮,人死後他的家人也絕不會讓他寒酸走。
“是,就是這里,陪葬品全部被那家的兒子盜搶一空,甚至連墓壁的石刻和彩繪都全撬走了。”黑水躺著平靜地對我說。
此時的他,完全象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跟在那個阿姨家憤怒訴說自己墳墓被挖的黑衣鬼判若兩人。
“黑水,你和你哥哥生前是做什麼?”怎麼會同時死,同時葬?我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