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易回來了?是他,一定是。
我竟然有一絲欣喜,象別人家小媳婦等待掙扎著想坐起來,無奈腿似乎麻木了,也許是躺久了的緣故。
我只好斜靠在床頭,看著水聲處。
不一會兒,伽易出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濾籃,里面似乎有些果子。
你醒了?來,吃些野果,我采來的,相當的香甜,在城市里是吃不到的。”他微笑著把濾籃遞到我的面前。
我從籃子里拿了一個,問︰“這果子叫什麼?”
它叫長生果,咬一口看看,好吃嗎?”他鼓勵著我。
嗯。”我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哇!真的好香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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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吃!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我笑著對他說。
喜歡吃就好,放在這里,你想吃的時候就吃。”伽易把果子放在床頭的一個小櫃子。
說明一下,這個不是床頭櫃,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反正面能放東西就對了,至于櫃子里面,或許是錢、或許貴重物品,我瞎猜。
他放下果子就出去了,我倒是了得在床獨享。
你進去”
我不,你去,你比我大”
听說她非常丑陋”
是呀,而且還非常老”
我看師父一定是魔怔了,把老太婆當少女”
對對,我平時就跟你們說過,師父想女人想出病來了。”
”
洞外一群孩子的聲音,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誰。
這種都淪落到要住山洞的地方,竟然還會有不少孩子?難道這附近有村落?
我悄悄地下了床,低頭穿鞋時嚇得趕緊捂住嘴,我差點兒就“啊”出聲來了,我看見我的腿光著,我身穿的竟然是條及膝連衣裙。
我看著身的裙子,這不是我的啊,而且我從面跳下的時候,穿著的是一套睡衣褲。
誰給我換衣服了?
我頓時急得快要哭了出來,而且都不知道我掉下來多久了。
尤其是我的雙腿,原先白皙水嫩的肌膚,變得象干枯的松樹皮一樣,我緊緊地閉了一下眼楮,原來自己竟然老到這種地步了。
我深呼吸一口,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這些事兒要等伽易回來了再問他。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床躺了多久了,邁步子的時候居然雙腳麻木,適應了幾步才能走。
我躺著的這間暫且稱之為臥室吧,我站在臥室門口。
只見外面是一間寬敞的洞穴,打扮成了一間奢華的大客廳,沙發七零八落、橫七豎八地坐著、躺著六七個**歲的孩子。
我前面站在門口偷偷看了一眼,那個老太婆真的好丑哦。”一個梳著一只小辮兒的小姑娘奶聲奶氣地說。
你今天才看到,那天師父吧她抱回來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了。”她旁邊的男孩子不服氣地應道。
就是,要不是我們師父抱著,我還真以為是鬼呢。”
臉那皮皺得也太不像話了,實在好可怕啊!”
你們說師父這會兒去哪兒了?讓我們在這兒看著。”
一定又是去給那老太婆采藥去了。”
那個藥那麼難采,師父也不讓咱們去幫忙。”
”
我听著淚水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滾落下來,我沒有驚動他們,默默地走回到床躺下。
從他們的話中听出,我已經被伽易救會來好多天了。
原來他每天出去是去為我采藥?而且是去非常難采的地方采藥。
都說好藥長在難采到的地兒,原來是真的。
而且從孩子們的口中我知道了自己到底有多難看。
那天在霍炎的水池邊看到自己的倒影,並沒有看得太仔細,只知道自己很老很丑,丑到什麼程度我還真不敢確定。
但是此時被這群孩子一說,我把手的長手套取下,伸手往自己臉摸去。
一層層既粗糙又干的皮,不用照鏡子我都已經能夠想像得出自己是什麼樣子。
在霍炎那兒幾個月,劉逸凡和霍炎堅持讓我戴著手套,就是害怕我用手摸到臉的一層層重疊的干皮吧?
懸崖跳下之後,一直到被伽易救回來,他也沒有把我的手套取下,大概他已經猜到我戴手套是為了掩蓋丑陋的皮膚吧?
臉皮是干的,那麼手呢?
我趕緊抬起手來看,手的皮膚和腳的皮膚一樣,甚至還更皺巴巴的。
我瘋了似的開始翻找鏡子,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曾經那個年輕貌美的我現在究竟變成了什麼鬼樣子!
也許是我翻找的動靜太大,外面的孩子听見了,瞬間停止了說話,下一秒他們出現在了臥室門口,門外探進七八個小腦袋。
一張張可愛的小臉露出驚異、恐懼的神色,但眼楮卻透著關心。
阿婆婆哦不,姐姐,你在找什麼?”唯一的那個小女孩問。
她大概又想叫我阿姨,又覺得應該喊婆婆,最後可能想到他們師父的警告,又勉強改口叫我姐姐。
是呀,姐姐,你在找什麼?”
你別亂翻師父的東西哦,不然師父回來要生我們氣的。”
我一听,奇怪地問︰“東西是我翻的,他為什麼生你們的氣呢?”
因為他會以為又是我們翻的呀。”小女孩用了又,可見他們原先沒少翻過伽易的東西。
我們以前只是翻零食吃,姐姐,你翻什麼喲?”一個小平頭男孩問。
姐姐想找鏡子,你們知道你師父的鏡子在哪兒嗎?”我停止了翻找,站起身來問。
我正面面對他們的時候,我看到孩子們都微微地皺了皺眉,並且都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他們這動作的含義,我心里難過地想,他們是在嫌我丑陋,但是令我覺得安慰的是,他們沒有逃開。
師父的洞府已經沒有鏡子了,那天師父把你抱回來後,他就把他房里的鏡子搬走了,說姐姐看到鏡子會難過。”小平頭說。
哦謝謝你們你們出去吧”我失落地朝床前走。
小女孩在我身後脆生生地說︰“姐姐我有一面小小的鏡子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