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舅公人太老了,站立不穩才抓不到我,我連忙朝舅公靠去,拉起他的手,我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蟬,舅公的手好冷啊,那種冰刺骨般的冷。
“舅公?”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擔心地看向舅公。
“快快快,帶我回家,看你爸爸媽媽去我好想他們呀!”舅公高興得象個孩子似的,都快哭了。
我有些猶豫,這些表叔表嬸們到底怎麼搞的,壽材里躺的是不是舅公呀?舅公好好的,這下我怎麼辦?是先回去報信兒?還是直接帶舅公回去?
“走呀,菲兒?發什麼呆呢?走走走,咱們趕緊回去。”舅公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去看我爸爸媽媽。
“那個舅公我兩年多沒來村里了,您先帶我在村里走走吧?”我故意拖延時間,想著在村里走的時候遇人好悄悄叫他們回舅公家報個信兒。
“傻丫頭,咱們先回去看了你爸媽咱爺倆再來走也不遲,走走走!”舅公急得很。
我只好無奈地跟在舅公身後,只覺得舅公身特冷,站在他的身旁很明顯感覺到寒氣侵襲,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和舅公正在狹長的青石板路走著,突然前面過來兩個瘦高瘦高的人,一個穿著白色長袍,一個穿著全黑色長袍。
白色長袍的那個臉象戲台涂滿白粉的小丑似的,厚厚的一層白,嘴唇象日本藝伎的唇一樣,一點櫻桃紅。
穿黑色長袍的那個臉象是涂滿了鍋底灰,除了眨巴眼楮的時候露出眼白之外,全身均是一抹黑。
他們擋在我和舅公面前,黑色那個家伙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白色的那個家伙臉色拉得個棺材似的長,鼻子里冒著冷氣兒。
“王老莊舅公的名字,你往哪里去?”黑人大喝一聲。
“王老莊!速速跟我們哥倆走!”白衣人怪叫一聲,直指舅公的臉。
那聲音簡直是震耳欲聾,我的耳膜被震得生疼,舅公則一臉茫然地問︰“二位認識我?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少來這一套!你們這些人呀,活著的時候惦記著死了好,死了清靜,而死了呢,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死了,死活要留在這世不肯走。”黑衣人的笑聲里夾雜著嘲諷。
“就是,走吧走吧,這陽間不是你呆的地兒,呆久了魂飛魄散永世不得投胎,那才虧大發了!”白衣人尖聲大笑。
不,應該說這倆人根本就是在奸笑。
不對,听他們說話,似乎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什麼陽間陽間的,那他們是哪里的?
我看著面前這倆人,瞬間想起了陰間的黑無常和白無常,難道是他們兩個?
我壯著膽子問︰“請問你們二位是黑白無常嗎?”
“喲喝!不簡單,年紀輕輕竟認得我哥倆。這是個生魂吶?大哥,她是活人之魂!”白無常犀利的眼神朝我看來,直看得我心驚膽寒。
黑無常听了,也朝我面前湊過來,仔細盯著我瞧,從頭看到腳,最後目光停在我的胸前不動了。
我心里氣憤加鄙視,靠!這些家伙全都是色鬼麼?竟然敢盯著姑奶奶的胸!
“老白,你快來看嘿這位姑娘身這塊這塊玉像你快來瞧瞧啊!”黑無常急了。
“什麼東西讓你急成這樣,讓我瞧瞧。”白無常低下頭認真朝我身看。
這一看不打緊,白無常“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我嚇得連連後退。
臥槽!這什麼個劇情這是?本姑娘可當不起這麼隆重的大禮啊!我心里暗想著,黑無常見白無常跪下了,也“撲通”一聲和白無常並排著跪下。
我嚇得朝後跑了幾步,又不放心舅公,只好又走了回來,拉緊舅公冰冷的手。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我又壯著膽子問。
“姑娘,請問你這玉像是誰給你的?你從何處得到的?”黑無常此時的語氣恭敬了許多。
“姑娘,你別怕,你是活人,我們哥倆從來不對生魂動手,我們只拘死人之魂,你只要告訴我們哥倆,你這塊牌子是哪里得到的便可。”白無常大概怕我不明白,好言相勸。
“是是我的一位朋友送給我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事實的確是劉逸凡送給我的呀,只不過劉逸凡不是我的朋友而已。
“是是是怎樣的一位朋友?”
“對對,男人還是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黑、白無常爭相問著,兩雙眼楮直盯著我,好象一眨眼我就會不見了似的。
“是是男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突然想到劉逸凡的長相︰“那人就長得和這個玉像差不多。”
我不知道我這麼說是好還是壞,但我說的是實話,劉逸凡長得和這玉像的冥王是一樣的。
誰知我一說完,黑白無常互相對視了一下,立即又連連點頭,臉充滿了笑意。
我驚訝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他們站起身來,雙雙朝我鞠了一躬,說︰“請姑娘今後將這塊玉像貼身佩戴,別再放到衣服外面來。”
我疑惑不解,這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戴是我的事,還需要兩個鬼來教我嗎?
“事關我們冥王的大事,還請姑娘千萬保密,這塊玉像請姑娘貼身保管好,不要再讓任何人看見。”黑無常恭敬地說。
“姑娘,送你玉像之人如今在何處?”白無常又問。
“這”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劉逸凡來。
“姑娘不必擔心,我們哥倆不問他的下落,你也千萬不要將他的下落告訴任何人,只請姑娘告訴他,一切都好,請他好好休養,待時機一到,我們自會去迎他。”黑無常湊近我小聲說。
我完全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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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這時好象才想起他們是來辦正事兒的,他們是來拘舅公的魂魄。
“姑娘,這位是你的什麼人?”白無常指著舅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