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李襄在房間中走出兩步就退了回去,白嫩的小臉都擰成一團似包子一樣。
白子軒站在門外看她這樣心都是軟的,笑道︰“你是吃多了所以需要來回走動來消化?”他在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李襄身後,李襄正在糾結要不要去見他,他就這樣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她抬起白靴向後退了兩步,嘟囔道︰“你怎麼來了?我是後天出征,應該明天去皇宮找你。你今天來……算怎麼回事?”說完她便垂下了腦袋就不想在多說什麼了。昨晚她給出他承諾,要是在戰場上平安無恙的回來她就會給他機會。
她不會再躲著他,也不會午時他做的一切了。昨晚說這話的時候原本只是一時沖動,可是她回去想了,如果當時沒有那股沖動在作怪她也會說出這話。不為別的只是為這個人,經過這一個月的分離,她發現自己對他的喜歡已經達到了一個程度。
雖然不能說什麼為他生為他死,但他死的時候她一定會哭會流淚。他會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傷心會哭,她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至死不渝。只是知道她願意和他在一起,如果有風浪她願意擋在他的前面。
她不說話,他在等她的答案。倆人很有默契的選擇沉默,房間中也一片死寂。時間一刻一刻的過著,李襄長時間低著頭最後脖子實在酸的不行,她才抬起頭去看他,在看他的那一刻就對上了他的黑眸。
他的眼眸燦若星辰,讓她不舍得離開。他的嘴唇涼薄舒適,他的鼻子高挺好看,他的臉頰精致,他的一切都讓她喜歡。她不舍得把雙眼移開︰“我昨晚說過的話是算數的,等到我從戰場上回來,我就不會再躲著你。”
她的話音漸漸落下,他還是沒有給出任何反應。他只是長吸了一口氣,她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著窗外的景色開口︰“我不敢承諾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妻子。但……此生除了你,我不會嫁給其他人。”
“我曾經對自己說過,今生的紅嫁衣只為一人而穿,今生今世心中只裝一人,那個人……如果不是你,那更加不會是別人。”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她只做他的妻子。等到從戰場回來之後就將自己許給他。
因為她沒有這個勇氣。白子軒又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沒有等到他要等的話,但這些話已經讓他震撼,讓他感動……他想要將她擁在懷里,告訴她,她的決定是對的。她今生不會嫁給其他人,他今生也不會再有其他女人。
他上前一步,雙手鉗住她的雙肩,眼中閃爍著淚花︰“襄兒,我能夠听到這句話此生足矣。我白子軒像你承諾,今生只愛你一人,只要你一人。只對你一人好,不管你答不答應,不管你的紅嫁衣何時才能穿上。”淚水從眼眶中彈出,落在他的唇邊。
他從記事起,淚水就只為這個女孩兒而流過。他一直相信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卻願意為自己最愛的女孩兒而哭,而拼命。
李襄看著他的雙眼自然也發現了他眼中的淚水,她的眼眶也發酸發熱,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她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給出他承諾,給出那個她不能答應的事。如果不是因為當年……她願意現在就嫁給他。
她不是一個瘋狂的人,但她願意拿此生最大的事情去陪著他瘋狂。
倆人相擁在一起。他的雙手撫摸著她的脊背,這次他沒有的感覺只是想和她更貼近一些。李襄也是同樣的動作,她柔軟的掌心在他的脊背上摩挲。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只听到外面有小兵的腳步聲,她才反應過來,這里是軍營這里有很多人。
他拉著她的手出了門,從一條偏僻的小路離開。直奔著皇宮走去,他的掌心還似以前那般柔軟只是比平時濕潤許多,他的掌心都是冷汗,她的掌心還似以前那般冰涼,不過被他牽在手里就不像以前那般冰冷難忍了。
倆人來到皇宮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他們倆人牽著手走在路上,自然要比平時慢許多。也就是說別人在吃午飯的時候他們正在路上閑逛,現在到了皇宮看到這熟悉的場景,就讓她想起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
那時候滿桌子的美食,想起那時她還忍不住舔舔嘴唇回味當初。不知是想念那時那刻的白子軒,還是想念那滿桌子的美食。
白子軒拉著李襄做到床邊,兩人的手全程緊握。現在的床幔和室內的裝飾都以黃色系為主,如果真的改成紅色,那不了解情況的人肯定以為她們正在舉行婚禮。她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是說好明天再來的嗎?今天可是多了一天……”她嘟了嘟嘴巴,忽然覺得自己吃虧了。
他還是如以往那般寵著她,慣著她。揉了揉她的嫩手︰“多了一天,襄兒吃虧了!那你說想要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那粉嫩的嘴唇勾起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他笑的視乎也很好看,李襄連眼楮都不舍得移開。
她眨了眨眼楮想要去吻他,但想到她是女兒家不能太主動就有些失落。以前她看過一本話本,就是一個比較凶悍的姑娘喜歡上一個很聰明的男人,可就是因為她太主動了所以被那男人拿在手里。
她不要這樣,本來白子軒都夠聰明了,如果她在那麼主動等到以後他不听她的要怎麼辦。難道就要靠著他的喜歡和寵愛嗎?開玩笑,她又不是後宮的嬪妃也不是被主人豢養的寵物,干嘛要去靠著別人的喜歡過日子呢?
李襄轉了轉眼珠,心里打著鬼主意︰“條件現在還沒想好。不過現在都這個時辰了,我還沒有吃飯……我餓了。”她沖著她眨了眨眼楮,那黑亮的眼眸中散發著無數的魅力。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點頭說好。
他知道她喜歡美食,在出宮的時候就命御膳房準備好各種奇珍。當宮人把全部的菜端上來的時候,她還沒用嘗但人已經傻掉了,她的目光都被那五顏六色的菜色所吸引,拿起筷子就夾起一筷子菜塞在嘴里。
白子軒對吃食還是沒多少興趣。不過他喜歡看著她吃,他看著她貪吃又護著吃食的樣子。她把喜歡的菜都放在自己前面,就算他面前的也被她挪過來放在自己面前。她的手里都放著食物,她的嘴里也塞滿了,面前的碗里也都堆滿了。
可她就好像吃不飽,她覺得不夠。就這幅樣子就把白子軒逗笑了,她喜歡吃魚還喜歡吃肉,可是魚肉有刺她又著急,就只能先吃肉等到吃累的時候再去吃魚。白子軒看出她的心中所想,就幫她挑出魚刺。
他心細又是為自己最愛的女孩兒做事,他耐心的幫她剝去魚刺。看著除去魚刺的魚肉她很滿足很享受的放在嘴里,雖然嘴里塞著東西沒說什麼,可那眼角的笑意就暴•露了她的內心。
她很幸福,她享受這他為她做的一切。她急著他的身份,她知道他是一國之君他為她做到這些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如果她不愛他,他會覺得自己一輩子都還不起他,可是她喜歡他……她就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他對她的好。
“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男人給我挑魚刺呢。”她眨了眨眼楮,雖然想把那眼中的淚水眨回去,可一想到他會自己做的這些就感動的不行。越是憋著眼淚越多,最後就便從水珠淌了出來。
他沒想到她吃著飯就會哭出來,她嘴里塞著不少東西,他怕她嗆到趕忙為她擦淚。心疼的開口︰“襄兒別哭了,那我以後一輩子都為你祧魚刺好不好?”他摟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李襄拒絕幾下把口中的東西咽下去,又那一旁的帕子擦了臉上的淚水。“子軒……你為我做這些真的值得嗎?”這句話她在心里想了好久才說出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卻是緊張的,她生怕他會說出那句不值得。
她的心房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現在踫踫的跳個不停。如果他真的說出後悔了這樣的話,她真的不敢想她會怎麼樣。白子軒並不著急回答,只是看著她的雙眼,想要從中看出不一樣的情緒來,他想看到她的緊張因為他需要這種情緒來安慰自己。
她的情緒隱藏太好,真的看不出來什麼來。他露出一抹失落,但還是溫柔開口︰“沒什麼值不值得的,襄兒你要相信,你值得我為你做這些。沒有你的白子軒,就是一個生活陽光下的死尸,是你讓這具尸體有了靈魂。”
他對她的愛極為復雜,可又極其簡單。不管是為了什麼他已經認定了她就是他的摯愛,是他的劫,既然他覺得值得,那還有什麼問題?
李襄想到他會說出‘值得’,‘不值得’,沒想到他居然說這些……心跳猛然抽動,忍不住紅了眼眶。
今生有他,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