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用的很巧,當他把李襄從自己身上拉下來的時候,李襄就躺在他的旁邊,腦袋枕在他結實的手臂上。
也許是這條手臂枕著還不錯,李襄居然沒有推開他只是愣愣的盯著房頂的宮燈。
“我好害怕,這次我真的差點失去你。”白子軒側過身讓自己的正面沖著他,他呼出的熱氣氤氳在她的臉上。李襄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香氣,漂亮的雙眉微微蹙緊。他的確很完美而且他身上有種氣質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和他多待一會兒。
李襄沉默半晌後,她貪婪似的嗅著他身上的香氣,輕聲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她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寫滿了深情,白子軒有些震驚的看著她難掩臉上的喜色。
想起剛才她為他吃醋,她願意躺在他的懷里,她這樣深情款款的注視著他……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溫柔︰“好,我馬上就回去。但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我命御膳房給你多做些補品。你還想吃些什麼嗎?”有營養的東西李襄未必愛吃但對她身體有好處,他就要吩咐人去做。
那日看她挺喜歡吃糕點的,不知道還喜歡什麼。
李襄轉了轉黑亮的眼珠,蒼白的小臉上帶著幾分驚喜︰“我要吃香辣豬蹄,還要吃金乳酥,還要吃……啊,我想吃好多東西呢!”她拽著他的衣袖跟他喋喋不休的抱著菜名,白子軒認真的听著,嘴角一直喊著一抹笑。
她說了很多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抬眼去看他的神色,白子軒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臉,道︰“我明日會給你送過來的,你現在身體虛弱就好好休息吧。”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對她溫柔的笑了笑,才出了房門。
現在已經快亮天了,他要回宮去收拾一下,馬上就要早朝了。
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李襄嘴角的那抹笑也越發的淡了,那雙黑亮的眼珠好像比平時還要亮,閃爍著光其中蘊藏著無數的鬼主意。玉兒就在門口守著,見白子軒走遠了她才敢進來,她將李襄的表情放在眼里。
“我剛才在外面都听到了。”玉兒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倒是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李襄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滾,看著玉兒擋住床前的那抹光撇了撇嘴,趁著她不注意的功夫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慣到床上,玉兒一臉無奈的躺在她身邊。沖著屋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真的搞不懂這兩位怎麼喜歡玩這些?
她倆躺在一張床上,李襄像是個八爪魚一樣將腿放在她身上,不懷好意的盯著她︰“妞都听到什麼了?”她一臉壞笑的盯著她,倒有點像京城中那些貴公子調戲姑娘一樣。玉兒嫌她離自己太近,伸手推了推她,可她越往外推李襄就越是願意往她身上貼,她也發現了干脆放棄抵抗。
玉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有幾分嚴厲︰“你最近心情這麼好是因為皇上嗎?”
李襄這個人怎麼說呢?她的確有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因為她身上背負的擔子太重。她不得不在兩個身份中穿梭,她兩個身份需要面對很多人所以她的性格難免有些多面性。她可以嫵媚,可以殘忍,可以單純,也可以像現在一樣撒嬌,耍賴。
玉兒記得,在之前很久的一段時間里李襄都沒有這樣過。她有的只是冷漠,她逼迫自己成為強者,就連面對她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態度。可她也記得,在李襄心情好的時候她會像現在一樣,雖然時間很短但更像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不過能夠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李襄維持這種情緒已經很久了,尤其是在認識白子軒之後,她的性格好像要變得開朗一些。由此,玉兒才更加擔心。
李襄听到她的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一雙漂亮的眼楮落在玉兒潔白的皮膚上,失神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難道連你也認為我會像同齡女孩兒一樣喜歡上一個人嗎?”她的聲音有些悲戚,像是經歷過許多事才發出的感慨。
玉兒有些不忍︰“襄兒,你為什麼非要自己一個人去承受這些呢?”她的眼楮有些濕潤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也許是不想讓李襄看到,她趕忙轉過頭去胡亂著擦拭臉上的淚水,可不知道是怎麼了,越是想擦就越多。
李襄有些無奈,她不喜歡看到女孩兒哭哭啼啼的樣子。如果那姑娘哭的很漂亮會讓她心疼,如果那姑娘哭的太狠了會讓她心煩。她看著玉兒的哭相這兩種情緒各佔一半,擺了擺手︰“你不要哭了?听你這麼說好像我很委屈似得?別忘了,最委屈的人可不是你家小姐,而是白子軒才對。”
她實在不想看到玉兒哭了,她故意去惹惱了。她伸出手在她的挺起的胸部又抓又捏的,玉兒實在受不了了破涕而笑。“你對白子軒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她轉過身面對著李襄,一雙眼楮中寫滿了擔憂。
李襄眨了眨眼楮,修長的指甲扣著玉兒衣衫上的絲線,失神道︰“也不能算是一點感情都沒有吧,畢竟我也是個女人,白子軒又長得那麼討人喜歡。喜歡還是有一點的,不過沒你們看到的那麼深罷了!”她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玉兒看著她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總是擔心,忍不住要多嘮叨幾句︰“你不要玩的太多,引火自焚就糟了!他畢竟是個皇帝,你對他又是罵又是吼的,今天甚至……壓在他的身上,你就真的不怕惹惱他嗎?”她實在不好意思說李襄騎在白子軒身上,她的臉皮可沒那麼厚。
想到自己今晚騎在他身上而他卻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李襄就忍不住噗笑出聲。她敢像今天這麼放肆之前肯定是實驗過得啊,而且她也有資本在白子軒面前這麼放肆!就算她惹惱了他令他厭惡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他想要繼續用江湖勢力去牽制越國的探子營,就不能把這個天月教少主怎麼樣。如果他想要李林為他拼命,他自己也不敢要了李襄的性命。
“玉兒姐,你的確很聰明,看人的本事也不錯!不過你不能用正常的目光去看白子軒。我敢對他這麼放肆自然是經過層層試探的,而且我發現,我越是對他放肆他就越是高興。他覺得我和他親近。”李襄信誓旦旦的開口。
雖然她不敢說自己能夠看透這個多疑的小皇帝,可卻能看透他對自己的態度。
玉兒想起今天他的反應贊同的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擔憂來︰“襄兒,我不知道你對皇上的喜歡有多深,可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所做的就是想保住李氏一族,可你這麼犧牲自己來討好他,萬一有一天他發現了你只是在演戲,那你要怎麼辦?”帝王的手段有多麼狠辣,玉兒沒見過但也猜得到。
听到以後的事情李襄有些心煩,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能發現什麼?我不喜歡他?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討好他?白子軒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麼呢!況且我對他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我對他的感情……三分真七分假吧。”她眯了眯眼楮,那雙漂亮的黑眸里閃爍著幾分興奮。
玉兒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那你還是保佑皇上那張俊俏的小臉能夠多俊幾年吧。你……襄兒,你能別那麼好色嗎?”她實在忍不住了,她也搞不懂李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在進元帥府之前她以為‘好色’這個詞是用來形容男人的,尤其是京城那幫紈褲子弟見到漂亮姑娘都拔不動腿。可她認識李襄之後她發現自己錯了,李襄遠比那些公子要好色的多!
無論是美男還是美女,只要她覺得美的都要調戲一番。玉兒低頭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胸部心里暗暗慶幸自己是個姑娘,李襄也是個姑娘。她雖然喜歡美色,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對姑娘也沒什麼別的想法。
可對男人就不一樣了!她在偷看春•宮•圖的時候敢把圖給剪開,只看男的!
她看過太多美男了,各種類型的!高大的,強壯的,縴細的,白皙的……她有喜歡他們臉的,身材的,還有……全身的!像白子軒這種姿色在這些男人中算是上乘,可也不知道她能喜歡多久。
玉兒為了不讓雙方受傷,她只能祈禱白子軒多俊幾年吧。等到有一天他變丑的時候,玉兒不敢想李襄是怎麼對待這位曾經的美男子的!
李襄听到玉兒說自己好色,像是被說中心事一樣很不滿的瞥了她一眼。玉兒以為她下個動作是來報復自己趕忙捂住胸前,可就見李襄從床上跳了下去爬到床底下,摸來摸去的找東西。
“找到了!”她從里面翻出幾卷畫來,還有幾本書。
玉兒看到那書上面的字頓時覺得胸悶氣短,很是受傷的捂住胸口︰“你這是什麼時候弄來的?”這些圖自然是畫男女房•事的圖了,她記得前兩天去翻床底下的時候還沒有了,李襄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李襄瞥了她一眼並不準備搭理她,抱著幾幅畫還有幾本書就爬回床上去。玉兒見她這些實在是痛心疾首,吼道︰“李襄!我告訴你,你這些圖這些書你看可以,但一定要藏好了,不能被老爺發現,不然……”不然她死定了!
玉兒不但是望月樓的四個大丫鬟中的一個,她還是李林特別指派過來看著李襄的。他覺得玉兒听話懂事又知規矩李襄跟著她在一起多少也能好點,可他不知道。自從玉兒來了之後,李襄不但沒跟著她變好,玉兒反倒是被帶壞了。
玉兒想到曾經的自己心就更加痛了,她準備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會兒可看到還是不放心李襄,只好接著在房間里念叨︰“你听到我的話了嗎?你那些東西一定要收好啊,不能被發現啊,不但是不能被老爺看到,任何人看到都不行啊!還有……皇上看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