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養尸體是對親人一種思念,劉純和姜建設都是源自于對女兒的思念。姜建設是淑珍幫李寡婦找的,而劉純是姜建設介紹的。
養尸體,一個就夠了,用不著養兩個。當時,李寡婦問淑珍阿姨的時候,淑珍阿姨就不同意她如果在養一具尸體。怕生了變數。可李寡婦心地善良,她覺得劉純可憐。想幫幫劉純,淑珍阿姨並沒有反對,她不能反對女寡婦做任何事情,她是幫李寡婦,不是控制李寡婦。
劉純並不需要幫李寡婦做什麼?但她變成了李寡婦的一個朋友,兩人無話不說的朋友。姜建設幫助李寡婦做了很多,他按照李寡婦的意思砍樹,其實是按照淑珍的意思去砍樹。樹可以改變風向,淑珍默默的改變著風水,對抗著‘那位’。
眼看就要成功了,李寡婦的命運在改變,她和淑珍說︰“只要活過二十八歲,就遠走他鄉,重新自己的生活。”
可惜,在生日的那天,她被剛哥殺害了。這也許是李寡婦多養一具尸體出現的一個變數。淑珍也不可能控制所有的事情。淑珍很傷心,但她不能把自己暴露出來,她默默的觀察著,看到了劉一刀給尸體做了防腐,看到了周坤布置的火燒天門煞。
“誰把李寡婦做成的獨陰煞?”
我忍不住的問,我太想知道真相了。
“大胡子!”
大胡子?竟然是這個家伙,他根本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家伙,難道這種家伙也是風水師,想到這我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淑珍阿姨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我的心思,她笑著說︰“大胡子可沒有什麼風水本領,她背後有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女人,我就見過一個背影,我就見過一個背影,不到五十歲,看上很有氣質。”
大胡子按照女人的說法,布置了獨陰煞。
是他偷偷的把尸體一點點的纏住的,是他貼了一張黃符在李寡婦的腦門上。他沒有和周坤的媳婦撒謊,大胡子的確踫了李寡婦的嫩皮。
“就因為做了那些,大胡子遭了報應,死掉了。”
“死掉了?沒有風水術是可以直接殺人的。”
“沒有,可是大家都……”
淑珍阿姨笑了,她滿頭的白發,為了二丫不停的操勞著,誰都想不到,她的內心里裝滿了智慧。
“永富啊,你掌握的情況和我不一樣啊。”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听著。
“一命二運三風水,這風水可以改名、轉運,但它不負責殺人的事。”
其實這里最不該死的就是風叔,風叔雖然是老甦的弟子,但他和這件事情,真的沒什麼關系。而且他只學了一些皮毛,算不上真正的風水師。
但是,風叔錯在自己去了李寡婦那里,他一定是看見了是什麼?而且,有人給他了藥,否則他不會死的時候,還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
王木匠這些年,和爺爺有過節,根本不來我們村,但是為了一個寡婦的葬禮,他來了,看他的做派,他應該不知道李寡婦和十八營子有關。
這期間,王木匠一定和某個人接觸過,所以他才能無緣無故的死了。
還有老藤,老藤不算是李寡婦殺死的,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時日無多,但他想拼命解開李寡婦的毒煞,它最起碼把李寡婦身上的白布和黃符弄掉了。
之後,還有孫能。孫能的死很微妙,但仔細想,孫能解決了壓著自己一輩子的毒煞,心情必然會非常激動的,平時不注意身體,那天晚上還喝了很多酒。
刑警老張只不過是因為精神溜號,才被刀刺中身體的。還有周坤,他是被姜建設殘忍的傷害了身體,才導致死亡的。
劉一刀的媳婦,只不過是想保住劉一刀的性命,才和弟弟拼了命搶尸油皂,才會引發心髒病的。
這些都可以解釋。
“那江陽呢?”
“江陽是最近才死亡的。”
“就是因為江陽的死,我才覺得有問題,因為江陽逃跑的時候,我就躲在暗處,我看到開車的時候吃了藥。”
“藥?”
“他應該覺得那是最後保命的東西,但那個東西要了他的命。”
本來,我把這事都歸結成了風水的問題,如今淑珍阿姨一說,好像很多人都像在有人操控一樣。
現在,我懷疑就連剛哥殺害李寡婦,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呢?
淑珍阿姨說的沒錯,她一直躲在暗中,也許不再局內,看的更清楚。但我還是忍不住的埋怨她。
“你為什麼不早說呢,如果我們能把那些風水師的力量聯合起來,也許他們就不會死了。”
“如果我把他們聯合起來,現在連我也死了。”
“為什麼?”
我特別不理解,淑珍阿姨為什麼那麼說,我可以確信,那些風水師都很厲害,就算風水不管殺人的事兒,但要是運氣足夠好了,是不是可以改變結果呢。
淑珍阿姨說,那些人都太注重風水了,他們的風水本領確實進步了,但有一件事情他們永遠沒有進步,獨陰煞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甚至在殺人。而且,在整個過程中,淑珍阿姨也不是想一直躲著呢,她一直在觀察著刑警老張,老張有權利查殺人案,還懂民俗里的規矩。
老張是最淑珍阿姨最合適的人選,可惜,老張被姜建設的兒子殺害了。我想著姜建設兒子殺老張的情景,他的眼楮是翻著的。
“這會不會是風水煞的緣故呢?”
淑珍阿姨不說話,估計她也解釋不清,想了好久,她終于說︰“也許吧!”
對于那些微妙的因果關系,誰也解釋不清,誰也不知道真正的聯系在什麼地方?這才是風水的妙處吧。
“你也許可以和一個人合作?”
“誰?”
淑珍阿姨納悶的看著我。
“陳先生!”
“那個只會逃跑的家伙嗎?”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兩聲,陳先生可不是只會逃跑的家伙,他也是非常有智慧的人,只不過他是外地人,而且他對十八營子以前的事並不是特別的了解。
我還沒有說話,淑珍阿姨就接著說︰“等他這次能活命在說吧。”
“什麼意思?如果陳先生只是一味周旋逃命,也就罷了。他是個聰明人,已經看到真相了。‘那位’不會讓他活著的。”
我听了心里一驚,難道他們要對陳先生下手,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什麼奇怪的殺人方法,那陳先生就危險了。
不能在這里耽誤時間了。
站起來說了聲麻煩了就要走,偏偏在這個時候,二丫帶著男朋友回來了,他男朋友挺帥的,皮膚白,還帶著一個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儀表堂堂的。
二丫看見我挺高興的,拉著我讓我吃完中午飯在走。她是挺熱情的,不過我看她男朋友有點不高興,畢竟我穿著樸素,還曬的黑,讓他有點瞧不上。
要是平時,我得找個機會和二丫聊聊這件事情,但這次我真的沒有時間,現在我特別擔心陳先生。
我到了醫院給爺爺辦了出院手續,就往家走。奶奶問我家里咋樣,我說挺好的,家里的牲口我都養著,就是老狗死了,園子里的菜我都澆水了。
說到老狗死的時候,爺爺看了我一眼,我趕緊躲開。生怕被爺爺看出什麼來?我心里想著,反正回去之後,通知陳先生讓他趕緊離開就行。
可是我們到了家,剛下車就聞到一股臭不可聞的味道。爺爺皺著鼻子,就吼了一聲︰“陳大腳丫子,你干啥呢?把我家院子弄得和廁所一樣。”
奶奶也笑著說︰“小陳,你藥挺好使,就是太臭了。”
陳先生有點不好意思,站起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張老頭,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
“你今天咋沒給江陽溜須拍馬。”
陳先生沒有說話,眼神往我這飄,爺爺吹著胡子往我這看,我心里慌的厲害,轉身往外走,嘴里嘟囔了一句︰“我還有事!”
“回來!”
我一哆嗦就站住了。
“到底咋回事?”
我想了想,給爺爺搬了一把椅子,和他說,剛從醫院回來,坐下慢慢听,發生了很多事情。爺爺掄起胳膊就要打我,我嚇得一縮脖子。爺爺瞪著眼楮吼︰“我是去住院了,又不是死了。”看來爺爺身體真的好了,這嗓門底氣挺足的。
我小心的把最近發生的事兒都說了,說到老狗被打死,爺爺氣得胡子都抖了。等我把事兒全部說完,爺爺的眉頭還皺著。
我看爺爺的胸口不斷的起伏,估計是氣壞了,就沒有接著說。爺爺看了一眼陳先生,就問︰“陳大腳丫子,你在干什麼?”
“傳說棺菇能配三種藥,第一種能治任何病,第二種吃了會死人,第三種死了吃了都能起死回生。這三種藥是一起吃的,吃完之後得道成仙。”
“胡說八道。”
“對,我就是胡說八道,都是听的傳說,我對棺菇的藥理不明白,但配過藥,有過一點了解,我覺得吃死人的說法,是可靠的。”
听見這句話,我瞪大了眼楮難掩心中驚訝,爺爺沉默不語。
陳先生輕哼了一聲說︰“那些小孩其中有一個心髒驟停而死,‘那位’的外孫女,也用土法子裝死,難道這些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