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鄭易樺焦躁得欲發狂
南門鄭家。
凌晨了,雨勢小了許多,鄭易樺走到自家小院門前,慢慢轉過身,望著一直跟隨自己過來的秦爽,神情復雜地皺了皺眉。
“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嗎?”
秦爽身上的白色裙子半濕,一縷黑發垂落在眉眼間,眼楮閃亮閃亮。
她微微一笑,挑起這縷黑發捋到耳後,說︰“看你安全到家,我放心了,你早點睡吧。”
鄭易樺一只手插到濕濕的袋子里,墨眸深凝,發澀的聲音低啞,“晚安。”
“嗯,晚安。”秦爽收了雨傘,轉開身。
鄭易樺推開小院門走了進去,手握在門上頓了頓
沙沙沙!他听到秦爽奔跑的腳步聲。
弄堂很昏暗,此時雷聲已歇,雨水滴嗒,她奔跑的聲音異常清晰明了。
鄭易樺輕閉了下眼楮,轉身又走出了院門
“啊!”突然,秦爽的腳踫到了一個突出的石板摔倒了,膝蓋傳來的疼痛讓她半天沒能爬起來。
夜深人靜的,身後突然響起腳步聲,一道修長的黑影隨即罩了過來,嚇得她渾身不停地顫抖。
“起來。”沙啞的聲嗓響起,隨後一只溫熱的大掌握住了她縴細的手臂,暖暖的,如電流般穿梭進了心澗。
秦爽恐懼的心立刻安定了,她轉過頭,激動萬分地望著鄭易樺,“謝謝你謝謝你回來。”
鄭易樺沒吱聲,他面容沉靜地扶她站起來後,又蹲下身子,借著昏暗的路燈看了眼她的膝蓋,輕聲道,“出血了,回我家擦點藥水再走。”
“嗯。”
簡陋的屋內,鄭易樺打亮了燈,到房里找來急救藥包走到秦爽跟前。
秦爽坐在一張竹椅上,眼楮盯著他,“你一直住在這兒啊?”
“嗯。”鄭易樺蹲下來,拿出酒精棉輕沾了她右邊的膝蓋。
“ ”有點疼,秦爽扯了下唇,見鄭易樺停下手,她又一笑,“沒事,不疼。”
鄭易樺垂著眼簾,又用酒精給她擦洗兩只膝蓋,他手勢輕微,一點一抹,看去細致溫柔。
秦爽望著他俊美如雕的臉,芳心層層漾動,臉頰止不住地飛起了紅暈,她不知道自己的兩只手往哪兒放,抓了抓裙擺,感覺呼吸都亂了。
好美,又好清冷不失溫柔的男人。
如果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她真想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
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沖動!
為了緩和心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秦爽開口說話,“易樺,今晚的事真對不起,我想我媽媽也不是故意的。”
“”鄭易樺抬眸看她一眼。
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我媽媽她這個人愛美,性格也直來直去,對喜歡的事物向來會勇敢去追求,所以她她可能向你表達的方式太出格了點,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鄭易樺垂眸撕開創口貼。
“媽媽以前跟我爸爸是很恩愛的,爸爸死了,但她還年輕
啊呀,我說什麼呢,反正我是不會同意她對你亂來的,如果你今晚很生氣,不想在我媽媽公司實習了,我會幫你解約的。”
秦爽說得很認真,緊張得呼吸都喘了。
鄭易樺給她貼好出血的傷口,起身拉好急救包,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易樺”秦爽站起來,左右看了看,發現另一間房里的燈亮著,似乎有人醒了。
“你家里還有人?”她奇怪地問。
鄭易樺放好急救包,替她拿起雨傘,“我哥哥在家。”說完,他走出了屋。
秦爽跟出去,走路很慢,鄭易樺只好也放慢了腳步
“易樺,你家生活這麼困難,如果需要我幫助,你說一聲。”秦爽走到他身邊。
鄭易樺錯開了一步,“謝謝。”
“我是真心想幫你的,你是不是收了我媽媽的錢了?”
“”
“沒事,我媽媽她很愛我,只要我開口,凡事都好解決。”
鄭易樺沉默,神情卻在復雜地轉換著,他抬起一只手捂了捂發熱的胸口。
秦爽轉頭認真地看他一眼,這才發現他還沒有換衣服,于是,她加快了腳步,說︰“你送我出這個弄堂就好了,我可以打車回去。”
“嗯。”鄭易樺這才有了點反應,別轉頭,他舔了下干躁的嘴唇。
出了弄堂,鄭易樺替她攔了輛計程車,把手中的一張五十元遞了過去,“師傅,請送這位姑娘去華錦。”
司機奇怪地看了眼濕透的他,點點頭,“好。”
“我有錢,我可以”
秦爽想說點什麼,但車門已打開,鄭易樺把雨傘遞到她手上,“晚安!”
“易樺,你回去快換衣服。”車門關上時,秦爽不忘關心一句。
車子開走了,鄭易樺面無表情地轉回身,下一秒,他就一把扯住了衣領,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不行,自己體內的情毒根本沒有“沖”干淨。
難受!一股火又在體內橫沖直撞了,焦躁得他欲發狂。
此刻,緊繃的神經一松開,體內就亂了套,“洪水猛獸”都在瘋狂地折騰他。
嘶他難受地抓著自己的襯衣,白�的皮膚上立刻出現了多道血痕。
“易樺!”
這時,鄭亞楠趕來了,他是因為不放心才跟蹤著他們出來的。
此時他見鄭易樺的行為反常,像嗑了“藥”似的面色潮紅,身子搖晃,還不停地撕扯著自己的衣物,不由奇怪地從暗處沖了出來。
“哥哥!”鄭易樺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鄭亞楠身上,喘息著說,“快給我水水。”
鄭亞楠摸了下他的頭,驚愕萬分,“怎麼這麼燙,你到底是怎麼了呀?”
“快快扶我回家。”
“好好。”
嘩嘩嘩
院子里,鄭亞楠拿著水管不停地往鄭易樺身上澆淋著水,鄭易樺張著嘴,像個行走在沙漠中的饑渴者,找到水源後不停地一口一口地喝著水。
“易樺,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啊?你到底吃了什麼?”鄭亞楠還沒想到那個方面。
因為他剛才偷听到鄭易樺和秦爽的對話,其中的意思讓他雖感困惑,但也沒听到他們提到什麼“藥”啊。
得不到弟弟的回應,鄭亞楠又問︰“是不是那位姑娘的媽媽害你的?她喜歡你是不是?”
鄭易樺用力甩著頭,水花飛濺,似在發泄心中的憤恨。
鄭亞楠看著揪心,“易樺,去醫院吧。”他放下水管,走過去抱住了濕漉漉的弟弟,“去吧,我帶你去。”
“你走開!”鄭易樺煩躁地一把推開他,嘶吼,“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