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誤入修羅道1
陸燁的一席話,如同一盆裝著冰塊的冷水,瞬間澆醒了我。
是啊,六叔都成這樣了,身上的東西還不由著別人隨便支配?
“玄陰宗的人故意騙我的?”我頹然道︰“難道他們還有其他什麼目的?六叔的事情只是個腳踏石?”
陸燁忽然睜開眼看著我,漆黑而又幽深的眼眸似猛獸一般,我被他看的嚇了一跳。
沒一會兒,他恢復正常神色,翻了個身躺下說︰“就你這傻 子樣,三歲小孩子都能騙你。老子困了,趕緊滾過來睡覺!”
在陰陽旅館這里,唯一的好處就是根本分不清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所以能一覺睡到自然醒。
我醒過來的時候陸燁已經洗漱好,坐在桌子前拿著劫命刀在削一根木頭。
沒一會兒,那木頭被他削成一把男人巴掌大小的劍。
我洗刷好後走過去問︰“你弄這個做什麼?”
陸燁拿著那劍在手中打磨了會兒,然後遞給我說︰“帶著防身。”
我訝異道︰“這個,防身?”
陸燁點點頭說︰“我不在的時候,隔壁那個小畜生再來找你,你就用這個捅他。”
看著他煞有其事的樣子,我忍不住接過東西笑出聲︰“這個傷人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陸燁抬頭給了我一記爆栗說︰“老子什麼時候給過你沒用的東西?那小畜生一看就不是人類,這個是我用上好的桃木削成的,到時候一劍捅進去,不死也讓他提不上褲子。”
听他這麼說,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我踢了他一腳說︰“你亂說什麼!好歹我也是男人!”
陸燁抬眼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我把桃木劍插到鞋縫隙里問︰“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陸燁站起身,拍了怕身上的木屑說︰“先去吃飯,等會兒看我安排。”
听他說吃飯,我下意識搖頭︰“我不想再吃你烤的雞了!”
陸燁瞟了我一眼,提溜著我就朝外面走︰“反了天了你,你是第一個有幸吃到老子做的飯的人,我媽都沒吃過,你還嫌棄!”
“陸燁,我有權利拒絕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不能強迫我!”
“在老子這里,老子就是權利,老子讓你干什麼你就得干什麼!”
“你混蛋流氓!”
昨天的雞還剩下一只,被陸燁藏在了後廚,在目睹了他**的全過程後,我幾乎想把昨天吃的都給吐出來。
被逼著吃了幾口雞肉後,我跟陸燁從後廚回到旅館的大廳。
還沒走到大廳里面,遠遠的就听到掌櫃的那嫵媚的聲音說道︰“呦,祖宗,我們這早就不收國民黨發行的紙錢了,您要有大洋或者袁大頭,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听到掌櫃的這麼說,我覺得挺稀奇的。
這個年代竟然還能听到這這話,我正準備走上前的時候,陸燁拽住我說︰“別瞎湊熱鬧。”
“我就看看。”
“看什麼看!老子還不夠你看的?”
“”
雖然陸燁沒讓我走上前,可是進到大廳後,我還是看到了站在櫃台前的掌櫃的和那個穿著破舊軍大衣的高大威猛的男人。
掌櫃的拿著雞毛撢子推了推櫃台上的紙幣,笑的嫵媚︰“另外,還請您看清楚本店的規矩,就算我收了這錢,今天也只能住進來您一個,外面那位可是進不來的。”
說完,她拿著雞毛撢子指了指店規矩上的第三條︰女子不可入內。
就在我以為男人會走的時候,忽然听到一聲渾厚的男低音說︰“那還請店家賣給我一床被褥。”
掌櫃的攏了攏鬢角的頭發,鳳眼朝樓上瞟過去,尖著嗓子說︰“覺生,給這位祖宗那床被褥。”
說完,她捻起桌子上的紙幣,扭著柳腰進了內堂。
不一會兒,覺生抱著一床被褥蹬蹬蹬的從樓上下來,男人走上前接過被褥,道了謝後轉身朝門口走。
至此,我也終于看清楚他的面容。
一張十分剛毅的臉,說不上俊朗,但整個人第一眼讓人看著就十分的有安全感,很有好感。
就在我看的入迷的時候,忽然听到坐在隔壁桌子上的兩人議論道︰“這陰陽旅店的臭娘們叫什麼名字?”
“嘶听說好像叫趙玉,兩百年前調過來的新掌櫃,這娘們心狠手辣,是目前為止,陰陽旅館做的最長的女掌櫃。”
“趙玉?就是那個在黃泉路上斬首百鬼的趙玉?”
“好像就是她。”
“哎呦臥槽!怪不得我听她陰陽怪氣的聲音有點熟悉,原來是她啊!”
“**不離十了。”說完,那人又踫了踫坐在他身邊的人說︰“哎,你說,趙玉這娘們會對門外的那女的什麼時候下手?”
“你沒看到她剛才走之前那小眼神啊,估計今晚上就動手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這哥們了,我看他這身行頭,應該在陰陽交界處流浪了有段日子了,現在拖著不去投胎多半跟門外的那女的有關系,今晚上真是可惜了”
听著一旁的兩人的談話,我有些迷糊,但也听懂了個大概。
我踫了踫一旁轉身喝水的陸燁,心里一邊納悶他今天為啥這麼淡定,一邊問︰“他們說今天晚上是什麼意思?”
陸燁端著被他喝了一半的水,出其不意的塞到我嘴邊,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捏著我的後頸,強迫我咽了下去。
我忙推開他的手擦嘴說︰“你有病啊!”
陸燁啪的一聲放下被子,拽著我說︰“走!”
“啊?”
就在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的時候,忽然兩個穿著黑衣服,頭上戴著白帽子的人,彎著腰朝門口走了過去。
陸燁拉著我緊跟其上,一看這架勢,我頓時明白過來陸燁的意思。
這兩個,應該就是跟那批尸體有關系的人了。
除了陰陽旅店的門口,才發現外面的霧氣已經變得很稀薄了。
那兩人出了店門口後,一路向西走過去。
我跟陸燁追上去前,在門口發現了那個穿軍大衣的男人,還有被他抱在懷里已經渾身是血、已經看不出人樣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