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生涯之賈赦

88.第八十八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書荒者 本章︰88.第八十八章

    此為防盜章  許是去歲過的太清淡, 賈老太太在除服不久之後, 竟是連辦了好幾場宴會。越是這樣的宴會, 老太太越愛帶著賈赦走一圈。

    經去歲一場, 京城差不多的人家都知道, 賈家大公子是個出息的。有那急切的, 都開始拉縴保媒了。賈赦覺的這些婦女太可怕了,每每這種宴會,都避之不及。就是運氣差了些,十次有九次都沒能逃過。好在這天越發熱了, 老太太才閑了下來。

    賈赦每日課業繁重, 難得先生今日中了暑氣,這才有了一些閑暇。本不該慶幸,實在是課業不堪負重,他也像那頑童, 竟開始打起歪點子了。罪過罪過。

    罪過之後, 也不耽誤賈赦休閑。時逢夏季, 炎熱的天倒使池塘里的荷花開的比往常早些。原本他是不大來後院的,奈何中暑氣的歐陽先生愛荷, 作為學生,該當獻上一份心意。

    烈日當空,賈赦戴了斗笠, 領著幾個丫鬟, 帶上工具欲磨刀霍霍往園子後頭的池塘辣手摧花, 經過花園, 遠遠的看到了庶長姐在湖心亭。

    瞧著,那庶長姐在抹淚,賈赦撓撓頭不知該不該上前打招呼,只好問道︰“你們可知怎麼一回事。”

    賈赦也是隨口那麼一問,這種事他身邊的丫鬟怎麼會知道。卻沒想,還真有人知道。卻是賈母送過來的丫鬟,老太太見過後改命靛青,只見她低頭回道︰“只听說近期大小姐要議親了,想來是喜極而泣吧。”

    這邊正說著,那邊听了聲,就帶著丫鬟過來了,只听她說道︰“這會子還曬著,哥兒這是要去哪兒,快些回去罷,莫要中了暑氣。”

    賈赦一愣,他和這個姐姐並不是很相熟,這還是第一次听她說了這許多話,便也客氣道︰“無妨,這不池塘里荷花長的好,想著去剪幾朵擺在屋里去去暑氣,待會也給大姐送去一株。”

    賈柔咬了咬嘴唇,卻不知如何往下說,行了個平禮,卻是要告辭了。卻不想她身邊的丫鬟卻是開口了︰“日頭正曬著,小姐何不請少爺往湖心亭一歇。”

    “你,跪下。”賈柔自知今兒一番對話已是越界,丫鬟再是這般,現下不罰了她,往後怕是連面都見不著了。

    雖然賈赦糙是糙了點,但這番情景還是有些明白了,想了想,他讓丫鬟後退幾步︰“ 無妨,大姐既是有話說,說了便是。”

    賈柔自知,今日這番若是嫡母收到消息,只怕難以善了。這會硬著頭皮也得說了,只不知怎麼的,實在難以啟齒。

    這番看著,倒是讓賈赦想起前世才上初中的小佷女。福靈心至,他好像猜到了些,心里一嘆,面上卻笑道︰“大姐可是為了親事而來。”說著,他也不去看她反應,便接著說道︰“若是為了此事,弟弟卻是幫不了大姐。只大姐記住了,無論嫁到哪里,終歸大姐都是有兄弟撐腰的,莫怕。”

    賈柔原本想著真是昏了頭才慌不擇路。卻不曾想,弟弟竟是如此聰慧,驚訝有這般承諾,卻也越發羞赫,竟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莫怪賈柔擔心,她雖是賈府唯一的女孩,卻是爹不疼的。生她的姨娘早早去了,平日就像個隱形人似地。到了出嫁的年紀,越發害怕了。這會賈赦的話,怎麼不讓她松口氣。

    她一哭,賈赦倒是尷尬了,手足無措的,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賈柔被這番惹的又笑了,這才作罷。

    賈府無秘密,賈赦的事兒賈母可能不知道,卻攔不住賈老太太。

    “我竟不知大姐兒是個有心計的,”賈老太太一臉不高興的對著老太爺抱怨,覺的這件事一定是孫女算計了他的乖孫。

    男人沒有那麼多道道,賈老太爺一邊和豆子戰斗,一邊翻白眼:“說不定是踫巧了。”紅豆黃豆綠豆黑豆,老太爺一邊用筷子挑了,都快成斗雞眼了。

    “天底下竟有這樣巧的事兒。”賈老太太縫了一針,接著道︰“這事兒你瞧著前頭那個蠢婦若是知道了,只怕還不得翻了天。”嘴上是這樣說,可到底把今天的事兒封了口,沒讓賈母知道。

    賈老太爺把手里的鐵筷子一扔,甩甩手︰“行啦,庶孫女也是咱們孫女,你只當看在咱們孫兒的份上,伸手把這事兒辦了得了。”

    “呸”賈老太太啐了老太爺一口,抬手扔下笸籮︰“都瞧著我乖孫心善,越發蹬鼻子上臉了,還有那個蠢婦。”

    “提她作甚。”賈老太爺自從知道賈母對著賈赦動手後,那再是不想提這個人了。他的乖孫,他都舍不得動一分一毫。無知蠢婦,真是家門不幸。

    “提誰呢?”賈赦從院門口進來,提聲問道。

    賈老太太白了老太爺一眼,瞧著他手里捧著敞口冰裂紋青瓷筆洗。待他上前,只見里頭一朵半苞荷花,荷葉蓋住水面,露珠兩三點,清清涼涼的,瞧著就心喜,面上卻責怪道︰“有恁多丫鬟婆子,哪里要你動手了,仔細傷著腕。”

    “咳咳”老太爺咳了一聲︰“喲,你這是把池塘里一整株的都絞了下來了,趕明兒還吃不吃菱角啦。”還真別說,這一擺放還挺美的。

    兩老人近年歲數也發大了,相比年輕那會子相敬如賓,今年反倒處的越發像老兩口了。這會賈老太太也杠上了︰“我瞧著你是嫉妒了,乖孫孝順我的,咱們不給你爺。”

    “都有呢。”賈赦樂呵呵一笑,也不去攙和倆老拌嘴。只是心里越發憂心了,這一年的休養,老太爺的身子骨到底不比以前了,時不時的總要小病一場。

    北方氣候不比南方,原想著守孝那會榮府同寧府一並回金陵老家,把身子骨養好才是正經。只那會傷才好,不宜舟車勞頓,便也擱下了。這麼一養,養到了出孝。

    出孝又遇上了賈代善起復。因著大皇子一事,老勛貴里頭雖是無大過,卻也難免波及。除了勛貴,三位郡王里頭有兩位擔了干系,北靜王那邊說是和北邊那邊有了摩擦才戰死的,實際上是大皇子的人爭兵權,下了死手。當今覺的不光彩,好歹補償了北靜王一個王爺。

    其余好幾家都降了爵位,爵位不保何況官位。位子騰了出來,又給幾家有功之臣封了爵。寧榮兩府雖是立了功,後巷幾位庶枝卻也多少摻了一腳,幸好當時為了以防萬一,賈赦順手把幾位叔伯制住。只是必該查的,皇上一定也查到了,也是萬幸,都不在明面上。不然這會只怕賈家也討不著好。

    這麼一升一降,賈代善丁憂守孝一年,起復都找不到合適的位置。這時候賈老太爺若是回了金陵,只怕雪上加霜。因此,這一耽擱就耽擱到了現在。

    雖然賈赦平時不太出門,但那些損友還是在的,外頭都說老勛貴沒落,新貴要起來了。雖然都是如此說,但他並不這麼以為。不說他老子從未愁眉苦臉,就從前些日子府里的禮單,他就覺的怕不是外人猜測的那樣。

    賈老太太近一年已經不太管家,府里的禮單卻是要過她的手。老太太最是疼孫子,有了好的,老太太都是先過了她的手,之後全都填了賈赦的庫房。前些日子他無意中看了一眼。里頭就有甄家的禮單,送的禮還頗為貴重,往年可是沒有甄姓一家人的。有趣的是,他還打听到,那甄家的當家太太是三皇子的奶娘。

    當今的身體別人不知道,前些日子賈源出孝進宮請安,倒是瞧出了一點端倪,賈代善最近也似乎和三皇子有些聯系,這些事賈源和賈代善都不曾瞞他。

    兩相一結合,一切已昭然若揭。

    厚賞有何用,性命最是要緊。稀稀拉拉好幾個人都出了列。賈赦看也不看,又對眾人道︰“可還有要走的,我一並放了契。”

    听得此話,又有幾個走了出來。一個個都低著頭,抬手遮了臉,生怕被人鄙薄。世情如此,背主之僕,天下再無容身之處。即便如此,卻也比丟了性命強。

    老鐵頭與賈赦對視了一眼。一個手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背主逃命的奴僕無了聲息。

    逼宮之事無論是哪位皇子做下的,重臣之家首當其沖,若是讓這些奴僕走了,到時候逼問出什麼,只怕賈府更加危險。府里的人數早就用名冊點了,僕下的子嗣全都關在了銀庫密室。防的就是趁火打劫,臨時反水。

    賈赦閉上眼揮揮手,親兵訓練有素的把幾個人拖了出去。見此情形,先前還暗自後悔的奴才,這會才覺的慶幸,真真劫後余生。

    還未等眾人心定,腳步聲由遠而近,來了。

    府里防衛有老鐵頭,並不需要賈赦半吊子指揮,老鐵頭本打算讓他喬裝打扮藏起來,他也拒絕了。他也不能退,親兵還好說,家中壯丁若知道他逃了,只怕都要跑了。現下還不知道大皇子分了多少兵力圍攻賈府,一旦他逃了,靠著幾十個親兵,整個榮國府上下幾百口只怕性命堪憂。

    好說歹說,賈赦退了一步,移步到榮禧堂。

    黑  的夜,零星的火光一點一點,直至京城亮如白晝。賈赦知道,這只是開始。

    和平年代生人,從未體會過亂世下的悲歌,那些鮮活的生命,還未嘗盡人間百味,就倒在了皇權爭斗之下。有些人甚至不知道為何而死,就已經赤條條的走了。

    兵刃相接,廝殺聲,慘叫聲不絕于耳,賈赦抹了把臉,他不能坐以待斃︰“來人,上筆墨。”

    省去之乎者也,略去文采,通篇不過幾十字,易先生卻知道,這就是檄文︰“主子是想?”

    這個時代,讀書人的命比想象中要更加矜貴。賈赦點點頭︰“把東西送出去,現下雖才開春,京城舉子士子也不是沒有,抄的多了都散出去。找個機靈的想辦法讓這些人聚到皇宮大門去,大皇子不敢將讀書人殺絕。”

    “屬下馬上著人去辦。”不等易先生回話,從陰影處竄出一位相貌尋常的年輕人應聲而去。

    賈赦的目的是拖延時間,同樣的,也希望大皇子集中兵力往皇宮去。城里住了太多重臣,武將家還好,文官府邸只怕要遭殃了。一旦那些士子到了,大皇子就顧不上旁的,這時賈府就可以聯絡其余幾家集中兵力,把人堵在皇宮。既然賈源收到風聲,當今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因此,拖的越久,就會越安全。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賈赦等的心焦,卻不能與任何人言說。直到皇宮附近煙花放了好幾茬,天蒙蒙亮,外院的聲音越來越少。下人來報,退兵了。

    賈赦的肩才松了一點,深吸了口氣道︰“吩咐下去都別追了。”

    兵是退了,賈府卻死了不少人,半個前院燒了大半,一地殘骸。賈赦疊聲吩咐,該救治的救治。余下的也不能松了,分班修整,以防卷土重來。

    賈母並賈政兩人早就讓賈赦吩咐人藏好了,他是府里正經的主子,年歲雖小,又有老鐵頭一眾支持,下人再是不敢小瞧,後續安排倒也順利。

    府里能做主的現在也不過賈赦和老鐵頭兩人。熬了一夜,賈赦做主讓其余等人都去小歇,可他和老鐵頭卻還不能放松。兩人只裹了棉被,窩在榮禧堂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歇了不到片刻,僕下遞了一封信進來,說是人在門口候著。賈赦立馬接了信,拆開看完才道︰“請人進來吧。”

    來人不過弱冠年紀,面色還好,只是衣冠不大整潔,一到堂下就先跪了︰“拜見大公子。”

    “不必多禮。”賈赦說著,讓人帶著少年下去等著,又喚了幾位幕僚過來。

    勛貴世家各有印信,賈赦收到的這封信底下不止有牛家的印信,還有和牛小胖和他之間隱秘的暗號,因此也不疑慮。信里牛家已聯絡其余幾家,打算逼近皇宮。讀書人氣節再高,也就一條命,抗不了多久。怕只怕其余幾家想的不止這層。

    兵敗如山倒,大皇子這一退,讓不少人看到了機會。能活下來的,又有幾個是傻子,只怕這會都想撲上去咬上幾口平叛的肉。這肉可不好咬,萬一再來個黃雀在後,可還有余力自救。

    賈赦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把信遞給老鐵頭,老鐵頭再傳給幾位幕僚。

    “主子打算如何。”幾人面面相覷,事關賈府存亡,這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了。

    說白了幕僚能做的不過提供意見,真正的能做主的還是賈赦。一時間,他猶豫了。

    賈赦還在猶豫如何,賈母穿著僕婦的衣服氣沖沖的走到大堂,伸手就打了賈赦一巴掌。

    這一聲巴掌,把眾人都嚇著了。

    “我只知你忤逆不孝,竟不知你如此狠毒,竟把我和你嫡親的弟弟關在地窖。可憐他受了寒,現在還生死不知。著人去請盧大夫,竟是等了這會還不來,你是想要他的命嗎。”賈母說著,欲要再抬起手,這次她沒有得逞,就讓老鐵頭攔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賈赦揉揉額頭,沉著臉道︰“快去前頭請盧大夫過來,再派個機靈的去街上請個兒科聖手。勿要耽誤了,要快。”

    賈母猶自不滿意,賈赦無心與她爭辯,對著趕來的僕婦道︰“太太一時受驚得了熱癥,還不快帶回房好生伺候著。”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兩名僕婦是見過那背主的下場,干脆利落的把賈母連拖帶拽攙走了。賈母也不是個傻的,見眾人看她的眼神不對,順著台階也就下了。

    賈赦手法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驚呆了一干幕僚,老鐵頭咳了一聲,眾人才回過神來。這會一個個分外賣力的出謀劃策。

    眾人商討了一番,除了留在府中的人手,還有見不得光十來位隱在暗處。剩下的賈赦全部帶走。

    既然要做,自然不能落于人後,卻也不能出頭。一行人修整了一番,賈赦帶頭,一路過去,所及之處滿目瘡痍。賈赦不再去看,望著皇宮方向,揮動鞭子,馬一吃痛速度越發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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