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生涯之賈赦

60.第六十章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書荒者 本章︰60.第六十章

    此為防盜章  這麼多天走親下來, 賈赦倒是知道, 文武官娛樂生活還是差別挺大的。如同這戲,這會子京劇才興起, 好些武將家都請了徽班,熱熱鬧鬧的。孟家不同,還是老一輩做派,請的是有名的昆曲大班慶喜班。

    這台上唱的春燈謎,台下也猜起了燈謎。

    孟傳葆拋磚引玉︰“都在望明月”

    “大家賞光”說話的是孟傳葆的堂弟,不過總角之年, 長的異常可愛。

    眾人非常給面,起哄叫好。一來二去, 也都熱鬧了起來。猜著猜著,不知道怎麼到賈赦這兒了。

    “瞧著也對, 他家從武, 皆是大老粗, 哪里有這些個雅好”說話的孟家奶奶的內佷兒,姓吳,名,不過總角之年, 體態瘦弱,言語刻薄。

    這年頭親戚多了, 總有那些腦子不清楚的, 賈赦不欲理他, 奈何三番五次, 倒也笑了;“這倒是的,你吳家倒是通讀聖賢,卻不知入了心的竟是滿口污言。聖人罪過,罪過,罪過。”說著向眾位同桌拱拱手。

    同桌一听也嗤嗤笑了。罵人不罵娘,這是規矩。吳家的一出口便是往整個賈家里罵,還不興人家促狹頑笑與他,天下沒有這個理兒。

    那吳不過小兒一個,哪里能經得住賈赦這般激︰“我家自是詩書傳家。不像旁人,竟是一個燈謎都說不出。哼。”

    賈赦本不欲賣弄,畢竟他前後歲數加起來都可以當爹的人,對于這種小孩,不教育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就獻丑了,頭戴紅纓帽,身穿綠戰袍,說話音清脆,時時呱呱叫。”

    太可樂了,噗呲,這會都再是不忍了,有那夸張的,笑的直拍桌子,一派斯文掃地也顧不得了。

    卻原來吳今兒戴了紅抹額,一身紅綠二色蝶穿花袍子,正是孩童時,聲兒好不清脆,又是口不停的,可不是時時呱呱叫。

    這形容不可謂不妙,眾人這會還笑的不行,氣的吳雙目發紅,冷笑道︰“听說榮國府是以武封勛,怎听你卻習文,竟是斷了傳承不成。”

    正月拜年請酒本就多,孟家今兒不止請了賈家,還有其余幾家姻親,同桌可不止吳家,其余的人都看不過眼了,吳家實在氣量小。

    賈赦這旁還未張口,孟傳葆趕緊拉了表弟衣袖道︰“表叔,是表弟的不是,還往表叔莫要見怪。”

    “我倒不是不怪的,這年頭湯飲喝多了腦子糊涂的也是有的。我家祖宗戰場出生入死,方得我輩富貴,我輩自然不敢忘。赦不才,武功一道天賦全無,這方習文,他日有成,日後也好遵長輩之志,忠君報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賈赦容不得旁人說他祖父。軍人以生死衛家國,又哪里容得黃口小兒嘴里胡沁。

    賈赦這些話旁的幾桌都有听的,雖強硬了些,卻也不無道理。何況只是小輩之爭,卻不好攙和,只在旁桌瞧著。

    孟傳葆心里也是懊惱,都是先前母親因著玉佩嘮叨了了他幾句,他便與表弟說了,表弟倒是為他出氣。听得這般話,雖有心爭辯,卻落了下乘,因此連連賠不是。又有眾人幫腔,賈赦是來做客的,才將將受了人家老祖宗的大禮,再是不好為難,這才罷了。

    這會笑話都傳到女眷那邊了,那孟家奶奶趕緊差人將佷兒喚走。再鬧下去,只怕明兒全城都要看吳家笑話了。那賈家小兒實在伶牙俐齒,令人可惱。

    眾人只道都說讀書人能言善辯,不成想,這武將家出來的,也是不好惹。這麼一想,有那相幫孟家的,這會也要掂量掂量了。

    孟家一派姻親皆從文,文人就是這樣,好似罵了武官勛貴,不與之同流合污,從此就高貴了。上行下效,老子帶兒子,同桌的也都這樣,你若不拿出點真本事,他便譏誚與你。

    為人處世有各樣選擇,賈赦不必獨善其身,卻也不會委屈自己融入,頂天立地的男兒,自然憑實力說話。

    正是賈赦這般不卑不亢,進退得宜,倒讓眾人刮目相看,不再排擠。這會氣氛就融洽許多。宴席上小孩是不給喝酒的,玫瑰鹵子蜜水這些卻是盡夠的,只拿湯飲做酒,又玩起了飛花令。

    不知有意無意,到了最後只剩賈赦和孟傳葆倆人,一時間勝負難分。

    這時台上響起了雙金榜,恰巧孟老太太來喚人,這才作罷。

    初八那日從孟府回來,往後還有諸多宴請,具是不消說,到了正月十五,這才都消停了。

    正月十五上元節,新年最後的狂歡,家家戶戶祭門戶、祀蠶神,大街小巷放花燈,通宵達旦不停歇。

    賈府自然不能錯過這個熱鬧。連日來吃酒進宴,賈赦胃口就有些不好了。賈老太太心疼他,攏共京郊溫泉莊子就那麼點子鮮菜,全都進了東大院。

    恰逢上元節燈會,賈老太太便想著一家人出去熱鬧一番,小孩總要能跑能跳的才鮮活。賈赦自是知道老太太一番好意,也強打起精神,陪著賈老太太身邊頑笑。

    雖是從簡出行,也是一大幫子人,賈老太太更是眼不錯盯著,生怕街上拍花子把人拐了去。

    上元節本就熱鬧,這會一條街人擠人的,好在有精壯的家丁護著,這才不算慢的到了一家酒樓。

    位置是早早訂好,時辰將將過,舞龍舞獅踩高蹺的,從這條街到那條街,蜿蜒不絕,熱鬧非常。

    這邊廂賈家才坐定,下人來報,說是茂王爺和幾位皇子這會就在邊上雅間,並無攜帶女眷,

    賈源皺眉想了一會,對賈老太太說道︰“這般,你先待著,我帶赦兒去拜會也就罷了。”

    出了門子,正好遇上幾家同僚,想來大家都是這想法,便一道結伴去了。

    本來幾位王爺出行也不欲聲張,因此雙方拜會過也不多留,賈赦一行人就又退了出來。

    人老不禁累,兩位老人歲數也都大了,鬧哄哄的過了一會子,便也覺的乏了。于是賈家一行人對王爺和相熟幾家打了招呼,又呼啦啦回府了。

    這才將將過了十五,全城忽然戒嚴了,衙門里抓了好些個人,倒是破了好些拐子案,百姓倒是拍手稱快。

    風俗來說,上元節三天燈會,戒嚴來的很不尋常。賈赦可自由出入賈家兩大書房,卻是知道,這不是官府良心發作了,而是大皇子的幼子丟了。就在上元節那天。

    當今現存皇子一個巴掌數的過來,前頭三位皇子皆有家室,余者兩位小皇子還住在宮里。有家室的皇子里除了大皇子有嫡子,余下的都才成親。據說大皇子的嫡子身子骨也是個不好的。余者自是不必多提,這孩子在重重護衛下丟了,也是丟的蹊蹺。

    賈赦回想那天在酒樓會面的場景,除去宗室的茂王爺,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五皇子都是在場,一幕幕閃過,卻是想不明白,總覺的漏掉了什麼。無奈他現在人小,賈代善既是知道了什麼,也不會與他多談。能讓他進書房于是破例,何談其他。

    很快賈赦就沒有時間想這些了,先生一一回府,課業又提上了日程,真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平常人家有幾畝田都怕斷了傳承,何況一國。一听皇上龍體欠安,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大皇子不消說。二皇子母妃是四妃之一的賢妃,出自江南書香世家,娶得是戶部尚書李家的孫女,一派清貴。三皇子要弱一些,母妃已經去世,舅家也不甚現眼。雖娶的也是書香門第的小姐,地位卻不及李家。兩位皇子雖有家室,卻都還未有子嗣。四皇子五皇子年歲不大,還未長成。

    原本眾人經過大皇子一事,心有余悸。只宮里頻頻傳出來消息,朝堂上倒是越發不太平了。

    今兒這個請立太子,明兒這個的。惹的皇上發了好幾回火。

    然而當今也知道,立太子一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怕重蹈覆轍。可是選誰卻是個難題。

    一日當今臨朝,坐在那金鑾殿上就問︰“都吵了這些天,大家可吵出結果來了。”

    雖說皇上病了,可就是病了,那也是條龍,余威猶在。這會吵得不可開交的朝臣心里有些發 了。

    “自古立嫡以長不以賢,臣以為二皇子通讀典籍,知人善任,假以時日必能繼承國統。”朝臣雖多,能在立儲一事說上話的可不就那麼幾位。國子監祭酒自然義不容辭。

    說好不分手,呸!說好你要推薦三皇子。立太子一事沒有上下串聯皇上是不信的,果不其然,國子監祭酒說完,下面就站不住了。總不能讓他一個教書的專美于前不是。于是禮部尚書便道︰“自古立嫡以長不以賢沒錯,可還有立子以貴不以長,三皇子可是皇後教養大的,貴否?”

    朝廷就是這般,一旦有人打破了沉默。這朝堂就和菜市就相仿佛了,差別只在于議人還是議貨。吵起來的時候,誰也不是省油的燈。擼袖子干架都是輕的,聚眾斗毆都不是重點,有人下黑手那是家常便飯。偶爾斯文掃地,骨折抬回府養傷的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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